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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约她出来,她答应了,却带给他椎心的打击。
此时的阳明山国家公园境内的大屯山步道,可见漫天蝶影,飘摇放空中、草丛,青斑蝶、紫斑蝶触目可见,尚有许多叫不出名字的蝴蝶,尽兴展露其色彩斑栏的外衣,自由自在不受拘束,只是为花忙。
范逍飒触景生情,暗暗苦笑:我又是为谁忙?
他若能责备熏雅,内心或许好过些,但他一句责备的话也说不出口,因为她太诚实了,源源本本将她心中的转折诉与他明白。她没有左右逢源,将他视为后补的敷衍他,他应该感激才对,却又忍不住为她的前途担忧。
「你太单纯、太天真了!」范逍飒定定的望着她,发现自己再度被她的楚楚韵致感动了,一个女孩到令人感动的程度,任何爱上她的男人都值得原谅其变心,他只恐怕错误的选择将给她带来不幸。「熏雅,我不是在危言耸听,你跟千里结婚的机缘不到百分之一,除非千里肯拋弃一切,带你私奔!」他叹口气,好象那是不可能的事。「于聆春的个性据我所了解的范围去推断,她绝不肯放弃她追求的幸福而去成全别人,她没那幺伟大!何况,理字站在她那一边。还有一位最可怕的对手,你大概忽略了,就是千里的父亲。我不晓得千里是否跟你提过他复杂的身世,我只能提醒你,牧万才是只千年老狐,他握有千里致命的弱点,必要时他会用出来,千里和你,绝对斗不过他。」
「你是指……牧先生会威胁千里让他一文不名?」
「很难讲。不过,我想牧万才没那幺傻,好不容易才栽培出一位继承人,他舍不得轻易毁去,他另有法子迫使千里听话。」
「但愿牧先生不要伤害千里才好。」她喃喃说。
「他不伤害千里,就会伤到你了。」
「这条爱情路很难走,我已有心理准备。」
「为什幺你偏偏要选择难走的路,熏雅?」
「我……没办法!」她避开他灼灼的目光,低头专心走路。
「是我问的傻,又有谁能违背自己的心不去爱上有缘人呢?」他牵她走过一小段泥泞路。「最好于聆春自动退让,事情会容易很多。」
「千里一直想跟她谈,她好象故意避不见面。」
「她很聪明。」
回到市区,范逍飒送她返家。
席熏雅很感激他的绅士风度,使她紧绷的神经稍微松弛些。
「熏雅,我不死心。」他立在大门口对她说:「我有预感,到最后赢取你芳心的必然是我。虽然我很快就得回美国去,但我会再回来,到那时牧千里若还不能保证给你幸福,我会一把抢走你!」他摸摸她的脸,她很快退开一步,他笑笑:「你这幺年轻单纯,根本不了解成人世界的尔虞我诈,很快你就会发觉我才是你最好的选择。暂时再会了!」
范逍飒偷亲了她一下,依依不舍的离去。
席熏雅回到房里,抱膝坐在床上沉思良久,幕然脸泛笑意,一个十二万分甜蜜的笑容,却可以使见到这个笑脸的人打从内心升起一股无由的心颤胆寒。
※ ※ ※
魏霞雨气得要抓狂了,毕业而后就业,非常自然的人生程序,一到于守界口中全走了样,她磨拳擦掌正欲大展身手,有心和于聆春一别苗头,于守界却突然宣布送她一项毕业礼物:环游世界一周!半命令的叫她去玩个一年半载,开开眼界、增广见闻,回来再工作,一开始就可赢在起跑点!而且已商量好于妹柔陪她出国,手续也办妥了。这简直是赶鸭子上架嘛!听来像是一番好意,但她总觉得另有目的,要不,怎不提早跟她讲呢?
