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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阿姨,我妈妈肯定很高兴的。”
婆媳两个有问有答特么的和谐友爱呀!
简丹往外面看了看,目光里有些期望:“晨晨,陪我出去走走吧?”
赵晨曦不忍心拒绝,他想找件厚棉衣给简丹,可是发现梁睿带来那么多衣服都是中看不中用的,最厚的不过是件羊毛大披肩。
“阿姨,你穿我棉衣吧,你的衣服太薄了。”
简丹摆手,她把浅驼色的披肩披上,赵晨曦才发现她今天都没穿病号服,一件黑色的高领开司米连衣裙贴合着身体的曲线,丰胸细腰长腿,单看这身材真的不能想象这是一个年近50岁的女人。
简丹穿上黑色的SKAP羊皮小靴,站起身回头冲着赵晨曦嫣然一笑,正红色唇膏的风情氤氲上眼角,勾挑着妩媚,“晨晨,我们走。”
因为是早上,医院里很安静,简丹眯着眼追逐着阳光,大口的呼吸:“北京的空气虽然不好,但是总还能让人活下去。”
赵晨曦小心搀扶着简丹,看着天边的几丝浮云,说:“就和这生活一样,虽然千疮百孔,但总能有让我们活下去的理由。”
简丹唇角带笑,看起来心情不错的样子,其实她自己都奇怪生病后发自肺腑的笑比生病前的假笑都要多,而且整个人都平静下来,就像洪水过后,一层层淤泥慢慢沉淀,一层比一层澄净。
“晨晨,你放心,我现在特别想活下去。你给我拍几张照片吧,就在这里,这个地方视野好。”
赵晨曦拿着手机一张张给简丹拍照,她很会摆POSS,人又上镜,赵晨曦笑着说:“阿姨,要是我有相机您得谋杀多少菲林呀。”
简丹曼声吟唱:“如花美眷,似水流年,似这般,都付予了断瓦残桓。”
那一刻,赵晨曦觉得自己是懂简丹的,在这个世界上有一种悲哀就做“英雄末路,美人迟暮”简丹不禁是裙钗队伍里的英雄,就算是大老爷们儿她也不遑多让,更是惊艳了时光的美人,现在她的美将永远定格在平面的空间里,美丽的卡萨布兰卡,该凋谢了!
“嘿,大冷天儿你们两个发什么神经呢,不冷吗?”赵魏急冲冲的找过来,一张口嘴里就哈热气儿。
婆媳两个对视一笑,都无奈的耸肩,谁也不愿意和这头蛮牛解释。
蛮牛伸手脱下自己的小棉衣粗鲁的给简丹披上:“都住院了你还瞎捯饬什么,感冒了怎么办?都多大年纪了,你以为你才十八?”
简丹裹紧了带着体温的棉衣,嘴上却说:“这衣服什么味儿,魏魏,你衣服多久没洗了,快馊了。”
“简女士你够了,大冷天衣服会馊?不穿给我。”
赵晨曦忍笑看着这娘俩儿你一句我一句呛着来,明明就是满满的关心,赵魏这只死鸭子嘴就是说不出好话了,他上前贴在赵魏后背上,给他挡住冷风:“吃饭了没?”
赵魏对着媳妇马上换了另一幅脸,拉着媳妇的手说:“吃了,卧槽晨晨你手这么凉,简女士你好歹毒,大清早让晨晨陪你挨冻。”
“好了,都别说了,医生该找人了。”赵晨曦一手拉着简丹一手拉着赵魏向着铺展阳光的路前方走去。
简丹坚持要自己走进手术室,在门口,她脱下赵魏的棉衣交给他,手术室在走廊的深处有些阴暗,看不到她脸上的表情,只听到她对赵魏说:“魏魏,你没什么和妈妈说的吗?”
赵魏沉默了一会儿说:“我想吃豌豆黄驴打滚焦圈儿豆汁儿艾窝窝糖耳朵,等你好了带我去吃吧!”
