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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夫-第1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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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时间回到曹信这边。

陈国另一边的汝阴县城外二十里。

曹军大营,八万大军依山而落,浩浩荡荡的营地军帐,就仿佛是此刻大地上的蘑菇一般,此起彼伏、络绎不绝。

便是此刻的军帐。

曹信平静的脸庞没有露出任何的表情,坐在中军大帐的主位上,放眼望去,尽皆是此刻的文武。

而曹信也第一个正色道:“桥蕤一月前杀陈王刘宠于陈县,现在的汝阴、长社、鄢陵等地也皆为其附属……就是现在的沛国,也已经落到了袁术的手里,沛国……看来要攻打寿春之前……桥蕤是我军的第一大敌。”

就在这时,曹信右侧的文席当中,毛玠当即皱眉起来,“君侯,桥蕤大军有三万,又据守城池,纵使我军有八万一时也攻不下来呀……那这。”

微微笑了一笑,曹信此时却没有立即回答。

在他看来,确实,如毛玠所言,陈国这个地方,虽然桥蕤刚刚东进还没有完全占领所有地界,但所依靠的都是善守的城池,想要攻进去的确需要废很大的力气。

曹信在想,该用什么方法……

顿时此刻,曹信有意无意的将目光放在了帐内的武将中。

便是下一瞬……

如典韦、许褚、赵云这些武将纷纷挺起了胸膛来。

“末将请命,愿带本部人马!三日内攻破陈县!!!”

豁得一声,率先奔出来的典韦,猛然冲出了座位,在大帐前自告奋勇起来。

“老典!无需你动手,某许褚,愿做这先锋……”

却是下一刻,许褚同时不甘落后一般。

“许褚!!分明是我先说的,你不能抢功啊你……”

“管他娘的,老典!每次都是你打先锋,这次我必须要做这个先锋!!”

面红耳赤的二人如此在军帐中吵闹着,一时间声若洪钟,声音大到了帐外。

“我的!我要做先锋……君侯,让我去吧!!”

“许褚请命,愿带一万精兵,五日内破城————!!”

“我典韦三日内就能破城!!”

却是此刻,曹信兀自看着二人的争吵苦笑起来。

“赵云!!”

突然猛喝一声,曹信此刻高坐主位,双眼顿时一眯的道。

“末将在。”

帐内顿时停止了争吵之声,典韦和许褚此刻刚要扭扯,却突然不可思议的一同望着现在的这一幕。

曹信兀自含笑道:“允你两万精骑,攻打陈县,一月内佯攻不强攻!不得有违。”

“末将遵命。”当先猛地上前一步,赵云顿时从曹信的手中接过掌军的令牌,随即高高兴兴的领命出帐。

却是此刻,典韦和许褚扭扯的样子更加苦逼了。

“高顺!”但曹信接着笑道。

“命你率本部陷阵营加上一万步军,攻打汝阴!一月内只佯攻不强攻,不得有违!”

“末将遵命!”

高顺同时开心的拿过令牌,大步离去。

“周鲂、贺齐,命你二人掌兵一万,周鲂为主将、贺齐为副将,攻打长社!只佯攻不强攻,不得有违!”

“哈哈……末将领命!”“末将也领命!!!”

“陈到!裴元绍!周仓!!”

“末将在!!!”三人齐声出列。

“命陈到为主将,裴元绍、周仓二人为副!率一万大军攻打鄢陵,只佯攻不强攻,不得有违。”

“末将遵命!!君侯且看我的!!”“末将遵命哈哈哈哈!!”“嘿嘿,遵命!”

