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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我的话,太后的脸上浮现出向往的神色,好久她才回过神来,笑道:“我听说皇后发明了一种围棋的新玩法?叫‘五子棋’?”
“呃?皇额娘怎么会知道?”五子棋我只与顺治玩过一次。
“呵呵,”太后笑道:“前些日子我与皇上下棋,我说这围棋呀太费精气神儿,皇上就教了我这‘五子棋’的玩法,说是皇后教给他的,皇上还说……”
“还说什么?”我急忙问,想起那晚装睡逃避侍寝的事,我的脸微微有些发红。
太后眼中全是笑意:“皇上还说,皇后不只棋下得好,琴也弹得好,故事也说得好,还很会睡觉。”
我听着这一堆好,耳根子都红透了,顺治这哪是在夸我,分明是在嘲笑我。
“皇上……经常来慈宁宫吗?”我有些疑惑,不是说顺治的母子关系不好吗?
“最近倒是常来,不过总与你错开,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商量好的呢,怎么了?”太后见我这么问反问道。
“哦,没什么,我还以为你们的关系……不太理想。”我小心地措辞。
太后听了苦涩地一笑:“皇上自小便被多尔滚玩弄在股掌之中,他向我诉苦,我不仅不帮他,还让他多听多尔滚的话,那时皇上还小,不明白他最亲的额娘为什么要帮着外人也不帮他,所以,他恨,他恨多尔滚,甚至在多尔滚死后刨了他的坟,他也恨我,恨我为什么没在他最需要保护的时候出面保护他,恨我为什么要对他最厌恶的人笑脸相迎。这么多年来,他从没有真正的原谅过我。”说到这,太后的声音变得很苍凉。
我没有做声,这便是宫庭斗争,残酷得可以让相依为命的亲生母子变得形同陌人。
“皇额娘不必太难过,”我微笑着说:“最近皇上不是常来了么?”
“是啊,不过说到这个,还真得谢谢你。”太后的脸上现出一丝欣慰。
“我?”我有点讶异,这跟我又有什么关系?
太后笑了:“最近皇上经常来我这,表面上是给我请安,实际上却总是拐弯抹角的问皇后在科尔沁时的事情,皇上想知道皇后是不是在科尔沁时就这么有趣。”
有趣??我听着太后的话,脸部微微扭曲,我是猴子吗?用不用穿件马褂敲着铜锣翻跟头给他看?
“不过皇上可问错人了。”太后脸上渐现落寞的神情:“我入宫二十年了,从没回过科尔沁,哪里会知道皇后小时候的事情?我甚至都快忘记……大草原的样子了。”太后走到我身边抓起我的手:“皇上自己可能都没注意,他在提起你的时候,一脸的笑容,其实我真的希望,你真的是我的媳妇,可以让皇上,不再这么孤独。”
我心中一酸,我可以吗?我能代替董鄂妃的位置吗?顺治对我只是好奇,连喜欢都谈不上,更别提……我缓缓地摇着头,小声地说:“可惜……我不是他命中注定的人。”
太后若有所思的望着我,我苦笑了一下,没有说话,这时李福进来禀报,说佟妃来给太后请安。
佟妃分别给我和太后行了礼,看着佟妃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我识相的向太后告辞。
出了慈宁宫,天色已经渐晚,我带着来喜和袭人顺着朱红的宫墙慢慢向前走着,映着夕阳,紫禁城显得庄严而沧凉,这里真的是一个围城,城外的人想进进不来,城内的人想出却出不去。宫外的空气都会更自由些吧。
我停下来,看着天空,轻轻问道:“你们说,我有机会出宫去看看京城吗?”
来喜和袭人吓了一跳,袭人惊恐地看着我:“主子,您想怎么样?”
