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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处可逃 - 斜风细雨不须归-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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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家就在商业区,需要掉头往回走。维仪低头捏着手机,屏幕上是一个新加的号码,冷不防撞上路人,才连声道歉:“对不起。”     
  “朋友?”唐嘉的声音从上方飘下来,冷冷的传到耳朵里双手拢在胸前,略有些玩世不恭。维仪惶然间抚了抚额角:“你怎么还在?”眉毛轻挑了一下,笑:“你的夜生活时间到了没有?”心情极好的样子,连对他说话都不再间或咄咄逼人,间或冷嘲热讽,笑容柔和的绽开在唇边,就像将糖果融化舌尖,甜意丝丝。     
  唐嘉的目光中滑过不可思议,又似乎是惊艳,半晌,才平静下语气,又带了些挑衅:“怎么?要一起去么?”其实唐嘉并没有约朋友出去玩,只是莫名的见不得她这样的表情。语气越发轻慢:“走,我带你去见识见识。”握住了她的手腕,稍稍用力,带得她略微往前冲了一步。     
  靳维仪下意识的甩了一下,觉得他莫名其妙,人群喧咋,她的声音压过了脚步声:“唐嘉,我回家了。”她急急的往回走,而那个声音如影随形般不屈不挠:“那个就是你待见的人?”讥诮而嘲讽,让维仪想起刚才他将自己之前的无措和之后的喜悦收在眼底,不动声色的试探她。     
  她被激起了脾气,慢慢的转身,重新站在他的身前。目光毫不犹豫的直视那双似乎期待已久的眼睛,只是彼此间没有一点温度,她倔强而蒙上阴冷的目光,猛然间让唐嘉轻笑:“是不是?”     
  “你还真说对了,我喜欢他整整五年,从来没变过。”她终于轻轻易易的,第一次将这句话从心底坦诚出来,说给眼前的人听,更多的,却是在说给自己听。     
  “唐嘉,咱们以后还是别联络了吧?”她沉默了一会,眼珠乌黑而透亮,“我也有不对。你约我我不大拒绝,虽说是因为不好意思拂了你的面子,可仔细想想,我还是有些虚荣。”她坦坦荡荡的一笑,几缕长发挂了下来,“你条件这么好……”又仔细琢磨了一下,换了个说法,“总是就是我的错,不够干脆。对不起。”     
  她自说自话般走了,连之前的气也出的一干二净,顾不上看身后男人的脸色——目光中那点光亮已经一点点黯下去,薄唇抿如一线,一侧的手轻轻握了拳:她还不干脆?唐嘉自嘲般笑了笑,倒是他自己,则是第二次,很干脆的被同一个女子这样拒绝。     
  靳维仪从茶室出来的时候接到弟弟的电话,她有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愉快而爽朗,而之前,接到单位的电话,临时让她去外地出差——其实本不是她的分内事,只是一时抽调不过人手,照例询问她的意向。维仪连忙答应下来,其实审计很辛苦,可是她现在希望越辛苦越好,可以毫不费到底找不见了,维仪立在人来人往的商场里,失落一点点的涨潮,淹没到心口的位置,凉得心寒。目光还在游弋着,似乎指望着哪里可以跳出惊喜来,最后有人轻拍自己的肩膀,吓了自己一跳。唐嘉薄唇抿着,带着潇洒的笑意:“怎么了?” 
  两个人都是高挑的个子,人潮涌动中如同钉子一般,死死的立在原地。维仪的表情又凝重,真像闹了别扭的情侣。唐嘉表情温柔,像在在哄她。她受不了这样的注目礼,回过神,略微直起背,大步的往外走。 
  唐嘉停下脚步,嘴角勾起的弧度叫人琢磨不出是浅笑或沉思。他立在她的身后,身侧是巨大的铜柱,映得两人的的身影层层叠叠的交错,都略有扭曲。而维仪也停下了脚步,定定的看着不远的地方,那个刚才遍寻不见的身影。 
  唐嘉和她一起等待,默不作声。他只是想看看,这出人追人的戏剧,究竟会怎样收场,于是愈发的不动声色。 
  靳维仪只是驻足了一会儿,一瞬间下定决心,脚步急快。绿灯恰好在那一刻转成了红色,而维仪的声音却近乎嗫嚅,近在咫尺的距离,叫她失去了力气,再也发不出声音来。 
  而霍景行却转过了身子,声音低沉:“我说好像有人叫我名字呢。”然后语气有些克制不住的意外,微笑:“维仪,这么巧?” 
