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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宁儿眨了眼,在她的印象中只有姑娘家才会七嘴八舌,怎么连他这大男人也这么多嘴?再说夸奖就夸奖,还提到婚事做什么?他们是来买牧场的,又不是要来提亲的,怎么别人一见到他就老提这档事,天下又不是只剩他一个男人!
李子凛盯着常宁儿瞧好半天了,脸上又不自觉的浮出笑容,看她一张嘴嘟的高高的,准又在吃醋了,“宁儿,又在想什么了?”
“我才没想什么呢!对了,既然你们要谈牧场的事,那我先出去逛逛待会就回来。”再待在这听那林大山的话,她肯定会气死。
“不行!”常延彦和李子凛同时说道。
“为什么不行?你们在这谈事情,我没事做,多无聊。”常宁儿气呼呼的道。
常延彦难得严肃的表情对她说;“你一个姑娘家随处乱晃是非常非常危险的事,总之,不管如何你都待在我和子凛身边,半步都不准离开。!”说完,即和林大山开始讨论个个细节。
宁儿忿忿地了几脚,眼角虽看见阿凛正对着她笑,但她才懒得理他,谁教他刚才也跟着说不行!
时间就这么一刻刻的过去,常宁儿坐得几乎快睡着了,刚开始她还能好奇的打量四周,可是到了后来,时间愈来愈难熬,终于,她决定了,趁着他两人不注意之际,偷偷的由侧门溜出去。
一到外面,立刻就深吸了口气,心想,还是外面的清新空气最好了。
“这个臭阿凛,竟跟二哥联手欺压我,看我以后还理不理他。”痛快的一吐心声后,常宁儿就愉快的朝前方迈步向前走,这一路下来,她所见到的不论是人工或自然的东西,全都不堪入目。
不过,此刻她倒有些赞同李子凛的话了,这地方就和当初的宁园一样,蕴藏了无限的自然资源,欠缺的只是妥善的管理而已,想当初她接收宁园时是多么开心,所以可想而知,阿凛一定也很喜欢这里。
常宁儿一路晃呀晃的,不知不觉中竟走向厨房来了,正想转身往回走时,突然由厨房内传来声响,随后冲出来了一个黑影,直直的往她撞上去。
“唉哟!痛死我了,你走路不长眼睛啊?”撞人的倒是先喊疼。
常宁儿挣扎的从地上爬了起来,循声一看,这才发现眼前无礼的家伙竟只有那么一丁点高,胜利的字眼立刻浮现在脑中,她一把拎起他,并带着一丝冷笑的道:“喂!小鬼,你这做贼的倒先喊捉贼!是你先朝我撞了过来,你叫什么名字?家住啊?我一定要叫你爹娘好好修理你一顿。
“呸!我以为你是谁,我凭什么得告诉你!我可警告你快放开我哦,否……否则就要妤妤看。那少年虽大吼大叫,但紧张的神色却泄漏出他心中的恐惧。
宁儿压根本注意到此细节,她唯一注意到的就是那句――要你好看,“我这小鬼真是太没大没小了,竟敢要我好看,你知不知道我是谁?只要我一大叫,马上就会有两个力士来帮我,踩都踩死你。”
这此话果然如预期般吓着了他,常宁儿满意的笑了笑,决定还是放了他,反正自始至终她也是吓吓他而已;就在她决定放手之际,突然一只大手伸了过来,一个使劲,那少年便被高举在她上头。
“死小子,终于被我给逮着哪,老是来厨房偷东西,看我不打死你才怪。”说的是个既肥胖又高大的厨师。
眼见那肥胖的大手就要打了下去,如果不将那小孩拉开,他肯定会被打死,于是常宁儿咆哮道:“喂,胖子,你在做什么?还不快放了他!”
