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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逝流音-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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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么不回答?”曲红颜明眸灼亮,逼住这个青衣从来就无情的男子。

       风静为沉默,许久才提笔,写得很慢:谁人可诉。

      谁人可诉谁人可诉——曲红颜看着那四个字,落下泪来。不是不愿说,而是无人可说——萧飒扬父子起兵造反,她是莫氏的九公主,他要如何对她说他的生世他的责任?他的亲身父亲强夺他人所爱逼他母亲生下他,最后还逼他母亲离开丈夫幼子来照顾他这个根本不该降生的孽子,他要怎么对萧飒扬说?她认定他的罪一心一意要报仇,不给他半点解释的机会,他要如何说?如何说?

      曲红颜拭尽泪水,摇头:“谁人可诉——你从来不说一点不说,你,知不知道你就这样伤了多少人的心,也失了多少原本可得的幸福?”“我那么恨你,恨你到死,如果不是风静言道出一切,你我岂不是到死都白白辜负了?!”

      风静为不解地望了她一眼,曲红颜忙解释给他听:“其实红颜宫就在名阳城外三百里,只是此处地势使然加上刻意小心,一直不为外人所知。那一日,你呕血晕厥,我独自离宫去找了风静言。”曲红颜微笑:“她被你调教得实在太好,见到本该死在凌华宫失火中的人一点也不惊异,似乎早就知道你是被我带走的,平平静静地与我谈了一晚,那些就是她告诉我的。”

      原来是静言,风静为也微笑,写道:她本就是个好孩子。

      好孩子——那样一个气度如华母仪天下的清妍女子,在他眼里却只是好孩子。这个青衣冷眉独步江山的人啊,曲红颜感慨也叹息:“她确实是个好孩子,还是个好女子。她,很爱你。”难得的是,她还知你。她爱你,为你入宫为后;我爱你,种下一枝灯影,一般的深,她平静我激烈;可是,她却知你,知你的苦知你的伤。

       风静为瞧出她的异色,笑了笑,提笔:负你在先,负你最多。写到这里,眼前突然一片模糊,好象一团白雾蒙上双眼,望出去迷茫不清。心冷冷一沉,啪一声压笔。

       曲红颜只专心看字,待抬起头来,风静为依旧微微含笑,没有半分异色。

      “她果然知你,要我好好珍惜。你天性情淡,只是不愿负了人,不得已负了我从此牵肠揪心莫能相忘。要你爱必得先被你负。”曲红颜拂落飘来衣上一片枯叶,白衣迎风清雅如仙。

       风静为无语无字,曲红颜看他脸上隐隐有些子倦意,就扶他回房间休息,吩咐下人将一直炖着的汤药端到房里来。

       风静为斜倚着枕榻,喝下曲红颜一勺一勺吹温的汤药,药极苦,却也比不得心苦得那么凄凉。

       当初醒来她那样抱着自己,说永安河大月族,静言他们的事,他就了然,她已经原谅自己。她那样说是怕自己不能死得心安。那时侯,真的不甘心,不甘心离幸福这么近却什么抓不住,什么都留不住。所以,画那梅花写那生,拼死不允许自己就此死去。

      拼死也不能让她随自己死了,拼死也要争得一点点的幸福,从此轮回茫茫也总算有点甜蜜可以去回味,地狱炼火血腥成海也有那一缕梅香幽幽相伴。

      今日,多少偿了经年的愿。从此纵使天人相隔也有那秋光烂漫下轻轻一吻彼此惦念,那一吻,就是此生最大的幸福了。

      但——为什么——幸福来得这样——短暂呢——

      先天心疾呢,跟随一生一世提醒自己本是不该降生的孽子。父亲夺了他兄长的心爱女子,母亲被逼着生下自己。萧汝渊不在乎,仍是娶了她,然后有了萧飒扬。父亲却又以自己体弱需人照顾为由带走了母亲,迫她离开才一岁多的萧飒扬至死都没有让他们母子再见一面。

