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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过山如画-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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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个人大小都有点身份,如今也打算端着这点身份。十七袖起手:“总得有人进去买瓜吧?”西瓜又不能长脚自己走出来,“夏公子,你可是男人。”夏泠试着抬了抬足,又退后一步道:“气味腌臜得很呢。”
  “这话你要轻些说。”十七压低嗓音。
  “为何?”
  “这里的卖瓜大娘脾气出了名的臭。”
  
  “那就换一个铺子去。”夏泠已经预备走人了。
  十七拉着他:“这个棚子的瓜种得好,有冰糖的味道,我是吃惯此处的。”
  十七撒了娇,夏泠便停下脚步:“当真好吃么?”
  
  两人只顾絮絮叨叨,那卖瓜的瓜农是个五十多岁的妇人,最是耳目聪灵。听着门外那“老头儿”说话有股假清高的酸腐之气,隔着破羊毛毡子门帘,翻他一个大白眼。
  
  夏泠站在瓜棚边,来回走了两步:“不行,气味太难闻了,也不清扫清扫。”
  “西瓜堆久了,难免有些腐叶气味。”十七推他,“你进不进去?”
  “还是叫他们送出来。”夏泠退后一步,对瓜棚内道:“掌柜的,送个瓜出来。”
  那瓜妇略微探头,见“祖孙”俩皆衣衫褴褛,面带不屑哧声道:“俺这瓜,不卖。” 
  “哪有开了瓜棚不卖瓜的。”夏泠见有人来了,便道,“不缺你的钱就是。”
  
  瓜妇是个老拧货,心道:感情老娘这辈子没见过钱呢?在瓜棚内,剔着牙道:“俺这瓜只卖给识货的人,明儿州府里还定了俺家的瓜送到南边去呢。”
  
  “西瓜性寒,”夏泠道,“太甜的则有火气,内寒外重的,再好吃也对身子没甚好处。”
  瓜婆大怒,跳出来:“照你这个老头儿的说法,俺家瓜甜还甜错了?”
  为了能吃到一个西瓜,要对一名瓜农使激将法,夏泠也觉得挺没意思,从口袋里挑出一串钱,冲瓜婆行个礼:“我家孩子还挺爱吃甜食的,麻烦大嫂送一个瓜出来。”
  
  瓜婆没有接他的钱,只觉眼前伸过来的衣袖,陈旧却干净,一只修长匀致的手,指尖搭着那一吊钱,竟跟搭上了她的心坎坎儿似的。抬头一看这个“老头儿”,头发花白而有光泽,眼角的皱纹也仿佛透着贵气。
  
  “这位……老哥,”瓜婆的神态高深莫测起来,“瞧起来,还挺面熟的,哈。”
  十七心中微微一惊:瓜洲隶属盛云城,夏泠做守将之时没有在这里少出现过。
  夏泠体察她的心思,不动声色地与她扣了扣手指,反倒似在安慰她。
  
  十七想他应该是个胸中有成数之人,自己理应放宽心,遂反握着他的手抬起头,冲他笑了笑。
  两个人眉来眼去了一阵,十七的心如同被他抚摸过一般,安定了下来。
  
  那边,瓜大娘作出细细回忆的模样,猛然拍一下的大腿,把赵十七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心思,震得原地抖三抖。
  大娘吼道:“俺记起来了!俺是一辈子也记得你这张脸!”
  十七强自镇定让夏泠莫要开口,好生对那瓜大娘道:“大娘您看错了,我爷爷今日头回来瓜洲。”
  
  “不,怎么可能?!”瓜大娘喊得斩钉截铁,“他先前来过!”
  十七倒退一步,准备拉着夏泠快快逃开。他如今武功也没剩下几成,要是遇上劲敌围剿岂不吃亏?想到若让那瓜婆叫破形迹怕逃脱有困难,回头问夏泠:“杀人灭口?”
  
  夏泠看那瓜婆,暗笑着反手推十七:“要杀人灭口?你上吧。”
  十七不干:这等粗活为何要她来做?难道她长得比较凶悍吗? 
  夏泠将目光别转:对方是女人啊,他怎么下得了手?
  