  他的肤色是古铜色,比以前又黑了不少,南方的男人大都白净,少有这样子的,于是看上去愈加的清瘦。而让维仪念念难忘的眸色,益发的散出古酒韵味。她转瞬间用笑容替代下怔忡,安然的对他笑:“你怎么会在这里?” 
  绿灯打亮,人群往前涌去,仿佛向四面八方滑开去的时光。 
  “单位有事,过来出差几天。”霍景行简单解释了几句,显然是在赶时间,脚步却不由自主停留下来。 
  他们互留的电话,然后简单的告别,约好过几天再见。 
  一年多过去,在全无预料的时候,又一次见到了霍景行。她只是奇怪自己刚才居然有勇气追了过来,如果像毕业的时候那样,那么她只能怯懦的在寝室默默的数着时间,揣测着他是否已经上了火车。     
  维仪住在商业区,需要掉头往回走。她低头捏着手机,屏幕上是一个新加的号码,冷不防撞上路人,才连声道歉:“对不起。” 
  “朋友?”唐嘉的声音从上方飘下来,冷冷的传到耳朵里,双手拢在胸前,略有些玩世不恭。维仪惶然间抚了抚额角:“你怎么还在?”眉毛轻挑了一下,笑:“你的夜生活时间到了没有?”心情极好的样子,连对他说话都不再间或咄咄逼人。倒有他从未见过的笑容柔和绽开在唇边,就像糖果融化在舌尖,甜意丝丝。     
  唐嘉的目光中滑过不可思议,又似乎是惊艳,半晌,才平静下语气,又带了些挑衅:“怎么?要一起去么?”其实唐嘉并没有约朋友,只是莫名的见不得她这样的表情。语气越发轻慢:“走,我带你去见识见识。”握住了她的手腕,稍稍用力,带得她略微往前冲了一步。 
  靳维仪下意识的甩了一下,觉得他莫名其妙,人群喧咋,她的声音压过了脚步声:“我回家了。” 
  她急急的往回走,而那个声音如影随形般不屈不挠:“那个就是你待见的人?”讥诮而嘲讽,像在不动声色的试探她。 
  她被激起了脾气,慢慢的转身,重新站在他的身前。目光毫不犹豫的直视那双期待已久的眼睛。彼此之间丝毫没有温度,唐嘉终于轻笑:“是不是?” 
