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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工作的公司上下班时间经常调整,所以经常会不回来吃饭。而艾然呢,因为所在的大学离家比较远,午饭通常都是在学校的食堂吃。
尚卓的上下班时间相对稳定,以前和爸爸两个人过日子,中午从来都是在外面买着吃。自从季沫馨搬来了以后,他的午饭基本上都是回家吃了。
有时往往一桌菜,就只有尚卓和季沫馨两人吃。
“尚卓,以后不要在外面买着吃,那些没有营养,你每天回家我给你做。”季沫馨边吃饭边嘱咐。
“呵呵,我以后是不打算在外面吃了。”尚卓笑得十分和煦。
和季沫馨坐在一起吃饭的时候,尚卓会主动和她聊些有意思的事情,两人像朋友一样面对面侃侃而谈。
尚卓常常会对季沫馨烧的菜的味道赞不绝口。有时候季沫馨在收拾碗筷,尚卓会主动从她手中将碗筷抢过拿去洗。
每次听到尚卓恭敬地称呼自己阿姨时,季沫馨总是会有点不习惯,这么一个成熟懂事的大男人,竟然成为了自己的儿子。
而现在,那男人又从平实的生活中退了出去。早上去上班时还是健健康康的,怎么也想不到突然就来了一场脑淤血,波澜不惊地夺去了他的性命。
两个月前办了一场婚礼,两个月后吊了一场丧礼。
季沫馨的心情跌进了说不清道不明的错综复杂的感觉里,竟有些异常的难受。
原本还是一个完整的家庭,可好像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就又破碎了。
尚卓的眼睛里透着难以释放的痛苦,艾然只是被这种悲伤的环境感染了些,对于死去的人大概是没什么太悲恸的感觉的。
季沫馨对自己也已不再多做打算,心里空荡荡的,就一直空下去好了。
有人劝她还是再找个人嫁了吧,毕竟还那么年轻。但她却再也不把那事放在心上了。
尚卓只有一个人,如果她带着艾然离开,那对他实在太残忍了。
“哥,你不要难过了,我和妈,我们会陪着你的。”艾然的话就像是止痛药一样,落在尚卓的伤口上。
艾然好像没有想过自己会再回到过去,这里就像家一样了。
季沫馨想,也好,就这样带着他们两个人生活,我们三个人过,好坏又有什么区别呢?
作者有话要说:这绝对又是一个艰难的坑啊,艰难啊,我填!!!
☆、第二章
中午的阳光正显得繁盛,马路两旁的绿色植物们被炙烤的有些颓丧,叶子耷拉着朝着地面。车辆你争我赶地竞相开过,车鸣声此起彼伏。骑自行车和电动车的男男女女或带着遮阳帽,或披着防晒披风,冒着骄阳奋力地赶着路。
季沫馨走出蛋糕店的门,手里拎着一个空空的环保袋。一走出阴凉的蛋糕店,外面炎热的气温就立刻让她感到极不舒服。她伸出一只手遮在额前,阻挡着强烈的阳光刺痛她的眼睛。
她上身穿着一件白色的短袖衬衫,上面印着柔和的细碎花样图案,下面是一条浅蓝色的过膝纱裙,一双样式简单却不失大方的高跟凉拖鞋在行走间发出有节奏的啪啪声。
她正要赶到菜市场买菜回家做饭,今天是一个特殊的日子,因此她打算多买些菜。
本来是打算如果蛋糕店生意不忙就提前一会离开,早些去菜市场的,可没想到今天是周三,生意却赶上了上个周末那么忙。从早上一大早去到店里就开始接待顾客,焦头烂额地一直忙到刚才才见顾客渐渐变少。
这间蛋糕店是去年与前夫离婚前两个月开的,两间门面,走进去环境焕然一新,里面放着两排清爽干净的玻璃橱柜,后面外带两间偏窄的制作间,地方虽小设施设备却都很齐备。因为位于繁华的步行街中段,地势优越,所以租金可不便宜。
