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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白笑了笑:“我的心思你不懂。”
“最好如此,神谴不是每个人负担的起的。”
“神谴吗……”
月白的手指轻轻摩挲着泛黄的封页上凹下去的字体。精灵现在式(完结) 番外 番七番七在亚格大陆上,有那么一个光荣而高尚的职业——骑士。你难以想像,一个男人得到骑士头衔是多么多么的困难。游吟诗人曾经用了那么多诗篇去赞美骑士,甚至还形成了一种流传在亚格大陆上,所有种族敬佩的——骑士精神。
谦卑,荣誉,牺牲,英勇,怜悯,精神,诚实,公正。
是的,骑士精神。
我的父亲也是一名骑士,我当然知道他为了这份荣耀付出了多少代价,包括他的生命和我们。
他曾经是一名光荣的骑士,可是他却因为得罪了国王而被流放了。被流放的骑士,多么尴尬的身份,没有收入,没有尊敬,我们在亚格上流浪。在森林里过夜是家常便饭,母亲在旅途中已经死去,只剩下我和姐姐跟着父亲。
我的姐姐非常漂亮,漂亮而令我害怕,可是父亲似乎没有发现,他依然平等的对待我们。
我们的父亲,最后当然也死了。他是个正直而勇敢的人,我一直以他为豪,其实,越是这样的人死的越快吧?我不禁这样想。
父亲会死,是因为他救了一位公爵,我知道父亲在救他的时候并不因为那个人是贵族,我想如果这是一个农夫,他也依然会这样做。
父亲和妖魔战斗的时候,我想去帮助父亲,可是姐姐紧紧的拉住我,她蓝色的眼睛里充满着什么,我不懂,我只知道,父亲在我面前死去了。
Iwillbekindtotheweak。
Iwillbebraveandagainstthestrong。
Iwillfighttheallwhodowrong。
Iwillfightforthosewhocannotfight。
Iwillhelpthosewhocallmeforhelp。
Iwillharmnowoman。
Iwillhelpmybrotherknight。
Iwillbetruetomyfriends。
Iwillbefaithfulinlove。
每次在路过皇宫中的接见室,我经常会听到这样宣言,那时候我会想起我的父亲。我有时候会感谢姐姐,我感谢她那时候把我拉住,没有上去自不量力的和妖魔战斗。
那个公爵原来是浮洛格公国的主人,在野外打猎时被妖魔追捕,仆从被妖魔杀死,最后遇到了我的父亲。我的父亲虽然没有如传说中的骑士那样打败妖魔,却为那些公爵的仆人营救行动争取了宝贵的时间。可以说我的父亲用他的生命救了他一命。
于是,理所当然的他收养了我们这两个遗孤。我和姐姐从两个平凡的旅行者变成了高高在上的公主,浮洛格公国的公主。
身上是漂亮衣服,头发被仔细的挽起,高价的珠宝闪闪发亮,周围是优雅的说话声,高跟鞋走过光洁的大理石,发出寂寞的声音。我走过一层美丽的圆门,在一幅幅肖像画前走过。我现在不用再担心明天的食物,也不用在黑暗的的森林里依靠着父亲瑟瑟发抖。
浮洛格公国是个非常小的国家,就在瓦贝耐拉森林旁边,虽然富足,不过军事力量很差。
“应该要找一个强大的盟友啊……”
公爵这样说着。
于是有人告诉他钦国正在选妃,于是公爵决定要在众多的女儿中挑选一个送过去。
“必须要送一个过去啊,旁边的瑞国正在打我国的主意呢。”
公爵苦恼的说着,对他来说,送去的这个人必须身份尊贵,不能太蠢也不能太精明,要美丽要动人。
他的视线落在我身上,我的姐姐挡在我面前:“不,公爵让我去吧!”
去一个陌生的国家,作为一个供品。
公爵笑起来:“不,亲爱的,让拉蒂去吧,如果他成功,她会得到最好的待遇。”
“不,太危险了,让我去吧!”