  “你还真说对了,我喜欢他整整五年,从来没变过。”她终于轻轻易易的,第一次将这句话从心底坦诚出来,说给眼前的人听,更多的,却是在说给自己听。 
  “唐嘉,咱们以后还是别联络了吧?”她沉默了一会,眼珠乌黑而透亮,“我也有不对。你约我我不大拒绝,虽说是因为不好意思拂了你的面子,可仔细想想,我还是有些虚荣。”又仔细琢磨了一下,换了个说法,“总是就是我的错,不够干脆。对不起。” 
  她自说自话般走了,连之前的气也出的一干二净,顾不上看身后男人的脸色。他目光中那点光亮已经一点点黯下去,薄唇抿如一线,一侧的手轻轻握了拳:她还不干脆?唐嘉自嘲般笑了笑,倒是他自己,则是第二次,很干脆的被同一个女子这样拒绝。     
  靳维仪从茶室出来的时候接到弟弟的电话,她有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愉快而爽朗,而之前,接到单位的电话,临时让她去外地出差。其实本不是她的分内事,只是一时抽调不过人手,照例询问她的意向。维仪连忙答应下来,其实审计很辛苦,可是她现在希望越辛苦越好,可以毫不费力的把乱七八糟的情绪狠狠的挤出去。 
  其实人家说姐弟连心,这话不怎么夸张。然而这次靳知远这次并没有听出姐姐略作夸张的声音,只是问她:“姐,我明天有个同学在我家住几天。”倒是比她还心烦意乱的样子。 
  她只是借着说电话的机会出来,又回头惶然看了一眼那个茶室,用青藤装饰的店面,透着雅致和清便。那一眼已经看不到坐在自己对面的男子了,却再也提不起勇气跨进去了。 
  维仪又打了个电话:“霍景行,我临时要回单位去了。”那边不知道说了什么,很长很长的时间里,这个纤细美丽的女子紧紧握着电话,似乎想要把电话里的声音牢牢刻在心底。她沉吟了一会,说:“记得保持联系。” 
  她的车子就停在路边,坐进去,抬手把空调打开了,吹得脸色发白。只是想起了一句话:相见不如不见。     
                  chapter 7 
  可还是不断的想起那些话。 
  他说,那里真的需要我们这些人。所有的基础建设还在兴建,我偶尔也去那些学校代课,我喜欢那些孩子的眼神。 
  他说,就是冬天有些难熬,主食只有土豆,就变着法儿吃。 
  他说,那里缺水,提水得跑去三里外的水井。 
  最后他的目光有着青年人特有的灼热:“维仪,我不想回来了,那里才让我觉得自己这辈子活得很值得。” 
  他给她看钱包里的照片,那是一张合影,他和一个肤色健康的女孩,被一群孩子围在中间,笑得像是天边自由自在的鹰。 
  他指着那个女孩向她解释:“我女朋友,一起去的志愿者。” 
  后来她在走前给他打电话,霍景行和她说了很久,他是那样细心且妥帖的男子,原来四年间,自己的心事,点点滴滴,他全都知道。 
  他说:“维仪,有些人天生适应在城市里的生活,过去的事,就不要再放在心上。”他说的并没有什么困难,只是字字斟酌,语速就显得慢而轻,“况且,我们连过去都没有。” 
  分明只是隔了一层玻璃,她却连进去的勇气都没有,最后拼尽了残余的勇气问他:“霍景行,你对我究竟有没有……” 
  他知道她要问什么,似乎也知道女孩子的尴尬,于是截断了她的话,莫名的叹息:“我一直觉得我们不可能。维仪,真的抱歉,我从未想往那方面努力。”     
  大半年的时间里,维仪忙得母亲益发的看不过去,不是催着她换工作就是安排相亲。眼见打开女儿的缺口有些困难,又迂回开始和丈夫磨。靳志国倒是不以为然,觉得年轻人就要在工作上有冲劲。只不过有时候也做做样子的问女儿,然后侧过脸背着妻子对女儿心领神会的一笑。 
  不过维仪回家的机会不多,自然察觉不到父亲愈加苍老的的神情。其实连自己的个人生活也乱七八糟,连同事聚会也无精打采。 
  一起去K歌的时候有人将歌声吼得太阳穴都发疼。维仪坐不下去了,找了个理由出门回家。她在停车场站了一会,这才在包里寻找车钥匙。出口的一侧悄无声息的停着一辆车,她走过的时候看了一眼,模模糊糊的只觉得车里坐了两个人,灯熄着。 
  这样的场所,保不准会见到让人尴尬生厌的场面,她略微扭转眼光,快步走向自己的车。     
  唐嘉一抬手将前灯打开了,射出的两道光芒强劲,犹如黑夜中潜伏着的猫咪的瞳孔。顺着光线,看到前面走着的女子坐进自己车里,然后顺当的开车离开,再也没有朝这里看一眼。他脸色上淡淡的,却愈加的心烦气躁。只是不相信,这样一辆车,靳维仪已经坐了好几次,却可以视而不见。 
  身边的女伴见他坐了很久,忍不住开口询问。 
  唐嘉微微一愕,记得某天她对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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