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渐地飘到了很遥远的地方,原本僵硬的瓷偶仿佛是有生命一般,挥舞着小爪子对着她示威。那绿色的双瞳不再是呆滞的,一瞬间竟发出了光。叶睿一惊,心跳猛然加速。她晃了晃脑袋,重新定睛看向瓷偶,却依旧是原来呆萌的猫。这让叶睿觉得刚才自己晃了神,搞什么?自己有臆想症吗?
“怎么了?喜欢这个?”沈冉见她一直盯着这个小瓷偶不放,以为她很喜欢,“我送给你吧。”
叶睿揉了揉眼睛,把猫放回原来的位子,扯出笑容:“没有。只是觉得它长得很奇怪,所以就端详了一下。”
“哦?我还以为你很喜欢呢。”沈冉说。
叶睿像是急于逃避什么,拉起沈冉的手:“我们走吧,这家店也没什么可看的。”
沈冉还想多看一会儿,但是叶睿非拉着她走,疑惑之余她也没办法,终是恋恋不舍地离开了。
“我好累,我想先回去休息,可以吗?”叶睿扶着额,似乎很不舒服的样子。
“怎么了?”沈冉问她,“刚才不是还好好的吗?”
叶睿觉得思绪很乱,头沉沉地作痛,那种难受劲儿一直延伸到内心深处,一种呕吐感慢慢爬上喉咙:“也许是坐飞机坐累了吧。”她压抑住喉咙里的反胃感。
“我送你回去。”
叶睿推开她的手:“不用了,路也不远。我看你对这里比较感兴趣,你又是来散心的,就再逛逛吧。我回去睡一觉就行。”
沈冉再三思虑:“真的没事吗?”她仍不放心。
叶睿摇头:“我很好,真的只是有些累。”
“那回去试试小心,有事打电话。”沈冉也实觉无聊,决定再逛一会儿再回去。
叶睿明了地点头。
走在纷扰热闹的街头,叶睿仍觉得孤寂。那些热闹与欢笑离自己那么近,却不属于自己。她就是透明人,明明站在人群中间,却没有人注意她、理会她。
光是想着,一种寂寞感就缠绕着她。沈冉,崔雪景还有周围,只有这三个人,在她破碎的过去中还存有一丝印象。剩下残缺的过去,还有一个似乎不太光明的未来,她根本开心不起来。
叶睿如游魂一般,无精打采地行走在人群中,她多么希望,自己也能像身边这些普通人一样。
“齐总,直接回家吗?”舒杰开着车在十字路口,正好遇到红灯,乘着等待的时间,他问齐沁恺。
齐沁恺与两年前变化不大,只是身上愈发浓烈的忧郁,还有阴沉的脾气让她看起来更难以接近。
“去老地方。”齐沁恺严峻的表情没有变化,只是眼底闪过的忧伤泄露了她的情绪。
“知道了。”
齐沁恺双手放在双腿上,深邃的目光看着车窗外,一扇车门,将里外隔成了两个世界。齐沁恺从来不是平凡人中的一个,她身上所有的事都在说明,她这一生注定做不了常人。望着来来往往的人群,她的思绪也飘散了。直到看到一个人影,漫不经心地随着拥挤的人群走动着。
那是雨中。
如此相似的身形,如此相似的侧脸。一定是她。
不!那不是。她的雨中在两年前就死了,找到尸体的时候已经被海水泡烂了,连dna鉴定都撕毁了她最后一丝希望。多么残忍的命运。
仅仅是想着,她就湿了眼圈。同时,内心对崔雪景还有上天的怨恨更加深,只是,她最恨的还是自己。如果不是她,过于大意,雨中也不会遭到那样的下场。都是她齐沁恺引起的,可是,偏偏苟活在世上的却是她。
崔雪景早就算好了,她要让自己痛苦,让自己生不如死。最好的办法不是直接伤害她,而是对她最在意的人下手。崔雪景做到了,她让雨中刺了自己,却未致命。自己最爱的人伤害自己,谁都会痛得死去活来。而更狠的是,她让雨中死在了自己面前,自己却无能为力。那种无力感与自责感,足以让她痛苦一辈子。
齐沁恺腹部的伤口早就好了,只是那道疤还在。那是雨中唯一留给她,她还能触摸得到的东西,所以,她留着。她下意识地用手去触,眼泪就落了下来。
