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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珂小姐,我想知道——我到底有什么地方令人难以忍受了,让你这么讨厌我?”唐仲行以平静的语调问着,“我做错了什么吗?”
秦珂闭上嘴。是呵,他做错了什么?他什么都没做错——确切地说,他什么都还没来得及做,她就对他宣判了死刑了。她知道自己是蛮不讲理的女人;可是,面对着外形出色且又打定主意要接近她的他,她无法不感到心浮气躁。
第16节:匹诺曹走开(16)
这个男人的出现——令她觉得心里的某个位置受到了威胁。
“这么说吧。”她叹了口气,后退一步,“是我的问题,与你无关。”
“那么,你有什么问题?”他穷追不舍。
“你——”她刚想说话,却眼尖地看见马路对面有两个行人停下了脚步,正好奇地向这里张望着。她心中一阵烦躁,连忙推了推他的身体,“进去说。”
“老处女秦珂”这个名号在附近小区已经够受人关注的了,她可不想再背上什么新绯闻。
开了门,把唐仲行塞进酒吧里,秦珂立即又恢复了那张冷若冰霜的表情,“我们得谈谈。”
“我求之不得。”相较于她的冷漠,他笑了,笑得很开心。
秦珂绕到吧台后头,倒了一杯日本清酒给他。正当他高兴地伸手去接时,她冷不防补上一句:“要付钱的。”
“知道了,不会赖账的。”他笑着接过酒杯,似乎已经有些习惯她刻薄的说话方式了。
于是,他与她沉默地对饮了片刻。在这过程中,他一直不放弃欣赏她的美貌。
果真是很漂亮的女人呢,性格纵然再有千般不好,也让男人生不起气来。他在心里感叹。昨天被她骂了一通,回到家中,心情竟然出奇地好,通体舒畅;就像每天吃糖的人突然被人灌了辣椒水,虽然感觉痛苦,却也新鲜刺激。
也许,昨日酒吧里吓坏两位兄弟的那句戏言……不仅仅是戏言吧?他……没准儿真的对她有点意思呢。唐仲行有些恍惚地想着。
这时秦珂开口了:“我就直说了吧,不管你要的是什么——是要找我谈恋爱,还是要和我做普通朋友,我都没兴趣。我非常讨厌男人,这辈子也不准备在男女感情上浪费时间;所以,你也别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
“哦?”听了这话,唐仲行非但不灰心,反而兴致更浓,“你讨厌男人?为什么?是因为过去受过什么伤害吗?”
她立刻板起脸,“这与你无关。”
“哦……”唐仲行点点头,故意拖长音调,“那就是受过伤害了。”不知为何,他就是想逗她生气。
第17节:匹诺曹走开(17)
秦珂皱起眉,当然知道他是故意激她。她朝天翻了个白眼,“你知道吗?”没头没脑地问出一句。
“什么?”他一愣。
“就是因为世上有像你这样自作聪明的男人,我才不愿意谈恋爱和结婚的。我不喜欢和愚蠢的男人在一起生活一辈子。”她毫不留情地道。
“愚蠢”——又一个伤人的形容词。唐仲行扁扁嘴:跟这女人谈话,真得具备很强的心理素质才行。可是,他发现自己竟然突兀地喜欢起这种被骂的感觉来,他是不是很贱?
“我只想知道,我说对了吗?”他几乎是笃定地问,“你是因为被男人狠狠地伤害过,所以现在性格变得扭曲,成天以讽刺别人、伤害别人为乐。我说得对不对?”
“不对。”她缓缓摇头,也不生气,“我从来没有谈过恋爱,何来被男人伤害之说?我只是天生讨厌男人罢了。”
“所有的男人都讨厌吗?连自己的亲生父亲也讨厌?”不可思议。
秦珂点点头,“是,所有的男人都讨厌。至于我父亲——他在我很小的时候就死了,所以我不知道自己对他抱有什么样的感情。”说完以后连她自己都觉得奇怪,她和唐仲行非亲非故的,为什么要讲那么多的私事给他听?
