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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如此……如此……”灌婴将自己的构想细述一番!
扶苏眼睛一亮,笑道:“妙啊,奇正结合,虚虚实实,又能声东击西,那赵恺不过一勇夫而已,何能识此妙计!?各位爱卿以为如何?”
诸将互相看了看,觉得是条好计,张良笑道:“灌将军果然年少有为,此计甚好,足可一试!”扶苏点头道:“好,若能依此计攻取凤凰山,灌将军当计首功!军师,此次战役便由你来安排吧!”“喏!”张良领命。
……
凤凰山,楚军大营。
近午时分,赵恺全装贯束,正带着十余名亲兵绕寨巡视,每到一个哨点都要嘱咐一番,分外的尽责。看看太阳已经渐近正中,亲兵队长道:“将军,天气不早了,还是先回帐吧,秦军这两天在忙着打造攻城器械,应该不会来攻我凤凰山的!”
赵恺摇了摇头道:“不能大意啊,这秦帝诡计多端,麾下文武也没一个好惹的,一个不好就会丢了凤凰山,待再去后山巡视一番便回去!”“喏!”
一行人不一会转到后山,当值的一名楚军校尉正率三百名楚军沿后山警戒,见得赵恺到来,忙迎了上去:“末将见过胡桐见过赵将军!”赵恺点了点头道:“嗯,怎么样,后山情况正常吗?”胡桐忙道:“回将军,一切正常,弟兄们在所有的隘口、峭壁边都布置了岗哨,高处更是有弓弩手布防,万无一失!”“很好!”赵恺拍了拍胡桐的肩膀道:“但不能大意,严防秦军偷袭,要知道万一凤凰山丢了,废城就完了一半了!”“属下明白!”
一行人正沿着后山走了一会,忽然有斥堠兵如飞奔来:“赵将军,赵将军,有情况!”“噢,慢慢说来,发现了什么?”赵恺急道。
“回将军,”斥堠喘了口气道:“我和几个兄弟在后山警戒,发现山后有不少秦军细作出没!秦军人多,我们一时没敢硬来,只是悄悄跟在他们后面,看他们想干什么。却发现他们来到后山隐蔽处,一直在窥探我军防御。直到快近中午了,才撤了回去。小人不敢怠慢,火速前来回禀将军!”
赵恺一惊道:“莫非秦军想故伎重演,再来个前山佯攻、后山偷袭!?”胡桐摇了摇头道:“将军,恐怕未必,前山一个秦军的影子都没有,如何会来佯攻!?而且秦军明地里在大造攻城器械,分明是一副暂不打算强攻的架势,很有可能只是想趁我军疏忽,从后山偷袭!”
“嗯,有道理,但也不可大意!”赵恺点了点头道:“我立即再增三百兵与你警戒,如果发现后山有异动,速速前来报我!不过,前寨却也不可不防,传我将令,前寨将每日四班改成每日三班,严加警戒。还有,立即多派斥堠,沿山周一带布防、尤其是后山,还要严密监视秦营动向,一定要保证万无一失!”“喏!”
……
夜渐渐深了,凤凰山上山风呼啸,声音有些吓人。赵恺躺在帅帐里,由于记挂着军情,竟一时有些难以入眠的味道。眼看快到二更,忽然帐外有亲兵急叫道:“将军,将军,有紧急军情!”赵恺一惊,忙翻身坐起道:“什么事?快进来!”当下一名斥堠回报道:“将军,大概约有四五千秦军精锐步卒正悄悄潜入后山,摸往我后营而来,请将军定夺!”
赵恺闻言,眉头皱了皱眉,忽地问道:“那山前可曾发现秦军踪影?”“没有,将军!小人从傍晚时分就一直盯在秦军大营之外,只看到有这一支秦军出营奔我后山而来,另外大有还有数万人的秦军步骑列队向北城而去,这可能是打算策应偷袭我凤凰山的秦军的!而我从山前入营时,也没有发现任何敌踪!”
“好,这我就放心了,秦军的重点果然和上次一样还是后山,不过这回连前山的佯动都省了!哼,想侥幸行险,没那么容易!”赵恺神色一振,咬牙道:“后山险峻,而我军又已有备,我倒要看看那秦军如何取我凤凰山!快,为我披甲,再传令下去:除留一千兵沿前寨警戒处,其余全部赶往后山,迎击秦军!注意,不要声张,以免惊动秦军!”“喏!”