没有人肯告诉她实话,于妹柔又将她看得紧,她只好打电话请席熏雅来一趟,两人躲在房里共谋对策。
「你猜,到底是怎幺回事嘛?」
无以名之的挫折感,就像潮水一样涨满魏霞雨的心中,真想找个人出出气。可是,一见到席熏雅眨着无辜的大眼睛,一脸百思不解的表情,她反而像泄了气的皮球,自己骂自己:蠢!熏雅是肯花时间死读书,但论机智应变,就还不如她了。
「问你也白搭,你不是他们肚里的姻虫。」
「会不会你太敏感了?霞雨。有钱人家让子弟环游世界开阔视野,算是很平常的事,你不也提过,你表姐和表哥也都是喝过洋墨水才回来,现在轮到你,你应该很高兴才对嘛!工作是一辈子的事,晚个一年两年有什幺关系?」
「有时候你真的和妈妈一样天真,凡事只往好处想,忽略别人心中隐藏的意思。」魏霞雨的声音十分尖锐。「我问过我妈,是谁第一个提议送我出国?她说是于聆春。我作梦也不敢想于聆春肯让我分享于家的财产,若说她是突然善心发作,干嘛不亲自对我说?为什幺要舅舅来对我下命令,她自己却避不见面?她真正的用意到底是什幺?真气人!就是找不到一个合理的答案。」
席熏雅头痛的看着她,她真爱钻牛角尖。
「不管用意如何,你总是拣到便宜,免费周游世界。」她忽地悄悄轻叹:「我巴不得有你的际遇,可以藉由出国躲开目前的困境。」
「发生什幺事啦,熏雅?」魏霞雨暂且拋开自己的事,关切地询问:「才多久没见,你似乎瘦了,很忧愁的样子。」
「有吗?」席熏雅摸摸自己的脸。「我以为我掩饰的很好。我不希望让他瞧见我烦恼的样子,增加他心理负担。」她连忙牵动嘴唇,作出快乐的表情,可惜并不成功。
「熏雅,你不会演戏的。」魏霞雨惊奇地瞪着好友。「为什幺你必须故作欢愉?他是谁?怎能如此要求你?」
「不是他要求我,是我自己心甘情愿尽一切力量使他开心。」
「你恋爱了!」霞雨大叫一声。「他是谁?」
「你记不记得放春假的时候,我们上卯鲤山参禅,遇见一位大胡子男人?」
「是他?」魏霞雨对他的印象只剩一脸乱糟糟的大胡子。「你又遇见他了?」
「是他找到我的。」席熏雅一脸的忧柔轻愁,不像是恋爱中的快乐女孩。「也许是缘分,也许是老天有意开玩笑,我可以拒绝任何男人,就是拒绝不了他的爱!可是等我们两心相许,作着共赴红毯的美梦时,我才发现我爱上了不该爱的人。」
「你们一见钟情?」
熏雅点了点头。
「那位大胡子是有妇之夫?」
「差不多。他说他已经有未婚妻了。」
「太过分了!他怎幺可以等获得你的爱之后才告诉你真相?」魏霞雨知道像熏雅这种没谈过恋爱的女孩最好骗了,一旦爱上就惨兮兮。「他怎幺说?是不是说过要退婚的话?」
「你怎幺知道?」
「那还用说,换了我是男人也要娶你。」
席熏雅娇媚一笑,真惹人怜爱。魏霞雨也感叹地笑了,她很庆幸自己不是熏雅的情敌,她的自信不包括赢过席熏雅的女性魅力。
「既然他肯退婚,你应该高兴才是。」
「抢夺别人的未婚夫,打击另一个女人的自尊心,我怎幺高兴得起来?即使是千里主动说要退婚,我依然内心有愧……」
「等等!」魏霞雨的眼睛睁得很大,仿佛见了鬼。「你刚才说千里?」
「我没告诉你吗?那位大胡子就是牧千里。」
「千里集团的少东牧千里?」
「很惊讶是吧!他刮掉大胡子就变了一个人。」她一想起情郎,忍不住眉开眼笑,霎时忘了烦恼之事,陶醉不已。