那胖子一听,这才发现身旁另有他人,“原来今天你还有带同党来,算你倒楣碰上我,不将你们打个半死我定不甘休。顺便警惕你们敢再来偷,下场会更凄惨。”
大手已朝她伸了过来,忽地一颗小石飞了过来,结实的打在那胖子手背上,顿时他双手麻,连同那小子也给松了手。
“二哥,阿凛。”常宁儿像是见到命救菩萨似的赶紧冲过去,并躲在他们身后叫:“臭胖子,想打我,瞧,我的保镖来了,你还敢动手吗?”
李了凛和常延彦想视而笑,什么时候他们俩成了她的保镖怎么都不知道?再转身,李子凛笑容已立刻换上一张冷漠的脸,“老兄,如果你的手再伸过来半寸的话,我就废了它,不信的话,你可以试试。”
那厨师闻言不禁浑身发抖,动不敢动。
一边的林大山见状,紧张的冲出来骂道:“你这死奴才,连客人都分不出来,还不向常公子他们道歉。”
“对……对不起,公子,小姐,实在是因这小子三番两次都来偷东西,所以我才……刚才一副耀武扬威的模样,现在却成了缩头乌龟。
那小孩见机不可失,急忙想溜走,却被眼尖的李子凛给抓着,他低头看那骨瘦如柴的身子,眉头不禁皱紧:“你几岁了?父母呢?”
那孩童还来不及回答,林大山已先嚷嚷出声,“又是这个臭小子!他的爹娘一天到晚只知待在家里,成天游手好闲、不务正业,难怪会教出这种成材的儿子,更可恶的是还老来我这偷东西。”
“才不是,你说谎!”那孩童突然激动起来,眼神并露出在他这年纪不该有的凶恶,“如果你不抢走我们的田地,我爹也不会伤心过度而卧在床;而且你所谓的游手好闲,也是你抢了我爹田地的工作才造成的,一切都是你害的,你才是小偷、小偷。”
“闭嘴,你这臭小子竟敢在那胡言乱语,简直找死。”丑事被揭穿的林大山在恼羞成怒的情况下,根本忘了周遭的人事物,只知得好好修理他一顿尽早赶走他。
“住手!”李子凛极严肃的大喊一声,他推开孩童道:“我是李子凛,也是京城来的四王爷,你回答我刚才的问题,并再详细告诉我情况是怎么一回事,我保证会给你个公道。。”
那孩童怀疑的看了他一眼,仔细思考一分钟后,才缓缓的道来。
“我叫郭崇德,今年八岁,我刚才一点都没说谎,你们现在踩的地就是我爹的,是他硬教人拿包银子丢给我爹,说是他买下的,其实我爹根本不想卖,而且想拿回这块地,可是他却教人赶走我爹,并打伤我爹,害得我爹现在都还躺在家里不能起来。“
“林大山,原来你是这么卑鄙的坏人!”常延彦怒吼。
林大山汗流浃背,他连忙笑道:“他……他……八岁孩子的话是不能信的,你们可别相信他,况且他还会偷东西,小偷的话就更不能信了。”
“是真的,我说的都是真的!”郭崇德气不过,直想冲上去打林大山,幸而被李子凛给抓着。
他连忙以眼神示意其她人,一边笑着对林大山道:“既然你这么说,那我们也不便再多说什么,我们就此告辞了,这孩子我顺路送他回去便成了。”
“是,是,那就依你的意思吧。”林大山本想趁李子凛一伙人走后再好好修理那小鬼一顿,怎知却给带走了,他也只能站在原地忿忿地干瞪眼,谁教他遇上了个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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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我下去,放我下去!”郭崇德一路上大吼大叫,并频频转过身去对着身后的人又是打是抓的。
常延彦带着一脸的抓伤,他实在受不了,决定把身前的孩童放下吧,否则他这俊男准会变成丑男。
“喂,小鬼,我可放你下去喽,你可别再靠近我。”为以防万一,常延彦还刻退开至两个人身的距离。
“你们这些骗子,尤其是左边这个,说什么主持公道,全一个屁,有声无影!我早该猜到你们是一伙的,都怪我,竟然笨得去相信你们。”郭崇德激动的道。
“喂!郭崇德,我可没骗你哦,更何况我还救过你,难道你忘吗?要骂也该是骂阿凛,他才是骗你的人。”常宁儿见自傲于从小到大从未被过骗子,她可不想让阿凛给陷害了。
李子凛叹了口气,他长这么大,还从没有过一个姑娘家敢损他,有的只是想嫁给他,可是这宁儿,前面几点不说,竟还敢陷害他,难道她不知道他有可能成为她的夫婿吗?真是太无情了!
