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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城主想收做侍寝的,自然是可怜虫,在他听到可怜虫唱那曲乡谣的时候,他就动了这样的念头,只是此时此刻让少城主烦心的是,如何才能让可怜虫不再惧怕于他。
为了这个目的,即便平日要处理的事务再多,少城主总要抽些时间去陪陪可怜虫,但成效不大,可怜虫仍旧是极为怕他,有时候去晚了,可怜虫已经睡下了,少城主才能伸手摸摸可怜虫的脸蛋,在灯下凝视,发现这个小孩儿长得极为可爱,脸圆圆的,下巴却因消瘦而变得略尖,巴掌大小的脸蛋很惹人怜惜。
与此同时,少城主还让人在自己住的那间院子里,种满了埂上草,已经过了开花的季节,只有细长的草叶,仍然显得青碧可爱。半个月后,这批移植而来的埂上草终于全部成活,少城主也把可怜虫的住处,从东院最偏僻的暖阁里,搬到了自己房间的隔壁,那里原本是连华住的房间。
对于搬家,可怜虫没有什么反应,当然,前提是他并不知道自己被搬到了少城主的隔壁房间。空气里充满埂上草的味道,带给可怜虫一抹惊喜,原来的那株埂上草,在花盆摔碎之后没几天,就完全枯死,可怜虫为此难过了许久,又变回不言不语不动的状态,只有少城主靠近他的时候,才会微微颤抖。
身边吵杂声渐渐散去,可怜虫缩在床角,侧耳听了很长时间,确认身边再没有一个人,他才蹑手蹑脚地爬下床,摸索着来到门边,这一路居然没有撞到任何家具,就连门槛也被锯平了。可怜虫终于摸到了埂上草,就在门槛外面,一直到院门,被埂上草铺成了一条绿色的小径。
可怜虫非常开心,这么多的埂上草,让家乡的气息变得更加浓郁,周围没有任何声响,他干脆趴在了草地上,打了个滚,软软的草叶碰到他的脖子,痒兮兮的,他不由得咯咯笑了起来,笑声一出,他自己也吓了一跳,连忙捂住口,侧着耳朵听,只有微风拂过草叶发出的轻响,没有一丝人声。可怜虫放下手,身体在草地上蹭来蹭去,又打起了滚儿。
这一幕,全落入了少城主的眼里。从一开始,少城主就站在比较远的地方,默默地看着可怜虫的一举一动,他知道可怜虫的长相相当可爱,但他没想到这个平时只会躲在角落里的小孩儿,在一个人的时候,居然会做出如此可爱纯真的动作。
真是个可爱的小东西,少城主的脸上露出了浓浓的笑意,这个小孩儿比他想像的还要可爱单纯,他好像真的找到一个难得的宝贝,心里的喜欢,又多了几分。
这一天,可怜虫正式成为少城主的侍寝。当天晚上,金哥儿把他洗得干干净净,头发擦干也不拢不起来,就这么披散着,换上一套白色的长袍,长袍下,什么也没有穿。
“可怜虫,好好伺候少城主。”
金哥儿自从到刑房领了刑责之后,再也不敢对可怜虫轻忽怠慢,他也知道可怜虫极为惧怕少城主,唯恐可怜虫不好好伺候,到时候少城主要迁怒于他,因此对着可怜虫嘱咐了又嘱咐。
金哥儿前脚一走,可怜虫后脚就躲到了帐幔之后,身子缩了又缩,心里很害怕。可怜虫知道侍寝是什么,也就是说他现在又成了少城主的娈童,凭可怜虫简单的脑袋瓜子,自然想不明白为什么少城主要他来侍寝,他怕的是,少城主会不会和二公子一样,喜欢听他大哭大喊,还是有其他什么折磨人的手段。
可怜虫越想就越害怕,他想起了少城主比二公子还粗大的阳具,被那东西捅进身体里,会不会活活痛死,可怜虫已经忘了,他当初见到的,是少城主因蛇毒而变得浮肿的阳具,事实当然没有可怜虫想的那么夸张。不过,越是害怕就越是要想,在少城主还没有来之前,可怜虫显然已经陷入了自己想像出来的可怕折磨里。
所以,当少城主怀着同样忐忑不安的心情,踏进可怜虫的房间时,他没有看到可怜虫的身影,只听到从帐幔后面隐约传出的抽泣声。可怜虫已经被自己的想像吓得哭泣不止。
少城主又是心疼又是怜惜的把他从帐幔后面抱出来,用衣袖擦去他的泪水,道:“怎么哭了,有人欺负你?”