却是这一刻,帐内竟只剩下了典韦和许褚二人。

但看样子……似乎已经都分配完毕了。

直到半晌,曹信也毫无反应,只是此刻的典韦、许褚一直摆着互相撕扯的状态,呆若木鸡……倒是很滑稽的样子。

便是到这一刻,帐内一直没说话的刘翊和毛玠,同时面面相窥,相视一笑着……

第二百五十四章 诡诈如狐(一)

十一月的秋天总是最冷的。

因为他靠近冬天,寒风瑟瑟让人冷意昂然,但深秋掩盖不住这苍茫的乱世河流,终将会被战火扫去这尘埃。

一月后,寿春仲业宫中。

“陈福!?陈福???陈福何在??朕要吃琼浆仙露……”

袁术臃肿的身子上漂浮着恶心的赘肉,在金色的龙榻上瘫软着,整个宫殿,一时间都荡漾着前者的呼喊之声。

这时,一名小黄门小跑过去。

“陛下,陈公有恙在身……已经告病了,陛下可有何吩咐……”

袁术的精神状态很一般,顿时看了看那人,烦躁起来,“那就算了,哦,对了……不是说一月前曹信率兵攻打来了吗?可还有何消息?”

自始至终,那小黄门没有一丝的抬头,兀自望着此刻的袁术,小声道:“一个月了,那曹信根本就一个城池也未曾攻下,桥蕤将军的三万大军,已经坚守了一个月,曹军毫无所获……”

“哈哈哈哈哈……”

这声音有些嘶哑,似乎因为肥胖的缘故,袁术此时的声线都有些尖锐了起来。

但无疑,这笑容中充满了不屑,“朕早就说过……说过啦哈哈哈哈哈,区区曹信不过如此嘛……嘿嘿嘿,一个月尺寸未进?朕还以为曹信有何能奈,原来就是个匹夫而已……”

“陛下说的是,陛下说的是……”小黄门同时低头笑着。

“嗯,好……桥蕤带兵有方,传朕旨意……赏!”

“奴婢遵旨。”小黄门同时恭敬的点着头。

同一时间,陈县外。

一众黑压压的曹军,此刻已经蔓延至了陈县城墙的四周,大批汹涌的人流不断冲击着此刻的城门,不时喊杀声震天。

但无疑,都是雷声大、雨点小。

“杀——!!!!!杀呀————!!!”

赵云此刻的身子完全被血水所染红,但作为武将本能的,没有任何的怯懦,每天五次攻城,每一次赵云无不是第一个冲在攻城阵的最前头。

不过这身上的血可不是他赵云的……

“赵将军!!!我军实在攻不下来!!该如何是好——”

城下黑色一片的战局中,此刻一队冲锋军的小校,顿时负伤回来,当即无奈的说道。

第二十九天了……但这一刻,赵云并没有露出什么气馁之色。

“知道了,鸣金退兵吧……”

“啊?赵将军!!这怎么可以,今日难道又要功亏一篑??”可那小校还是有些不甘心。

此刻,望着黑压压如潮般退却的曹军,赵云的心中同样是一副凝重。

“君侯有令,只佯攻不强攻,但这些天我等就算是强攻也攻不下陈县这座城……此城的范围地势太高,我军根本就难以前进……与其如此……不如退兵吧,我自会向君侯请罪!”

两万人,一月内死伤五千,这个责任赵云觉得自己必须担当。

“赵将军——!!!不,我等与你共同请罪。”

“我也同将军请罪!!”“我等也随将军请罪——!!!”

一时间,一个个身负重伤,却屹立不倒的血性男儿纷纷跪倒在赵云的身前,同时哭泣着道。

而就在此时的另一旁。

望着曹军乌压压的一阵撤退,城墙之上……

“哈哈哈哈,桥蕤将军,你看!曹军又败退了!!”

杨弘本是个胆小的人,但此刻似乎在这一个月来也壮足了胆量,高傲的望着远处的曹军大笑个不止。

却是一旁的桥蕤也同时冷笑着。

“我说过……区区曹信,何足挂齿!哈哈哈哈,这一个月陈县、汝阴、长社、鄢陵四地接据退曹军!看来本将军就要名扬天下了,哈哈哈哈哈哈……”

肆意的大笑,无休无止的大笑。

桥蕤此刻只感觉自己的才华一直被埋没了,曾几何时只觉得自身的光芒让大将张勋一直压着,便是面前如潮水般撤退的曹军,让桥蕤仿佛身在极度成就感之中。

“嘿嘿嘿,那曹信据说有韩信之风,看来此刻败给桥蕤将军,将军你才是真的有韩信之风啊……嘿嘿嘿嘿。”

