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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有这种药?淡月真是拿她没办法。
“言归正传”,小关正色道,“我这次来是为唐门与何家的事。暂时要在你这儿打扰一段时间了。”
那当然没问题,可是,“难道官府也要插手?”事情好像越来越复杂。
“那就要看了。”
看什么她却不说了。
“走吧,带我去拜见伯父伯母。”
“哥哥知道你来吗?”
小关想了想,“我来之前传了信,可能是我比信先到吧。”
两人一直鸿雁传书呢,淡月看看小关,不知她有没有可能做自己嫂子呢?
二人边说边向外走。
“听说常青和谢清风现在流云山庄。常青我见过,有一次办案多亏了他帮忙,你哥信上说他还为救你哥受了伤。”小关向淡月眨眨眼,一脸暧昧,“这个人真的很不错,你觉得呢?”
看来哥哥的信一定很长,“我觉得?我觉得你很八婆。”
小关不理她,“常青这个人心思细腻,古道热肠,配你那张冷脸啊……”她咂咂嘴,“真是可惜!”
说话间来到花园,看到庄主夫人顾嫣然和小雨坐在凉亭里,另一边常青正陪着小雷玩儿。
淡月带小关走过去。
“伯母!”小关很开心地叫。
“关丫头!”顾嫣然惊喜。
随即两个人开始热切地话家常。
小雨识趣地躲开去看弟弟。
“你这丫头多久没来了?看看,又瘦了!”顾嫣然心疼这个从小看到大的孩子,儿子的心事也看在眼里,实在是希望能有这个媳妇啊!
小关自小把顾嫣然当成自己娘一样的人,觉得又温暖又窝心。
说到这一次为唐门和何家的恩怨而来,小关又提到常青。
“朗星的信里不停夸他重情重义,没想到常青还会哄孩子。”
“是啊,我刚才就见他和小雷那孩子玩儿,忍不住过来瞧瞧。虽然是个大男人却很有耐性,又温柔。”
“对啊,对啊,可惜有人就是不识货!” 小关说着还瞟向淡月。
顾嫣然深思地,“常青那孩子骨子里十分纤细,配我们家淡月吗?”她撇撇嘴,“怕是糟蹋了!”
“真是英雄所见略同!”小关大笑。
为什么又扯到她?淡月哭笑不得,“我怎么?”
“怎么?”小关瞪她,冷冷地,“人丑心不好!”
什么?
淡月呆住。
常青远远看到她们,走过来打招呼。
顾嫣然和小关逗着小雷玩儿。
“云姑娘怎么了?”常青看淡月一直在发呆。
“我?”淡月愣愣地,“人丑心不好。”
“什么?”常青愕然。
“没什么。”淡月挥挥手像是终于从打击中恢复过来。
“你刚才在陪小雷玩儿?那孩子被药物控制多年,和一般的孩子相比,和他相处需要更多耐心。其实”,淡月微笑,“你能不记前嫌已经很了不起了。”
常青脸微红,“那没什么。我听何姑娘说你让他们以客人的身份留下来?”
淡月点点头,“他们姐弟俩儿实在很可怜,没过过什么好日子,但我又不希望他们觉得自己是被施舍,或是被困在山庄里将来想走走不得。”
常青微笑,低语声似叹息,“你怎会是人丑心不好呢……”
动心一笑
云朗星为小关引见常青和谢清风。
当然常青她已经见过了。
淡月更关心的是小关和哥哥相处。
他们很平静。
朗星微笑,谈起江湖的大事,流云山庄的琐事。
小关也微笑,谈自己办过的案子。
如许久不见的老朋友,心平气和。
说说往事,聊聊近况,不会没有话题。
我们都已经长大,学会了掩饰,学会了虚伪,学会了各种各样的微笑,学会不再莽撞地撕开别人的伤口。
因为我们自己也有
不想被看见的伤口。
是忘也忘不了的人啊,还有如今淡淡的
忧伤。
似远似近; 若即若离。
是无情还是有情?
淡月想,在平静无波的表象下,有怎样的波涛汹涌呢?
淡月有些恍惚。
突然间,所有人眼神都变。
几个蒙面人无声无息地逼近。
淡月赶紧随大家一起站起身来。
云朗星和小关出手。
常青和谢清风同时动。
常青一闪身飘至淡月身前。
谢清风同时落在淡月背后。
两个高大的身影将淡月的身子牢牢罩住。
站在两人之间的淡月所处的位置,大概是世间最安全的地方吧。
淡月不动。
虽处险境; 竟觉如此心安。
拔刀挥剑,四个人的动作干净利落。
仿佛只有一刹那,所有的动作停止。
十几个蒙面人都不能动了。
四个人出手都很有分寸,没有人送命。
淡月突然看到一个蒙面人受伤较重,抓着胸口似乎无法呼吸,正想过去查看。
“等一下!”
“别过去!”
常青和谢清风同时阻止。
谢清风上前制住那个人的穴道,确定他不会发难; 才向淡月点点头。
淡月脸微红; 她也不想再被挟持一次。
淡月刚走过去,就见那人双目突出,全身抽搐。
“掰开他们的下颚!”淡月疾声道。
可惜迟了,所有的蒙面人都在牙里藏了毒,一失手被擒就服毒自尽。
转眼十几具尸体横在院中。
好烈的毒,淡月黯然。
线索断了。
居然会大胆到大白天潜进流云山庄偷袭,他们的目标是谁?
现在山庄里的高手不少; 他们有几分胜算?
