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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你是向来色眯眯。
哪敢,属于主任的,幻想一下也不敢啊。秦心还在耍滑头。
她挂了电话,真想不理。无奈,她好像也是我本善良那种。心里像有个小虫爬一样煎熬半天,一跺脚,恨恨去了。
再骚扰。以后真要报警了。她想。
他果然在。很招摇地倚车抽烟,姿态闲散优雅。幸好天幕降临,否则,回头率难保不百分百。
她踢踢踏踏过去。也不知是走得仓促,还是拖鞋穿得实在衬脚,出门居然忘换正鞋。幸好那拖鞋还有模有样,能遮遮丑。
他远远看到她。也没表情。
她更没表情,像个陌生人要从他身边穿过。
她也正打算那么做。他不叫她,她就一直走一直走。旁若无人。
真的擦肩而过,他也真没叫她。
她吐舌头,说:看你装到什么时候。
还没想完,他已经丢了烟抱住她。在她耳边说:最恨你这个样子。我无所谓是吗。
她的身体不知怎的有点灼热。也不知是不是真的好久未见的缘故。她有点,有点不大乐意抗拒这样的怀抱。他吹在她脖颈中的话也痒丝丝的,好受极了。
但是,还是要推,因为这不属于她。
富家公子猎奇的玩物她从来不想做,哪怕这个子弟再倜傥再出众。
放开我。她说。
他说,我真想你了。
她说,我也会说。
他说你说啊。
她说如果我是你我也会说,又不上税,就算上,你也上得起,任何废话谎话你都可以说。
他说不信吗?
她忽急,说,快快,我们同事出来了,你让我躲躲。
他说正好,介绍一下。
她说好什么,以后会遭耻笑的。你放不放,我会女子防身术的,小心我让你绝子绝孙。
他邪笑,说:来啊。
就这样,同事已到。
故意打招呼:主任,约会啊。收敛点呀,不要这么开放。
她气得要死。
晚上愉快。对方给她一飞吻,狡诈地眨了下眼。
她窘迫地推开他,钻入他的车。说:毁人不倦。怕了你。哪里去。
他开车。过一阵,停到一高档住宅区,她才意识到是他住的地。
没说来你家啊。她说。
他说那去你家。
她说你真的很无赖。
他说对你只能用无赖的招数。她出来,他忽然抓了她的手。十指相扣。她心猛然跳了下,像初恋的感觉,青涩的很。
居然忸怩了下,说:能不能让我的手自由点?不习惯呀。
他说以后总要习惯的。
上电梯。而后开门进。
她这回才似看清他屋的布局,全开放性的,当然除了卫生间。房子因而分外阔大。
装修勿庸置疑的好,艺术感很强。只是稍嫌冷。她想来想去,那是自己那乱哄哄的狗窝看惯的缘故。
她到钢琴前,胡乱地掠上一串噪音,说:你这琴,很名贵吧。
又摸摸边上的一棵无法知晓名字的植物,说:这树很怪,不过,别人都说屋里最好不要放树,风水不好。
他打电话要PIZZA,问她想吃什么,她说谢谢什么也不要。他自顾又要了一堆。而后去换衣服,出来时,给她拿了一罐饮料。
她拉开喝。
他坐沙发里若有所思的看她。她意识到了,说:看什么?
他说:我还是觉得你不够美。离我心目所想差远了。
她也不以为意,被他说多了。说:哎呀,不要操心人家的问题好不好,多丑的女人,总有好那一口的。忽然觉得自己说得粗俗,脸红了下。
他顺手一拉,她一个重心不稳,就跌落到他怀里。
他说:说得不错,总有好那一口的,我不幸是了。就吻她。
她啊啊的叫。他正好攻城掠池般攫夺。
她很快投降。因为跟他的吻很美妙。她身不由己了。
就那样在沙发上辗转的吻。他间或说几句情话。她间或起了道德的负疚。但都没熄灭热情。
他的吻蔓延到她的锁骨。说:我失策了,不该叫吃的。现在只想吃你。
她浑身滚烫滚烫,又非常害羞,挣扎道:放开我吧。
他眼睛盯着她,说:为什么看到你就情不自禁,那么大反应。糟糕透顶。
哦。她说不出话,却一点都不敢看那眼。很迷狂,会像漩涡一样将自己拉进去。
好在外卖送来了。
他随便吃了点。她喝饮料。思忖着如何逃。不尽快走,今晚会完蛋的。而自己不想这样。是不是该搬出陈剑。可自己避之惟恐不及。
那么,谁好?谁现在能给她一个电话。
她乞求上苍。
你动什么歪脑子?他像看穿她。
她假笑着,说:快10点半了,我想回去睡觉。
他努努嘴,说:这儿有床。
她说,我不想夜不归宿。我的原则。
他说,原则从来不是一成不变。
吃罢,将东西收拾掉。
她说:你去洗澡吧。
他眼睛一亮,她脸又红,原只是想趁他洗澡时溜走,可他会错意了。
他说歇一会,说会话。
开了电视,揽过她坐到沙发上,说:有件事要告诉你。
什么呀,哎,你这儿收得到国外的台,哦,她忽叫,就看芒果台,我看超女的。支持某某,我真发短信了,15条,用光了权限。
他说:哦,要不要借我的手机再发,她说好。真发。连续15条。
然后看到他又若有所思看她,说:这会觉得我不仅丑而且无聊吧。
他说:语声,以下话都很正经,你听着。
表情严肃起来。她莫名有些害怕。不自禁皱皱眉。
他说:首先,我爱上你了。虽然自己一直觉得莫名其妙。但是身体的反应是最好的解释。其次,史若吟你知道,我从没喜欢过她,也没给她任何情感性的承诺,联姻一直是大人的一厢情愿。以前我没太抗拒,那是因为我不确定我会爱。现在我认真了,那么我接受一切。昨天已经跟若吟提了分手。然后,也许,你最近不会太好过,这都是我给你带来的问题,我先说,希望你有个思想准备。
语声一副白痴模样。
而后心里搅出点感动,再后张口说:你莫名其妙的,我答应你什么了呀。
他萧索地笑一笑,说:你没答应,我也不见得能得到。但是我既然对你说那句话了,就要对得起它。
他眼中有疲倦。她无法知晓那后面的压力。却还是震住了。
很久很久,她心里有点甜,这样的感觉好久没有。她知道爱被尊重了。哪怕她现在不爱他。但是他尊重他的爱,没有什么比这感动的。
她觉得心温柔地荡漾。
又傻乎乎说:为了一个不好看脾气差还无聊的女人,你不值得的。史若吟我见过的。还不错。你知不知道我们杂志社人很无聊的,排了京城十大名媛,史若吟虽不列魁首,三甲马虎能进。其实还真不错。
他说:恩,在重大问题上,我眼光一向不好。哎,花魁是谁啊。
她叫:霍,花花本性露出来了吧。还口口声声说喜欢我。
他说让你嫉妒一下吗。
她说:谁嫉妒?杜若,听说过吗?某行行长孙女,18岁,养在深宫无人识,天生丽质难自弃。
他说碰巧认识。
她一脸惊呆。说怎样怎样,真的好看?