起初打算给自己找些事情做的时候,只是因为呆在家中无所事事实在无聊而已,并没有想是要真正做一份事业。偶尔逛街看到了这家店贴着转让广告,好奇便走进来打听了一下。老板说因为房租将要到期,而自己不想再经营蛋糕店,所以想要转让出去。
她一听倒有些心动,便问了价格和一些其他的问题,没想到这么一谈,那老板十分热情地鼓励她把这店盘下来,还承诺免费培训她做蛋糕和西式点心,直到她学会并可以独立操作为止。她只是觉得有些唐突,完全没有做好心理准备,只是说回家考虑考虑,也没有立即答应。
回到家,她本想着和男人商量一下,可结果没等她说话,男人不知道什么原因丢下包先冲她发了一通莫名火。季沫馨与他争吵了两句,男人便呵斥她整天只知道待在家里做一些没用的事,一点也不关心他有没有压力。
季沫馨一听,哑口无言,心灰意冷。结婚前他自己说过的话想必是都忘了吧,不需要她出来工作,只要她好好呆在家中操持家务,挣钱养家的事交给他。他不会让她吃一点苦,要让她永远幸福地做个居家女人。
男人结婚前大抵都会说这些冠冕堂皇的话吧。而有些女人就是会被这样的话感动,这其中自然包括她。
他对她的态度有所改变并不仅仅只是因为她整日呆在家中,至少她把这个家收拾的还算干净,每天也都会在他下班前早早把饭菜准备好等他回来吃。她不知道自己还有哪些没有做到位的,会令他这么不满。
或许,她自己想,是因为自己不能生孩子,说穿了男人娶个老婆要生孩子自是必然的。而偏偏她就患上了那种令人无法释怀的不孕症,还是久治不愈的那种。
问题多半责任还是在于自己啊。她隐忍着,可也不能咽下他说她整天只知道待在家里做一些没用的事的那口气。她不是一个没有尊严的女人,只能依附男人生活,她不是。那晚,她将自己的存折从衣橱里找出来,放进自己总是随身携带的包里。
第二天等男人上班去,她到银行取出了存折上所有的存款,就这样贸贸然怀着一口气去了那家蛋糕店。签了合同,付了一年的租金。
刚开始男人对她学做蛋糕的事还有些不屑,后来见她每天早出晚归也就不再说什么了。只是自己倒苦了,每天中午回来见不着她,就要自己做饭吃。
一个半月后,蛋糕店易主重新开张了。这天男人才大吃一惊,她竟然盘下了这家店,而且还把存款全部拿出去交了租金!
晚上,男人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见着她进门就忍不住气急败坏地质问。季沫馨丝毫没有留余地,那钱结婚前就是那么多,那是她自己存的钱,她爱做什么也不要他管!男人一时语塞,瞪眼看了她半天,穿上外套拿着车钥匙摔门而去。
季沫馨愣了半晌,跌坐进沙发里,胸闷难受,眼泪忍不住往下落。
后来,她听说那晚他在那个女人家里过了夜。消息好像还是当事女自己放出来的。
协议离婚后的一段时间,男人搬出去住。季沫馨一度只把蛋糕店当成家,那段日子生意出奇地好。
蛋糕店现在有两名营业员和一名糕点师,她整日也会在店里顾前顾后。
第二任丈夫去世的那几天,她没法去上班,本也可以将店交给员工照看,可她却写了个停业广告,关了整整半个月的门。
一切都过去了,生活照旧,生意照样还是要做的。虽然停业那么久,但一些老顾客还是冲着口味和热情的服务来光顾这里了。
经历了这许多事情,季沫馨的心里平淡如水,面对员工和熟识的顾客依然笑的亲切动人。
她刚穿过一条斑马线,走到熙熙攘攘的菜市场门口,手里的手机响了起来。
她看了看,是女儿艾然打来的。她笑了笑,接通了电话。
没等她说话,电话那头就立刻传来艾然干净利落的声音:“妈,还在蛋糕店吗,现在有没有回家了?”
