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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伯岭一怔,再道:“那师父之死,也势必落在这人身上讨回了?”江湖中父债子偿,师债徒还是常事,萧红屿既然主动揽事上身,秦伯岭这
一问,却也不无道理。
夏云初微微咬唇,却不再点头。
忽然旁边有人嘿嘿冷笑,正是尧绿川听得他一再为那夏云初辩护,面上再掩不住妒色杀机。慢慢将手抬起,向身后众人道:“先将这本教叛逆
拿下,只要不死,或伤或残都不拘——谁敢念着旧情被我发现,就先去黄泉路上等着!”
此语狠心一出,心中已是决绝凄厉。眼见再也无望,只求能将心爱只人留在身边,是残是废,已不想再多虑。
那数十名男子闻言一凛,扑上之际果然不敢藏私。萧红屿哈哈大笑:“好!今日既然情断义绝,倒正好放手一搏,真是痛快!”
眼中凶残如刀如锋,已决意不再顾念任何属下旧情。身形一拔,翩然落在那群教中高手正中,丝毫不见惊慌之色,双掌一分,已山崩海啸般向
面前两人袭去。
片刻方过,刚猛凌厉掌势已打飞数人。尧绿川嘿嘿冷笑,双手一举,厅外已涌入另外数名高手,迅速补上空缺。
萧红屿微微一笑,身形穿花拂柳不停在战团中闪避迎敌:“车轮战又奈我何?!”
尧绿川冷眼看他丝毫不乱,心中却是无端焦躁。
厅外尚有数百之众,一一涌上,明知便是铁打的人也必撑不住,可偏偏看不得他这般神色傲然丰采翩翩,一副在心爱之人面前再无所惧的模样
。冷哼一声,上前直入战圈。
这一下情势立转。二人武功原本都是绝顶,相差有限,纵然萧红屿新添雪融功在身,毕竟是初练,此际加上数十名好手近身缠斗,个个狠勇,
萧红屿再神勇,也是渐渐捉襟见肘。
那边秦伯岭心思转动,已觉此刻正是一举废除夏云初掌门之位的大好机会,大步上前,向夏云初正色道:“掌门此时正该率我等杀了那萧红屿
,为师父报仇才是,又为何迟迟不下令?”
夏云初身子一颤,望着战圈中那苦斗背影,却不回答。
秦伯岭咄咄再逼:“难道掌门真的有什么难言之隐,不便向这人亲自动手?……”
话音未落,萧红屿身形急纵,已兔起鹘落般跃出战团,鬼魅般疾落在秦伯岭面前,笑吟吟道:“都说了是我逼迫他了,你怎么听不懂?!”手
掌一晃,一个耳光逼无可逼扇了过去,“啪”得印在秦伯岭脸上,顿时鼻血长流,两颗牙齿应声而落。
秦伯岭“啊”地痛叫一声,又惊又怒下对他这匪夷所思的奇快也是骇然,身边夏云初已轻叹一声,挺身挡在他身前,淡淡迎向了萧红屿:“休
要伤我门下。”
萧红屿望着他,脸上是股奇怪笑意:“想摆掌门的威风架势,也该用剑说话。白雪派门下,果真没有一个敢替陆行风报仇?”
夏云初静静看他挑衅神情,眼中已渐有微微痛楚。
……云弟,今日情势逼人,若你站在我反面,我尚有胜算与尧绿川同归于尽;若你过来和我站在一边,死的……可就是是你我二人了。……
心意转动,萧红屿只觉疼痛难当,却已决然定了主意。
冷冷将脸上笑意加了再明显不过的不屑:“当日在床上被我强迫时,你可是发誓日后要十倍偿还的,怎么今日却不敢上前了?——原来所谓名
门正派,也不过都是些只会逞口舌之拥的无胆鼠类。”
此语一出,虽是指明当日夏云初是被逼,却也直揭那床第羞辱。
一时之间,厅中再度安静,众人看向夏云初的目光,却是怜悯惊讶,不屑偷窥,种种不足而论。
夏云初面上,仍无表情。只有他自己知道象是有把刀无声刺进了心脏,鲜血淋漓。
只有萧红屿站在近处,似乎捕到他眼中刹那茫然无措,却又转瞬失了踪迹,只是仍静静望着他,却不曾将目光避开。
迎着那瞧不出任何情绪的清朗目光,萧红屿忽然心虚:这个人行事往往出人意表,到了此刻,却为何仍不拔剑做做样子也好?!……
心思一狠,冷笑中已添了轻佻淫邪:“还是说……堂堂白雪派掌门真的被我房中之术迷得昏头转向?”
