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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想忘川,只怕已经到了璗国了吧?说起来,自己还真是对不起他!他陪戒生回璗国,帮戒生夺权,也是为了能帮我,可惜!张凡摇摇头,没想到世事的变化如此之快,复仇还没开始,周国竟然已经灭亡了!唉,如今戒生骑虎难下,自己跟过去反而是个累赘,不如就这样平安度日,做个小店老板,也好过那些锦衣玉食的生活!只是,张凡想到忘川临走时那张没有表情的脸,我怕是伤了他吧。
自己执意不和忘川去璗国,又不收他的钱银,只身一人离开。他一定很难过。可是,我真是怕了,累了,烦了!不想再和那些权势之类的人物打交道,我,只想过过平凡的日子,做个普通的小老百姓,为一日三餐奔忙,为几件布衣劳碌,也好过穿着一身锦衣,做男人□取乐的物事。
张凡一边想着心思,一边手不停地敲碎鸡蛋壳,再放到一边的锅里。
“老板,真香!”榆钱儿站在灶边闭眼闻着“几个村子,不对,就是到了城里,也不对,就是整个大周国,咱这儿的鸡蛋还有牛肉和馍饼,都是最香、最好吃的!”榆钱儿得意的冲着老板说道:“过往的客人都是这么说呢!”他揉揉小鼻子,洋洋得意的样子逗笑了张凡,张凡摸摸他的头:“小孩子别瞎说!”
榆钱儿一歪头、鼓着腮帮子气呼呼地嚷:“老板你不就比我大一岁吗?怎么老说我是小孩子?那口气,跟我娘似的!”一生气,刺溜一下、跑了!
张凡看着榆钱儿倔强的背影,摇摇头,这孩子!想到雨中那个扶住自己,把自己领会家里养病,为自己请医生,采药,将家里唯一一点白面烧给自己吃,自己却吃着野菜的母子俩,他的眼睛就有些红润。他们母子人很好,可是自己却不敢和他们住在一起,怕重蹈覆辙,估计也是伤了他们的心吧?好在自己把榆钱儿招到自己的茶棚里工作,也算报了恩了,只是这个孩子,人太活泛,就怕他嘴里不严实,给他自己招祸啊!
看来要找个时间好好教教他,免得出事。张凡敲完鸡蛋,搓搓手站起身来,看着热闹的茶棚,心里安安静静的。
如此,甚好。
做生意
茶棚嘈嘈杂杂,热热闹闹,到了月上梢头才渐渐没了客人。
张凡捶捶腰,好酸。榆钱儿一边快手快脚地收拾东西,一边喊:“张哥、张哥,你别忙,我来!”然后就跑过来,夺过张凡手里的碗筷,将他推到一边坐下,自己一个人捣鼓起来。张凡瘫坐在椅子上,真的好累。说起来,自己到这个世界里,还真没有动手做过什么事情呢。忙过了头、一旦坐下来,就觉得身上每一块骨头缝里都透着酸意,可是心里却渗出劳累后的平和。想着柜子里今天一天的收入,张凡微微笑着,世人都鄙薄体力活,殊不知这辛劳之后的劳动所得,比不劳而获更加让人愉悦。谁说无商不奸?我就要做一个本本分分,规规矩矩的商人!这个,也算为上一辈子那个父亲赎罪吧。心中一阵刺痛。张凡急急打断念头,张口说话:“榆钱儿,你可有什么理想?”
“啊?”榆钱儿一脸问号地转过头,“里啥?”
张凡暗中鄙视自己,怎么这么久了还改不过来,忙道:“我是问你,今后可有什么打算?”
“打算?张哥,你不要我了?!”榆钱儿手中的抹布落下。
“我没有不要你。”张凡很囧,这句话这么这么别扭,“榆钱儿,你是个男儿,总不能一辈子就在茶棚里做小二吧。总要想个正经营生啊。”
榆钱儿松了口气:“张哥,你可不知道,我在你这茶棚里干活,村里的伙伴不知道有多羡慕呢!到镇上干活,不但没有工钱,还要给老板学徒钱、牙子的接线钱,听去的人说,天天都要挨老板打。可咱在茶棚里干活,不仅有工钱拿,张哥你还包我三顿的吃喝。我娘说,我是积了三世的福才碰上你呢!”
