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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荀彧和程昱等人都在殿外守候,一则是因为没必要进来,二则也是负责在殿外整肃军容,准备给天子看一下,展现曹军的风范。
却是须臾片刻之后,荀彧突然快步弯着身子,用小碎步悄悄来到了曹操的身边,但看其神色,显然是异常着急的样子。
荀彧只是简简单单的在曹操的耳边,说了一段话,是的,仅仅是一段话……
“爱卿?曹爱卿??爱卿意欲何往啊?”
殿内,刘协吃完肉羹正想还要一个,不过此刻突然看到曹操神情极为疯狂的向大殿外跑去,竟是让此时的刘协和百官都大为惊讶。
“陛下且放宽心,来人!再给陛下盛一羹……”挥了挥手,此刻的荀彧当即代替跑出去的曹操,恭敬的说道。
脏兮兮的脸微微一笑,刘协没有在意的点了点头,“如此……甚好啊……”
竟是这一切看在明白人的眼里,曹操的举动明显是对陛下的不敬,不过刘协……似乎因为饥饿,没有看出来。
殿外……
曹操这一刻神色非常的怪异,独自快速向宫外跑着,也不管周围亲兵的搀扶,似是极其不顾形象一般。
而似乎又因为这里的废墟一片,曹操踉踉跄跄的倒了下来,却是又疯狂的起来奔跑,完全不顾身后一群想要过来搀扶的士兵,神情中更是有着一丝的歇斯底里……
第一百八十二章 此一别,何时归(三)
“主公!!”
“主公你这是……”“主公!!!”
豁然摆了摆手,曹信示意自己没有什么大碍,不过此刻的他,坐在地上,表情中还是带着一份难以接受来,显然这一切是前者万万没有想到过的。
曹德某种意义上,对于曹信来说比任何人都要重要,怎么说曹信也在这汉末天下活了十一年。
从穿越之初,到这个身体渐渐长大,曹信与曹德一起生活了十年的光阴,父子之间的感情,虽然不似外人看的那么平常,但也算是亦父亦友的关系。
更是在一年前,猛然意识到祖父将要去世的曹信,毅然决定从此不再颓废下去,从此建立起想要在乱世中做出一番事业的念头,而曹德一直是鼓励的。
只是宴席哭丧,让本来就没有话语权的曹信,只能用哗众取宠的方式劝谏,但最终还是为自己的不经世事而获得了惨痛的教训,致使初期还得到了兖州阿信的嘲笑骂名。
不过一直以来,在曹信的脑海里,不管是当时被嘲笑时的他,还是兖州一战大出风头的他,还是此刻小有作为的他……
不管是哪一个,曹德对自己的态度一直没有变,对自己对他人,一样是曾几何时曹信小时候的语气,对于一个父亲来说,显然是颇为难得的。
曹信一生最讨厌的就是别人伤害自己的亲人,前世也一样,可惜前世曹信是个孤儿,但这一世,所有亲情对于曹信来说都是底线。
“你快说,你们是怎么知道消息的?”这一刻,略微从思虑中恢复过来,曹信在所有人的注视之下,当即指了指那哨骑,询问道。
还是那般有些哽咽,哨骑痛哭道:“四天前,裴将军和周将军,突然回到陈留告急,说是当时许昌城百官酩酊大醉,城中守卫松懈之际,夜袭多名细作,将狱中贼犯刘辟救出……之后典将军得知,刘翊先生又差信到许昌告知奉孝军师,结果……结果……兖州一地封锁不及时……让贼子有了可趁之机……”
“你说刘辟?”冷眼顿时眯成一线,曹信当即听到这个名字,陡然眉头大皱起来,“接着说下去。”
“两日前,典将军和许将军率军回城……说是没能追回老主公……之后……之后,当日便收到了袁绍那边的来信,说是将信函亲自送到曹信之手……”说着,那哨骑从怀中取来一封有些褶皱的信件,边递给前者,边道:“刘翊先生为快速起见,将信封抄录九份,派小人在内十骑寻找主公行军路线,还好……将信封送到了主公之手。”
这信封很皱,至少握在曹信的手中,倒更像是原件,细细拆开来,里面密密麻麻的十几行字,显然并不是刘翊的亲笔。
“袁本初……”
信中所言,如笔记如字体大为浑厚有张力,可见是一个四十岁的大气中年人写的,不过信上的内容倒是颇为让曹信惊讶。
“主公,信中所写何内容?”
