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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间,西城上下,秦楚两军大呼甜斗,杀声震天,尸首乱滚!
很快,精锐的两百墨门剑士迅速将城门口的百余楚军杀散,十数人抢上前去、斩关落锁,迅速将沉重的大门吱吱嘎嘎地拉了开来。
就在此时,忽然间城内脚步声乱响,一队楚军杀将前来,领头一员大将身材高大、黑面虬鬃,正是领一支军在城内巡逻的楚军大将樊哙!
“秦军小儿休要猖狂,樊哙在此!”樊哙大叫着,纵马舞戟,杀将前来。
“快,放箭!”无虚大喝一声,瞬息间,数百‘狼牙’箭如雨发,顿时射得杀将前来的楚军是人仰马翻,栽倒一地。樊哙虽勇,面对如此密集箭雨,也是顾上顾不了下,猛然间战马一声惨嘶,一个倒栽葱便将樊哙颠了下来。
“杀——”楚军悍勇,趁着‘狼牙’们来不及再装填的时机猛冲了上去,顿时和无虚杀作一团。樊哙从地上爬将起来,摸了摸额头,竟然已经跌破,血正哗哗直流,顿时气得暴跳如雷,急操起大戟,就欲上前杀个痛快。忽然间城内到处火光大起,杀声震天,告警的钟声像是爆豆般响起、连绵不绝,一时间竟是仿佛四处都有秦军杀入城中。
樊哙呆了:“怎么回事?难道城池已破!?”正惊愕间,忽然西城之外蹄声隆隆,杀声震天,不知有多少秦军正杀将前来。
樊哙又惊又怒,大喝道:“快将城门关上,秦军杀来了!”疯了一般挥着大戟猛冲上去,对着一名‘狼牙’就是奋力一戟。
“当——”一声巨响处,这名‘狼牙’举剑相架,直被震得口洽鲜血,连退数步。
“咦——!再吃我一戟!”樊哙见一戟竟然杀不了一个小小的秦兵,顿时暴跳如雷。黑光暴闪,风雷声动,又是泰山盖顶般一戟猛砍下来。
“喀嚓!”鲜血狂喷处,可怜的‘狼牙’武士被樊哙一戟连人连剑斩成两片!
“不过如此!”樊哙狂笑着,挥动大戟闯入‘狼牙’之中。黑戟乱闪、鲜血狂喷,‘狼牙’虽勇,也经不住樊哙这凶神一顿猛砍,顿时有四五人毙命于戟下。
“呔,樊哙匹夫休得猖狂,识得秦皇阶前五大护卫乎!”无虚大喝一声,长剑如虹,当空一剑猛刺过来。
“开!”樊哙大喝一声,用戟一格,顿时一溜黑光撞击在无虚的玄铁剑上,爆出一蓬火星。
无虚身子一晃,手臂一麻,心中暗惊:“这黑厮好大的力气!”当下不敢硬拼,剑势奇诡,斜刺里一剑猛刺樊哙胸膛。樊哙直感到无虚这一剑好生别扭、不好阻挡,忙退了一步,又是一戟重重地迎了上去。
看看黑戟将到,无虚忽地一个踉跄,身形一旋,长剑避过黑戟、划过一道妖异的圆弧横扫樊哙腰肋,直如毒蛇般凶狠。“哇哇,可恶!”樊哙一时不察,险被无虚扎上一剑,急忙扭身回戟,奋力一格,将长剑斩开,此时却已经吓出了一声冷汗。
马上征战,无虚肯定不是樊哙的对手;步行肉搏,两人是各有所长:樊哙胜在力,无虚胜在‘妖’!
一时间,两人在城门下大呼甜斗,剑妖戟猛,杀得是难解难分,秦楚两军无不退避三舍。
看看城外秦军如雷的蹄声越来越近,而自己却被无虚缠住,麾下的楚军竟然也一时冲不破秦军的拦截,不由得大叫道:“楚军兄弟们,快将秦人杀出去,否则今晚就是大家葬身之时!”
此时,纠集在城下的楚军少说也有两三千人,从各处涌上城头的也不少于此数,人数远超过‘狼牙’和墨门剑士,闻听樊哙放声高呼,齐声应喏,个个发狠,拼了命地往上冲,想将秦军赶将出去。
无伤等见状不妙,大呼道:“秦军兄弟们,一定要顶住,马上援军就来了。‘狼牙’雄兵,宁死不退!”
