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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护士过来查房将门推了开,尚卓还未来得及收起脸上的笑容就被艾然盯了个正着。
“你刚刚一个人在那笑什么?”护士查完房出去后,艾然问道。
尚卓绷着脸说:“没什么。”
艾然用犀利的眼神审视着他:“你是不是在偷看我?”
“没有。”尚卓说着,走到床前将手里拎的橙子放在桌子上,“你要的橙子。”
艾然看了看桌上的橙子,又看着尚卓说:“你帮我剥。”
“自己动手。”和艾然说话时,尚卓的绅士风度早已全然没了踪影。
“你让我一只手怎么剥啊。”艾然极是不满地说,“况且我是病人哎,还是被你弄伤的病人。你怎么一点都不感到愧疚呢?”
尚卓瞟了她一眼,心里却是有些理亏的,于是在看护椅上坐下拿起一个橙子剥起来。
艾然怡然自得地看着尚卓为她剥着橙子。虽然他表情带着些许不情愿,但至少他没有真正冷漠到不愿理睬她的地步,艾然很享受他现在的妥协。
橙子剥好后,尚卓将它分成几瓣摆在水果盘里递给艾然。
“明天大概就可以出院了。”尚卓说。
艾然点头,美滋滋地拿起一瓣橙子塞进嘴里,嚼的津津有味。
“如果每天都能让你这样陪着我,我宁愿自己的胳膊永远都不要好。”艾然边吃边说,自己随即又觉得这话说的太傻,自嘲地笑了笑。
“想住院倒没什么,主要是住院费太贵。”尚卓半开玩笑半讥讽地说。
艾然嗤之以鼻:“钱算什么,只要我想要。”
尚卓实在不理解艾然哪来的这雄厚的口气。她只不过是个在校大学生,又没有工作,更别提收入。难不成她真的把季沫馨看成了理所应当为她支付一切的人,还是在她心里,季沫馨根本就只是她索取金钱的一种工具。
“你把你妈当成什么啦,难道她就应该替你承担一切?你有没有想过要去关心她,有没有想过她也有脆弱有需要别人给她依靠的时候?”尚卓忍不住怒冲冲地说。
艾然无辜地瞪着眼睛:“你在说什么?我根本听不明白你的意思。”
尚卓冷笑:“听不明白?像你这种自私的人当然不会明白,你只知道去索取你需要的、喜欢的,根本就不会在意别人的感受。在你心里最重要的人只有一个,就是你自己。”
艾然被尚卓的话激得有些语无伦次,狠狠地将水果盘摔在地上,脸色铁青地说:“我告诉你尚卓,别以为我喜欢你你就可以这样随意侮辱我。你,你没有资格这么说我,你没有!”
尚卓腾地站起来,表情冷酷的令人心寒:“我是没有资格说你,因为从头到尾都是你一个人在自取其辱。”
艾然正要爆发,床头的手机这时来了电话。紧张的气氛暂时被中止,艾然喘着粗气怒视着尚卓,手指颤抖着抓过手机贴到耳边。
“艾然,你还没睡吧?”季沫馨关切的话语传过来。
艾然脸上凝固的表情缓解下来,嘴角挤出一个僵硬的笑容:“妈,我还没睡。”
☆、第二十八章
“晚饭想吃点什么,我给你送过去吧。”季沫馨问。
艾然说:“我已经吃过了,今天医院里的菜还不错。而且,还有人给我送来了水果。”
艾然说罢,故意瞟了眼尚卓。尚卓刚准备让她不要告诉季沫馨他在这里,她却已经先开口说:“哦,是我一个同学送来的。”
后来季沫馨说要来医院陪她,她说不用,装作不太在意地问:“尚卓在家里吗?”
季沫馨说:“他出去了,说是有朋友需要他帮忙办点事。”
艾然立刻明白尚卓原来是撒了谎才到医院里来的,挂掉电话之后更是得意不已:“怎么,怕我告诉我妈你在医院里陪我啊?”