       父亲的眼里只有母亲,自己对他而言只是牵畔他心爱女子的借口工具;母亲的心里却只有她爱的萧汝渊和她为所爱之人生的萧飒扬,自己只是一个罪恶的错误,提醒她失去的幸福。父亲临死前亲手杀了母亲,母亲临死前要自己赎罪。心疾者切忌大喜大悲,他看得透却不是为了这心疾,而是他早有了自知之明——他这一生只是赎罪。

       所以,他不负世间一人,他已是满身罪孽,不容再负一人。

       却让他遇到莫音璇,让他爱上莫音璇,最终又让他负了莫音璇。怎么能够辜负?她的才情她的清华,她拂梅一笑的痴情,怎么能够辜负?!却让她空等白首盟誓,让她被无情地玷污了高洁,让她恨到要共赴黄泉!

        终于云开日见,争来这一点点幸福,自己却已是半入幽冥,不得相守!

       这些日子来,病情看似好转惟有自己明白其实已是命如游丝,外象如常却是自己一力死撑。左腕经脉虽已挑断,但只是缓了不死不休蔓延之势,经脉已然浸毒。血毒发作时冷汗如雨却再无半点血丝也绝非吉兆。相比之下,心疾之痛根本算不得什么了。

       口不能言又算什么,也许马上就要目不能视。

       来得太突然,一下子就模糊空茫了,只能约莫分辨出灰淡的人影,如在雾中。风静为侧首,朦朦胧胧看着坐在床沿的曲红颜。好淡好淡,只有晃晃荡荡乌发白衣的样子,淡淡的衣袖,淡淡的托着药盅的手。就这么看不清楚了,还没有死,却已经再也看不到她重新微笑清绝如云的容颜了——

        曲红颜见他望着自己,笑了一笑,正要说话,凉楚走了进来:“宫主,凤姑娘来了。”

       “哦?”曲红颜微讶,放下药盅,轻轻一握风静为的手:“我去看看,你把药好好喝完,然后睡一会。你今天精神似乎不太好,可不许累了自己。”她语气温柔但轻轻一个不许满是霸道的怜惜。

       风静为笑着点头。

      曲红颜这才起身离开,待走到屋外拉了凉楚轻声问道:“楼缓可曾一道来?”

      凉楚笑了笑:“没有。凤姑娘似乎在和楼公子赌气。”其实凉楚心里清楚,必定是楼公子玩了手段想逗凤姑娘却弄巧成拙。

      “如此就好,”曲红颜对亲妹凤挽天这桩婚事一直不甚满意,再者风静为在这里的事自己也不想让旁人知晓。“你留在这,待他服了药睡下了再过来。”

     “是。”凉楚应了,看自家宫主走远了,才回到屋里。却见药盅已空,风静为也歇了,就轻手轻脚放下帐子,收了药盅,带上了门。

       待凉楚的身形渐渐隐没在拐角林木之间,房门吱呀一声开了,一个人闲悠悠地走进屋子,撩开青纱帐。

      风静为闭目如睡,右手却从枕下抽出一封信清冷冷地递了出去。

      “你要我帮忙也得客气点啊,这么冷冰冰的弄得我都不想做这桩买卖了。”来人看着比风静为年轻几岁,一脸的清清淡淡舒舒服服,笑眯眯地接过信笺,一点看不出不乐意的样子。

      风静为早知道他的脾气,毫不理会。

      那男子一身月色白衣,看着颇有些旧了,偏偏他穿着没有一点寒酸,反而很柔软很舒服很闲适的样子,怎么看怎么养眼。连那张并不如何出色的脸也一并云淡风清地舒停起来。

      可惜等他看完信却再也笑不出来,摇摇头:“你的代价太高,你的要求也太高。”他仔仔细细折好信收进怀里,靠近风静为:“你的要求我办不到,你的代价我不能要。”

      风静为这才睁开眼,看着他却不说话。

      “你伤了喉咙不能说话,你在信里已经写了。你有什么要告诉我,可以写给我看。”说着要去取纸笔。他方才进屋就看到桌上笔墨纸砚齐全,想来是一直备着的。

      风静为一伸手拉住他,摇头。

      “怎么?”男子不解。

       风静为神色寒厉,一比自己的眼,食指如冰在空中冷冷一划。

      “你——”男子吃了一惊,脸色有些苍白:“看不见?”