众‘狼牙’也是正宗的亡命之徒,且自出战以来,从未打过败阵,视荣誉远胜过生命,当下也是发了狂,闯入楚军丛中势如疯虎,个个以命搏命,直杀得楚军人头滚滚、血肉横飞,只不得近城门半步!
而墨门剑士则是拼死据住城门,将冲过‘狼牙’防线的楚军一一格杀,力保大门不失。
一时间,西城门上下两军杀声震天,猩风血雨中,两军的死伤人数像火山爆发似的直线上升,瞬息间,西城门上下已是尸首枕籍,一片赤红,但城门仍旧牢牢掌握在秦军手中!
就在这时,忽然间城外传来一阵豪迈的长啸:“铁骑无敌,唯有大秦!……”樊哙的脸色忽然变了:“糟了,是秦军的‘破军’骑兵!”
隆隆的铁蹄声中,一支人马俱披重甲、手持重戟的铁骑迅速逼近城门,浓烟烈火中纵骑突入,霎那间将战局改变。
青戟飞扬,怒吼如雷,奔腾的铁骑卷过一阵炽热的腥风,马去人远后,一朵朵诡丽的血花在身后绽放!眨眼之间,城门口倒下一地楚军的伏尸,墨者剑士们立即轻松下来!
无虚见状,急打了个唿哨,虚晃一招骗过樊哙,便让到一旁,众‘狼牙’们也是纷纷闪避,将大路让开——‘破军’凶猛,站在路中央,会被他们踩成肉饼的!
在樊哙惊恐的目光中,这群黑色的重甲铁骑迅速卷到樊哙身旁。“哧——”眼前青光乱闪处,一柄重戟呼啸着斩向樊哙的脑门。
“开!”樊哙挥戟迎上:“当——”一青一黑两道寒光霎那间在空中撞出一溜灿烂的火星。“咴——”战马长嘶一声处,可怜的‘破军’骑兵连人带马硬生生地被巨大的阻力撞得凌空翻了个个,重重地栽倒在地,砸得地面的尘土都溅起老高!
“呼——”见樊哙如此凶悍,又一名‘破军’骑兵怒吼一声,一提战马,前蹄腾空处借助那巨大的冲劲便再次一戟猛劈下来!
“当——”樊哙举起横架,又激溅出一溜火星,然后黑戟一横,电光火石间一戟横扫敌人胸膛。“碰——”戟到人飞,又一名‘破军’骑兵被砸得胸骨尽裂、离马倒飞入乱军之中,其座下的战马倒撒着欢儿倏忽间跑得不见了踪影!
“干掉他!”一旁的众‘破军’骑兵见眼前的这个黑大个楚军将领瞬息间连杀两名同胞,不禁大怒,纷纷住马,向樊哙围了上来。
“哧——哧——哧——”当先便是三支青戟呼啸着斩来,分别袭向樊哙的脑袋、胸膛和小腹,竟是显得分外默契!
樊哙心知今日大梁凶多吉少,心中一横,也豁了出去,决定杀一个够本、杀两个赚一个。当即虎吼一声,不闪不避,凌空一个飞跃避过袭向下盘的一只青戟,半空中黑戟一横,又荡开袭向胸膛和头颅的两只青戟,然后长啸一声,黑光一闪,带起两腔冲天的热血——只一戟,樊哙身前的三名‘破军’骑兵就已经去了两人!
另一名‘破军’大惊,心中一横,黑色兽面盔下凶光一闪,便连人带马猛冲过来,一道青光直奔尚未站稳的樊哙胸膛!
“呔——!”樊哙大吼一声,微一侧身,电光火石间竟然一把抓住了袭来的青戟。在敌人难以置信的眼神中,黑戟如毒蟒出洞,迅速洞穿身前那奔腾战马的马颈、然后将马背上的主人撕了个稀烂!
血雨横飞中,樊哙大喝一声,巨大的黑戟挑着一人一马的尸体向右侧方砸了过去,那里又有两名‘破军’骑兵正大吼奔上!
“碰——!”尸体过处,人仰马翻,两名‘破军’骑兵连人带马俱被砸倒,鲜血狂喷处,一时挣扎不起!
“秃那黑厮,休得猖狂,司马悦在此!”见得樊哙如此凶猛,刚刚冲将上来的司马悦气冲斗牛,一摧战马,便卷将上来。
马快戟猛,声到人到,一道刺目的青光在空中划过一记强劲有力的孤线向樊哙当头斩来!