简丹眼眶一热,清亮的泪水顺着脸颊挂在下巴上,儿子在告诉她,她有多少年没带他去逛街吃小吃了,时光一下子浓缩成一扇门,走进去时自己牵着纷嫩的一个小娃娃,出来时自己被一个高大的男孩牵着。
这个结果必须要,这些东西必须吃。
简丹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她拼命点头,然后转身一步一步走进那扇可能隔离生死的门。
“我还没说完。”赵魏高喊着向前两步。
简丹回头,泪水潸然盛开在微笑上“什么?”
赵魏喉结上下滑动,那句最想说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简女士,你短发的样子很好看。”
“谢谢!”简丹再也没有回头,大步向前,就像她在商场上的杀伐决断,不迟疑不犹豫,一直向前。
梁睿哀怨的张着嘴,因为没有和简丹说成一句话很沮丧。
赵晨曦拍拍他肩膀:“歇会儿吧,这些日子辛苦你了!”
梁睿无言,听这话人家才是一家人,也许该是自己离开的时候了!
手术室亮着的红灯像一只盯着赵魏的眼,看得他都快崩溃了。
赵晨曦抚摸着他的后背轻声说:“赵魏,放松,不要紧张,资深专家,先进器械,没有问题的。”
“我不紧张不紧张一点都不紧张。”赵魏闭上眼睛,密密的睫毛心烦意乱的颤抖。
“乖,说我叫不紧张。”
“我叫不紧张。”
赵魏说完赵晨曦噗嗤笑出声儿,“不紧张先生,你真不紧张。”
赵魏也给赵晨曦偶尔的幽默逗乐了,他把身体重量放在赵晨曦身上,絮絮说起他小时候的糗事,什么偷简丹裙子给流浪狗当被子,剪她皮草上的毛做毛笔……。原来和她有关的记忆那么多,多的一旦打开缺口就塞满了整个胸腔。
赵晨曦静静听着他一件事翻来覆去的讲,他知道赵魏只是想通过回忆来遗忘紧张,小声的应和着他,在关键时候插上适当的询问,尽管也是翻来覆去一次又一次,但是只要他说他便会听,帮着他记在心里。
梁睿并不想靠他们太近,因为自己的特殊身份他对他们始终怀有敌意,可就算是敌人,梁睿也承认,他们是多般配的一对,明明就是两个高大的老爷们儿,依偎在一起没有丝毫的违和感,赏心悦目到令人砰然心动。
赵魏和赵晨曦也不知道絮叨了多久,梁睿来回已经给他们送了几次咖啡,赵魏忽然中断他的忆童年,对赵晨曦说:“晨晨,我这几天都没顾上往青岛家里打电话,妈和朵朵都好吗?光顾着这头儿了,那头倒给忘了。”
“你放心吧,我昨晚刚刚打过,都挺好的。”
“不行,我们走的时候那事儿还没完全了结,当时心太乱才让你跟来,我不放心,我给常飞打个电话,让他去多照应照应。”
赵晨曦点头:“也行,那就麻烦常飞了。”
赵魏的电话拨过去,好久都没有人回答,他打了好几次都是这样的情况,他正着急呢,忽然听梁睿喊:“灯灭了,手术做完了。”
赵魏手忙脚乱的按掉手机,迎着手术室走过去,却不想电话那边喝的醉醺醺的人刚刚摸到了电话。
对,常飞喝醉了,或者说常飞从那晚强上了裴澈就一直没有清醒过。
那晚,看着裴澈一瘸一拐消失在视线里,常飞的一颗心就像被一只有力的大手紧紧攥住,几乎不能呼吸。
但是他没有勇气上前,他怕裴澈透着寒意的眼神,每当被他居高临下看着,常飞都会觉得自己像一堆狗屎;他更怕裴澈连拒绝都懒得说的不屑鄙夷,那个时候他会觉得自己连狗屎都不如。
常飞开着车去了栈桥,他找一个地方停好车,然后降下车窗玻璃,让腥咸味道的海风把自己吹透,听着海水吞吐海岸的声响,他觉得自己是海里捞出的一条鱼,慢慢等着风干水分,变成咸鱼,永远不能翻身的咸鱼。
还没好好的感受雪花绽放的气候,我们一起颤抖,会更明白什么是温柔。
还没跟你牵着手走过荒芜的沙丘,可能从此以后,学会珍惜天长和地久。
车载CD单曲循环着王菲的这首歌,常飞心里却循环着一个男人的声音,大概是多久前,那个男人就在那个位置,轻声的唱着告诉自己,有时候有时候,我会选择留恋不放手,等到风景都看透,我会和你看细水长流。裴澈,你***就是一个大骗子,难道我只是你看透的风景,陪不了你看细水长流?