这次问话的,是一旁的许三,不过,此时的曹信并没有马上回答他,只是捧着这封书信,一目一行认认真真的看了下来。
信中开头,无不是赞美曹信的功绩和能力,诸如经天纬地之才、比之古代谁谁谁的话,这些都是书信的老套路,不过到了中间,可就让曹信大大皱眉了。
显然这封信的确是袁绍本人写的,这让曹信也有些许的惊讶,而中间袁绍更是直言不讳的提到,曹信的祖先与曹操的祖先并不一样,因为曹德说实话是曹嵩的养子,故此袁绍苦口婆心的在信中将这一切阐述的清清楚楚。
而之后,袁绍就说,曹德在自己这边很好,虽然曹信知道,按天数可能老爹还在去往邺城的路上,不过显然这一点是不值得怀疑的,袁绍说自己将曹德奉为上宾,其中大概意思就是,会像自己的父亲一样对待……
虽然袁绍明显比曹德还要年纪大……但那意思,就是曹德在自己这一边不会有任何的不适,相反还会享受最好的照顾。
虽然袁绍的话,未必可信,但同时也让此刻的曹信,微微放下了心来。
可是到这信中的最后……
‘还望将军……能到邺城一叙,与绍共讨天下大计……’
“哗啦啦……”
将书信揉成一团碎末,曹信此刻面色有些阴沉……
“哈哈哈哈哈哈……”
随即却是大笑,毫无征兆的大笑……
不过这笑容……怎么看,怎么像是一种凄然的苦笑。
“主公?您这是?”
可见还是第一次看到过前者这股凄然的大笑,一旁的亲兵队长许三,不禁快步走了过来,却是一脸的惊讶。
然而一旁的贾诩则是沉默的伫立着……似乎……是从前者的身上,看出了一丝的眉目。
“也罢……哈哈,也罢呀……”身子略微潦倒了些,曹信此刻没有在意许三的询问,全身不禁剧烈的摇曳着,就像喝醉了就一样,就连脸上的笑容,也带着一份难言的苦涩在其中。
“主公……你?”许三还没有反应过来。
“来人!!”
然而就在此刻,曹信猛然大吼,竟是先前苦笑的脸,顿时变得冷冽寒霜,就连语气也颇为陈猛的道。
“在……!”却是这一刻,周围不知所措的许三,甚至更多的士兵都犹豫了片刻,随即齐声应道。
却是这一刻,曹信带着无比刚毅的神情,冷冷的嘱咐起来,“传我最后一道将令……”
竟是这一句话说出,众人再次一阵变脸,而就连那沉默不言贾诩,也不禁动容。
这一刻,却是再次传来曹信决绝的声音:“贾诩……暂代我位,许三升为副将……老七……老狼……屠子,你三人负责骑兵中、左、右、三阵统领职位……不得有误,有违者……军法从事!”