可怜虫一听到少城主的声音,吓得连哭声都停止了,只能不停地抽气。他害怕二公子,但更害怕少城主,他怕二公子,怕的只是二公子的各种折磨人的手段,怕的是西院那只狼,而对少城主的害怕,却是从心底漫延上来的本能恐惧。
感觉到可怜虫的颤抖,少城主捏了捏喉咙,似乎觉得是刚才的声音太过严肃,才让可怜虫变得更害怕,于是放柔声音又道:“别害怕,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的人,以后没有人敢欺负你。”只是习惯了用冰冷的表情和声音对待他人,少城主第一次软化声音的努力成效并不大。
可怜虫仍然在发抖,其实他也不想抖,唯恐惹恼了少城主,可是他控制不住身体。少城主脱下鞋子,半躺在床上,将可怜虫抱在胸前,继续柔声道:“我不会碰你,现在你还太小了……”
他微微叹了一口气,回想起解毒那日,可怜虫的后穴被撕裂,血几乎流了一床的可怕模样,他也被吓到了,幸亏印神医的药有神效,抹上去过了五日便好得差不多,否则,他真以为可怜虫会死在他身下。正是这个原因,让少城主决定不碰可怜虫,等过两年,这个小孩儿长大一点再说。
“唱歌吧,就唱你那天唱的……”这才是少城主让可怜虫成为他的侍寝的目的。“乖娃仔呦,给娃糯米拌芝麻,吃了团团香……”
少城主低低地唱了起来,他的声音太过严肃,实在唱不出那种母亲哄着孩儿的温柔味道,但是曲调却唱得极准,显见这首乡谣在少城主的记忆中有多么深刻。
可怜虫身体微微一震,两只耳朵突然竖了起来,等少城主把这首乡谣唱到第三遍的时候,他情不自禁地应和起来。
“乖娃仔呦
给娃糯米拌芝麻 吃了团团香
乖娃仔呦
给娃故事一口口 听了上牙床
娘亲伴娃仔静静躺
和衣棉被暖牙床呦~
乖乖娃仔细细眠……
细细眠呦…… ”
他唱了一遍又一遍,低低的歌声在房间里徐徐环绕,一抹温馨的感觉像是窗边升起的袅袅余烟,渐渐地,弥漫了整个房间。不知什么时候,两个人都沉沉睡去,保持着拥抱的姿势,少城主的双手,紧紧将可怜虫瘦小的身体护在怀里,强势之中,隐藏着旁人难以发现的一缕温柔。
收一个娈童做侍寝,就和收一个丫环做侍妾的性质一样,只不过丫环收房,至少也要布置个新房,摆上几桌酒宴,而收娈童,连这些场面都不用摆。因此,少城主收了可怜虫做侍寝的事情,极少有人知道,一直过四、五个月才传出东院,之后很快便传遍整个城主府。下人们议论纷纷,大都是眼红可怜虫时来运转,做娈童都能做到让少城主收了房,一眨眼就变成半个主子,不到半天功夫,消息就传到了西院二公子的耳朵里。
“什么,那个小可怜让大哥收了房?”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二公子正在剥一个新来小厮的衣服,这是他的新宠,年纪跟可怜虫差不多大,唇红齿白,模样儿却要俊上十分,声音也好听,二公子非常喜欢他,给他起了个名字叫喜哥儿。
别看喜哥儿年纪小,却也有些心计,进府之前,本是个小扒儿,一次失手被人抓住后,才给卖进了城主府,被二公子一眼看中,带进了西院。头一个月,喜哥儿也吃了不少苦头,但他适应得极快,渐渐就学会了西院的生存之道,甚至把原来最得二公子宠幸的水哥儿,也给挤兑下去。失了宠的水哥儿,被打发到厨房去挑水。
喜哥儿正卯足了劲引诱二公子,这时见二公子突然停了下来,不由得对来报消息的小厮狠狠瞪了一眼,一转脸,嘟着小嘴缠到二公子身上道:“这时候您怎么分心了,小可怜是谁?”