“唔……那可麻烦了。”唐仲行听完她的话后,颇为遗憾地摸着下巴叹息。
“怎么?”她挑眉。
“没什么,只是——如果你真的那么讨厌男人的话,那我接下来要说的话可能会让你感到很为难。”他装模作样地长长叹了一口气,然后表情突然肃穆起来。他缓缓靠近她的脸庞,近距离地凝视着她的双眼;在她即将要破口大骂的前一秒钟,他语气无比真诚地说了一句:“秦珂,我打算追你。”
秦珂顿时愣住,张口结舌。
疯了!那个男人一定是疯了!
她已经说得这么清楚明白了——她讨厌男人,她不可能和这世上的任何一个男人谈恋爱,他为什么就是听不进去呢?还自说自话地说要追求她?!
直到两个星期以后,秦珂仍然无法接受这个残酷的事实:唐仲行——本来只是一个酒吧里的无聊搭讪者,这几天凭着高涨的热情和超人的意志力,成天在她眼前出现,像苍蝇一样粘在她身边,赶都赶不走,躲也躲不掉,他根本就已经自动把自己升级为她的忠实追求者了!
第18节:匹诺曹走开(18)
面对这块黏性超强的特大号牛皮糖,她到底该怎么办?秦珂苦恼不已。她确定自己不喜欢被他追求的感觉,因为那让人喘不过气来。
晚上十点,整个城市陷入璀璨霓虹之中;精彩纷呈的夜生活正要开始。“匹诺曹走开”酒吧里,人们带着薄醺在舞池中扭动身体。
然而这最近的两个星期对于肖亚诺肖公子来说,却绝对称不上精彩纷呈——因为他的好兄弟唐仲行每晚都拖着他到“匹诺曹走开”酒吧报到,然后把他一个人孤零零地丢在沙发上,自己跑去吧台前对老板娘大献殷勤。拜托,天天到同一家夜店,他也是会玩腻的好不好?就算这里有再多美女,也是会开发殆尽的好不好?
肖公子很无聊地一个人坐着喝闷酒。这时小唐走过来了,坐到他身旁,“玩得开不开心?”
“还说哩,我坐到屁股都快长出蘑菇来了。”肖亚诺白他一眼,接着问,“你呢?跟美女老板娘发展得如何了?”
“没发展。”小唐把手一摊,脸上笑嘻嘻,“她依旧视我如洪水猛兽。”
“准备放弃?”肖亚诺挑眉。
唐仲行缓缓摇头。要放弃吗——这个问题他也问过自己,并且不止一次。可是,每次一想起秦珂瞪圆眼睛骂他的样子,他脑海中那根掌管“趣味”的神经就会击败那根掌管“尊严”的神经。追求她的过程实在是太有趣了,有趣得令他欲罢不能,即使被她用刻薄言语贬低一万次也在所不惜。
所以,不能放弃,绝对不能放弃。他直到现在还没从秦珂嘴里听到一句好话咧,就这样撤退,太不符合他小唐的为人原则了!
“兄弟,这次来真的了?”相较于小唐的兴致勃勃,肖公子却显得不怎么乐观,“别学我啊,一旦对某个女人动了真心,整颗心就不是自己的了。她叫你哭,你就哭;她叫你笑,你就笑;她叫你去撞墙自尽,你就洗好了脑门乖乖等着。”肖亚诺以“过来人”的口吻语重心长地劝说。
“啧,夸张。你失恋未满一个月,不也天天泡酒吧找美女搭讪?”唐仲行怀疑地挑着浓眉。爱情有这么大的魔力吗?