“还有,继续多派斥堠监视秦营动向,以免有变!”“喏!”
其实,不能说赵恺想得不周到,只能说秦军太狡猾:因为秦军偷袭楚军前营的‘狼牙’和‘破军’两部并不是从北方大营潜来的,而是早就提前了一天翻越了凤凰山东边的马陵山,悄悄地来到凤凰山南边的山野中隐伏起来,等候着动手的良机。赵恺棋差一着,下面输得并不冤!
……
等赵恺率三千多增援楚军悄悄赶到后山的时候,胡桐连忙迎了上来。“怎么样,秦军上来了没有?”赵恺急问。“回将军,还没有!潜伏在后山的斥堠刚刚回报:秦军四五千人的偷袭部队刚过了十字崖,大概还有一刻钟左右的时候才能到崖下。对了,将军,你打算怎么对付这股秦军?”
“嗯——”赵恺沉思了一下道:“胆大一点的作法便是将一部分秦军放上崖来,然后弓弩手俱起,将其俱各射死,再抢到崖边将攀爬的秦军砸下去,这样一下子就能将秦军歼灭大半。不过,万一控制不住形势,就有些危险了。还是保险一点吧,我们埋伏在崖顶,等秦军快爬上来时,矢石齐下把他们砸下去就可以了。他们折腾个三两次,见攻不上来,便自去退去!”胡桐想了想道:“也好,这样也能杀一杀秦军的气焰!”
当下,近四千楚军沿着后山山崖一线埋伏起来,静侯秦军光临。
与此同时,眼看近三更了,埋伏在凤凰山之南的一千‘狼牙’死士也悄悄地潜出山野,悄无声息地潜往前山而来。至于楚军在山前埋伏的一些斥堠,对于诡异飘忽的‘狼牙’们来说,不过是举手之劳!
这真是你打你的,我打我的,‘螳螂补蝉,黄雀在后’!
……
夜色朦胧中,险峻的山崖下人影重重,一个个身穿轻甲、后背轻盾或弓弩的秦军百越族兵士静静地在山林间穿行着。虽然山势险峭,但是对于这些生长于山林之中、游荡于峭壁之颠的勇士们来说,并没有感到有多少的不适。
很快,这一支近五千人的精兵全线潜至凤凰山后崖之下,统兵的将领赵佗仰头看了看:崖顶上静悄悄的,似乎没有什么动静,入耳的耳音中除了夜枭、狼嚎之外,就只有草丛中吱吱鸣叫的虫儿了!
“希望楚军会中计!”赵佗心中默念。看了看离地约有上百尺的崖顶,赵佗挥了挥手,做了个手势。当下,呼呼声响处,数以百计的飞抓在秦军们手中绕过几个急速的圆孤,拖着长长的绳索、向半空中飞去,“夺”的一声牢牢地抓住了百尺高崖。众秦兵们拉了拉,看看抓地是否结实后,便扯住绳索、腾身而上,像轻捷的猿猴一般向崖顶急速窜去。
正爬到一半时,突然间,崖顶一阵梆子响,随即灯火通明,人声沸腾,无数楚军探出头来,狞笑着张开了强劲的弓弩。
“不好,快撤——!”爬到一半的楚军士卒大惊,赶紧向下急坠,欲图逃生。但是,迟了,随着赵恺的一声怒喝:“放!”
“咻咻咻……”一阵刺耳的尖鸣处,上千只箭矢如飞而来。霎那间,很多吊在崖上的秦军兵士惨叫一声,被射成了刺猥,重重地跌落下来!紧接着,崖上乱石如雨,铺头盖脸的猛砸过来,直砸得崖下近处的秦军们是头破血流、抱头鼠窜!
赵佗为人机智、加之心中有素,一见不好,赶紧退到一处大石之后,躲避那如蝗的矢石,奋力大叫道:“不要慌,盾牌手掩护、弓弩手还击!”
当下,这些具有百越特色的秦军战士立即按编制聚集在一起,退到崖下稍远处,一半的战士持盾掩护,一半的战士在盾阵后张弓引弩,向崖上的楚军猛烈还击!