姐姐拉着我,哭着请求公爵。
“不行不行,你——我舍不得。”
公爵摇摇头,“你是我的女人,我怎么能让你去那么远的地方。”
我惊讶的看着姐姐,却只看到她颤抖的背影。
忽然我有种头晕的感觉,父亲以前说的非常对。他告诉我,没有任何王家是干净的。
虽然清楚明白,可是我们却依然依靠着他们,就像那些可耻的寄生者。
“就拉蒂吧。”
公爵下了决心。
我忽然上前:“请等一下,我去钦国,请放了我姐姐。”
“噢?”
公爵眯起眼睛:“不行噢,你没有条件跟我这样说。”
“我保国家十年平安可以吗?”
“你——不要搞错了,”
公爵笑起来,“我只是抱着试试看的心情把你送过去,钦国在中亚是很强大的国家,这次会有数百个公主来争夺一个位置,你能办得到吗?”
“只要你答应我,我就可以。”
他笑起来的样子很让人害怕,我想起那些妖魔的笑,后来他就带着我姐姐走了。我对他们说再见,可是他们似乎没有听见。
他到底是答应了,或者根本就没有放在心上。
我发誓善待弱者我发誓勇敢地对抗强暴我发誓抗击一切错误我发誓为手无寸铁的人战斗我发誓帮助任何向我求助的人我发誓不伤害任何妇人我发誓帮助我的兄弟骑士我发誓真诚地对待我的朋友我发誓将对所爱至死不渝我愿父亲的灵魂保佑我。
我国旁边的瑞国非常想吞并我国,原本是我随从的人,却变成了要杀我的人。
可是事情总是在忽然变糟糕的时候又变好了。我进入了精灵王的森林,瓦贝耐拉树海。
月白先生是个很柔和的人,他对待我就像妹妹一样,我很感激他。在瓦贝耐拉的这段时间应该是我这辈子最焦急等待的时间。虽然月白先生对我说可以令我一下子到那里,噢……并非是对月白先生的不信任,只是我太焦急了,无论是姐姐,还是那些上税着的人民,我觉得如果我错过这次机会,我是一定一定会后悔的。
我怀着无比焦急的心情度过了一天又一天,身上的伤好的差不多了。我自然也不会忘记那个给予我伤口的人——半精灵梵音。
我从来没有见过那么漂亮的人,也从来没见过那么表里不一的人。
我一直觉得他是一个很可怕的人,那么毫不犹豫的杀人,和骑士精神完全背离的人,他应该被神唾弃。事实上当然不是这样,如果神唾弃每个没有到达骑士准则的人,那么亚格的人口不知道还剩下多少。
我虽然觉得他是一个冷血的人,可是他在月白面前完全不是这样。他天真的表情加上他美丽的外貌,真让人觉得这是世界上最美好的东西。我不相信没有人看穿他的本质,因为他并没有刻意隐瞒,但是无论是月白还是精灵王,对他都表现出了令人无法想象的宽容和纵容。
尤其是这个森林的主人,对精灵来说像神一样的王。精灵王和他在一起,两个人根本就不像父子,简直就像情人。难道没有人看出来吗?精灵据说是这个大陆上最美好最善良的种族,他们有着超越任何种族的完美,难道就会容忍这样一个人在他们中间吗。
黑色的眼睛,黑色的头发,比少女更加白皙美丽的皮肤,和精灵一样动听的声音,让所有人倾倒的笑容……这些都让我感到害怕。我仍然记得他杀人时候的样子,美丽而残忍。
有一天,他来找我,他的脸色不太好,不知道是不是晚上没睡好。他告诉我,他可以带我离开,虽然我很怕他,但是我却更怕救不了姐姐。我每次想到我在这里多呆一天,姐姐就要多一天煎熬,我就恨不得立刻到钦国。
他带我走出森林,走进沙漠。我对他的看法改变很多。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他还是一个很体贴的人。也许……是我看错他了。
