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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杆大纛,黑底赤字,上书斗大的‘曹’。
大纛在风中猎猎作响赫然立于城门之外,一个面容苍白的冷峻武将正坐在这杆大纛旁边,摆放了一张桌案与一些酒水,独自傲然的坐着,冷眼不时目视着远方,等待着敌军的到来。
而其身后,城门大开,甚至一眼就能看见城内那空旷的街道,几名老兵在那里用笤帚打扫着街道两旁,好不悠闲。
萧瑟的风拂晓而过,时隔秋季,气候已然发生了些许的变化。
曹信独自坐在城门前,披着一个白袍却是赤裸着上身,然而掩盖不住那隐隐若现的恐怖伤疤。
阴冷的眼眸中闪烁着诡诈,看着远方缓缓出现的大军,不禁露出了邪邪的笑容。
却是在这一刻。
琴曲戛然而止,城头上蔡婷回身舞剑一刺,同时不禁呆滞了一下,看了看身边的姐姐,见对方此刻同时看着远处缓缓出现的大军,竟是停止了弹奏。
“姐姐……”
一时间,在城头上呆呆的望着曹信傲然的背影,蔡琰脸上在这一刻突然浮现出了一丝异样的坚定,与蔡婷对视一眼,点了点头。
琴曲再现,陡然高亢。
吕布陈宫二人,在距离城门还有一百步的时候,陡然勒住了战马。
身后的一万大军齐齐止步,就这么目瞪口呆的望着濮阳城诡异的一幕。
“此人……就是曹信!”
傲然的冷目重新焕发在吕布的脸上,在百步之外,看着曹信就这么单刀坐在城门前,那副冷傲的神态,那股子豪气,一时间宛如秋风一般拂晓过来,不禁令吕布都要为之动容。
陈宫同时策马观察,面前的濮阳城同时分外的诡异,这曹信又在玩什么把戏?
半晌想罢,陈宫脸上陡然出现了一丝疑云,然而却是对这吕布,不禁赞叹一声:“没想到兖州竟然会出了这么个人物,一个区区的典农校尉竟然这么难缠……”
吕布的目光从一开始就没有离开过曹信的身上,听到陈宫这么一说,同时点了点头,冷笑一声:“哼,今日面对我吕布,此人深知濮阳无兵无卒,竟也敢单刀坐镇城门之外,算是一条英雄。”
微微皱了皱眉,陈宫摇了摇头,连忙说道:“事情没有这么简单……你看看!”说着指了指陈楼。
接着说道:“城楼之上舞剑弹琴,身为主将竟敢单枪匹马出城瘫坐,城门大开!你再看看后面……还有人扫地!!这大战在即,怎会如此奇怪,你就不觉得可疑吗?”
“你是说……”面色一沉,吕布道:“曹信内有伏兵?”
点了点头,陈宫这时道:“若不是伏兵,那这城门下的这个人,就不是曹信本人,奉先你先不要轻举妄动。”
冷傲的脸上同时闪过一丝恍然,吕布点了点头,随即挥了挥手,“带曹洪!”
同一时刻,濮阳城下。
曹信冷冷的注视着吕布,却是手心里不禁浸满了汗水,远远听来‘曹洪’二字,心中不禁再次咯噔了一下。
第八十三章 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八)
三两个人将曹洪豁然押了上来,看着那被打的皮开肉绽的身体上不断残留着丝丝血迹,却是曹洪在此刻没有露出分毫的怯懦,相反挣扎了几下,露出一副誓死不屈的样子来。
“你……给我看看他是不是曹信?”吕布冷哼了一声,指了指城门的方向。
突然随着对方的手势,曹洪同时看到了百步之外的城门,曹信一人独自坐在城下,面对着吕布的万人大军,持刀端坐。旁边印着‘曹’字的大纛迎风撕裂,似乎此刻的曹信,正在捍卫着濮阳最后的一丝尊严一般。
“安民……”不屈的倔强,在此刻突然化为了虚无,将这一切看在眼里,曹洪的眼眶顿时湿润了起来,向城门处突然双膝一跪,哽咽的道:“悔不该当初……听信小人谗言,中了贼人奸计,致使安民你……”
在曹洪看来,曹信手里没有兵,却依然敢一人面对着上万大军,却是先前的怀疑,此刻顿时化为了深深的愧疚来,一股悲愤自是油然而生。
“那这么说!他果然是曹信了?”