       风静为微一点头,神情没有半点变化,好象盲的不是他自己的眼,又好象已经瞎了一辈子早就习惯了。

       那男子叹息一声,很感慨的意味,嘴唇动了动却终究没有说什么。

       风静为不理会他的叹息,凭着最后一点微茫的视线拉过男子的手,在他手心里写了个灯字。

      “你是问一枝灯影有解无解?”见他点头,男子却沉默不语。

      风静为笑了笑,那笑容既苦又甜,一边笑着一边写了个有字。

      男子再次叹息,这回却开口说话:“我突然很不忍心告诉你,失去一直支撑你活下去的理由,你也就失去坚持活下去的力量。可惜,我骗不过你,你是天下第一人,我楼缓却只是一个普通商人,骗不过你。”他这么一说,身份大白。原来这个月色白衣笑得舒服的年轻男子就是娶了前朝莫氏十一公主莫音倾的人——楼缓。莫音倾虽然是九公主莫音璇的同母亲妹,却自小流落江湖以凤挽天为名不涉皇家之事,直到传闻莫音璇惨死在东野贺兰才开立水云天欲寻风静为报仇。楼缓为爱而争,历经艰险两人终成眷属。莫音倾更被萧飒扬御口亲封为沐恩公主,成了萧朝开国的第一公主。楼缓也就成了驸马爷。当然,据说,他更愿意别人称他楼老板而不是什么驸马爷。

      风静为当没听见他那番话,在他手心划了个三字。

      “你要我三天后带你走?”楼缓猜测。他本就是极其聪明的一个人,不然不可能赚下那么大的家业,不可能说服百官说服萧飒扬不仅不杀凤挽天反而封她为公主。更何况,他为了救凤挽天,一度与风静为对立,不得不百般揣摩这天下第一人的心思。最可怕的敌人也就是最默契的知己。所以,他的心思风静为十猜十中,而风静为的心思他也估摸得八九不离十。

       风静为点头。

      楼缓叹息着从袖中取出一小瓶,塞在风静为冰冷苍白的手里:“云惊秋把你的情况说得很详细。又是不死不休又是血毒,现在又说不了话看不见东西,我真很佩服你可以撑到现在,而且还这么冷清清,不露一点颜色。这药是我请端木芳华特地配的,虽然救不了你但多少可以减轻一点痛苦。”

      风静为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

     “不用助我恢复武功了,你的代价太大了。我从来不在乎有没有武功,说起来还要感谢你,没了武功,挽天就不敢离我太远,否则以她那么激烈的性子赌起气来就是一年不回来也是正常的。”楼缓叹息一声:“你用挪神之法借了云惊秋三个时辰的真气,已是大伤元气。我做生意讲究的就是公平公道,你代价太大我不能接受。再者,风静言已经替你出了十万黄金,这天字第一价的生意我已经稳赚不赔,你就不要破我规矩坏我名声了。”

      风静为在他手心写了个好字,然后又写了个言字。

      “我来之前见过她。你的生世是我告诉她的。当初我就怀疑你的名字萧逐离有蹊跷,那日册后大典上看你对萧飒扬那样微笑,更是怀疑。反正闲来无事就一路查了下去,没想到却查出那么离奇的旧事来。当年萧家的邻居几乎都记不得萧家除了萧汝渊还有个二公子了。总之费了我很大工夫琐琐碎碎拼起来就大概猜到了。风静言不愧是你一手调教出来的,竟看出我的意图,逼我说了出来,事后又拿十万黄金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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