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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回来了。……虽然始终相信他会回来,可经过了五百个日夜后,再见的喜悦和惊讶仍是不能承载。
杨戬静静起了身,穿过群群侍卫宫女,来到了篱的面前。抬手轻轻捉住了那尖尖的下巴,看着那微微红肿的娇艳双唇,半晌不语。
被动地,篱抬高了眼,望着他。
“回来了?……”杨戬的面上没有什么表情,那握住篱下巴的手忽然加大了力,痛得那手中的人一阵微微一颤。
“是。……你……也回来了。”篱有点失神,完全没有看见一边匍匐在地的玲珑张大了嘴,眼中盛满的担心。
“很好,你总算记得回来。”杨戬冷冷一笑,口中吐出的话却似一把刀锋:“再不回来,我就要带兵去龙宫捉奸了。”
篱没有说话,又或者是没法子理解这样的话。怔怔看着眼前那高他一头的男子,他忽然在那眼中发现了一种熟悉的东西,是那个晚上似曾相识的轻蔑。
“听说这一年多,你似乎没照着我说的话去学着忘记,倒是把和旧情人幽会的地方换到了我谴云宫的床第间?”杨戬的话轻描淡写,却让一股寒意透进了篱的全身。
不。……怎么可以总是这样?
深吸了一口气,篱眼中热切的光芒隐尽了:“殿下,龙宫三太子是我的故人,更是篱的表亲——时常往来天宫看望,并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挺直了脊梁,他面上是隐约的骄傲:“殿下如此出言,羞辱的不是篱和敖丰,是殿下自己。”
“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杨戬阴沉沉一笑,转头看向了一边的几个宫女:“把你们刚才招认的话再说一遍吧。”
立在旁边瑟瑟发抖的几个宫女“扑通”跪了下来:“殿下……篱公子他和龙宫三太子差不多三两天一见,这一年多来从不间断,有时……三太子还在宫中篱公子房中过夜,……同榻而眠。”
篱的脑中“嗡”了一声,忽然得,发觉自己的心在下沉。
“她们有说谎吗?”耳边,那人轻轻问。
“没有。……”篱木然道。
“那敖丰不过几日没来,便忍不住寂寞了?篱——你还真是个热情的小东西。”杨戬淡淡道,转手指向了另一边阴暗的角落:“热情到连我这宫中的宫女,都被你的真心感动了。”
惊讶地顺着他的手指看去,篱震惊无比:堂前一边的石阶上,浑身鞭痕的玲珑背上仍不停地渗着鲜血。
看着他,玲珑微微啜泣起来:“篱公子,……你为什么要回来?”
“玲珑姐姐?!……”篱扑上了前,手足无措地看着那娇弱的女子。回过头,他的眼中全是不信:“你做什么?”
“这是她自找的。”杨戬冷笑:“既敢送我杨戬的人去和情人私会,怕也是心中把我当成了个笑话。”
“殿下!奴婢绝不敢。……”玲珑一颤,匍匐下了身子:“只是奴婢见殿下久久不回,又觉得那三太子是真心对篱公子……”
“住口!”杨戬忽然截道,脸上一片再压不住的怒:“把这个满口胡言的奴才给我拖下去!”
“不要!”篱叫了一声,扑到了玲珑身前,护住了她。转头看着那高高在上,一年多不见的男子,忽然觉得竟是如此遥远的陌生。
“殿下……”他低低叫:“你是天朝之神,是这宫中之主,要做什么,本无人能阻。所以——你更要处事公正。”
“公正?”杨戬眼中一派轻蔑:“告诉我——你心中的公正。”
“别为难她,你不过是不满意我。”篱淡淡道,心里无边的失望涌上来。“既然在殿下心中如此不堪,篱也没面目在留在此处。就此拜别吧……当日龙宫中解围之恩,日后有缘再还。”
转了身,他欲行的修长身躯隐约透着骄傲和坚持。
静静看着那便欲远去的傲然身影,杨戬心中忽然恼恨得不行:这个小小的龙鱼混血的精灵,凭了什么可以这样把自己看做一个大大的笑话?