“呵呵,”我突然发现我很喜欢看他们受惊吓的样子,“我说,我想出宫去玩玩。”
“不!可!能!”来喜和袭人难得的有默契。
“一定有可能的,是吗?”我眯着眼看着他们两个。
来喜咽了下口水,朝袭人使了个眼色道:“快,咱们快回坤宁宫去,主子病了。”
袭人收到信号一点头,与来喜一左一右架着我猛跑。
“哈哈哈哈……”看着他们的样子我开心极了,没注意到在慈宁宫门口,一个挺拔的身影停在那,直到我的身影消失。
第一卷 第十二章 倒霉!真是倒霉!
三日后,我带着来喜大摇大摆地走在北京城的大街上,什么?我是怎么出来的?其实要说也简单,我跟太后说我宫里的小全子家里捎信说他母亲病了,想让他回家看看,求太后下道特旨,让小全子出宫,呃……是让来喜陪着小全子回家,看看有没有什么地方能帮忙的。太后虽有些怀疑,但也没多问,(当然了,也可能是作者滴安排,HOHO~)反正总之于是乎,我换上小全子的衣服,拿着太后的特旨,反正太监都是一付半男半女的样子,再低着点头,躬着点腰,也不怕露陷,来喜又给站岗的“门卫”使了点银子,我便带着来喜大大方方地出了宫门。而真正的小全子,此时正在袭人“关怀”的目光中老老实实地静坐呢。
我以前不止一次来过北京,但现在呼吸着北京的空气还是让我激动不已,京城不愧是京城,热闹极了,这里没有那些科技味极重的摩天大厦,有的只是古色古香的正宗实木建筑,无数摊位摆在街道两旁,卖零食的小贩穿行在人群中,客栈酒店前店小二殷勤的招呼着客人,这才是真正的北京!
我不是没去过大城市的人,但还是被北京街头的繁华晃花了眼,我与来喜找了家客栈,换了身衣服,有一点要声明的是,我并没有像那些恶俗桥段里那样“女扮男装”。古代人虽然眼界窄了点但不是傻子,你胸前鼓鼓的怎么能不让人一眼瞧出你的性别?难道你跟人家说:呵呵,俺的胸部是被蜜蜂蜇肿了,所以才会这大吗?还是说:这是俺随身带的干粮?
“来喜!你走快点,动作怎么这么慢?脑血栓啊?咱们晚上还得回去呢。”我着急地朝远远跟着我的来喜大叫。
来喜有气无力地赶过来:“主……小姐,奴才实在是走不动了,现在都晌午了,依奴才看,咱们还是先去吃点东西,歇会再走吧。”
“不行!”我拒绝,“咱们时间宝贵,一刻也不能耽搁。”说着我拽着来喜钻进集市的人群中去,开玩笑,好不容易才出来,难道要我把时间都浪费在吃上?
“小姐,奴才饿了!”来喜一脸委屈。
“唉!”我叹口气,“你真没用,就知道吃,嗯……”我左右看了看,买了两根油炸排叉儿,让老板包好,自己拿一根,递给来喜一根:“先吃这个垫垫,晚上回家再请你吃大餐。”
来喜慢吞吞地跟在我后边:“小姐,咱们一会还上哪啊?”
“我早就想好了,一会咱们去京城最有名的妓院逛逛。”我头也不回地答道,早在参观北京的八大胡同的时候我就想看看古代的清楼女子到底是什么样子,看看老鸨子是不是真的是浓装艳抹嘴角有颗大痣的超级肥婆。
“什么?”来喜大叫,“不行!小姐……是……是……是在……在说笑话!”咦?来喜的声音怎么在发颤?
“唉呀,你小点声,谁有心情跟你说笑话!”我专心地看着街边卖脸谱的小摊位,拿起一个红色的脸谱,照我脸上比了比,“哎来喜,你看这个怎么样?把它买回去送给爱老九,省得他天天板着个死人脸。”
“谁天天扳个死人脸?”哎?来喜的声音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听?
“就是……”我嘴里嚼着排叉儿,手里拿着脸谱转过头来,一张铁青的俊脸离我不到一寸。
我吓了一跳,“噗——”嘴里的食物全数喷出,待我看清眼前的人,直吓得我头冒冷汗,手脚冰凉,“咳——”紧张之余一不留神被口水呛到,我指着他:“咳!咳!咳——你怎么咳——会在这?”