吕布没有理会曹洪,只是听到前者的话,这才点了点头,对一旁的陈宫正要说话。
“信——!!”
然而突然就在这时,曹信却在城楼下高声大喊,引来了敌军的一阵侧目。
吕布冷眼一眯,细细听来。
“信——!久闻温侯大名!信乃一偏偶小吏,不敢与君交锋!今信无兵无卒,城门大开!温侯但可率军攻城!然!信绝非投降,但求与君决一死战,永不后退!!!”
手持黑铁豁然插在了地上,一声沉闷的轰鸣顿时响彻开来,曹信苍白的脸上浮现出一股子决绝,冷冷的注视着百步之外的万余大军,身上披挂着的白袍豁然在此刻迎风舞动,露出了下面赤裸裸的上身,以及那满目疮痍的战伤。
“真虎将也!”陈宫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切,露出了一阵呆滞。
而吕布同时点了点头,同样看着远处,冷傲的脸上浮现出久违的赞许,“算我吕布没有看走眼……此人算是个对手。”
然而这时,陈宫同时说道:“奉先呐,话虽如此,可别忘了这曹信是如何打败张辽和高顺的,此人用兵诡诈如狐,奉先切莫大意,濮阳必有伏兵埋伏!”
一丝冷笑一闪而过,吕布抹了抹胯下的赤兔马,“哼,公台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看这曹信是一个大丈夫,濮阳城怎会还有伏兵呢?”
“奉先呐,切莫大意啊!”
眉头微微一皱,吕布无奈了点了点头,随即仿佛是有些不耐烦地说道:“好好好,那你说怎么办?”
这时,后者略微沉默了片刻,当下思索了一会,半晌在吕布的耳畔小声耳语了几句。
“奉先,谨慎为妙。”
一阵的皱眉,吕布冷傲的脸上同时闪现出一丝不屑,但还是点了点头,当即高声对曹信说道:
“曹信匹夫!休要多言,速速投降!否则今日就是你叔父曹洪的忌日!”
曹信的手上汗水直冒,听到这话,脸上同时出现了一丝汗珠,却是没想到这陈宫,在这个当口,竟然以此来要挟。
曹信不是诸葛亮,他没想要就这么顺利的击退吕布,自己摆的空城计其实只是想拖延一些时间,暂时击退吕布大军而已,但他知道这条计谋也有很多不确定的因素。
当然,不管是吕布还是陈宫,他们都不是司马懿,但即使如此,空城计的最大优点,就是合理的利用了对手的常规逻辑性,其中不确定因素也有很多,比如吕布,又比如说陈宫。但此刻曹信只能将赌注压在陈宫的身上,因为陈宫同样是个聪明的人同样是个注重逻辑的家伙,但此刻似乎一切进展的不是那么的顺利。
除了曹信,此刻濮阳城的城楼内阁中,蔡邕许邵等人同时目瞪口呆的注视着这一切,有过目睹曹信临危不惧,身怀魄力的惊讶,也有听到陈宫以曹洪作威胁提出的条件时的恐慌,一时间,此刻仿佛一切的一切都陷入了僵局一般。
“我曹洪作战不利!罪有应得,今日死在两军阵前,死而无憾!曹信!你不必管我!在我死后!记得多杀几个贼子,记得多杀几个贼子,为我报仇!!”
握紧黑铁的手不禁青筋暴涨,曹信此刻极力的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不让自己爆发出来。
曹洪,总算是没有辱没了自己的身份,没有辱没了身为曹氏¨wén rén shū wū¨子弟的气节。
会的,我曹信若今天能击退吕布,他日,必定为你报仇雪恨,曹信咬着牙,心中暗暗发誓道。
“混账,吵死了!”一个一脸匪气的中年士卒此刻看到曹洪强硬如此,却是这士兵正是先前逃散的魏续,此刻本是戴罪之身,被贬为步卒的他,见曹洪这般,陡然大怒,挥起一刀,竟是将曹洪的右臂生生砍了下来。
曹洪疼的额头上冷汗直冒,但依然大笑着:“痛快!痛快!老子这条手臂早就不想要了,奸贼!有种再给你爷爷来上一刀!!!”