  两个人推推搡搡,好不亲热。
  
  十七不知道,那瓜婆话出口之后,一颗芳心正在别别乱跳。她已守寡二十多年,拉扯一个儿子日子过得辛酸,好不容易儿子种瓜有了出息,自己却耽误了终身大事。街坊邻居看上她的老头儿很不少,她一个也没看上眼,都嫌老啊。
  
  眼前这个老头儿,虽然也老,却老得有风骨,老得有味道,卖瓜婆忽然觉得自己是一点儿都不嫌弃他。
  瓜大娘是个见世面有主意的老妇人,当即明白自己迎来了第二春,立即便摆开自己一拌就熟的韭菜面孔,对着夏泠笑得菊花盛开。
  
  瓜大娘见夏泠只顾与自己的“孙儿”说话推送,为了吸引他的目光,便做出满脸沧桑的模样,道: “老了,都老了……只是眉眼不曾变。” 打算编个故事跟夏泠道道长短。
  
  大娘说了许多的话,见十七和夏泠都不说话,瓜大娘有点冷场,问:“大哥,你就不好奇俺哪里见过你吗?”
  
  夏泠看着她,然后以苍老的声音,十分之平静地道:“不好奇。”
  夏泠真不是一个好奇的人。
  
  瓜大娘被噎住了,两眼里都是水气。
  
  夏泠拉着十七转身便走。两人刚走出没多久,只看到那瓜大娘匆匆忙忙跑出来,浑身肥肉都在颠。夏泠问:“大娘何事。”
  瓜大娘含情脉脉地横他一眼,脉脉含情地递给他一个西瓜:“大哥,尝尝俺家西瓜。”还在他肩上拍一下,摸着他的肩膀揉一把:“大哥,以后要常来。”
  夏泠抱着西瓜,身子沉了下去,难为那大娘一身圆滚滚抱着那西瓜跑得如二八少女一般。
  瓜大娘如二八少女一般掩口一笑,赧然而走。
  
  十七方始明白瓜婆方才在胡说些什么,她笑言:“夏爷爷,有人看上你了。”
  两人走在大街上,夏泠噙着笑意目不斜视地看着路:“那得给她商量一下,我只能让她做小了。”
  “你胡说什么!”吃着碗里的,还看着锅里的,最讨厌这样的男人了。
  “一个老太的醋你都吃,十七你是不是喜欢我喜欢得没了分寸?”照旧脸看大路,行步自若。
  
  十七红着脸捶他,想到在大街上如此很不好。转了转眼珠,道:“唉——早知如此,我去筹什么钱呢?”
  夏泠不明其意,抱着西瓜站住。
  十七抬头:“瓜洲有许多卖货的大娘大婶,我直接拿你带出来走一圈,不就什么都齐全了?”
  
  又走了一程,夏泠站住脚:“那里有条空巷,我们找个地方吃了这瓜吧。”他嫌重。
  “你不怕里面打了麻药?”十七敲敲那瓜。
  “如何会有麻药?”夏泠低头嗅了嗅。
  “麻翻了你好上手啊。”
  “大娘这么纯情的人我还不曾见过,岂会用这般下三滥的手段。”他将瓜皮抠了一个洞,“闻起来还不错,吃不吃?”手朝十七一摊,“把你的小刀给我。”
  
  十七看了看他,将他的瓜接过来,一记手锤砸成十几瓣,“吃吧。”
  “砸烂了怎么吃?”夏泠看着四分五裂的西瓜,他打算切成薄片,拿竹签插着。被十七砸成这般,他本事再大也回天无力了。
  
  这叫砸烂吗?漠北人吃西瓜吃了几百年都是这么吃的。
  十七已经无声地埋头在一块瓜瓤中,少顷抬起头,满脸瓜汁:“吃完了。”
  “粗鲁。”夏泠给她一个恶劣的评价。
  
  十七抬了一块放在他面前:“你不是还要做大沙枭吗?没有几分豪气,别人不信服你的。我这是在教你如何与漠北沙匪打成一片。”
  “你要我变成迟丹那样?”
  “先留起胡子来,然后别涂那个易容膏了,直接去阳光下暴晒十几天,这样就有些样子了。”
  夏泠道:“沙匪跟沙匪的做法各不相同。”
  十七嫌他磨蹭:“你到底吃是不吃?”从前都是她适应他的生活,十七不是一直适应得很像模像样的?轮到他来适应她的生活了,他却这般拿腔拿调的。
  
  夏泠挑了比较小的一块放在嘴边,沿着一个尖角咬下。十七摇头:“你不要这样,吃块碎西瓜也跟公子哥儿似的。”
  “我爱如何吃便如何吃,”夏泠不以为然,“这瓜又不曾花你的钱?”
  