拉拉她的秀发,他笑道:“宁儿,怎么说我俩的交情也不浅了,你怎能这么说我呢?”
常宁儿立刻转身怀疑的看看他,此时脸蛋又不由自主地发烫,都怪他!“你少胡说,谁跟你交情不浅,你可别因为做错事而想拖我下水哦!”
李子凛笑了笑,伸出手指指她气得鼓鼓的脸颊,并道:“我没胡说,是你不承认罢了。好了,别生气了,气丑了,我可能会不喜欢你哦!”
常宁儿一惊,脸霎时涨得更为通红,想说的话也给口水呛着,猛咳个停,“你……你……”
李子凛拉下她那只在空中晃个不停的手,笑道:“好了,说不出话就别说了。”继而转过身对郭崇德道:“我不是骗子,我答应你的事就做到。”
“呸!你别再说得那么好听,你当我是三岁小孩,那么容易被骗第二次。”郭崇德气得干脆拾粒石子丢他。
李子凛轻易的带着常宁儿闪开,表情严肃的道;“你别激动,先听我说完,你再决定是否生我的气。关于你父亲那块田地,我们全相信你说的话,但是由于林大山握有产权,再加上你们实也收取到银两,这在王法里算是合法交易的,所以纵使你们到官府告他,也无法定他的罪的。”
“那要怎么办?”
“如果我以权势压人当然马到事成,但是你想想,万一林大山心有不甘而对他们施以报复的话,那岂不害了他们,所以我想了一个两全其美的方法,既可以让他们取回田地,又可以无忧无虑的过日子。”
“真的,那还不快说!”常宁儿立刻拉着他的手晃啊晃的,原来他早就想好计谋了,也不早讲,害得她担心的要命。
这时常延彦受不了他小妹的愚笨,干脆替李子凛回答:“宁儿,你怎么这么笨!想也知道,只要子凛买下牧场,然后还给他们不就成了,连这也得问,真是的。”
“二哥,你说我什么?”常宁儿大叫,并作势要下马去揍人,幸而李子凛及时伸出手接住她。
“别气,你二哥是跟你闹着玩的,你该表现出大人有大量,别他便是。”
这一番话说得头头是道,常宁儿心想,也对,她已经不是小孩了,二哥那样幼稚的开她玩笑,她干嘛理他!还好阿凛及时阻止,要不然她可真同二哥一般幼稚了。
始终在一旁听他们几个大闹来闹去的郭崇德,表情先是愤怒,继而是呆愣,吃惊,最后则是有些白痴的笑脸,他小声的问道:“你们真的要将田地送还给我爹吗?”
“是真的,你可以回去你爹娘报好消息了,就跟他们说是我四王爷保证的。”李子凛一副不容置疑的模样。
“嗯!我这就去。”郭崇德那瘦瘦小小的身子,就这么一蹦一跳的朝另一个方向奔去。
常宁儿这时突然滑下马身,并朝他追过去,待他停下来回过身时,她才由怀里掏出一个袋子递给他,“哪!这给你,不过你可别会错意哦,我这是借你,不是施舍你,你可得在五十年内还我哦!”
郭崇德拉开一看,发现竟是满满的一袋银子,眼眶不自禁的泛出泪水来,赶紧擦掉,他抬起头来道;“那……那我可先声明,这是你自个硬要借我的,可不是我强求的哦……这样吧!看在你救过我的份上,我就接受它,没事的话,我回去了。”说完,人也跟着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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