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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脑中“嗡”了一声,几欲晕倒——便是在这张床上,自己被他高缚双手迷盲双目,强喂了提神药物一再强暴。……怔怔记起那夜曾被他抛在
冰冷地上从身后进入,也许便是现在脚下站立之处!
第十七章 一别音容两渺茫
…
17
听不见回答,只能见到面前那眼眸中的痛楚懊恼越来越深,越来越沉。
他脑中“嗡”了一声,几欲晕倒——便是在这张床上,自己被他高缚双手迷盲双目,强喂了提神药物一再强暴。……怔怔记起那夜曾被他抛在
冰冷地上从身后进入,也许便是现在脚下站立之处?!
“是,是!……”萧红屿忽然高声道,猛然将他拉回身边死死抱住,声音里是无尽痛苦:“你有什么想问的一并问出来,别再拿钝刀子慢慢凌
迟我,……成不成?”
带了破釜沉舟的战栗和坚定:“你不问,我自己说!……当日一时兴起,曾与绿川赌我两日内能否让你屈服,没料他却赌赢了。是我厌恶被男
人压着,却使计强迫了他。……”
闭了眼,索性再无隐瞒,继续道:“至于前些日强灌他春药点他穴道,也是真的。可我只是……想折磨他,让他对我死心。可最后见他自残,
终于还是不忍,便和他再度有了一夜云雨。”
恍然想着那夜里那少年火热的身体,眼角的泪滴,喃喃道:“明知他在赌我到底狠不狠得下心,可我还是输了。……”
“原来他一直都能赌赢。……”半晌夏云初终于涩然开口:“不知这一次,他会不会赢?”
萧红屿怔怔看着他眼中淡淡凄然,一时却是无语。
“赌注已下,生命作押。”夏云初喃喃低语:“……好一场豪赌。他赌你心中,再难忘了他;赌我们之间……永难毫无芥蒂。”
“云弟,给我们一点时间。……”萧红屿怆然望他:“让我试试能不能忘了他,让你……忘了伤害。”
两人痴痴相望,不知多久,夏云初低低叹息一声,在床上躺下静静道:“好,……我们一起试试。”
萧红屿悚然一惊,他竟肯重回这张烙满耻辱回忆的床上躺下,已是在真的尝试了。而自己呢?……
慢慢抱紧身边那越发单薄的身躯,心中模糊想起那少年死前绝美却凄凉的笑意:真的可以全然忘却,丝毫再不记起?
…………
余下多日,两人均自绝口不提所有旧事,只日间安心养伤,夜里相拥无言而眠。每每眼光无意间对上,却不知怎的,不是痴痴相望着再挪不开
眼,就是忽然同时又都移了开去。
教中郑同和与另一位堂主已暂时代替了护法之职,自将教中事务打理无误,只要少数极重要之事才近前请示。这日晚间,萧红屿和夏云初用罢
晚饭,又向郑同和吩咐了几句,回到房里,正见夏云初静静立在窗边出神。
不知怎么,望着那默然背影,竟是有种让人不安的遥远。
半晌压下心中陌生的感觉,轻轻从后面揽住他腰身,他柔声道:“在想什么?”
夏云初望着手中那只竹笛,低低道:“我在想……他死的很冤枉,是不是?”方才无意间拿着这竹笛把玩,不自主地想到大师兄赵风以前教大
家吹笛时的情形,如今却已阴阳两隔,心中不由难过感伤。
身后那臂弯环抱忽然蓦地一僵。下一刻,他的身子已毫无征兆地被大力转了过来,眼前,是萧红屿眸中一片压抑的微怒:“不准想这个,从今
以后再不准!”
夏云初一怔,觉出肩头被他握得生疼,一时却是不解:“为什么?……”
“为什么?!……”萧红屿低吼,语声中带了惶恐而不自知:“我已说了我会试着忘了他,你为何又要一再提醒?”