  十七又拾了一块,一口口吭哧吭哧咬着。夏泠皱眉:“十七你别吃得跟头猪似的。”十七将他的头一把按入手中的西瓜:“豪放一点嘛!”
  “赵十七!”夏泠终于被她惹火了,两个人拣起西瓜互相掷了起来,果然打成了一片稀糊,十七对于自己的“教导”成果还比较满意,“脏乱差”方显沙匪本色。十七兴高采烈地在他脸上亲了一口:“这才比较像样嘛,夏大王!”
  
  夏泠用袖子将脸上的西瓜汁和十七的口水一并拭去,对十七说:“十七,以后等你四十岁了,我一定把你锁在屋子里,不让你出来丢这种脸。”
  
  十七诧异:“丢哪种脸。”
  夏泠指指地上的西瓜皮:“看见了男人,连路都不会走了。”
  
  十七摇头道:“夏公子,我赵十七绝对不会看到男人走不了路的!”
  
  岚京城的纪公子美不美?十七看到他也只是呆了一呆而已。十七想到纪子瞻:“不知道纪公子与宗姑娘是否玉成了好事?”
  “此事啊,”夏泠说,“两人还有一些心结吧,慢慢拧转了。”
  “宗姑娘是女官,不知道会不会成为障碍?”
  “只要他们自己愿意,二哥会成全他们的。”
  “二哥……”十七略微算了算,“是皇上?”她认识他的兄弟们之间,羯库年纪最大只能算三哥,这个人很容易推断出来。
  
  夏泠拉着她:“走,给你买衣裳去。”
  
   
  拉着矮脚马,十七与夏泠来到了一处木门前,门前绘一块圆牌,上面画有针线。门板是十二块刷了黑漆的柚木,靠在黄色的墙壁旁,店内挂着五色的布匹,迎面一张丈许长的曲尺大油柜台。
  十七抬头一看,这家制衣店她也熟悉,她与手下之人许多衣裳都是在此处买的,跟着他走了进去。夏泠轻声道:“外衣是不买了,你穿得太出挑不好。”
  
  “外衣不买?那买什么?”
  “你最缺的……”他的声音低得她都听不清楚了,十七明白了他的意思,掉头要走,被夏泠一把拉住:“不行。”
  “又不是未穿外衣。”十七轻声道,不曾见过如此婆妈的男人,连别人里面的事情都要管。
  
  两个人扭扭捏捏到了曲尺柜台前。
  
  “哟,两位,买什么衣服?”裁缝是个身高力强的壮汉,胸前挂一把软尺,站在当地虎虎生威。十七躲到夏泠背后,买亵衣从这种男人手里买,她宁可不穿。
  
   


   
第九章 宗主
  
  此处的裁缝不多,可以说,诺大一个瓜洲,也就这么一家裁剪店。
  
  一般小门小户的凡有妇道人家,都女人们自己手中做出一家老小的四季衣衫。若是有钱人家,则自有家用针线上的人。
  这家裁缝店通常做的就是一些往来小商旅、行脚之类的生意,衣裳裁剪甚是粗糙,几乎都不量尺寸,那壮汉脖子中挂着的卷尺,纯属行业标志不得不佩戴而已。
  
  掌柜的名叫白小田,此人的爷爷的爷爷,不知如何阴差阳错成了一名裁缝,白家在此处开裁缝店,世代相传已有五代了。
  白掌柜最恨人称呼他的名字,白小甜白小甜的,一听就是一股摆脱不了的小白脸味道,为了表示自己与小白脸无关,终日练石臼,举磨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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