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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可笑之至,一个整日昏昏度日的疯子!也能有什么破城妙计?还在一个月?哈哈哈,简直是可笑。”这一刻,淳于琼同时冷笑着,不屑的说道。
显然的,这时的张颌与高览也觉得自己的话有些不靠谱,而且也很后悔刚才说出那番话来,不过事到如今……看来是别无他路了。
咬了咬牙,张颌反驳道:“还是告诉两位将军吧……其实淮南侯早已经恢复正常了……只是这几个月二位将军忙于攻城无从所知而已,其实……其实……其实淮南侯早已有了破城妙计!!”
“此、此事当真?”高干这一刻同时惊讶起来。
“哼,一派胡言,那就请两位……将那疯子……呵呵,不对,应该是痊愈康复的君侯才是!劳烦二位请出来吧!让我们好好听一听……何谓……哼!破城妙计!”话语间充满了冷嘲热讽,淳于琼果断打断了前者的惊讶,如此冷笑着。
而这一刻,张颌、高览同时脸色凝重,面面相窥……
却是此刻,画面来到另一边。
易京的十道屏障,就相当于十道城墙,每一道都坚固无比、浑然天成。
经过三个月的拼死坚守,此时的城中守军其实并没有多么累,最累的也就是那一个个高台强弩了。
而比起城内的坚固相比,城墙外到处是尸横遍野,血肉横飞,试想一下……三个月,八万攻城子弟兵损失了将近四成,三万多人,而易京竟然是零伤亡,损耗的也就是一些弩箭……
可想而知这易京是多么的恐怖,故此历史上虽然公孙瓒势力大减,但还是靠坚守与袁绍、鲜于辅等人对峙了足足四五年的时间,几乎单单易京的防守就能说明一切。
历史上或许也只有隋唐的瓦岗寨能与之抗衡一些了吧,不过,瓦岗寨虽然防城器械比三国要先进很多,但如这般十道堑围还是古今少有的,其防御力也可见一斑。
此刻踏过木梯,公孙瓒走上了一个十丈高台上,十丈相当于二十三米,汉尺与后世的尺码不同,汉尺一丈要矮一些,只要两米三。不过即使如此二十三米的高台在这个时代也非常恐怖了。
每一个高台上有三个主强弩,六个副强弩,因为古代最高的数字九,例如九鼎、九阶一般,每一个高台都是如此,而堑围中也有若干这样的高台,一旦敌军进攻,这里就成了如后世机关枪一样的神器。
“高干、淳于琼这两个草包……今日怎地停止攻城了?”站在十丈高台上,公孙瓒一眼就能望到城外的一切景象,看到这里,前者也不禁奇怪的道。
随同而来的是两个亲随,其中一人不免回答起来,“回主公……据说是其内部出现了异动,故此退到了十里外……具体细报……因为我军常年无探骑……故此也无从得知。”
俨然没有将对方的后一句话放在心里,公孙瓒此刻兀自点了点头,沧桑的脸上顿时出现了一份释然……“也好,正好让我军松一口气……让兄弟们好好的休息休息……”
堑围中有一万兵马,就安扎在内城当中,然而比起这城中的太平,显然此刻公孙瓒的境遇,也并不是特别理想。
“主公,我军右北平、代郡、广阳、上谷等地皆被鲜于辅攻破……如今……我等真就困在这易京了……”此刻,另一名亲随也同时说道。
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反之公孙瓒却是有些憔悴,也有种心有余而力不足的感觉,“无妨……易京坚固无比,那些城池……丢了……就丢了吧……”
如此默然的看着墙外的尸横一片,公孙瓒话音刚落的同时,却终究还是叹气道:“我只遗憾的……便是子龙离我而去……当时不该……不该敢他走啊……”
满身的惆怅,让这一个曾经的一方诸侯不住的露出茫然,然而不经意的,公孙瓒的脸中,也越发露出坚定的神色来。
时间过了半晌,易京外的张颌营地。
“将军!君侯带来了!!”
军营中充满了肃穆,这一刻高干和淳于琼早已随同张颌、高览二人步入营地当中,竟是这一刻,这四人连同一群士兵远远看去,只见营门口顿时一个吊儿郎当的男子被架了过来。
虽然曹信的装容干净了很多,比之在市井酒楼相比,明显出征前张颌命人给前者重新沐浴更衣了一番……
但即便如此,前者依然是披头散发,衣衫不整,完全不像是一个正常人。
“君侯呵呵呵……听说你已经恢复了一切,大病痊愈,真是要恭喜你了……”
来到近前,当先开口的不是别人,正是此刻主位上的高干,论地位这四个人当中明显并州刺史的高干最大,而对方也顺其自然的担当起了这个待遇。
空洞的双眸,无神的望着中军帐前,张颌、高干、淳于琼、高览,就这么从左到右一一看了一遍,但显然没有任何的反应。
见到这里,高干当即看着张颌二人冷哼一声,却是依然对曹信不紧不慢地说道:“听儁乂将军言……君侯能在一月之内破得易京?这可属实?”
曹信身子莫名的一缩,就当前者话音落罢之际,曹信神经兮兮的望着一群人尽皆看着自己,包括将军、亲兵、小校、士卒,这一刻曹信显然越发露出胆怯的模样来。
而此时的张颌、高览二人,显然更加紧张了……
“啪——!!”的一声。
就在这一刻,猛然间,坐在高干旁边的淳于琼顿时从座位上暴怒而起,厉声呼喝起来。
但这声怒喝,并不是向着曹信,而是向着一边的张颌、高览二人,“混账!!这曹信分明还是个疯子,你二人还想欺我到何时?”
却是这一刻,张颌二人同时面色泛白,迟迟没有看到曹信回答的他们,也是纷纷皱眉起来。
此时张颌同时哑然道:“呵呵……只是君侯刚痊愈不久……尚在恢复,仲简将军何必着急……岂不慢慢询问?”