夏云初目光迎上他眼中痛楚,心中忽然一凉:他以为自己……说的是尧绿川。
心中委屈杂了丝丝的愤怒涌出,却不愿解释,只沉声道:“放开我!你不可理喻!”
“你才不可理喻!”萧红屿看着他面上隐约冷傲神情,心中不安越发扩大,口不择言道:“你是故意的,是不是?”
夏云初只觉头脑一片昏沉,半晌冷笑一声:“好,就当我是故意!世人冤枉我也不是一回两回,多你一个又何妨?”
萧红屿一窒,半晌低低嘶声道:“绿川的事……我已放下了,你为何却总放不下?……”
夏云初咬牙受着肩头大力的蛮横捏攥,只是怔怔望着面前萧红屿眼中掩不住盛不下的痛楚,不知如何开口,半晌心中恼怒渐渐消散,却是隐隐
难过:这个人,怕是不明白真正放不下的,是他自己啊!……
忽然便忘了自己委屈酸楚,只觉得心里疼惜着,再不忍用重话点醒增他烦恼。淡淡一笑,轻声道:“对不起,大哥。——是云初的错。……我
以后再不提那个人了。”微微错身费力卸下肩膀上擒拿,只觉得出一片疼痛,可是出自身上还是心里,却是一时难辩。心中苦笑:好象从遇见
他那天起,就注定要被这个人弄得伤痕累累,没个消停的一日。
萧红屿微微一窒,听着他顺从语气,看着他眼中古怪神色,竟是更加不安。
默默重新抱住夏云初夏云初肩膀,低声呐呐道:“乌衣教本部在江南,这数百之众聚在四川也是不妥。我已吩咐明日启程。你身子要是没什么
大碍,便和我同往江南,可好?”
怀中的人似乎微微一动:“这么快?……”
“你怕舟车劳顿,那我们两人迟些再走。”萧红屿道。
“哦,不用。”夏云初顿了顿,淡淡道:“也的确……该走了。”
沉默着望向窗外明月当空,再回首看着室中垂泪红烛,他忽然道:“大哥,你身体呢?可真好的差不多了?”
“当然。雪融功果然有惊人之处,内伤早就大好了,只剩些外伤不能一时痊愈。”萧红屿道。
夏云初点头:“明日既然要赶路,我今晚想早点睡。”目光如波似水, 忽然有些朦胧起来:“你也早点上床陪我,……好不好?”
萧红屿心中,忽然一动。慌忙强压下心中绮思,暗自懊恼:明明是自己情动,却疑人家——这个人又怎么会主动求欢?
微微一笑,拉起夏云初的手:“好,我们这就沐浴歇息吧。”
……烛光熄了,只剩最后一只在远方台上幽幽照耀,替人垂泪。
朦胧中正要入睡,萧红屿却被身边悉索惊动。讶然睁眼,却见夏云初无声起身,慢慢除下身上所剩里衣。片刻间,窗外银色月辉已照上帐中他
赤裸身体,镀上层暧昧而温润的象牙之色,却似有丝细不可察的颤抖。
“大哥……今晚,我……。”那声音从微颤的唇间吐出,如珠玉落盘,羞不可抑,却字字清晰。
“你……”萧红屿心中狂跳,翻身坐起,却忽然停住:“你身子——怎么禁得起?……”
“不,我没事。”夏云初闭上了眼,语声却添了坚定。忽然扑将过去,柔柔吻住萧红屿两片火热唇瓣。……半晌分开,脸上已是酡红一片。痴
痴看着萧红屿茫然惊喜的表情,轻轻用手触上了他胸前衣扣。……
虽是生硬羞涩,在萧红屿眼中却已是平生未遇。哪见过他这从没有过的主动,萧红屿只觉浑身热血都似涌上了被他手指触碰的那处,又轰然向
下急去。
劈手猛扯下身上衣物,听着身前久违的微微喘息,他却是有一刹狐疑:这夜无风无浪,为何忽然变得情思旖旎起来?……
似是觉察到他迟疑,夏云初松开了紧咬的唇,忽然羞涩一笑:“还是说大哥身体其实没好,还正虚着?……”
这一句,却似滚油浇上了干柴烈火,萧红屿低低呻吟一声,再忍不住多日相思,连番欲望,猛然将他扑倒身下:“虚不虚着,你马上自会知道
。……”
话虽如此,心中恍然想起夏云初不比自己内力惊人恢复极快,动作行为却是终究有些束缚,温存疼惜、连番爱抚下,却是久久不肯进入。
身下那人对他心思了然,心中轻叹,又是酸楚又是欣慰。——可早已立意这最后一晚再不隐忍自持了的,强压了羞涩,破碎的言语低低出口:
“你要真不行,就……算了。”
萧红屿只怕将他伤了,强压了身上欲火不愿造次,正不知难受得身在何处,哪里再禁得住他这番话语撩拨?
