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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疼啊?知道疼下次还不小心!”沈言嘴上依旧不饶人,但还是放轻了手上的动作。
孟佳看着她,小声嘀咕着:“啰啰嗦嗦,像个老妈子。”
“你说什么?”沈言提高音调,话语里分明包含着浓浓的威胁意味。
“没什么……没什么……”孟佳急忙否认,心虚地移开视线。
“哼。”沈言冷哼,“等下次摔断腿了,我看你怎么办?!”
孟佳一副不屑的样子。哪里还有初次与沈言见面时的矜持与高傲,现在完全是以赖皮的姿态出现沈言面前。
沈言看了看时间:“不早了,我也该走了。记住,伤口不能碰水。还有,早点休息。那些图纸什么的我都给锁抽屉里了,你休想再去碰它。明天等着我来给你解锁。”
竟然用这么狠的招儿,孟佳有些无语。但是看着沈言背对着自己默默收拾东西的背影,她心中很有触动。好多年了,已经很久没有人对她这么好了。
“那我走了。早点休息。”沈言还不放心,临走前特意又强调了一遍。
“沈言,你过来。”孟佳朝着她招手。
“怎么了?”沈言疑惑。
“过来。”孟佳还是冷淡的语气。
沈言照做:“嗯?”
孟佳倾下脸,在她左脸处轻轻印上了一个吻。
沈言有些受宠若惊,两年多了,孟佳还是第一次亲她。她的手下意识地抚上刚才被吻过的地方,呆呆地笑:“这是……怎么了?”
孟佳似乎不好意思,但是高傲如她,依旧装出一副冷淡的样子,转过身:“你可以走了。”说着,就往卧室走去。
沈言甜蜜地笑着,看来孟佳这座小冰山,也不是那么坚硬地不可融化。只要她努力,孟佳迟早是她的。想着,她带着一腔幸福离开了。
孟佳躲在卧室的落地窗窗帘后,静静地看着下楼后的沈言拎着药箱,在寂静的夜里慢悠悠地走向她的车,然后开着车安然离去。
孟佳心里莫名地感到温暖,严桐不在后,没人对自己这么好了。这个女人虽然见面之初给她的印象很差,但是慢慢地接触,发现除了私生活,也不是那么糟。这两年来,她更是收敛了许多,没有再和其他女人扯在一起。沈言对自己的一片心意,她看得出来,也明白。只是,孟佳现在还无法全面接纳她。严桐,她还是无法完全放下。在她没有放下别人之前,她是绝不会轻易接受别人的。
要么不给,要给,就要把自己所有的心都给她——这是孟佳的爱情观。
沈言在快到家时,肚子饿了,乘着还有店开着门,便在街边停了车,买了东西打算打包回家慢慢吃。刚从店里出来,手上还提着香喷喷的夜宵,没走几步,就撞到了一个人。
幸好她手脚敏捷,人虽然摔了,手上的食物还安然无恙地被她举在半空。
“你怎么样啊?”原本她还想指责对方几句,但是看到对方是个大美女并且有几分醉意之后,她心都软了。虽然她喜欢孟佳,但是看到美女心软这种事,一般人都会有,不伤感情就是了。
“没……没事。”沈冉已经醉得连哪儿是哪儿都不知道了,只是凭着本能含糊地回答着。
“我扶你起来。”沈言放好手上的东西,去扶沈冉。
哪知,喝醉的沈冉就像一滩烂泥,扶都扶不起来,刚拉起来又瘫了下去。沈言把她好不容易扶到了车里:“看看看看,你这膝盖都磨破了。我正好带了药箱,算你走运,给你处理处理。”
沈冉已经处于半迷醉状态,沈言说什么,她也不知道了,只得让她给自己上药。处理完了伤口,沈言问她:“小姐你住哪儿?我送你回去。”
沈冉含含糊糊念叨了几句,沈言竖着耳朵听,但是啥都没听清。她推了推沈冉:“小姐?小姐?”实在是绝望了,她无奈地拉长了音调,“小——姐——”奈何,沈冉换了个姿势,睡起觉来,理都不理沈言。
沈言觉得下次千万不能被外表所迷惑了,这么漂亮的女人,也太坑爹了。这就赖上她了?可也没办法,就当做好事,沈言带着她回家了。
大半夜的,沈冉又是吐又是喊着难受,身上吐得一塌糊涂,沈言帮着换了衣服,伺候她伺候到累死。连那份宵夜,她都懒得去吃。
上帝,她明天下午还有大手术要做,这样算什么?