周围的人全都哑然无声,一片死寂,只偶有窗外风声掠过林稍的声响。夏云初苍白面上,终于再没了淡然宁静,踉跄退后,身子摇晃,似乎便
要倒下。
强撑着向那狠心无情之人看了最后一眼,却正见他眼中一抹又痛又悔的神色微微一转,心中气苦,对他的心思,却是了然于心。
半晌慢慢微笑,却是凄凉而坚决:“萧红屿,不用激我。……你可以试试再说得恶毒淫秽些,看我会不会如你所愿……站在尧绿川一边令你腹
背受敌。”
语声虽轻,听在萧红屿耳中,却如当头棒喝,心中长叹一声,疼的难受:若早知他能看穿自己心意,不肯在这生死关头与自己为敌,又何苦再
添他羞辱?!
长啸一声,再不看夏云初那了然眼神,飞身重回战圈,朗声道:“尧绿川,我们再战!”
尧绿川冰雪聪明,焉能看不出他激夏云初与他为敌,保他掌门之位?心中虽恼,可看着他当众出言羞辱夏云初,却也快意。
看着萧红屿,微微媚笑:“他不是被你迷得晕头转向,又怎会联合你杀了师父师兄,再夺掌门?”
萧红屿听他胡言乱语,心中大恨,一掌猛出,直想封了他那伶牙俐嘴,尧绿川侧身急闪,身边已有三人疾扑上前助他。
一时之间,战事又酣。……
秦伯岭在心思急转,大声向身后白雪派众人道:“若有人也念着师父旧日教导抚养之恩,便随我一同上去杀了那邪教妖人!”
转身急扑,已加入那黑衣人之列,挺剑向萧红屿直刺。——此刻不在门中邀功立威,更待何时?
那五六名白雪派弟子俱是夏云初师兄弟,多是从小被陆行风收养。此刻互相一望,想着师父横死,终究气愤难平,其中便有几个血气方刚的站
了出来,也直入战团。
尧绿川眼见这几人上前,也不阻止——让萧红屿多杀几个白雪门弟子,岂非更好?
此时情形,竟已成正邪两方近三十人同时围攻萧红屿一人之势!
乌衣教中数十名好手虽不欲直取他性命,却都是武功了得,招数凌厉;白雪派人数虽少势弱,却存了要杀他为陆行风报仇之心,下手皆是诛戮
之招。更何况有尧绿川不时恃机而动?……
苦斗近半个时辰,虽然萧红屿脸上仍是神色不乱,可身上也终于难免有数处皮肉伤处。
尧绿川看着那人在战圈中眼角余光仍不时若有若无扫向夏云初方向,嘴角噙笑,心中忽然恨得一时难耐,双掌急催,已逼得萧红屿不时与他双
掌对接,屡屡强拼内力。
每每如是,自己固然在那雪融功神威下气血翻涌,却也令对方内力大耗。
乌衣教中高手,个个敏捷。每逢萧红屿被迫比拼内力时往往偷袭而至,已是连连袭击得手,在他身上各处划出数道血口。可教主与那左护法间
种种,谁不看在眼里?此刻虽说伤残不论,可若日后反悔起来,难保自己不成他泄愤对象,故此下手虽准,却都不敢真伤他筋骨——要他生死
,教主自己不会动手?……
伤处渐多,又不能包扎,萧红屿身上,已渐渐为鲜血染红。……再看地上,血肉横飞已横七竖八不知死伤了多少人,可战圈中一旦有人倒下,
立刻便有乌衣教中高手迅速补缺,围攻之人,始终不曾稍减。
整整两个时辰已过,战圈中那人脸上傲然微笑依旧,可终究已是血透蓝裳,再不复初时衣袂飘飘。……
“大哥,你莫急。……我们慢慢耗着。”尧绿川轻声细语,眼中看不出是伤痛是得意:“你在百草谷时不是曾为他过血八次么?绿川好生嫉妒
,今天……你也为我流这么多血,好不好?”