第19节:匹诺曹走开(19)
“天天泡酒吧只是为了麻痹自己,找美女搭讪只是为了证明自己还没失去仅有的男性魅力,连这种卑微的享乐都不准,你是存心想我死哦?”肖亚诺捶他一拳,脸上笑容欢悦;可是唐仲行看了,却不知为何觉得心头一酸。
其实这次肖公子……是动了真情的吧?因此也伤得惨重;虽然他表面上依旧玩世不恭,嘴里玩笑不断,可是眼睛深处的那种悲凉却骗不了人。
唐仲行突然觉得不自在了起来,某种兔死狐悲的感觉在心口悄然升起。他甩了甩头,要自己不去想这些莫名其妙的东西,然后站起身来,“我去吧台那边喝一杯,你若喝挂了叫我一声。”事实上是他认为让肖公子一个人静一静会比较好。
他走到吧台前,对上秦珂冷漠的视线,“嗨,我又来了。”他主动说,漾开示好的笑容。
“你是来消费的?”秦珂淡淡扬眉。见到他,虽然没什么惊喜的感受,但也不那么讨厌了——可见人的习惯果然是个可怕的东西。
“是。”唐仲行点头,“今天要推荐什么酒给我?”这段日子以来,为了接近她,他都快把这间酒吧最贵的酒都喝遍了。
“Bachelor’s Bait。”秦珂吐出一句英文,“这酒的中文名字叫——单身贵族之饵。”说着,她把一杯色泽醇厚的液体推到他面前。
单身贵族之饵?唐仲行倍感有趣地扬起眉:这真是一杯应景的酒啊。此刻站在吧台后冷漠地望着他的她,不正是“单身贵族之饵”吗?一个口口声声说着“讨厌男人、不想结婚”的美丽女子——还有什么比这更具挑战力和吸引力?
他笑笑地接过酒杯,放到唇边抿了一口,“唔,烈性酒。”
“是啊。”秦珂点点头,用不冷不热的声音道,“这杯算我请,喝完了就回家睡觉去吧。明天别再来了——以后都别再来了。”
“你赶我走?”唐仲行放下酒杯,“我可是这里最大方的消费者呢。”
“我管不了那么多了。”秦珂摊摊手,表情颇为遗憾,可说出口的话语却气死人,“两个礼拜是我所能忍受的极限。从明天开始,我们别再见面了,在马路上遇着了也装不认识吧。”
第20节:匹诺曹走开(20)
“什么?”唐仲行诧异地瞪眼。他什么高超的追求手段都还没使出来呢,她就要把他撵出去?“可是,你并不真正了解我,你不觉得这样做有些草率吗?”
“不觉得,对于没有可能发生的事,还是速战速决的好。我这人不爱拖泥带水。既然已经让你追了两个礼拜,我还是没法对你产生任何好感;那么,你不如早早收手,放弃吧——我这可是良心建议。”秦珂的语气冷静得让人汗颜。虽然说这话的时候,她心里感觉有些许的异样,但她仍是要自己摆出一如既往的冰块脸来。
听着这样的“良心建议”,唐仲行深深地吸了口气,觉得刚喝进肚的酒意直直冲向脑门。多么直接而伤人的话语啊……她怎么能连眼睛都不眨一下地轻易说出口呢?如果说直到刚才的那一秒钟,他对她的感觉还仅仅停留在肤浅的“有趣儿”层面上的话;那么此刻,他的心——真的因为她而轻轻抽痛了一下。
“你……真的对我没有一丝好感?”他蹙眉,深深地望进她的眼底,但在那里他只看到一片冷漠。
“没有。”秦珂毫不迟疑地回答。他灼人的视线令她觉得浑身不自在,她不由得别开了脸。
“哦,知道了。”唐仲行点了点头,无法形容内心升起的那种复杂感受。是挫败?是恼怒?抑或还夹杂了点别的什么?“那……今晚是最后一次见面了吧。酒吧打烊以后,我送你回家好吗?”他表情平静地问着,顿了顿,补上一句:“——也算是有始有终。”到了此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