尚卓冷静地回答:“你可以告诉她,反正如果被她看出我们之间的关系,我们的交易也就会直接终止。”
“你放心,我当然不会让她知道。我会好好的保护我们的协议,不会让任何人来破坏它。”艾然说。
尚卓没了下句,只是低头看着地上被摔得支离破碎的水果盘,一时间心情也如同这狼籍的一片景象,混乱不堪。
这晚,尚卓从医院里回到家中时客厅里已不见季沫馨的影子,他猜想她大概是太累已经睡下了。于是走到她的房门前,伸手准备去敲门问问,手扬到半空中却开始犹豫,最后他收回手转身回了自己房间。
床头灯仍旧开着,暖黄色的灯光在墙壁上和被子上投下条条清晰的光芒。季沫馨一直没有睡着,只是安静地躺着,胸口被甜蜜的滋味覆盖着。听着房门外的脚步声从模糊到清晰,又从清晰直到消失,季沫馨的心跳也是从急促到平和转变着。
她想这一夜尚卓大概不会过来了。虽然一个人成眠对她来说从来不是难事,但今晚,在艾然不在家的最后一个夜晚,她枕着还残留着尚卓发丝气息的枕头,心上浮起淡淡的失落和寂寞。
第二天是艾然出院的日子,季沫馨和尚卓早晨特地早起到医院将她接回家里。
艾然手臂上的石膏已经拆掉,只是用绷带吊着,行动起来比之前方便了许多。一进家门,她就立刻脱掉鞋子兴奋地奔到沙发前坐下来。
“你轻点,小心再碰疼胳膊。”季沫馨责怪地说。
艾然说:“没事,现在好多了。”
尚卓将艾然的东西搁在一旁,说:“没别的事,我先去公司了。”
季沫馨点了点头,尚卓正要走,艾然却站起来:“哥等等!”
尚卓转过身,漫不经心地问:“什么事?”
“你把我妈送去蛋糕店吧。”艾然说,“这样我妈省得等公交车。”
尚卓看了看季沫馨,她对艾然说:“不用,我今天上午就不去了,在家好好陪陪你。再说你胳膊伤着,我也不放心你一个人待在家里。”
艾然说:“你放心,我没事的。妈,你还是去蛋糕店吧,免得那边忙不过来。”
“是啊。”尚卓添道。
季沫馨犹豫了一下,说:“那好,不过你一个人在家要老实点,没事就看看书吧。中午我会早点回来,你午饭想吃什么菜告诉我,我买回来给你做。”
“嗯,好。”艾然答应,“午饭等我考虑好了到时候给你打电话。”
季沫馨和尚卓一前一后出门,尚卓回头带门的时候恰和艾然视线相撞,她冲他诡异一笑。尚卓不知道她心里又在打什么主意,装作不经意就掉过脸去,可心里却马上又没了底。
坐在车子里,季沫馨说:“把她一个人放在家里,我总觉得不放心。”
尚卓觉得自己愈发了解艾然,也就愈觉得她的城府和她的年龄是如此不相符,甚至让他都感到有些惧怕。
“你别老是把她当小孩子,其实她心理比谁都强大。”
季沫馨轻笑,说:“她的心理确实比一般同龄的女孩子要坚强,这和她小时候的经历大概是有些关系吧。我记得第一次在福利院见到她时,她不过五岁,还只是个子很小的小女孩。她一个人就坐在院子里树下的长椅上,脸上是只有大人才有的那种平静和沉默的表情。有几个小朋友在踢球,其中一个不小心把球踢到了她面前,他们喊她把球踢过去,她根本不理睬。后来有一个女孩就跑过去捡,说她真讨厌难怪没人跟她玩。她还是没有开口说话,却狠狠地将那个女孩推倒,然后拾起她的球扔了很远。我当时看到就觉得她心里一定有很难过的事情,她那么小却坚强的让人心疼。”
尚卓顿了顿,说:“所以后来你就收养了她。”
季沫馨点头:“后来我决定要收养她,院长就告诉我让我再考虑考虑,说她是刚被送进来的性格脾气都摸不准。可我就是很喜欢她,于是我就去问她愿不愿意跟我回家,她没有说话,看了我半天终于笑着对我点头。”
看着季沫馨因为艾然笑的这么满足,尚卓心里有种说不出的郁结。他腾出一只手,抚了抚她的肩膀:“她能够遇见你,是命运对她的恩赐。”
“现在想想还有点不敢相信,她居然都这么大了。”
尚卓问:“艾然这个名字是你给她起的吗?”