他说还是小孩子,我一般不把小孩当女人看。
她又切了下。转首看他脸,觉得风采斐然,自己被这样的人看上,简直就跟做了梦似的。
他说是不是觉得我很好看。又吻了她一下,说,我此刻洗澡去。你要不要一起去。
她脸红。心里又乱跳。
他洗的时候,她开始交战,要不要溜。
拉锯了一阵,突然门铃响。她去开门。
门外站着一位风姿绰约的女郎,女郎猛见她,脸色立变。
语声觉得眼熟,正挖空心思想是谁时,一记耳光已经辣辣地落到她脸上。
她被打得发蒙。
哪有这样盛气凌人的。正要说话。
她已说,就是你吗,把至鸣从我身边拉走的就是你吗。上下打量,也没什么呀,好歹眼光好点啊,这样的人与我相提并论,不是侮辱我吗?
语声咬了咬嘴唇,说:我也觉得跟你相提并论简直是侮辱,上来就打人,大概只有没有修养的人才能做出的行径。
你。女郎脸气得铁青,说,我打你怎么了,不你丑事做前头?
冯至鸣已出来,说:史若吟,你马上给我走。
若吟脸立即楚楚可怜,说:至鸣,我有话跟你说。我们,昨天,不行,我不接受。
语声回身拿了包就走。
冯至鸣一把拉住她,说:别走。对史若吟说:我要说的全说了。我爱的人在这里。你看到了。
若吟脸色又变,竭力忍住身体的颤动,忽抬头说:好。你看好,别后悔,我要有一天,你跪下向我求饶。
13
啪,门关上了。
冯至鸣脸有一瞬惨白。好久,他露一苦笑,抚语声的脸,说:对不起。还疼吗?
语声拼命摇头。忽然又有点泪,抹一抹,笑着说:谢谢你,我很高兴。
他揽她入怀,说:如果我一无所有,你会喜欢我吗?
她说:我从不用金钱衡量爱情。只是。她本想说,只是我们现在有没有爱我不知道。但是不说了吧。他这样疲劳。
静默了会,她遽然抬头,说:你会很麻烦是吗?我知道你的心意,我也很感动,但是,我建议你稍微妥协一下。
他摇了摇头。
她说,别倔。肯定不是涉及你一个人的利益。别昏头昏脑,你30岁了。要承担责任的。
他自嘲道:责任,责任是什么,忘记自己献祭虚无的利益?这一生,从没尽情地去要过自己想要的东西。这一次,我豁出去了。
求你了。她又感动又恐慌。凭自己的感觉一场风雨即将来到,会是狂风暴雨。而她还没有对他有相应的爱,因而愧疚,不想他因她遭到损伤。
过一阵,她告辞。他送她走。
出去的时候,真的发现风刮得疾了,雨来临的前兆。
两人默不作声。分别时,她烦恼地说:你不要太倔强。否则我会难过的。我真的知道你的心。你不要……心里太乱,语无伦次。而这个人,一贯说不清。
他笑着说别慌里慌张,天塌下来我顶着。
她也给他一个笑,低声说,我跟你一起顶好了,谁让你把这个荣幸给我呢。
他啄了她一下,说:这话好听。
她回屋。上楼后,又趴着窗台看他。他没马上走,点了烟站着,雨一点点落下来,他一无所察。她不自禁向他挥手,吼:快回去啊。
他听不到。雨噼里啪啦砸。烟雾升腾起来,他就像雨中一块即将消融的影子。
她给他电话,说:你现在立马进车,回去,否则我晚上睡不着。
他说好。没你事。你好好睡。
她放下手机,叹了口气,烦乱地想:哎,怎么这么样呢。这个人。
冯至鸣自然知道风雨其实已经降临。
昨晚跟史若吟坦言的。在酒吧。
看闪动的昏暗的灯,说:你觉得我喜欢你吗?
她愣一下,说:你从没说过,不过我很想听。
他说:从来没。
她脸拉长了,她生气的时候,脸会很长,因而不好看。
他又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