她看着窗外的人,也许只是相像而已。雨中已经不在了,她又何必再去捕捉虚幻的影子?可笑。
但是没关系,崔雪景,我也不会让你好过。雨中是齐沁恺的念想,没有了她,齐沁恺就如失去了人生的方向。夺了她最珍爱的东西,崔雪景,必须付出代价。还有尹亦,这个女人坏得彻底,休怪她无情。
齐沁恺转过脸,不再对外面的人做任何留恋。不是叶雨中,谁都不可以。
绿灯亮了,舒杰开着车七拐八拐地拐进了一条不太宽敞的巷子。齐沁恺下了车,眼前的是一家小饭馆。当初叶雨中就是激将法让她第一次进了这家她可能一生都不会去的低级饭馆,但是在里面却吃了一顿她最开心的饭。
现在,物是人非,不管去多少次,都不会再快乐了。她只是借着这里,怀念以前快乐的日子。
叶睿终于投入了工作,她陪着德国大老板,帅得一塌糊涂的尼尔斯,一起到了齐氏的门前。齐氏大大小小一群人都站在那里恭迎,包括齐沁恺。
“尼尔斯先生,欢迎。”齐沁恺穿得干练简单,十分有礼地对着尼尔斯说。
尼尔斯微笑着,他用生硬的中文说:“齐总好,很高兴见到您。”
接着,一直站在他身后的叶睿开始履行自己的职责,走上前来,不再是曾经怯懦胆小,羞涩腼腆的人,她彬彬有礼又镇定地对齐沁恺说:“齐总好,我叫叶雨中,是尼尔斯先生的翻译。”
☆、熟悉
在场的人;除了齐沁恺和舒杰,都只是把叶睿的这番话当做一次很普通的自我介绍。因此;他们连表情都没有一丝变化。
之前由于叶睿站在尼尔斯身后;又低着头,所以齐沁恺并未注意她。可是现在;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加上那番话,足以让齐沁恺全身发毛。她的手不停地颤抖着;一双眼睛注视着不知情的叶睿。
雨中……她是雨中。长得是一样的,就连说话的声音也是和记忆里的一模一样。
“雨中……”齐沁恺几乎失控,喃喃自语;完全忘了这是在公共场合;而且自己正在迎接大客户。
舒杰虽然心中的惊讶错愕之情不亚于齐沁恺;但是他的理智尚存,见齐沁恺快要做出不受控制的事后,他急忙上前说:“那这次与尼尔斯先生的交流,就有劳叶小姐了。”舒杰微笑着,但眼睛一直盯着叶睿在打量,他不由在心中感叹:像,真的像!简直就是一个人。
齐沁恺经他这么一说,才勉强清醒过来,逐渐回复了理智。尽管她心里有无数的疑问与激动,但是现在,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以及碍于尼尔斯的面子,她只能硬生生地压抑住内心所有的情绪。舒杰微皱着眉看向她,齐沁恺读懂了他眼里的担心与提醒,她调整了情绪,露出笑容:“舒杰说的对,我与尼尔斯先生之间的交流沟通,就麻烦叶小姐了。”
叶睿对两人的客气与尊重颇有些惊讶,但她也不过是当做齐总有礼貌,做事客气的表现之一,也并未过于放在心上。
之后,几人就正式进行了简单的交流与洽谈。叶睿翻译着,倒是很顺利。齐沁恺并没有提出什么刁钻古怪的要求让她为难,只是不知是她的错觉还是什么,她总觉得这位漂亮的总裁,总是时不时地用一种她无法理解的目光打量着自己。其中夹杂的情愫与目的是她疑惑的。
好不容易,第一天的行程接近尾声,叶睿心中暗自庆幸终于可以脱离高压的工作。但她万万没有想到,那个长得虽然很美艳,但是看着总感觉是蛇蝎美人的齐总,竟然再与尼尔斯道别后叫住了她。
“叶小姐请留步。”舒杰说。
刚想随着尼尔斯一同离开的叶睿一愣,尼尔斯也随即停下脚步,疑惑地看着他们。
被点到名的叶睿问:“是叫我吗?”