“唉~!伯言谬赞了!我桥蕤哪里有这般能耐,是那曹信浪得虚名而已……”

故作谦虚,此时的桥蕤笑着摆手道。

杨弘却又是奸笑一声,“嘿嘿嘿,将军这是哪里话,将陈县守护的固若金汤,犹如巨山……呵呵,恐怕这天下也只有将军你才会办得到……呵呵呵,我杨弘可真是佩服的五体投地呀……”

“哈哈哈哈哈哈……”

杨弘的奸笑声,加上桥蕤的大笑声,此刻伴随着前方大军的退潮,显得越发的响亮起来。

便是犹如直插天际一般,极其不可一世。

离此地二十里。

曹信觉得时机差不多了。

是的,是时候决定跟这几个人玩玩有趣的游戏了。

从邺城到现在,曹信似乎好久没有这么畅快的玩心大起。

当然,战争不是游戏,但又不只能局限于战争这个死板的字眼,在邺城这两年,曹信其实暗地里也在学习兵法,同时让自己的见识和阅历变得今非昔比。

说到底,人生就是一场游戏,曹信心知肚明,两年了,自己第一次站在战场的边缘。

失去了曾经的热血,失去了久违的血性,失去了沙场的畅快心。

但曹信知道,这一切终究会回来的,回到自己的身边。

望着天边的战火,曹信看不太清楚远方的战局,瞬间呼出了一口浑浊的浊气。

一股气体顿时飘散在了空中。

“君侯,子龙将军又失败了,这已经是第二十九天了……我军伤亡虽然还算小,但再这样下去,就真的出师不利了……”

曹信此刻,眉头轻挑,回过头望去,只见站在自己身后的正是毛玠。

但此时的曹信没有立刻回答。

因为此情此景,这个战场……这股气氛。

让他想起了曾经的兖州一战,自己背负着两千个弟兄,不断在生死边缘徘徊,那一幕至今历历浮现。

此刻也一样,一样的感受,但不一样的是这心境,也是此刻的地位。

当年,曹信还只是个典农校尉,手中无兵无权。

但如今曹信已经是贵为淮南侯,手中更是有八万大军,加上万夫营、铁血营这些精锐,地位与心境自然是心非昔比的。

“我知道。”此刻曹信淡然的回答着对方的话,良久,突然望着远处的战火熄灭,又道:“一个月咫尺未尽,这不是我当初所想的那样……但也差不多了,只恨……现在文和不在我身边,我也不用等这一个月的时间才动手……”

“动手?动什么手?”毛玠当下不理解的问道。

曹信又哈出了一口气,天色逐渐开始转冷,这股气体也变得白气缭绕。

但这一刻,曹信突然冷笑着,望着那股哈出的白气……

却是没有立即回答毛玠的疑问,反而是似有意无意的说着。

“好天气呀,四季深秋望于冬……这是个好天气,没有比冬天……更加好的天气了。”

“好天气?冬者乃百兴待废,万物沉寂之时……百姓衣不复衣,稻谷不化,君侯为何说这是好天气?”

显然毛玠的疑惑是有道理的,然而这也更加觉得曹信的话有些独特。

只是轻笑着,曹信笑道:“你呀,只看到了表面,这天下之万物,都有阴阳两面,我在邺城两年……也暗地里看了一些周易,上面就说,这天下所有事,都有好有坏……不错,这四季之末,的确是难以忍受,但岂不知,兵法云:善兵者,以万物利其行军,兵者正,万象则正,兵者不正,万象则弃之复弃……亦是这个道理。”

曹信的话语刚落。

期间包含的道理很是耐人寻味,但听着听着毛玠的眼神却突然变了。

毛玠只感觉曹信比以前变了很多,这不是外表上的变化,而是一种心境上的变化。

但奇怪的是,面前看起来只有二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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