虽然话是这么说,但此时张颌的心里,却比谁都没有底。
此时,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坐在主位上高干望着面前有些害怕的曹信,同时叹着气道:“那……君侯,你既然恢复,我便考你一考……随意说一个兵书中的兵法……让我们受教一二吧……”
猛然间,此言一出,张颌、高览二人再一次心中咯噔了一下。
却是同一时间,曹信神经兮兮一般,警惕的望着面前的四个人,口中似乎想说……却又欲言又止。
“兵……兵法……”
曹信如此颤颤巍巍的低声说着……
双目一亮,张颌同时在座位上看到了一丝希望来。
“兵、兵法……兵、兵法……”
然而兵兵了半天,曹信仍是也没有说出下一句话,这让张颌、高览二人顿时着急的坐立不安。
“十则围之,五则攻之,倍则战之,敌则能分之……”
下一刻,张颌适时的小声提醒起来……
“兵法……十、十则……”曹信此刻也终于神经叨叨的说着。
“对对!!说下去说下去……”张颌在一旁小声的鼓励着……也不知道旁边的高干等人听没听见。
曹信此刻终于说道:“十则围五……五则攻倍……倍则战、战、战敌……”
不过,就是这话,张颌的提醒,完全在曹信的口中变了另一副内容,堂堂兵法要领“十则围之,五则攻之,倍则战之,敌则能分之”的名言,竟然在曹信的口中成了“十则围五,五则攻倍,倍则战敌”的说法。
一时间,竟顿时让张颌、高览等人哭笑不得。
“哈哈哈……可笑啊可笑,原来兵法也有如此解译,倒是我等孤陋寡闻了!!”淳于琼,自然又是嘲笑一番。
然而,就在这时。
“哎!无妨,其实君侯的此说法,虽不曾在兵法上看到,但也算是合理……”
便是这么一句,从高干的口中说出,以至于让一旁的众人不禁止住了发笑。
微微一笑,高干此刻望着曹信,方才正色起来,“将军,既然你有破城妙计,那可否让我等听听啊?”
“哼!”一旁的淳于琼顿时别过身子,冷哼起来。
而这一刻,虽然高干看起来很是耐心,但张颌、高览二人,也已经失去了信心……
不过,就在这一刻。
望着众人的举目注视,曹信下意识的退后一步,随即披头散发下眼睛突然看着高干,声音似乎渐渐传出……
但那话语中,充满了断断续续,其实……也只有两个字,但说的很是吞吞吐吐……
“种、种……种菜……”
“什么!?你说种菜?能破敌!?”
曹信又一次神神叨叨的说着,但此刻的话语,显然流畅多了。
“破城就需种菜……种菜……就能破敌。嘿嘿……”无故的神经一笑,“信不信由你……嘿嘿嘿……由你……”
第二百一十三章 大反击(一)
是夜,寂静的营地、中军帐内。
“完了!完了完了!!全都完了……”
此时的张颌在帐内走来走去,走来走去……
这一刻,高干和淳于琼已经退到了更远的地方,是的,比后军还要后面的后方,而此时的张颌军,显然成为了除了文丑、颜良以外的第二先锋军。
这一刻,帐内总共有三个人,一个是蹲在角落处发呆的曹信,另一个是正经八百坐在席位上叹气的高览,而最后一个自然就是一直心绪不安的张颌了。
显然,前者很是后悔,后悔自己一时逞能,说能在一个月内攻破易京,而且显然曹信是被卷进来的,可是攻下易京又谈何容易呢?
“高干、淳于琼这两个匹夫分明是欺人太甚,想看我等的笑话……”高览同时叹着气说道。
来回一直焦虑的踱着步,前者的话音刚落,张颌这时也不禁停止了步伐,似乎是被点燃的火把一样,随即无奈的望了望角落处一脸面无表情的曹信,同时指责起高览来,“进勇啊进勇!此事还不是你?平白无故的为何要说是这疯子想出了什么妙计?呵呵……现在好了!!太好了!!破敌之策就是种菜?你当时没看到那高干和淳于琼的表情吗?这事就怪你嘴快!”
“唉!儁乂!话可不能这么说,当时若不是你一时不愤说走了嘴!此事我不替你掩护,你岂不是更加麻烦了?”这一刻,就连高览也不同意了。
“这……当时我不是被那淳于匹夫给气的吗……”顿时有些语塞,张颌也不禁无奈着,“唉……也罢,现在也不是互相怪责的时候……今日你也看到了,自从这疯子说能用种菜遇敌的时候……倒是惹得满营大笑不说,连那高干竟然也直接把攻打易京的重任推到了我等的身上……而他们这二人竟然也甘愿代替我等从此坐镇后军……”
“儁乂啊……看来我等这回……应当惹上不小的麻烦,估量一月之后,邺城百官……乃至天下人都会嘲笑我等……”高览同时叹着气,苦笑起来。
这一刻,曹信看起来很是无辜,就在中军帐的角落处就这么呆坐着,似乎完全没有意识到张颌、高览的存在一般。
“哼,天下人耻笑我倒不管,只是主公怪罪下来……那高干二人必定会将功城不利的罪责全推在我等的身上……若是一个月后我们真的不能攻陷……只能……让主公责罚了。”
攻打易京的难度谁都知道,十道堑围摆在那里,就算说是三国最强的堡垒也毫不为过,这其中也并未有夸张的成分。
三个月,损失了将近三万,其实并不是高干、淳于琼太过于无能,而是易京的据点防御能力真的太强了,这也让张颌、高览倍加的无助和后悔。
易京强攻那是找死,围攻那更是等死,现在倒好了!高干和淳于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