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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拉下他的手,“我现在问你紫画怎么办?不要转换话题。”
“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他把难题推给她。
她怒了,“你是不是男人啊!自己玩出了火要我去善后?”
他笑,搂着她不放,“因为我只在乎你,其他的无所谓。”
“你简直就是无赖!她可是你亲爱的妹妹!你不是很疼她的吗?”她挣扎了一下,没从他手臂挣脱,便作罢。
“她做错了那么多事,去冷宫已经是最轻的处罚了,也是看在孩子的份上,其它的等孩子生下来再说吧。人总是会变的,紫画不是从前的紫画,那我也就不是原来的我了,其实我早该下决心办她的,心软造成了她一错再错。”
人总是会变吗?她想起了她的翼哥哥,想起童年在翼哥哥歌声中入眠的温馨日子……情不自禁缠上司宸墨的脖子,“宸,我还是我,你还是你,我们永远也不变,好不好?”
感动从他眼眸中溢出,“好!”一个字将他们带入又一轮温柔缠绵……
紫画进了冷宫,一切似乎又平静起来。
雪漓的小腹一天比一天大起来,司宸墨开始考虑下诏书立太子的问题,依他之意,便是立雪漓腹中的孩子为太子,雪漓却不同意。
“你现在下诏书不是要我们两母子的命吗?宫里个个盯着呢!再者,你就知道这一定是男孩?太后说过,谁大谁为太子,还是等孩子生了再说吧,而且,我也不想孩子当太子。”雪漓劝道。
司宸墨一笑,“孩子一定是个男孩,这个风一天说过了,他有秘方能看出来。至于谁大?你比皇后先有喜,自然是你的孩子大。不过,你既不愿意,那也依你,我们先给孩子想个名字如何?”
“好啊!”雪漓喜上眉梢,却突然又没了兴致,“那他姓什么?轩辕?司?”
司宸墨脸色稍稍一顿,“其实……我真正的姓氏应该是端。”
“端?”雪漓记忆中某些熟悉的片段在重叠,“端……景颐?景颐是谁?”
“你怎么知道?”司宸墨猛然紧张起来。
“我……”雪漓吞吞吐吐把上次夜探凤藻宫的事老老实实招供了出来。
司宸墨气得揪住她鼻子不放,“你就知道闯祸,原来你上次去太后宫里收获还不小!如果太后知道你将她的秘密摸得一清二楚,不杀你了灭口才怪!”
雪漓不以为然,“不是有你撑腰吗?没事的吧!”
“哎!我又不能把你拴在腰带上时时带着走!如果可以我还乐意了!”他点了点她的额头。
雪漓从他的话里听出玄机,“你要走?要去哪里?”
“去南部几个藩王的封地巡察!”
“什么?你不打算带我去?”雪漓惊呼。
“你这个样子怎么去?”司宸墨盯着她的腹部,天气渐热,薄薄的春装遮不住高高的隆起。
“可是,我一个人在宫里会被她们吃了!”雪漓想起来就不寒而栗,“她们都有自己的外戚,在宫里呆了多年,势力不小,我一直都在你身边,除了你就没人会帮我了!早知道,就不完全靠着你!”
“我也在发愁呢!要不,将你带上得了?”他蹙眉沉吟。
“好啊!那我们什么时候走?”雪漓显然异常开心,南方想必春暖花开,别是一番风昧,游兴一起,便迫不及待了。
他微微一笑,“要当娘亲的入了,还这么小孩心性,后天一早就出发,不过,得答应我,不得离开我半步。”
第三日,浩浩荡荡的皇室船队便沿着运河而下,一路风光绮丽,自不在话下。
半月后,首先抵达的是西南王封地蜀州。
西南王已年逾五旬,看起来却豪气不让后辈,当晚便设宴恭迎皇帝大驾。
司宸墨携了雪漓的手高坐在尊位,忽道,“西南王瞿晟,朕可看中了你一件东西,特向你讨来。若你肯,朕便与你做交换。”
西南王瞿晟大笑,“皇上是跟臣开玩笑呢?皇上有何吩咐只管下旨就是,何来的交换。”
司宸墨亦淡淡一笑,“好,爽快,朕喜欢这样的人!其实,是朕的爱妃看上了你一件东西。”他握住雪漓的手。
瞿晟凝眉思索,“这……臣就更不明白了,衣裳?花儿?首饰?还是……”
雪漓也不明白,她什么时候喜欢上这西南王的东西?