好不容易弄完了,沈言也顾不得是第一次见面的陌生女人了,躺在一张床上,沾着枕头就睡了。只求明早起来,她别讹自己就是了。做好事,不求回报,只求别反咬自己一口。
第二天醒来,沈冉一侧脸,就看到了沈言的睡容。她先是没反应过来,而后一惊,看了看自己骚包的睡衣,又打量了像八爪鱼一般缠着自己的沈言一番。
她心下大乱,这是怎么一回事?她怎么能和沈言这只花蝴蝶睡在一张床上?
没想到,竟以这种方式在床上再次见面了,真是符合沈言风流的个性。
☆、误会
沈冉已经记不清距离上一次她和沈言这么亲密接触的时候过去多久了,二十几年了吧?那时候;沈言还是一个白白嫩嫩的小女孩儿。两三岁的年纪;时常围着自己转;当时沈冉也不过五六岁的年纪。过去这么多年;她只是依稀记得沈言很爱粘着自己;其他的记忆,也早已被时间的河流冲刷得一干二净。
被过继给别人;要说沈冉对沈家还有什么留恋;沈言就是她最在意的人。或许,沈言已经不记得还有这么一个姐姐了吧。思及此,沈冉难免有些难过。
她打量着沈言沉睡的面容,谁能想到当年可爱娇小的女孩子,竟一下子长成了亭亭玉立、处处留情的冤孽女子?沈冉很羡慕沈言,可以毫无忌讳地喜欢这么多人,自由来去。不像她,这辈子只愿意吊死在崔雪景这棵树上。
两姐妹,不同的性格,不同的爱情观。
正想着,沈言含糊地念叨着,翻了个身,又继续睡。沈冉扬起笑,看来还很孩子气。突然,沈冉升腾起了一个恶作剧的想法。她蹑手蹑脚地脱掉了身上骚包的睡衣,解开了沈言睡衣的扣子。闭上眼睛,等着沈言醒过来。
阳光照到脸上,火辣辣的感觉让沈言不情愿地从昏沉沉的梦里醒过来。她下意识地按照以前的习惯展开双臂伸懒腰,她早已忘了床上昨晚还多了一个人。手臂还没申展开,就触到了一个温热的物体。她一惊,回头一看,就看到了还闭着眼的沈冉。
她回忆了一下,才逐渐想起昨晚的事。见躺在身边的人还没醒的迹象,她伸出手指想要去戳沈冉。还没下手呢,她就觉得事情不对了。昨晚给她换上的睡衣怎么就皱巴巴地扔到地板上了呢?她一低头,发现自己衣衫不整,露出大片的肌肤。
这要是换做以前,沈言就当天上掉馅饼,自己捡了个大便宜,反正是秀色可餐的美女。可是遇到孟佳后,“守身如玉”这种看似落伍封建的想法就占据了她整颗心。自己和她,这是……
光是想想,沈言就觉得害怕。为了孟佳禁欲这么久,一朝“贞洁”不保,要是被孟佳知道,依她的个性,自己从此就算做再多的事弥补,也是永远被判死刑的下场啊!
她心里慌乱不已,赶紧地推了推沈冉:“喂,你快醒醒啊!醒醒啊!”
早就醒了的沈冉感觉到沈言在推她,心里一阵窃喜,努力忍住内心的笑意,装出一副被吵醒的样子,眨巴着睡眼,眯着眼睛朦朦胧胧地望着沈言:“你干嘛啊!”
见另外一位当事人还慢吞吞的样子,沈言心里火烧得更旺了:“别给我睡了,快醒过来!”她拖起沈冉的身子,果然好事不能做得太勤,惹祸上身真的是有可能发生的啊!