他的性格就像瓦贝耐拉古老大树的树根,纵横交错,让人分不清楚。也许这样比喻很对,没有人的性格可以用几个词来概括,人生与人的性格必然有着某种联系,而性格又必然复杂。迷人的性格,这样的说法或许更贴切。
我发现我喜欢看他笑,无论是纯真还是残忍,他的笑总是有着吸引人的魔力。
他一遍一遍的问我,是否会放弃。我当然无法放弃,我们就这样坚持着走完沙漠。
连我自己也无法相信,我竟然有这么坚忍的性格。
无论惹了怎么样的麻烦,他从来不怪我,我忽然觉得,除了表面性格外,他和父亲居然也有相似的地方。我甚至幻想着,也许,他的内在,大约是个骑士吧。
“亡地”沙漠的行走,既让我害怕又让我不舍,有时候我怀疑自己,能坚持走完是因为自己的信仰还是有他的陪伴,旅行就这样在我的猜疑中结束了。
到了钦国也发生了让我惊讶的事情。我们救的那个男人居然是国王,而因为这次奇遇,我竟然什么力气也没花费,成为了皇后。
“我不是为了报答你的恩情,而是我觉得这样的国家需要你这样一个皇后。坚忍的品质,善良的品德,勇敢的行为,我想一个骑士不过如此。你从‘亡地’跋涉而来,就说明了这个问题。”
国王是这样告诉我的,我也知道他喜欢梵音。
我不嫉妒,我想这是应该的,喜欢这样的事情是自然而然的……
我只是要守着十年……
我们曾经并肩行走在古老的沙砾王国每当寒冷寂静的夜星光和铃声伴随我们你优雅的声音静静流淌在过去永远永远都不要忘记风和沙漠还有湛蓝天空的悲哀在旅行结束的那个早上只那么一次回望沙漠上的我们便离开了指尖和指尖相触瞬间就能微笑并幸福吧永远永远都不要忘记风和沙漠还有湛蓝天空的悲哀让我们互相怀念让我们互相鼓励并且微笑着结束旅行精灵现在式(完结) 番外 番八我醒来的时候没有茂密的树林,也没有动听的精灵歌声,只有一片寂静而美丽的星空。
我记得这片星空,美丽安静带着亘古以来的深沉。我曾经看着它醒过来,我怎么会对它不熟悉呢?
我再次看着他,这个男人安静的睡着,和从前一样,我记得的,虽然那是很久很久之前的事情了。
人们总说,困难使人成长,只是,对我们来说,什么样的程度才算成长完呢,我和他,已经经历许多许多,而且还会继续下去。
这样的感觉很绝望,就像当我们学会绝望这个词的时候,我们将会继续绝望下去。
像许多诗歌里说的,爱情能够抚慰人的心灵,只是当我们靠近爱情的时候,爱情却离我们越来越远。活了那么久——如果这样能算的上活着的话,我们还是不太明白神的意图。
神制定了规则,要求我们遵守,而这些规则是我们必须会破坏的,那么神,究竟是为了什么?
这个男人显然已经成长了许多,他银色的长发在星光下如此美丽,我想起它们曾经飘荡在水里的样子,柔柔的泛着星光。
他闭着眼睛,看起来就像在沉睡,从我在远东的时候醒来我就知道,他是神偏爱的,因为他和他一模一样。
我把手轻轻盖在他眼睛上,我知道他快要醒来了。
我感到我的掌心被他的睫毛划过,没有再划回来,我把手轻轻拿开。他墨绿色的眼睛看着我,没有疑惑也没有惊讶。
我们活的太久,以至于把坦率全部隐藏起来。
“我有点意外,”
他说,“没想到醒来会看到你。”
我想微笑,但是我发现我的表情很僵硬,于是微微点了点头。
“恐怕发生什么事情了。”
他轻声说,白皙的指尖将额前银色的头发挑起来,墨绿色的眼睛微微眯起来,“不过看到你,我还是感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