萧红屿一惊,不是怕他恶毒,却是怕他这话刺激到夏云初,恍眼向夏云初方向一望,似见他一动不动,心中稍安,脸上却微笑:“那有什么不
行?……”
心中转念,已决心诱他同死,一边手起掌飞,一边脸上笑意温柔深情:“绿川,你不是想和我永远在一起么?……我答应你,怎样?”
尧绿川手下一慢,攻势缓了,微微一笑:“大哥,我知你心思。你不过想和我一起死,保那人安全。——可我得试试,能不能将你生擒了,就
算伤残痴傻,……我也认了。”
被他一语道破心机,萧红屿也不羞恼,摇头道:“不成的,那雪融功有个好处便是随时可自调内息聚于任何地方,纵然穴道被点,我要自戕绝
不是问题。”
眼看着尧绿川脸色微变,他举手击倒一人,不管那人临死前垂死一扑,又在他背上划了道血口,只顾柔声接道:“反正我是要死的,我俩一同
死了,只留那夏云初一人活着,有何不好?……你难道想待我死后再杀了他,让我和他黄泉路上卿卿我我?……”
尧绿川阴沉沉冷笑,心中百般煎熬,竟真有些被说动,恨恨向夏云初望了一眼,忽然便觉剩他一人孤零零活在世上受那相思苦楚岂非最妙?…
…
心中绝望上来排山倒海,终于点头:“好,我答应你若不能留你性命,便和你一起去。”低低将语声放了轻媚:“来世我们再纠缠,好不好?
”
萧红屿静静望他,原本想着就算他不答应,自己死前也定能诱他上前拥抱,到时候那削铁如泥的匕首无声刺出,也应能和他玉石俱焚。可此刻
乍听他真应了,心中欣喜之余竟隐隐有些恍惚。
想起他三番几次相救,忽然觉出些难受来——说到底,此生是注定负他了。
微微叹口气,道:“绿川,若有来生,不用纠缠了……我必还你。”
15
第十五章 含笑携手赴旧约
萧红屿静静望他,原本想着就算他不答应,自己死前也定能诱他上前拥抱,到时候那削铁如泥的匕首无声刺出,也应能和他玉石俱焚。可此刻
乍听他真应了,心中欣喜之余竟隐隐有些恍惚。
想起他三番几次相救,忽然觉出些难受来——说到底,此生是注定负他了。
微微叹口气,道:“绿川,若有来生,不用纠缠了……我必还你。”
尧绿川眼中光芒一亮,不再多说,复又攻上。
……时间悄然而逝,萧红屿身上多处血流如注,已是渐渐脚步漂浮,掌势纷乱。
连日来几乎日夜不歇从江南赶到川西,一路上马不停蹄,心焦如焚,只恐误了一时半刻便是终生遗恨。此刻又一人力斗数十人鏖战良久,杀完
一批再上一批,血流阵阵再流不尽,终究不是铁打的身子。
四周人等俱是高手,又怎看不出他快到强弩之末?
秦伯岭先前一味在外圈游斗,此刻心思转动,也已渐渐近身,专挑他伤处再起攻击。正见这时萧红屿挥掌击退数人,肋下空门正被另一人挺刀
直刺,心中一喜,手中长剑也随之向他背后斜挑而去。
萧红屿脸上,却是始终挂着那懒散微笑,对身上伤处似是恍然不觉。微微转身,正要闪避那长刀,可胸中忽然一阵气血翻滚,竟是连换了三种
身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