张凡看着榆钱儿眼中的感激,有些坐不住。在他的观念里,干活拿钱,天经地义。本来他对自己雇佣童工的行为还有些小内疚,话说自己一开始的确纯粹是想报榆钱儿一家的救命之恩,让他在这儿帮忙赚个小钱。可是这世界的孩子特别早熟:虽说这榆钱儿十三岁的年纪,却已经十分能干。几乎店里大小事情就是他一人包揽。倘若是自己一个人,还真撑不下来茶棚的生意。如今这孩子这般感激的看着自己,老脸实在有些挂不住。他轻轻咳嗽一声:“榆钱儿,做店小二只能作为权宜之计,你年纪还轻,自然要好好筹划一下,做个长远的打算。”
榆钱儿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惊讶道:“能做一辈子小二,那可是天大的福分呢!咱村里一个老伙计在镇上酒楼里做了三十年的小二,啧啧,大家可佩服他了!”榆钱儿一边说话,手上的活也没停:“哪天咱也要和老爷子讨教讨教,看看怎么才能在张哥这儿做一辈子小二!”说着话,小脸上一脸严肃。
张凡彻底无语。
这个,看来,教育的确要从娃娃做起啊!唉,只能慢慢给他洗脑了。张凡无力地站起,收起账本和钱袋,跟在收拾好担子,已经挑起来走的榆钱儿后面。穿着布鞋,脚踩着土路,走过一条条宽阔的土路,这里的路都是村里的人祖祖辈辈用脚夯实的。
踏实。
一阵清凉的晚风吹来,空气中夹杂着青草香味,野花的淡香,还有——自由的味道。他闭起双眼,仰头迎着风,温柔的风拂过他的面庞,宛如久违的朋友围绕在他的周围。既轻松又实在。好像、命运的绳索,终于落在自己的掌中。
前方、是聒噪不已的榆钱儿,自己的心、却像在另一个世界里飞翔,自由地、快乐地,如此新奇的感觉,他迈着轻松的步伐,一扫刚刚的倦态,好像立刻就要飞起来一样。伸手解开盘起的长发,一头被束缚了很久的黑发洒下,在风中飘舞。
自由,原来是这样的。生活,原来是这样的。
如此滋味,两世为人,如今,才真正尝到!
我,也算不枉此生!
不久,就到了村头的一栋石屋前,这个孤零零的石屋是张老头没成亲前他老子留给他的。后来他成了镇上的捕快,有了些饷银就盖了间宽敞的砖瓦房,算是有了老爷的气派和地位。这个房子就租给了无意中住进了张村的张凡。用捕快的原话就是:“好歹你也是张姓,算是本家。要是不嫌弃就住下。我也不收多,房租你觉着能给多少就给多少好了。”
于是,张凡就住在村头边这栋石屋里。又在老张头的帮助下,盖起了草棚,垒起了锅灶,卖起了馍馍、茶叶蛋和熏肉、酱牛肉。这些都是前世张凡爱吃的东西。母亲常常做给他吃,少时他常常就围在厨房边眼睁睁地瞪着,等着美食上桌。所以虽然没有动手做过,可是整整看了二十年的他,这些食物做工的工序,可是记得丝毫不差。于是,这上辈子的小记忆,却变成了张凡今生谋生的伎俩。他尝试着做了几次,直到做到母亲做出的味道时,才出摊买东西。果然,一下得到过路行商的青睐。
另外,也是他运气好。这张家村前边的大道原本并不是交通要道。可是战乱纷纷,商人们为了生计,宁愿多绕些弯路,也不愿走那些重要的交通枢纽,于是原本就是个中不溜秋、不冷不热的大道,过路的人却渐渐多了起来。张凡的生意自然也就一天天的变好。
榆钱儿放下担子,回头看看张凡,让他开门,可转过了头就有些愣愣地。张凡笑问:“怎么了?”
榆钱儿就红了脸,嘟囔了声:“我回了!”丢了担子,转身、人竟是跑了!