在一段感情里,最后留下来的那个人是最可怜的,可是常飞还抓着那仅存的一点幻想,还在执着什么?
夜,无边无际的蔓延,常飞浑身都冷透了,头脑却变得活跃和敏锐,他几乎是冷酷的回忆起从一开始和裴澈的关系,发现这一路也只不过是他唱的独角戏。裴澈就像一块冰,他的温柔不过是一丝丝融化渗透的水渍,他的拒绝却是全然的冰冷的疏离。他在该来时候来,在想走的时候走,一点都不在乎常飞献宝似得付出所有,甚至冷漠的旁观着,让常飞付出的一切化成乌有,成为笑话。
王子和公主结婚了,小人鱼把本应该刺到王子胸口的刀扔进海里,在太阳升起来之前,变成了大海的泡沫。
太阳出来的时候常飞没有变成大海的泡沫儿,只是这孩子死心了,他觉得他可以忘记这段感情,只是需要一个时间。
病毒是随着失败的感情汹涌而来袭击了空虚寂寞冷的身体。
和第一次上了裴澈一样,常飞感冒了。
只是这一次没有人煮粥给他喝,他在家里用酒送药。
如果不是医生来找他,他可能就永远的和爱恨说撒有那拉了。
再醒来看到一片白色的世界,白色的墙白色的床,还有穿着白大褂儿的医生。
常飞艰难的挪动身子,发现浑身的骨节都酸痛,一只有力的大手按住他,粗暴的声音尖锐的要刺穿他的耳膜:“好小子,长本事了,敢自杀。”
常飞抬抬眼皮,看着眼前男人的模糊身影:“自杀你妹,我闲的蛋疼才自杀,你是不是挺遗憾我没死成,那样就不用和你分家产了。”
男人狠狠的按住常飞手上的针头,常飞疼的嗷的叫出声儿:“常闯,你个老不死的,你要谋杀。”
“该,跟哥说说,这怎么了?”常闯拖把椅子坐下。
“说什么呀,就你看到的那样,我感冒了,然后吃药又喝了酒。哎,哥,你怎么到青岛了?”
“我这不来给你收尸了吗?我觉得你也没有胆子自杀,不过那个小医生说你自杀,飞儿,你谈个恋爱忒惨烈了,就那么个弱鸡就把你搞得病不殃的,哥替你把他给教训了一顿。”
常飞脑子里木木的,听不太明白常闯在说什么,“我和谁谈恋爱?你教训谁?”
“就那小医生,长得挺斯文那个。”
常飞一听顾不得痛,挣扎着坐起来抓着常闯的手:“常蛮子,你教训人家干什么,人家哪里碍着你了,你说你不在北京看着老婆孩子来青岛捣什么乱,快说,你打人家哪儿了?严不严重?”
“操,瞧你这个怂样,上次奶奶出殡他也来了吧,差不多定下就领家去,别在外面整些妖蛾子。我有分寸,没给打死打残顶多让他这几天出不了门见不了人。”
此时正在被某个逗比的孩子擦药的林医生狠狠的打了个喷嚏,甚至把纱布都喷飞,怨念好重呀!
常飞哭笑不得:“常蛮子,我求求你别多管闲事好不好?我和医生清清白白,比黄河的水还清,”
常闯捉急自己弟弟的智商,他嘬着牙花子说:“你不知道黄河水很浑?”
常飞恨不得去挠墙,他哭丧着脸说:“哥,你是我亲哥,我求你快回去,我不是自杀,医生也不是我男朋友,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解决,OK?”
“OK,你OK个屁,飞儿,你小时候的尿布都是我包的,12岁尿床还是我给你洗床单,你现在敢嫌弃我?你那些破事儿我才不稀带管,我来青岛是正事儿。”
常飞扯下吊针儿,边下床边问:“什么事呀?”
“你去哪儿,怎么自己拔针儿了?”
“操,都滴上了你没看见?我去尿尿,膀胱都快爆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