一个挺身已是将欲望深深埋入身下那人体内,换来久违了的紧窒火热,咬牙恨道:“不行?这样行不行?!……”
心里暗自恼怒:——一段日子不见,居然在这时敢说这种话,他可知道……要付出什么代价?!
听着身下惊悸喘息,不再如以往般抵死忍耐,却竟是从没听闻的吟哦中带着情欲。
方才的隐约不安渐渐淡去,深藏的恶劣心性却在悄悄冒头。忽然只想听他呻吟得更多更勤,萧红屿的身子已是缓缓抽动,悄悄向着熟识的那点
持续进攻,语声低柔却霸道:“听着,在床上——最好不要挑战我的权威。呆会儿……你可不要求饶才好。”
心中虽是恨得又痒又急,可动作方式,毕竟还是换了温存契合为主,再不如以往般横征暴敛,冲撞无度。决意要在这同一张床上,将原先所做
的凶残荒淫之事全数补偿。……
温柔亲吻时,红梅浅种;紧密结合处,艳菊绽放。……声漫吟,身律动;情渐迷,心已醉——夜色虽悠长,在倾心相爱之人的心中,却怎不苦
短?
…………
望着身边那终于沉沉睡去的熟悉脸庞,夏云初的眼波,忽然不再是因情欲而起的朦胧,却是因巨痛而致的清醒。
慢慢拔出臂间自己在昏厥前强按入的那跟小刺,他微微苦笑:最后那次交欢,那个人知不知道自己的呻吟叫喊中,除了无尽快乐外,更有无尽
痛楚?……
可总算,在疼痛的强行提神下没有昏过去。……
缓缓起身更衣,如意料中的,腰酸得几乎难以站起。在桌前找了笔墨,怔仲半晌,终于提笔匆匆写了数句,却是早已在心里揣想过多遍的。
再打开从雪山上带出的包裹,掏出本薄薄绢册放在萧红屿枕边,心里却是茫然的轻松:不是他飞刀劈开令牌,又怎会露出那绢条上所书的《素
雪心经》藏匿之处?或许真的是天意吧,翻来覆去一场,最终还是要借自己的手将此物交到他手中?……
不知痴痴地望了那人多久,他忽然发觉那道眉宇间不皱自有的细纹,竟似已淡了浅了许多。
恍然望向窗外黎明前最后的那片黑暗,心中有如刀绞:大哥,大哥,你说要时间,那么——你要多久?……眼泪终于簌簌而落,低低在那人耳
边道:“大哥,你可知道——我喜欢的,其实已不是那个从没存在过的余飞,而是……萧红屿。”
咬牙解开包裹中一方手帕,拈起上面三根乌黑小刺,先伸手点了萧红屿昏睡穴,方狠心起手,齐齐将那三枚小刺一举按入他右臂前方。
不敢再看那英气逼人的熟悉容颜,踉跄起身,终于冲进了门外无休无尽的苍茫黑夜。
刚才尚温柔如水的夜色,忽然,已冰冷如刀。……
…………
“你胡说!”萧红屿狂怒,举手处,已拍碎了身前床沿。
“属下绝不敢撒谎!”郑同和冷汗直流:“昨夜我赶去时,却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