既然没有胜算那这样的牺牲又是为了什么?
寒意涌上心头。
没有头绪,只是越来越复杂。
这时山庄的侍卫终于赶到了。
侍卫们好像总是在事情结束之后才会赶到。
好在他们至少可以处理尸体。
云淡月觉得自己并不是多愁善感的人,可是一下子看到那么多人同时死在自己面前,心里还是难受。
最近事情真是越来越多,淡月叹气。
停停走走间,来到平日喜欢独处的凉亭。
亭上已经立着一个人。
是谢清风。
他一直望着她满腹心事地远远走过来。
淡月犹豫着,还是走了过去。
没人开口。
与温和的常青不同,淡月发现自己在独自面对沉默的谢清风时; 总是紧张。
他用深幽的目光盯着她,一眨不眨。
说点什么?淡月的视线落在他黑漆漆的剑上。
“呃……烈火剑为什么是黑色的?”什么问题!
“要看吗?”做势欲拔剑。
“不要”,忙阻止他,不用这么认真吧; 淡月并不想谈论武功剑法。
真是差劲的话题。
偶尔也该他找找话题吧!淡月在心里抱怨。
“你为什么学医?”他终于主动。
“因为我懒啊。”淡月笑眯眯,“小时候爹娘要我和哥哥学医习武,我爹就只会说‘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我娘就高明多了,她哄我说,我对医术很有天分,能比别人事半功倍。我哥哥不‘挑食’,就去习武了。我爹本来说女孩子也该会点儿武功自保,可是我吓得一看到他就哭,只好作罢。”
谢清风听得很认真; 仿佛要把她说的每一句话都印在脑里; 刻在心上;“你家人都很疼你。”
“是啊”,淡月微笑,“我自小就比哥哥得到更多宠爱。”
谢清风也笑了,仿佛为她得到那么多人宠爱而喜悦。
第一次看到他笑; 淡月惊讶。
他笑起来很不一样。
他笑的时候不止唇角会弯,眼睛也会弯一弯,还会露出一个小小的梨窝; 只有一个; 如轻风佛过水面,整个人看起来带着孩子气; 柔和多了,也俊朗多了。
他实在适合多笑的,淡月忍不住叹息。
“你为什么喜欢叹气?”他突然说。
“是吗?”淡月怔了怔
“习惯而已……你……为什么总穿白衣?”
“……习惯而已。”
淡月笑了。
是啊,只是习惯,已成习惯。
其实有些事时间一久,即没有刻意去做,也不会刻意去改,就成习惯。
倒是在旁人眼里成了执着。
“那么你的家人呢?”
“我父母都不在了。”他边说边思考,童年往事,从未对人提过,说出口前还需要整理;“我爹身体一直不好,那时我年纪还小,只记得他不断吐血。我爹过世不久,我娘也病逝了,我师父说她是太思念我爹,抑郁而死。”
“你师父是?”
“他的名号你一定没听过,事实上他武功很差的”,他微笑,“我的武功和烈火剑都是我娘传给我的,还有自己学的。我师父是我爹的好朋友,我娘死前把我和我家的生意都托付给他。”顿一下,笑容加深,“你一定猜不出我家是做什么生意的。”
“哦?”淡月挑眉。
“我家是卖布的。”
“卖布?”
谢清风看她愣愣的样子,笑容中带点儿得意,眼神清亮;“对,还有女人用的胭脂水粉什么的。”
“胭脂水粉?”淡月实在想象不出谢清风卖胭脂水粉的样子,“难怪”,她做出一脸恍然大悟,“怪不得你要出来闯荡江湖了!”
谢清风又笑了,这次是笑出声的那种。
望着他的笑容,淡月突然觉得有点儿心动。
淡月当然可以想象一个幼年失去父母,然后独自习武练功,闯荡江湖的少年一定是吃过不少苦。
淡月有些为那个少年感到心疼。
但是打动淡月的并不是他悲惨的童年。
淡月知道比起自己父母双全,自小受尽宠爱来,这世上不幸的人太多了。即使与谢清风相比,比他不幸的也大有人在——比如小雷。
所以淡月对他的过往只是同情而已。
同情不等于动心。
真正打动淡月的,是在他诉说往事的时候,虽然眼中也会闪过痛苦,但最终他会微笑。
那种历经苦难后学会坦然面对命运捉弄的微笑。
对着痛苦微笑。
这个将痛苦升华为笑容的男人
让她心动。
没有弱点
今日是淡月到镇上看诊的日子。
朗星见这几日庄里不太平,硬要她带上几个特意调来的侍卫才准出门,这几个人武功高人又机灵,可以保她平安。
淡月知道,非常时期,嫌麻烦也不能拒绝。
忙到晌午,回庄刚进门,一个丫鬟请她到厅里,庄主连同客人有要事商议。
赶紧又出门。
什么要事呢?
来到厅里,爹,娘,哥哥,小关,连同常青和谢清风都在。
视线与谢清风的一接触,如火灼烧。淡月脸微烫,忙挪开视线。
朗星忙着询问淡月在镇上可有遇到什么危险,淡月惊讶。这才知道她不在的时候,又有一批蒙面人来庄里偷袭,这次目标很明显,是常青和谢清风,当然还是没有得手。
小关站起身来,目光炯炯,“我请各位来并不是以捕头的身份,只是有些疑点需要几位协助,咱们把各自的想法和发现如实相告,共同研究,几位意下如何?”
她嘴里说着几位,眼睛却只看着常青和谢清风二人。
谢清风似是无动于衷。
常青略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