此言一出,营盘内,顿时哄的一片嘈杂,所有的士兵,他们都是从陈留一直以来都跟在曹信手底下的兵,此刻这一幕,还是他们第一次看到。
不过曹信的决绝……告诉他们,一定有什么事情,逼迫前者必须说出这番话。
“主公……你这到底是?难道您要离开了吗?离开我等?”显然许三是很难接受的,这个起初打无盐城之前,就跟在曹信的亲兵,许三可谓是从一个懦弱的小子,变成了此刻颇为勇猛的亲兵队长,眼看着自己一直以来奉为毕生目标的男人,说出这种似是离别的话语。
许三搞不懂,更是老七、老狼、屠子这些跟着曹信最久的老兵也搞不清楚。
神情颇为无神的看着他们,看着面前的四人,曹信默然的脸上写满了无奈和痛苦,但他没有哭,甚至不打算哭。
前者只是摸了摸一个亲兵的头,一个叫屠子的亲兵,但语气是向着许三他们说的:“我今日逼不得已……袁绍此人劫掠了我父亲……若我今日不去,我父将身首异处而不得知……兄弟们,我对不你们……许三……老七、老狼……还有屠子你……”
老七、和老狼自不必说,当时濮阳一战,这两个人一直守候在典韦和周鲂的旁边,算是二人的副将,而此刻跟随曹信一起来到了迎奉献帝的队伍当中,暂为前者的亲兵,这二人打仗向来骁勇,年纪都是二十七八岁,但甘愿为曹信出生入死。
至于这屠子,却是只有十七岁,本名姓伍,叫伍屠,曹信还给他起了个表字,叫正元,不过这家伙虽然只有十七岁,但打起仗来非常的不要命,几次陪着曹信游走于生死线上,一度曹信还嘲笑他是个屠夫,故此外号就叫屠子。
但说来说去,曹信舍不得,舍不得这四个兄弟,更舍不得贾诩,甚至是现在此刻的一千弟兄。
然而曹信必须走……一个人去邺城……找袁绍。
“主公,诩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正当所有人开始缓缓意识到之际,营地内顿时弥漫着一股子苦闷的气息,这一刻,一直沉默着的贾诩,终究还是没有忍住。
“你不当讲!!!”
豁然愤怒一吼,曹信脸色一凝,瞬间制止了对方的话语……
而此时的贾诩同样一怔,旋即竟也是苦涩的闭上了眼睛,淡淡的叹了一口气。
“来人,给我战马!”这一刻曹信没有立即唤乌风,而是随手叫一个人,拉来一匹普通的战马。
竟是这一刻,曹信的脸上决绝之色更甚,豁然解下身上的铠甲长袍悬挂在了中军帐的牙门旗上,而下一刻,曹信什么也没有带,连黑铁大刀也没有。
天色渐渐黑了起来,这时或许是老天感受到了此时此地的阴郁,天空黑的越发的快了起来……
“何人敢阻拦!!便军法从事!!”
曹信一拍马腹,冷冷的放下这一句话,独自孤寂的向着营盘大门飞奔而去。
却是这一刻,许三、老七、老狼甚至是屠子等人都要追上,却是此刻……
被一旁默然沉思的贾诩所阻拦,但仅仅是一个动作,便让这群人明白了过来。
月下红色妖娆,隐隐从密集的乌云中透射出来,显露出一丝月牙般苍茫的笑脸。
“文和……如我所料不差……你应该是想对我说……我若不去,那袁绍亦不会杀害我父,若袁绍杀之,则会背负天下人的骂名……”骑着一匹普通的战马,曹信独自站在高高的丘陵上,俯视着远方的寂寥的营寨,独自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可我若不去……天下人必骂我为不孝之徒……这骂名……我曹信永世不想背负……”
说着,便是当即消失在了原地当中,直到听得马蹄声渐渐远去为止……
然而另一边,却是曹操,同时正往此地赶来。
第一百八十三章 月下追曹信
夜色渐渐离开落日,天边的黑色遮布笼罩过去,映出一抹浑浊的寂静色彩,然而直到月亮的出现,方才显露出了一丝的光亮来。
月亮很大,而且格外的大,不知道为何,只是将那些纵横交错的官道照映的明灭分明,今晚……或许会一直这样下去吧。
“驾!驾————!”
“驾!快!近卫军!快追上主公!”
月色下,一众快骑横穿而出,在山道上拼命的奔驰着。
曹操一马当先,完全无视身后同样狂奔追随的程昱等人,独自向着回去的道路,疯狂的行驶着,却是那脸上充满了难掩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