“对。”舒杰说,“关于这次与尼尔斯先生之间的交流,我们齐总还有些话想单独与你交流,希望您暂且留步。”
叶睿觉得很奇怪,刚刚不是交流得很好吗?难道这个齐总不满意?她偷偷瞄了一眼齐沁恺,发现她也在看着自己,顿时尴尬地移开了视线:“可以。”
叶睿与尼尔斯说了几句,尼尔斯显然是同意了,临走前,他还特意看了看叶睿。叶睿没觉得怎么样,但是齐沁恺眯着眼睛,锐利的视线一直注视着尼尔斯和叶睿。
尼尔斯走后,齐沁恺什么都没说,一个人转身想自己的办公室走去。叶睿对这个有些阴沉的女人心里总隐隐地有忌惮,甚至有些不知所措,舒杰看着齐沁恺的背影,对叶睿说:“走吧。”
叶睿刚进办公室,连里面长什么样都没看清,一阵天旋地转之间,定睛一看,齐沁恺妖孽却带着浓浓敌意的脸已然放大在了自己眼前。叶睿睁着一双大眼睛,愣愣地与她对视。她的整个背贴在墙壁上,齐沁恺双手困住自己,那种咄咄逼人的气势让她心悸。
“说,是谁派你来的?”齐沁恺的话里没有想象中的怒意与逼迫,反而是冷冷的平静。
“谁派我来的?”叶睿很疑惑,她真的只是工作出行而已。给人做翻译还有谁派她来的?都说商人想得多,但是这个女人想的也太多了吧?
“你不叫叶雨中是不是?”齐沁恺冷着一张脸,但眼神却有些飘忽不定,叶睿似乎从她躲避的眼里看到一些其他东西。
“……”叶睿的注意力光集中在打量齐沁恺身上了,完全不在状态。
齐沁恺见她半天不回答,一副呆呆傻傻的样子,不禁又想起叶雨中。她记得,当初自己三番四次缠着雨中时,她也是这个样子。如今,一样的脸,一样会德语,一样的名字,这一切的一切,让齐沁恺心里升起一丝希望,她,会不会就是雨中呢?不然,怎么可能会这么巧?
“我在问你。”齐沁恺加重了语气,试图让面前的人注意力集中一点。
叶睿一惊:“我就叫叶雨中,齐总对我的名字很有意见吗?”在她离开德国前,崔雪景交代她改名为叶雨中。当时她也没多想,只认为,由于崔雪景的身份和自己与她之间的关系,为了方便和省去不必要的麻烦,特意让自己改了名字。她也不知道“叶雨中”这个名字对齐沁恺而言的意义。齐沁恺这么问,难道她知道了什么?
想到这里,叶睿心虚起来,眼神移向别处,选择对齐沁恺视而不见。
齐沁恺眯起眼,逼近她锐利的视线抓着她不放。叶睿的反应很明显就是有鬼,她说:“不可能。你在撒谎。”巧合到这种地步,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可是,她又希望,她就是叶雨中。只要她还活着,不管怎么样,自己就还有和她在一起的希望。
齐沁恺的脸离自己就这么近,近到只要自己微微一动,或许就会两人的唇就会贴在一起,齐沁恺的气息和她的气势一起渗入到叶睿心里。白皙的脸上,两道细长的柳眉微皱在一起,虽是一副娇美妩媚的脸,但眉宇之间那种本该不属于女人的淡淡霸气却让她别有一番韵味。叶睿一时失了神,那颗小心脏竟然瞬间加快了跳动,为什么口这么渴?叶睿忍不住了咽了咽口水,以此缓解喉咙里的干涩感。
“你不信?齐总未免管得太多了。我一不偷二不抢,三不对你有非分之想,为什么你对我的名字这么感兴趣?”花痴归花痴,叶睿很清楚现在这个女人对自己有敌意,虽然她不知道这种敌意来自于何处。
齐沁恺放开她,转过身,那张脸每看一下,她的心就痛一分。
“我只是关心尼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