「天啊!熏雅,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幺?他是于聆春的末婚夫!你斗得过于聆春吗?你未免太不自量力了!」
怒芒在她眼中一闪而逝,席熏雅仍是一脸的天真。
「我与于小姐斗什幺?千里说这事他会办好,他相信于小姐会答应的,因为于小姐曾亲口对他说她并不爱他。」她说得很轻松,眼神仍掩不住那份焦虑。「我只担心这事会伤了于小姐的自尊心,使她恨我。霞雨,现在我有点明白她为什幺叫你出国,她是怕你留在国内,为了我的事烦恼,稍处理不慎就会伤及你们手足之情,所以请你避开。这幺一想,你更应该感激她,她实在有一副温柔体帖的心肠,比起来,我实在很差劲。」
「不对,不对!」魏霞雨可比她了解于聆春。「她跟我之间的感情薄得可怜,如果说她怕伤了手足之情,那铁定是今年度最大的笑话。熏雅,你若放不开牧千里,就不要以君子之心度小人之腹,好好站起来跟于聆春战斗吧!」
「战斗?」
「你以为于聆春肯自动退让吗?别作梦了!」
「为什幺?她不爱千里啊!」
「问题是她爱牧千里能带给她的地位和财富。」
席熏雅默然,退缩了。
「我的确不能与她相比,家世差太多了。」
「熏雅,不要认输。」魏霞雨捧起她如梨花带泪的脸庞,鼓励她:「我早觉得你和牧千里很相配,最重要的是对自己要有信心,你的家世清清白白,嫁给总统也没问题。我担心的是,于聆春会采取什幺样的手段?」
「于小姐看来是很明理的人,她可能不答应退婚,但应该不会故意欺侮人。」席熏雅总难理直气壮,谁教她是第三者呢!她这副样子,魏霞雨看了着实难受,明知她迟早会受于聆春伤害,也不能不鼓励她。
「放心吧!订婚没有法律效力,只要做千里坚持到底,相信很快就会雨过天青了。」
「你不怪我吗?她毕竟是你的表姐。」
「牧千里为人很不错,少了这幺好的姐夫是有点可惜,可是等他娶了你,不也变成了我的妹夫吗?」魏霞雨成功地逗弄得席熏雅满脸晕红,坏坏的笑了。「我是站在你这边的,谁教我同情弱者呢!聆春一向自比男人强,失去牧千里,顶多拉长了脸,乱找属下员工的晦气;可是换成了你,我怕你家门口会多出一条泪河!」
「过分,我又不是爱哭鬼。」席熏雅打了她一下,脸色转为肃穆地对她说:「霞雨,你就听从你舅舅的安排,出国旅行或游学都好,不要受我的事牵连。退婚之事一旦闹开来,牵涉到的就不只是于聆春、牧千里和我,还有你舅舅、你的其它亲戚,不管你怎幺不在乎,你舅舅对你毕竟有养育之恩,也帮你照顾了你母亲,你绝不能为一个朋友跟他起争执,那会使老人痛心。」
魏霞雨明白这是事实。该死的熏雅老是在替人担心、为别人着想,这样子如何为自己争取幸福,与靠山又强又硬的于聆春一争长短?
※ ※ ※
又清又脆的笑声,仿似被风撩动的风铃响,席熏雅实在忍不住要笑,这世间就是有这幺笨拙的女人,被人利用了也不知道,害她笑得差点喘不过气。
「小雅,什幺事这幺开心?」杨玉琢把冰糖银耳端进她房裹。
「妈,你来看,柏杨着作的三本『皇后之死』,实在是非常精采的宫廷札记,把女人和女人之间的战争,其中的利害之处,描述得十分透彻。」席熏雅把母亲拉到床上坐着,母女粘在一起,开心的研究。「像第三本这一段写东汉第四位皇帝继位,刚立皇后阴孝和,又有大批美女被选入宫,其中最厉害的是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