两道如枝闪电忽然凌空而起,交叉拦在了巍峨的大殿门口,阻挡了篱的去路。
默然看着那穿越不过的闪电,篱回转了身。
“当日在龙宫,可是你自己说自愿一去,生死不论的。”杨戬咬牙:“没有我的允许,你敢走?这谴云宫,就这样任人自来自往?!”
“殿下,篱本不是真的侍童,更不是卖身为奴。”篱漠然道。
“我若要你是,你就是了。”杨戬冷笑。
愕然看着杨戬,篱不再掩饰失望:“欺凌弱小,倚势压人,难不成是天上海中,再难改变的规矩?”
“你错了。那不是天宫的规矩,——是我的。”他咬了牙,劈手抓过篱的臂膀带向了怀中:“知不知道为什么你我身世相似,我可以劈山救母、逼天帝收回成命,而你却只能逆来顺受?”
篱静静看着眼前那放大的傲然面孔:“为什么?……”
“不是因为我是玉帝亲眷,是因为我自己足够强大。强大到神力无穷,变化无常;强大到撒豆成兵,神魔畏惧。”杨戬的声音低沉而傲岸。
“殿下……你定的这规矩,和天庭那一套,并无二致。……”篱看着他的眼光没有畏缩,是浅浅的蔑视。
对视着那目光,杨戬将那彻底将他激怒的人儿向着后殿拖去:“来,让我告诉你另外一些属于我的规矩!”
……一路被反剪着手,篱觉得自己的手臂快要被那天神的力量折断了。危险的预感让他在路过那琼池时,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将怀中装着那小青斑的瓶子远远扔进了水中。……
直到被重重推在那陌生的大床上,他才从单纯的一片疼痛中微缓过来。
四周景物奢华,不是自己的住处,应该是他的……寝宫了。
“我记得我临走时告诫过你,叫你忘了你的旧情人!”蓬勃的怒气不知怎么,竟似是冲天的烈焰,灼烧着杨戬素来冷漠的心:“这里是我母亲曾住过的地方,就算再忍不住,你也该好歹把腿夹紧些!”
蜷缩起身子,篱震惊地看着那怒气冲天、天神般英武的男子,这就是他一见难忘的人,这就是他日夜想念的人。……脑海中有些画面清晰地浮现,有关遥远如前世的海底,有关温柔在今生的等待,丝丝缕缕,不绝于心。
不行,这样不行,他怔怔地想。这是误会啊。可我为什么,要因为一时的骄傲放任这足以毁灭我的误会?
……
困难地开了口,他直视着那冷酷的眼:“杨戬……听我解释。三太子常来天宫看我不假,有时过夜也不假。……可我们是从小一起长大的表亲,玩闹嬉戏……是常有的事。”
挣扎着,他一字字地道:“我从没和他有过任何肌肤之亲,从没有过。……”心中忽然被些热切的希望填满了,他幽深的的目光散着光华:“我……一直在等你。”
信我,信我。……他听着自己热烈而固执的心跳,从不知道自己会如此渴望一个人信任的眼神
(十三)
“篱,你有一双极会骗人的无辜眼睛。”沉默了似乎有天荒地老的时间,杨戬冷冷的唇中吐住一句。
欺身上前,眼光如刀般刺向了篱的领口下一片暗红的吻痕,慢慢举手,撕开了他微散的衣领。……雪白的胸前片片红肿的痕迹赫然在目,两点微微挺立的红樱绽放着诱惑的光泽,仍透着一场情事的痕迹。
“若不是这些,我怕我会真信了你。……”强压了一晚的不甘和恼恨瞬间涌上,让杨戬失去了向来自傲的冷静。将那满嘴谎话却面不改色的人儿压倒在床上,他的手强硬地撕开了篱身上所有单薄的衣杉。
“啊……”篱惊叫一声,忽然惊恐地看着自己身上的那些吻痕,手无助地遮了上去:“不……不是你想的那样!这是……是我两位表兄做的,不是敖丰!”