“去,这时候别来烦我。”
二公子一脚踢开喜哥儿,在房间里走来走去。大哥竟然把可怜虫收了房,气死他了,本来,以为大哥见到那个小可怜就会莫名生气,他才大大方方地把可怜虫给了大哥,每每想到大哥一见到是可怜虫就是沉下脸生气,二公子就打从心底里感到开心。
从小,二公子就看少城主不顺眼,不过比他早了几天出生,就抢走了本应属于他的地位,长得比他俊,本事比他强,而且还得到了父亲的全部疼爱,总而言之,就是无论从哪个方面比较,少城主样样比他强,这让二公子十分不服,可是又没有本事把少城主比下去,就只能变着法儿的寻着让少城主不开心。
可怜虫就是二公子故意送去的能让少城主不开心的玩具,少城主中毒事件,让二公子找到了机会,他窜啜城主让可怜虫为少城主解毒,因为他知道,以少城主的性格,一定会不开心很久,若是可怜虫侥幸没死,把可怜虫留在少城主,就好像在少城主的心里头插了根刺,时时都能让少城主不开心。
二公子为自己的绝妙主意而暗中得意了很久,可是这才半年,可怜虫居然让少城主收了房,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二公子回想起可怜虫畏畏缩缩的模样,怎么也看不出他哪个地方能吸引少城主的注意。
“气死我了……”特意送去坏少城主心情的小可怜,突然变成了少城主的开心果,二公子越想越气,一脚踏翻了椅子。
喜哥儿被二公子的暴怒吓得脸色微微发白,赶紧把椅子扶起来,二公子一屁股坐下,狭长的眼眸眯了起了,不知打起了什么主意。
就在二公子打着坏主意的时候,少城主正抱着可怜虫坐在院子里喝新酿的桂花酒。
春去秋来,种在院里的埂上草都枯萎了,可怜虫再也不会在没有人的时候到草地上打几个滚,于是,少城主又让在沿着院墙,种了一圈野菊花,此时,正是野菊花开的季节,将红色的院墙嵌上了一条金边,风一吹,空气里又充满了野菊花的清香。
这几个月中,可怜虫被少城主养得白白胖胖,身上长了不少肉,只是他的个子才到少城主的胸口,被少城主一抱,仍然轻得跟没有份量一样。虽然说人是胖了,脸上也红润了,但是可怜虫的精神状态却仍然跟几个月前一样,有人的时候,他不言不语也不动,喂他饭,他就张口,脱他衣,他就伸手,安静并且顺从,宛如一只小猫仔。
对那些照顾他的小厮丫环,是这种情形,但对少城主,可怜虫的表现一如以往的害怕恐惧,每当他发现少城主靠近的时候,就会不由自主地蜷起身体微微发抖,只有到了晚上,少城主把他抱在怀里,躺在床上唱起那曲乡谣,才会让可怜虫暂时忘记害怕,一起跟着唱,往往唱到最后,两个人同时进入梦乡。
少城主如果想要看到可怜虫的自然反应,那就只有摒退所有下人,让可怜虫一个人独处。少城主用这种方法观察了可怜虫很久,一开始,可怜虫只喜欢趴在草地上,有时候闻闻埂上草的味道,有时候他会摘一段草叶下来,用笨拙的动作编织,失败了五、六次之后,竟然让他编出一只丑丑的小蚱蜢。
可怜虫非常喜欢这只小蚱蜢,他把它藏在了枕头下,结果,夜里被压坏了,第二天没人的时候,可怜虫又摘了一根草叶,编了一只更好的,这一次,他把小蚱蜢藏到了床下,可是到了第二天,可怜虫找不到小蚱蜢了,只好瘪着嘴又编了一只。可是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