没错!我眼前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大清朝的当朝天子——爱新觉罗。福临。
被我喷了一脸的顺治面部已经有些扭曲,常喜连忙上前清理着顺治身上的食物残渣,来喜则惨白着脸站在一边,身子还在微微颤抖。
顺治闭了闭眼睛,深吸了口气,眼中寒光闪动,皮笑肉不笑地说:“你最好能有个合理的解释!”说罢便不理我径直走进前方不远的一间茶馆。
我哭丧着脸看着来喜:“他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来喜也是一副欲哭无泪的表情:“就在您说要去妓院逛逛的时候。”
我咧!~今天出门前真应该看看黄历的,上边一定写着“忌出行”!
我走一步蹭一步,极不情愿地来到茶馆的二楼,可能因为是饭时,所以茶馆中没几个人,顺治坐在一个临街的座位上,脸色阴沉至极。
我蹭到顺治身边,低着头,忐忑不安地站在那,顺治沉着脸,慢悠悠地喝了口茶,斜了我一眼,“我真的想知道你要怎么跟我解释。”声音冷得绝对是零度以下。
“嗯,”我费力地咽了下口水,“我……我见今天天气不错,挺风和日丽的,所以就出来走走,哈哈!真是……好巧哦!”我干巴巴的说着,一边小心地看着顺治的脸色。
坏了坏了,顺治的脸色由青转黑,“嗯,那个,”我连忙说:“我是说,我……其实是跟您一样,出门体察一下嗯……民情。”
“是吗?”顺治的声音寒得让我在大热天里出了一身冷汗,他的脸色不停地变换,真个是:白里透着红,红里透着黑,黑不溜丢,绿了吧唧,蓝汪汪的,嗨!粉的碌儿的透着那个美……我……我……我真想把自己拍晕过去,天知道在这个时候我怎么还有心情想起巩汉林小品中的台词。
“嗯……其实……我……我是……”就在我吱吱唔唔的时候,来喜“扑通“一声跪在我身旁,一脸惨白,哆哆嗦嗦地说:“启禀主子,小姐……夫人是让奴才强拉出来的,请主子不要责罚夫人,都是奴才的错!奴才该死!”
“不是!”我急道,“不关他的事。”这个臭小子,做事不经过大脑,没想过后果吗?
“哦?”顺治眯起眼睛看着来喜,咬着牙说:“好啊,你倒是说说,是怎么把夫人‘强’拉出来的。”
“回主子的话,”来喜一头磕到地上:“是奴才不停地跟夫人说京城有多繁华多好玩,夫人不信,说奴才撒谎,奴才不服,便买通了守门侍卫,将夫人打扮成下人模样,夫人一时好奇,便随奴才出了家门,奴才说得句句属实,请主子降罪。”
听着来喜这番话,常喜也脸色煞白地挨着来喜跪下,怂恿后妃私自出宫,是死罪!
顺治挑着眉望着我:“这个奴才说得可是实情?”
“不是!”我脸色苍白地也跟着跪下,“不关他的事,是我执意要……”
“不是,一切是奴才的错,”来喜将头磕得“砰”“砰”做响:“夫人,奴才自小为奴,向来自卑,直到跟了夫人才有了真正开心的日子,遇到夫人,奴才不白来这世上走一回,奴才知道夫人心疼奴才,但如今夫人万万不可再被奴才连累,奴才下辈子,再伺候夫人!”说到最后,来喜已痛哭流涕。
“胡说!”我喝斥道:“你是什么东西,谁会心疼你,事情既是因我而起,自是由我承担,又关你什么事?罪名也是乱认的么?”
顺治面色发寒地看着我们,冷冷地哼道:“好一出‘主仆情深’!”
我瞪着顺治,心中一阵气闷,动了动嘴,终于不服地说:“填然鼓之,兵刃既接,弃甲曳兵而走,或百步而后止,或五十步而后止。以五十步笑百步,则何如?”哼!凭什么他就可以大摇大摆的上街,我就得像只过街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