“嗯,要回家了,现在在菜市场买菜呢。”她回答道。
“买菜啊,我就知道你不会忘。今天可是尚卓哥的生日,妈你要多买点他喜欢吃的菜哦。”艾然机灵地说。
季沫馨假装不耐烦地柔声道:“知道了,你还不相信你妈的办事能力吗?对了,今天中午回不回来吃?我给你做你喜欢吃的菜。”
“今天中午回不去,放学我要留在教室里把论文写好。不过妈你放心,晚上的大餐我可是绝对不会错过的。”艾然的声音带着阳光的清新和温暖。
“艾然,你给尚卓买礼物了没?”她不忘问。
艾然“啊!”了一声。她立刻知道她一定是忘了,这个丫头总是记不住关键的事情。
她嗔怪道:“亏你还记得今天是他生日,礼物倒不记得买。”
“呵呵,现在也不晚啊,就算论文没时间写礼物也一定要买,我现在就去。”艾然好像马上就要动身去买礼物。
“好,记得不要买太铺张的东西,简单实用就好了。”尚卓是个简单成熟的男人,不太喜欢很张扬的衣着和打扮,年轻人喜欢的潮物他不一定会喜欢。
艾然迟疑道:“妈,你好像对尚卓哥十分了解哎。”
她脸色微微一怔,然后小声斥责道:“胡说什么啊。快去挑礼物去吧!”
艾然娇嗲地笑了笑:“知道了,妈,拜拜。”说着便挂了电话。
季沫馨垂下握着手机的手,心里竟还在为刚才艾然无心的一句话而怔神。
艾然说这话时自然没有多做思考,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已有四个月的时间,每天见面,性格脾气早也熟知,了解他这一点也不奇怪。
尚卓不像一般的男人爱慕张扬,渴望奢贵,24岁的年龄已显得成熟儒雅如30几岁的人。
他在家里喜欢穿着简单的白色背心,宽松的及膝短裤和舒适的人字拖,坐在房间里的书桌前上网或者看书。他喜欢看书的时候播放着缓和的音乐,气氛如流水一般淡然,轻若。
他那双眼窝微陷下去的忧郁的眼睛有时会显露出难得的欢愉。他笑起来很好看,眉心清澈,唇角浅勾,样子可爱迷人,就像一片晕染在清晨阳光中的绿叶,散发着不经意使人想要靠近闻嗅的清新气息。
艾然十分迷恋他的笑容,每次偶然间碰见他正笑得自然时,总是难以抗拒地看着那张绽放笑容的脸陷入心慌意乱之中,一时间甚至都忘记他是自己的哥哥。
尽管他们之间实际上不存在任何血缘关系,但现在他们是兄妹,生活在一个家庭中的兄妹。
正值人们下班买菜的高峰,菜市场里人头攒动,讨价还价的声音和小贩不遗余力地吆喝声不绝于耳。空气里充斥着令人作呕的鱼腥味和其他肉类散发出的血腥味。
季沫馨走进菜市场,因为每天都要来买菜对这种环境早已经习以为常了,所以不觉得不适。她在里面逛了一圈,手里原本空着的环保袋里便装满了许多新鲜的蔬菜,鲫鱼和其他肉类。
今天是尚卓的生日,因此她买的菜多半挑的都是平时尚卓喜欢吃的。
按照计划,中午只是准备简单炒几个菜不动声色地让他凑合着吃了,然后晚上早点回家在他没有下班之前做一桌丰盛的菜肴给他一个惊喜,替他庆祝即将来临的25岁生日。
爸爸去世也有一个多月了,这期间尚卓陷入了太过于长久的悲恸之中,郁郁寡欢了一段日子。从初中时代妈妈离开后就一直和爸爸相依为命,吃过很多的苦,爸爸疼他爱他,向他头顶的一片蓝天般为他遮风挡雨。爸爸突然的离开就像头顶的天空塌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