“没错!就是首饰!”司宸墨看着雪漓一笑,“凤鸣钗!”
此话一出,雪漓大惊,司宸墨微凉的手虽然紧握着她,她还是忍不住微微一抖。
“凤鸣钗!”西南王惊呼,“可那东西已经丢失很久了!”
司宸墨大笑,“丢失了?嗯,年代久远,确实追溯不清,朕年轻,阅历浅,如今想向西南王讨教这凤鸣钗的传说,不知可愿告知?”
西南王微一思索,“皇上,这凤鸣钗其实有个缪传,说是雌雄两钗合并便可号令东西两藩王,其实并非如此,瞿家一直把这这个训诚代代相传,说开国皇帝之所以会打制这两支钗,是因为当时天下纷争,兄弟为帝位之争反目成仇,他封了其弟弟为东南王,长公主验马,也就是微臣上祖为西南王,并寻能工巧匠打制两支能吹响的钗,雄钗赠予东南王,雌钗赐予其妹妹长公主,目的是希望雌雄和鸣,奏出天下太平的乐章,而非传闻所说那样可调动大军。”
“哦?”司宸墨微微一笑,忽然声色凌厉起来,“那朕怎么听说有人用这凤鸣钗做文章,准备谋反呢?”
瞿晟一听,吓得扑通跪倒在地,“皇上恕罪!臣对朝廷一直忠心耿耿,绝无二心,请皇上明察!切不可听信小人之言啊!”
司宸墨不动声色,“爱卿,朕并没有指责你,既是忠心耿耿,何罪之有,你看这是什么?”
瞿层抬起头,鸣凤钗在司宸墨手里闪闪发光,他惊讶不已,“原来真有这钗啊?可能吹响?”
司宸墨便将钗递于雪漓,雪漓看了看他,随口吹奏了一曲《十面埋伏》 ,铿锵之声绕梁,只见那瞿晟的脸渐渐变为土色。
“爱妃的曲真是越吹越好了!”司宸墨笑着夸了一句,转而问瞿晟,“爱卿觉得如何?”
瞿晟脑子里念头转了千百个,如今已是满头大汗,心不在焉地应了句,“好,好,真是好!”
“哈哈哈哈!”司宸墨大笑,“朕这爱妃就看上了你这钗,找朕讨了好几回,朕寻思,虽说这钗是朕找回来的,但毕竟是你西南王的东西,给或不给,可要你说了算,爱卿意下如何啊?”这话说到后来,语气便拖了老长,似有无限玄机。
瞿晟顿时明白了司宸墨的意思,原来皇上担心的是他和东南王朕合起来谋反,鸣凤钗代表的意义不就是军队吗?看来皇帝是想要收回兵权,也曾听过皇帝有撤藩的打算,今天是来真格的了!
他没说话,司宸墨又开口了,“瞿晟,听说你瞿家的王位世袭到你为止就没了?朕再许你世世代代如何?你的儿子叫瞿榛吧?好像是个文武全才的人!要不,这回跟朕回玉京吧,在朕身边历练历练,如何?对了,小郡主瞿若?是不是不在宫中?要不要朕帮你找找?” (手打)
瞿晟脑袋轰的一响,女儿瞿若失踪,据侍卫报,是被一玄衣男子抓走,难道是皇上的人?这是要挟他吗?还有瞿榛,明里是说让他跟去历练,暗里不过是充当人质罢了!他该答应吗?