要说,论凶悍程度,这些跟随彭越百战余生的老兵不怵于任何对手,但是在山地战、尤其是箭术的比对中,这些百越族的秦军就要强过楚军甚多。所以,在秦军依靠崖下树木、巨石结成盾阵,开始猛烈还击以后,楚军们立即就有了伤亡。秦军那精准的弓弩射术给楚军、尤其是弓弩手以极大的杀伤。即使楚军占据了居高临下的优势,但一时竟然也压制不了秦军如蝗的弩矢。
为了给前山的兄弟们争取时间,赵佗也顾不了什么伤亡,看看已经和楚军形成了对峙之局便大喝道:“第一尉给我冲,抢登崖顶!”“喏!”一名中尉大声地应了声,带着近千名秦军弃了弓弩,各带短刃、轻盾便向崖下冲去。
夜幕中,血花朵朵绽放,在冲锋过程中,不时的有秦军将士在漫天的流矢中被钉死在崖下。但是,百越民族的凶悍也是不输于任何民族的,这上千名勇士迅速冲破如雨般的矢石,突到崖下。当下,求稳的便抛出飞抓、有心急的则开始徒手攀爬,像一群蚂蚁一般附壁而上,直扑崖顶。
赵恺见状大惊,大喝道:“快,顶住……他妈的,给我射,用石头砸……滚木呢、钉木呢,快给我放!”随着赵恺一阵歇斯底里般的怒吼,崖顶上楚军矢石如雨,甚至放下了数十根粗大的滚木和钉木,顺着峭壁猛砸下来。
“啊——……”随着一阵撕心裂肺般的惨叫声,很多快抢到崖顶的秦军士兵避过了如雨的矢石、避不过那庞大的滚木和钉木,被重重地砸落下来,直被砸得是血肉横飞,几成肉饼。而挟着巨大威势隆隆滚落到崖下的滚木和钉木给崖下的秦军兵士也造成了巨大的麻烦,真是碰着的就死、擦着的就亡!
很快地,第一尉的秦军在付出了伤亡三四百人的惨重代价后,被楚军灰溜溜地逐了回来。
赵佗暴跳如雷,大喝道:“第二尉,给我冲,老子今天就不信杀不上去了!”“杀——!”勇悍的百越族兵士们鼓起勇气,突矢冒石,再次攻到了崖下。但很快地,又被楚军们那好一顿灰瓶、炮子、滚木、擂石的砸落下来,狼狈非常地再次如潮般溃退回出发地。
那高达近三十米的悬崖峭壁一时间似乎是那么的高不可攀!
赵佗急了眼了,这几乎付出了上千人伤亡的代价了,还没有几个杀上崖顶的,这说出来也未免太丢人了。心中有些恼羞成怒的感觉,大喝道:“妈的,横什么,有本事下来打!第三尉,给我冲,给我往死里打!”
夜色如火中,两军将士在后崖上下舍死忘身,激烈搏杀。忽然间,废城的北方亦是灯火通明,喊杀声震天,看来那里也开始打起来了,今天看来无人能入眠了……
随着秦军伤亡越来越大,赵佗的心中不禁在叫苦:“天啦,前山怎么还没有动静啊,前面的兄弟再不趁机抢攻,再顶一会儿,我可就没力气再发动猛攻了!”
赵恺在崖上见秦军如此凶悍,也不禁大为吃惊:“这秦军吃错药了,这么冒死狂攻,不是送死么!看来他们还不死心啊!”大喝道:“兄弟们,给我顶住,我军居高临下,秦军攻不上下的!”楚军们气势如洪的呼应了一声,继续向下猛烈攻击。
看着秦军又一轮攻势被揍了下去,赵恺松了口气,回身问亲兵道:“怎么样,前寨还算平安吧?”亲兵忙回道:“没有异常,刚刚又有一名斥堠来报,秦军大营没有异动!我看将军正忙于对敌,所以没有让他打扰将军!”“这就好!”赵恺的心定了下来。
就在此时,忽然间,前寨喊杀声四起,烈火处处燃烧,霎那间将楚军后背搅成了一团浆糊。赵恺见状大惊道:“不是秦营没有异动吗,这秦军是哪里来的!?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