“西海的太子们,还真是兄友弟恭。”杨戬怒极反笑:“篱——既然可以同时服侍三个,何不试试我?”
打开了他的双腿,杨戬的眼中是篱从没见过的轻蔑:“保证我不会比你三位表兄来的差。”
口中念动了定身咒,杨戬重重扯下了床边的一片罗帐,双手一分,紧紧缚住了那再动弹不得的修长双腿:“今晚,我不想再看见你那条讨厌的鱼尾巴。……”
定身术解开的时候,篱被高高吊起的腿大大地分在了床柱两侧,……无法并拢它们,他的鱼尾将再不能变化出来了。
“杨戬,请你……。”篱的眼黑得象暗夜里微弱的星,闪着凄凉的光。
“怎么?”身上的人慢慢压了下来,是他难以承受的重量。
“……请你信我。”篱的唇轻颤,绝望地看着自己屈辱的姿势。
“篱,你不配。”简单而冷酷的几个字,粉碎了篱最后的坚持和期望。
撩开了下身的衣襟,杨戬胯下的欲望,早已和他的怒气一样,一柱擎天。……
埋首正欲残忍进入时,杨戬耳中忽然闻到一种尖细的破空之声。一道尖尖的长刺见风而长,闪着清冷骄傲的光,从篱的发间换到他的手上,劈面刺向了他正愕然抬起的额头正中。……
“啊!”杨戬大叫一声,额头正中一道耀目的银光忽然闪起,照亮屋宇。猛然翻身从那赤裸的少年身上重重跌落下地,他捂住了额头。
顾不上看他,篱手腕一挥,手中尖刺已划上了缚住双腿的罗帐。两声裂帛声响,他的腿自由地合在了一处,转眼间,那条骄傲无比的鱼尾幻化了出来。
再看向地上的杨戬,篱的脑中“嗡”了一下。……杨戬额上汩汩的鲜血初时如细流,转眼间却成了喷涌的血泉。……自己慌乱中刺中的地方,是杨戬额头中间的那条黑缝,而那里,是他那只通天神目的所在。
他是不是要死了?谁会象这样流血却不死呢?……纵然他是半人半神。
看着那不能让人置信的汹涌血流,篱忽然这样想,手中染血的鲸鱼刺无力地掉在了床上。
……什么时候杨戬踉跄着出了门,什么时候门外忽然响起了啸天神犬的阵阵经吠,又是什么时候被冲进门来的几个侍卫架了出去,架到了什么地方,篱木木得几乎全不知道。
直到鱼尾被按进了一盆冰冷的水中,他才终于打了个大大的冷战,恍惚着从失水的渐渐窒息中清醒过来。
——动了动身子,他看清了自己的处境。
……海水荡漾的琼池边,灯火通明。不知何时,这池边立起了一根汉白玉的柱子,而他,正是被牢牢绑在了玉柱上。
赤裸依旧的上身被绳索捆绑得严严实实,双手缚在了身后。身下的鱼尾被放在了一个盛满了水的大木盆中,这样,他不会缺水窒息了。……
微微地挣扎了一下,他茫然地看着身边的一切,几个神色冰冷的侍卫和脸色愤怒的直健将军,还有厨房那个圆圆脸的厨子和他手中长长的刀。……可是,他在哪里?
“杨戬……杨戬在哪里?”他喃喃问,看着曾见过几面的那位直健将军,他不是总跟在杨戬身边的么?
“住口,你这个淫荡又恶毒的小小鱼精!竟敢刺杀殿下!”直健将军恨恨骂道,走上前来,手中两根粗粗的金针在火光下闪着冷酷的光。“看我震住了龙筋,叫你连昏死也别想!”
没有给篱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