“开!”樊哙不敢大意,猛力向上一托:“当——”一声巨响,火星乱溅,樊哙和司马悦俱各感到一阵巨力袭来,禁不住各自猛退了两步!
“这黑厮好大的力气!”司马悦心中大惊,要知道他可是借助疾冲的马势都占不了便宜,这黑大个的力气也太大了吧!“呔,本将戟下不斩无名之辈,你是何人,报上名来!”司马悦举戟遥指樊哙!
“爷爷便是樊哙,你待怎的!”樊哙冷冷地道。一身是血的他,此时看起来完全像是个凶猛的杀神!
司马悦大怒:“大胆狂徒,竟敢口出狂言,与我死来!”一声断喝,纵马卷上。“哧哧——”一阵急啸处,青色的重戟如同一条翻滚的青龙般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咆哮着袭向樊哙的胸膛。
“破——!”樊哙大喝一声,黑戟泛起一溜黑光,向青色的戟影猛冲过去。“叮叮叮叮……”一阵剧烈的撞击声中,火星四溅,一黑一青两只戟头像是两条各不服输的怒龙般缠在一起!
“嘿——,你给我过来!”司马悦大喝一声,想夺过樊哙的黑戟!
“放屁,你给我过来吧!”樊哙暴喝一声,双臂猛一发力,停顿的黑戟猛然复活,向半空中急窜而起,顿时将青戟猛地扯将起来、窜入空中!
“啊——!”司马悦大叫一声,顿感两只手心火辣辣地,手皮都似乎被巨力磨穿!
“去死吧——!”樊哙大喝一声,黑戟顺势向下一划,直奔司马悦脖颈而来!
司马悦心中一凉:“完了,没想到纵横沙场一生,今日死于此处!”
间不容不得发间,突然司马悦身旁伸过一只青戟,稳稳地托住了那黑色的‘怒龙’!
“司马老弟,你且歇一歇,你这个黑大个交给我姜槐吧!”一名高大的秦军将领坐在马上淡淡地道。
司马悦死里逃生,感激地看了看姜槐,便抽出长剑,杀往别处去了。
姜槐冷冷地看了看樊哙一眼:“看你的模样,你就是刘邦手下的大将樊哙吧!我叫姜槐,你到了阴曹地府别报错了名字!”樊哙大怒,黑戟一晃,划过一道暴怒的黑色光轮,猛斩姜槐马腿!
“射人先射马!”樊哙也是沙场惯将,自然懂得这个道理。
姜槐虽然粗大,但是不笨,论沙场经验,更是比樊哙要高出不知多少倍,当下猛一提战马,座下雄骏长嘶一声,猛然前蹄腾空,避过了那一弯黑色的光轮,然后青光一闪,一声刺耳的急啸从天而降,急斩樊哙脑门。
樊哙大惊,来不及躲闪,便猛然托戟向上一架。“当——”火星乱闪处,樊哙猛然觉得青戟上传来一股巨大的压力,使得双膝猛然一软,险险跪倒!
忽然间,头上的青戟猛然不见,一道急旋呼啸的青色旋风从胸前直扑而来。
“这姜槐变招好快!”樊哙又吃了一惊,身子向后猛然一跃处,黑戟向前急速一探,和青色的戟影撞在一起。
“当——”一声巨响处,樊哙站不住脚跟,猛然连退三步。
姜槐勇力不下樊哙,再借助马势,樊哙就不是对手了!
樊哙心知不好,硬扛是打不过身前的这个秦将的,当下眼睛向四旁一个寻摸,就将夺一匹战马,再与此秦将撕杀。
樊哙到底沙场经验不知老将姜槐,阵前对垒时如何能够分心,姜槐看得真切,猛然间一摧战马,铃到人到,青戟一声啸,便猛然向前袭来!
樊哙大惊,猛然间再向后一退,正要出戟时,忽地撞到了一物,脚步一个踉跄,那一戟便立时不知刺向了何处。而那青色的旋风却借机倏忽卷至,“扑——”一声沉闷的利器入肉声,樊哙猛觉得胸前一凉,一柄青色的戟头已经没胸而入!
“啊——!”樊哙惊天动地大叫一声,正欲发动濒死前奋力一击,拉姜槐陪葬时,猛然间身后卷过一道戟风,“扑”又是一戟从身后没入樊哙的后背,却是一名从旁卷过的‘破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