“怎么了?”沈冉装作总算是清醒了一些的模样。
“你,我——”沈言惊魂未定地手指来回在她和沈冉之间指,“昨晚发生了什么?”
“发生了什么?小姐,昨晚我可是喝醉了,一早被你晃醒,睁开眼就看见你衣衫不整地和我躺在一张床上。你问我一个醉酒的人昨晚发生了什么,有意义吗?”沈冉挑着眉,漫不经心地说。
沈言瞪着眼睛,没想到她这么刁蛮:“喂!我们应该没发生什么吧?”
沈冉看了看自己一丝。不挂的身子:“你对我做了什么?!”好似她现在才发现自己没穿衣服的事实,这让沈言更加害怕了。
“没有!”沈言忙摇头,“我真的什么都没做!我只记得,昨晚帮你换了衣服,我自己洗漱好就很累地睡了,真的……我真的没对你做什么。”她真是百口莫辩。
“没做什么?那我这是怎么回事?我又怎么会在你的床上!”沈冉咄咄逼人,委屈得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昨晚我在回家的路上不小心撞到了你,你又喝醉了,我问你你家在哪里,你又不回答。我这不是怕你被坏人欺负嘛,就把你带回家了。我……我真的没对你动那份心思啊!”
沈冉看她脸色难看得快哭了,嘴角不禁上扬,可是这还没完:“我不管,你必须把话说清楚,或者,对我负责!”
我擦!沈言都要爆粗口了,还负责!虽然她昨晚也是迷迷糊糊的,或许乘着梦境,真的对她毛手毛脚了几下,但是应该能确定,她们还没到发生关系的地步。还是说,自己已经被这家伙讹上了?
“我去!”沈言坐起身,“别瞎说了,赶快穿衣服走人。”
沈冉伸出手,从背后抱住沈言,装出楚楚可怜的样子:“不行,你怎么可以这样!和那些男人一样,吃完了就不负责!你这样欺负我一个醉酒的人……”
沈言奋力掰着她的手,奈何就是掰不开。两人纠缠一起,双双倒在了床上,沈言的睡衣已在厮打中尽数剥落。
就在此时,孟佳像鬼魅一样,诡异地出现在了卧室门口,诧异地看着在床上扭成一团的两人。她本是向沈言来拿钥匙的。自己的图纸被她昨晚锁在抽屉里,今天她要开始工作,沈言说好今天来给自己开锁的。可是过了时间她还没来,电话也没人接。无奈之下,孟佳只好自己上门找人。哪里知道,刚开门没多久,她就听见卧室里有吵闹声,心下有不好的直觉,她走了过来。哪知道,一开门,就看到光着身子的两人纠缠在床上,似乎“战况”还很激烈。
沈冉先看到了孟佳,顿时安静了下来。
“别闹了,你快给我放开……”沈言还在奋斗着,突然之间,沈冉的静谧让她心生疑惑,她下意识地朝沈冉目光注视的方向看去,这一看,她感受到了世界满满的恶意。她的世界坍塌了,一瞬间,她似乎还可以听见自己心碎成几瓣的声音。
她再心痛,也比不上孟佳的万分之一。昨晚,孟佳才主动送出了自己的吻。二十四小时还不到,沈言竟然做出这种事。果然,花花蝴蝶就是死性难改,喜欢拈花惹草的习惯依旧没变,真是耐不住寂寞。
孟佳黯然神伤,眼泪在眼眶打转,就是倔强地不肯落下来。她看了一眼沈言,又看了看沈冉,什么也没说,转身离开了。
“孟佳……孟佳,你听我解释啊!”沈言终于从惊愕中回过神来,她扯着被子,三步两步地奔下床,却因为过于着急,被柔软的被子和一堆衣服绊倒在地。眼看已经追不上了,她泄气地瘫坐在地上,像个被抢走心爱玩具的孩子,竟然放声哭了起来。
沈冉一时还反应不过来,自己好像玩过火了。她很是尴尬地走下床,拿起睡衣,披到了沈言身上:“那个……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沈言抽着气,双眼已经哭红了,恨恨地瞪着沈冉:“不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