“不是。”季沫馨说,“我把她接回家给她洗澡时,发现她脖子上挂着一块长命锁,上面就刻着‘艾然’两个字,我就问她是不是叫艾然,她说是我也就没有替她改名字。”
“连名字都不改,那你就不怕哪天她的父母再把她找回去?”尚卓说。
“我本来就不打算瞒着的。”季沫馨说,眼神黯淡下来,“为了名字的事情我还和他吵了一架。可惜的是后来她的长命锁不见了,我问她去哪了,她说弄丢了。那是她和亲生父母唯一的联系。”
“哦,我想应该是她自己故意丢掉的。”尚卓猜测。
“是。后来我又问她,她说她把它丢到幼儿园的马桶里去了。”
听到这,尚卓心里觉得空落落的:“她一定,是太恨她的亲生父母了吧。”
不知道为什么,他想起了那晚艾然对他说的话。尚卓,我们都是一样的人。我被我爸妈抛弃,而你,你妈妈也撇下了你和你爸。我们有相同的命运,我们注定要在一起。
现在他仿佛能感受到她说这些话时的心情,联想到这些,她也并非完全是他想象中的那么不堪吧。
送季沫馨到了蛋糕店,尚卓的车子刚刚离开,一辆黑色的奔驰商务车便缓缓停在了他停过的位置。
驾驶座车门打开,一个穿着藏蓝色制服、身材微有些发福的司机打扮的男人快步走到另一侧的后座位将车门拉开。一位穿着黑色及膝风衣、身材伟岸、五十岁光景的的男人从车子里走下来。
“老爷,按照地址看应该就是这里没错。”那司机恭敬地说。
被称为老爷的男人抬眼看了下蛋糕店的牌子,他一头短发间白发早已参半,脸上表露出的是岁月流逝铭刻下的所有沧桑和历练。虽然带着近视眼镜,可那张神情严肃的脸仍旧丝毫不受影响,散发着不怒自威的震慑力。
“陈康,我们进去。”虽只是短短一句话,却让人浑然觉得他的背景必定不会简单到哪里去。
“是,老爷。”陈康应道,便去推门。
铮亮的黑色皮鞋跨上路边的台阶,他朝蛋糕店里走去。
尚卓开车快到公司时,手机来了条短息,打开来看:哥,现在回家里来。我等你,必须。
尚卓深呼吸了下,有种想要把手机摔出去的冲动。他提出号码,拨过去电话。
“喂,回来了吗?”艾然问。
“你又要干什么,我快到公司了。”尚卓语气恶劣地说。
“不管,现在必须回来。就这样,我等你。”说罢,她便挂断了电话。
尚卓重重地在方向盘上捶了一拳,调转车头回去。到了家他打开门刚跨过门槛,艾然就扑到他怀里疾风骤雨般地去吻他。
尚卓握住她的肩膀将她控制住:“你到底要干什么,你是不是疯了?”
“我是疯了,所以才会发了疯一样地想你。”艾然说,“在医院这些天,我满脑子都是你。我没有办法不让自己去想你,也从来不知道爱一个人会这么痛苦。”
“既然如此,那为什么还要让自己继续这样痛苦下去呢?如果你愿意,我们就把之前发生的一切都忘记,你还把我当成你的哥哥,不好吗?”尚卓劝道。
艾然摇头说:“不可能了。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