没错,如今的东南王殷雪翼确来找过他,也隐隐透露反逆之事,但是他还在考虑之中……
罢了罢了,他原本就无谋反之义,如今正好撇个清楚,至少目前的皇帝还是得罪不起的。
他噗通跪倒在地,“皇上,既然娘娘爱了这钗子,自然是做臣子的荣幸。至于皇上的大恩大德,微臣感恩戴德,无以为报,为表忠心,愿将西南兵权尽数交与皇上,由皇上统一指挥,吾皇英明神武,望能为吾皇一尽绵薄之力,安邦定国。”
“好!好!好!”司宸墨目的达到,淡淡的三个好字,继而搂了雪漓,将鸣凤钗插在她发髻上,爆发出一阵大笑
雪漓瞪着陌生的他,没说什么,宴会过后,却在寝宫对他不理不睬。
司宸墨今天轻轻易易取了西南王的兵权,兴致很高,竟然拉着雪漓陪他喝酒。
“宴会上没喝够吗?还喝?”雪漓转过身不理他。
司宸墨从身后搂了她,微带醉意,“怎么了?别扫兴!”
“你早知道鸣凤钗只是一个传说,两藩王根本就不会见钗而动兵是不是?”雪漓想到自己一生的命运均是因这鸣凤钗而改变,便有无限感慨,当初若不是为了这钗,她又如何会进宫?赌了她的生命,赌了她的贞操,赌了她一生的幸福,结果,赌来的却只是一个传说!心里的落差一时竟适应不了!
司宸墨没注意到雪漓的神色,有些得意,“傻妞!当然,想都能想到!如果见钗便动兵岂不天下大乱,若被乱臣贼子拿到怎么办?也动兵吗?所以,你翼哥哥让你来偷钗实在是失策了!不过,我能理解他,病急乱投医,宁可信其有而不信其无!”
“是!我是傻妞!别人都是傻妞,就你是天下最聪明的人!我说你怎么放心把鸣凤钗堂而皇之戴在紫画头上,怎么会放心用鸣凤钗做诱饵拘捕翼哥哥,原来一切都在你掌控之中,我怎么就没看出你心机城府如此之深?”她的情绪有些莫名的失控。
司宸墨终于发现她的异常,将她转过来面对自己,试探着问,“在生气?”
“我气我自己!大傻瓜一个!冒然进宫,赌上自己一生的幸福,否则怎会经历这许多磨难!天知道,我是不是也在你的算计之中!别不承认,以前又不是没算计过我!”她转开头,不愿正视司宸墨。
司宸墨握着她的下巴,强迫她面对自己,轻叹一口气,“又在说傻话,你一生的幸福就是我,若你不进宫,如何会与我重逢?这叫天意知道吗?冥冥之中注定你是我的,就算天涯海角你还是会来到我身边!”
雪漓一房,才意识到自己这火发得有多不可理喻,她面色缓和下来,轻轻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可能觉得你今晚的你有些不同,有种老谋深算的感觉,一点也不像你,所以有些不太适应吧!”
司宸墨轻轻一笑,“就不会用个好点的词?运筹帷握,料事如神,聪明绝顶……那么多好词怎么就不会选呢?偏选个老谋深算!”
雪漓被他逗得扑哧一笑,“臭美吧你!”
司宸墨便将她搂入怀中,“这样多好!开开心心地笑,没事板着脸干嘛?记住,就算我算计你也是爱你的表现!现在答应陪我喝一杯了吧?”
“可是,太医说不能饮酒呢!”雪漓担心地摸摸小腹。
“没关系,就一点点!”他斟上一杯酒,却仍然抱了她,轻抿一口,赞道,“很不错的桂花酒,就是太浓了点,我还是喜欢你的梅花酒!轻薄浓香,和你一样回味无穷!”
“你胡说什么呀!”雪漓见他眼眉间暖昧无比,拿自己和酒比,羞红了脸。
他喝了一大口,唇边哺着浅浅笑,缓缓靠近她的唇……
桂花酒的香味一时迷乱了她的心智,任那浓香的液体随着他的唇温注入自己口中,忍不住轻缨一声,裹上他的舌。他亦回赠她更加热烈的吻,酒的催情作用,使她很快便无法喘息。
“别忘了这是别人的地方,你说了只是喝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