张凡哭笑不得地看着那大挑子:这个可怎么放到屋里去呢?!我挑不动啊!
好容易他一样一样地把东西放到屋里,关上了门。张凡拿起了一面镜子,模糊地铜镜中飘逸的长发下一张生的眉清目秀的脸。虽然脸庞依旧有些中性,但是却已经开始现出青年人的棱角,不复原先精致的漂亮,皮肤黑黑的,有些粗糙。眉毛生的杂乱,眼睛也不是漂亮的丹凤眼,而是有些三角形状,嘴唇由于缺水,干裂了,上面有许多死皮。
他左右照照,都已经如此折腾了,那孩子怎么还是脸红啊?!现在这张脸怎么也不会让人产生什么奇怪的念头吧!
他疑惑地摸摸自己的脸,摇摇头:今晚干脆还是不洗这些药膏了吧,防止明早儿起早来不及“化妆”。
他舀了些冷水烧热,放到大木盆里,好好地泡了一个澡,然后,上床睡觉。
一夜无梦。
第二天依旧是起床做早点买。
熬粥,煮了一个晚上的茶叶蛋,各样的煎饼,还配上山间的野果。
张凡茶棚里的早点不仅吸引来了来往的行商,就连手头有些余钱的村民和富裕点的人家,也忍不住跑来买点点回去常常鲜。说起这个,就有些故事。
其中最有意思的要数来村里收田租的张二管事了。这张二管事是镇上张老爷的二管家。三十来岁,出了名的吝啬。不光是为自己,就是跟自己的主子,那也是锱铢必较。就因为这样,堂堂一个张老爷家的管事,这许大的年纪,竟然还没娶老婆,不是因为别的,就是因为他舍不得出彩礼!
这张二管事每次来收租子,都是自带干粮和水,背着搭囊,一副苦大仇深,被深刻压迫的样子。张凡那个时候到张家村不久,还不认识这里的人物。看着这个干瘪、困苦模样的男子,心里有些可怜他,反正生意清淡,就给了那个坐在茶棚边上的阴凉处,啃着狗不理干粮的男子一个煎饼。
那男子摇头拒绝,张凡就说:“天气热,卖不掉,也要馊了。大哥你就帮个忙,免得浪费了米粮。”
那男子犹豫了一下,就接了过来。咬了一口,嚼了嚼,顿了顿,又紧咬了几口,然后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没几口,一个偌大的煎饼竟然就让他吃的干干净净,而且还颇留恋地舔着握了煎饼的手指头。他还想回头再要个煎饼,(反正不要钱,不要白不要)就看见张着口,目瞪口呆地看着他的男孩子。三十年未曾红过的脸,竟就有些个发烧。自己刚刚是不是有点、那个什么、太馋了?
难得害羞的他,低头去咬自带的干粮,却发现,以前吃起来颇有滋味儿的干粮,现在怎么都无法下咽!粗糙的面饼噎在喉咙里,上不得上,下不得下,憋得他喘不了气,抛了那面饼,双手捂着喉咙望着店老板,头上青筋都冒出来了。
张凡还算机灵,连忙将早上放冷的茶水端上来,给他灌下,给他又是拍背,又是抹胸,好容易才将这张二管事从阎王簿上“噎死”的黑名单上给除了名。
自那以后,这十里八乡、甚至全镇都顶有名的吝啬鬼,每次到张家村来收租的时候,都先要到茶棚里吃了早饭,才去收租。这一事实着实钓足了镇子周围人的好奇心'奇+书+网'。须知哪怕是全镇最有名的酒楼也是赚不来这二管事一个镚子儿的,怎么这小小的路边茶棚就让铁公鸡如此地“破费”?!
有几个好奇心重的就忍不住也跑来吃了一下。不吃则罢,这一吃,却是赞不绝口,回去之后,做的第一件事情,无一例外地都是破口大骂自己家里婆娘做的饭食简直就跟猪食无异!
如此一来,张凡这小店的知名度算是打开了。茶棚虽然不在镇上,却也是各个村子通往镇上的必经之路,过往的人总有几个会冲着各种各样的传说买些熟食,再加上行商渐渐来的多了,张凡的生意才渐渐上了轨道。
先生
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