被数人制住,然而曹洪依然拼死挣扎着,脸上更是露出一股不屈的狰狞。
“还敢嘴硬?来人!将他的舌头割下来!”魏续大骂一声,叫左右好好控制住了前者,自己则是阴笑着,走向了曹洪。
手中紧绷着的黑铁,发出咯吱咯吱的闷响,曹信眼中充满了血色,却是看着远处的曹洪,情绪控制到了极点。
然而这时。
被割去舌头的曹洪连连发出“呜呜”之声,像是在依旧在破口大骂,而那些个并州士兵却是哈哈大笑,像在看戏一样看着曹洪。
但突然,也就在这个时候。
曹洪喉咙里发出狮子一样的低吼,整个人猛然从地上跃起,瞬间将魏续撞倒在地,然后一口咬在了前者的咽喉,死也不放。
突如其来的一幕,令众士兵尽皆大惊,吕布和陈宫更是在此刻眉头大皱。
“救……救……救命。”魏续这时喊道。
乱刀纷纷砍向了曹洪,但曹洪不顾生死,铁了心的咬住了魏续的喉管,等到并州士兵好不容易将二人分开,才发现曹洪和魏续都已经死了。
一切的一切,来得快,去的也快。
曹信在城楼下单刀而立,默然的看着曹洪临死前的最后挣扎,脸上同时一阵的凄怆。
“吕布贼子!速与我一战!!”黑铁大刀猛然在此刻劈开了面前的桌案,直至深深的嵌入到了地面当中,劈开一道龟裂可怖的裂痕来。
一阵震天的轰鸣陡然在此刻响彻,曹信单手持刀傲然而立。
因为这声巨响,身后不知怎么的,城楼上的一根吊木陡然在此时莫名的掉了下来,激起了一阵浑浊的泥土。
此时,吕布与陈宫豁然的看到。
曹信身后隐隐有一丝刀光闪现,一声声若隐若现的战马鼓噪之声荡漾开来,似乎在那城门之内……
正埋藏着一股数目不少的伏兵……
第八十四章 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九)
吕布不知道那城门后面到底有多少人马,但依稀从激起烟尘的城门内顿时看见了不少刀光剑影,人影稀疏的骚动,顿时映入了眼帘。
百步之外,曹信威风凛凛的坐在太守椅上,面对着万人大军右手黑铁大刀迎风而立,露出一丝豪迈的气魄。
“曹信在此,谁敢前来送死!?”
城楼舞曲顿时高亢而走,蔡琰此刻眉头不禁轻佻了一下,瞬间被这一幕所震撼。
“奉先!你看到了吧?你看到了吧!?这曹信狡诈如狐,城内必有埋伏!”陈宫此刻同时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对吕布连声说道。
同时脸上闪过一丝阴冷,吕布点了点头,“险些中了此人的奸计。”
“何人敢上前一战!!”
一声震天怒吼,威严而霸道的荡漾在了四周,曹信持刀威坐,就仿佛是一个捍卫着曹军最后尊严的猛将,一个人怒目而视。
吕布身后的并州狼骑此刻都不禁往后一退,怔怔的看着远处,那挡在濮阳城面前的男人。
身上的血肉横生裸露在了外面,胸膛、腹、肋、肩、各处无一完好、战胜可怖,此刻的曹信,就宛如一个经历百战的神将,身上覆盖着血性的沧桑,守护着身旁的“曹”字大纛,傲然目视着敌军。
然而,深刻体会到这一点的,不仅是敌方的并州军,更是曹信身后,蔡琰、蔡婷、蔡邕还有许邵以及曹信手下的诸将们。
许邵作为识人知人而闻名天下,在世人中有不可忽视的话语权,但在今日的这一刻,看着这令人不可思议的一幕,竟是一时间无话可说目瞪口呆,仿佛不敢相信这一切。
一个人对一万个人叫嚣,而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那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