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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来该怎么办?”他到现在才面临这个问题,一时之间,有点不知所措。
其实何忆涵也不是指他是多余的,而是在她眼中,游子宣只是个小弟弟,虽说两人曾经一同经历生死,但就因此便要让游子宣插手公司的事务,好像也不太对。
她有许多事要处理,要去了解,她身负着百鹰门一门的血海深仇,而今一切都得重头来过,是以没有办法顾到游子宣。
她想了一夜,最后决定先让他自由活动一段时间,等一切稳定下来,再来慢慢筹划他的事。毕竟她内心的负担远比游子宣大得多。
还好游子宣生性豁达,每遇到难题或困境时总能自我调适,而且那种吊儿当,凡事不太在乎的习惯,让他也能够逆来顺受,最起码他不会钻牛角尖。
他将支票兑换了现金并存了一部分钱起来,然后上街买了一些日常生活用品和衣物,香港不愧是购物天堂,一些你想要买的,和一堆你不想要买的东西,这里全部找得到。
花了一整天逛街买东西,游子宣真觉得自己像个女人。
晚上回到酒店,他仍然继续研读“藏气法”。
一连几天,他除了上午、下午要出门长跑以外,其余时间全呆在酒店里看那本“藏气法”。
这一边,何忆涵到了公司,正式的,开始在香港公司上班。
华丽的办公室,又宽又大的玻璃窗,可以让她将香港的风景尽收眼底,木质和真皮及欧式风格的装潢,她的心情相当愉快。
张宏达这一整天则全陪着她,除了带她到各部门了解营运的状况以外,也细心的教她公司各项事务,举凡她不是很懂的,张宏达一律不厌其烦的重新讲解,直到她完全明白。
下班以后,张宏达又带她到太平山上的餐厅用晚餐,直到十点多才回到酒店。
张宏达有个像何忆涵这么富有又美丽的上司,当然使尽了全力来巴结她。
之后数天,何忆涵除了白天在公司上班,了解并管理公司的营运外,下了班几乎都和张宏达一起用餐。
张宏达有着用不完的理由,一天说是要讨论公司的发展计划,一天说是要带何忆涵了解一下香港的环境,每天都弄得相当晚才让何忆涵回酒店。
她时常在张宏达百般献媚的情形下,想起游子宣,她也不知道为什么。
有几次,何忆涵经过游子宣的房间,都很想敲他的门,想和他聊聊天,问问他的情况,可是每次都在游子宣的房间门口犹豫半天,最后还是没有敲门。
她和游子宣虽然住的距离只有咫尺之隔,但几乎是很难见到一面了。
游子宣花了几天看完了“藏气法”,实在太多地方有疑问,于是这天下午他找到那天晚上的路,又来到了怪老头的店。
怪老头依旧坐在那个小小的柜台里,眯着眼睛,像是快死掉般的坐在那。
他一进店门,高兴得三步踮两步的跳到老人面前,道:“老先生,你好啊!”
老人抬起他那张似乎对什么都不感兴趣的脸盯着看了他一会儿,道:“你是不是前几天来这里买过一本书?”
游子宣立刻回道:“是啊!是啊!”
老人道:“书看完了吗?”
游子宣摇了摇头:“看是看完了,不过后面的内容太难了,看不太懂。”
老人点点头,道:“看不懂是正常的。”
游子宣道:“我可以问你一些问题吗?你上次说我如果有问题可以来问你的。”
老人道:“什么问题?”
游子宣见老人愿意回答,便拿出书来,霹哩啪啦的便问了起来。
老人听完之后,走出柜台,又讲又比的解释着游子宣所问的问题。游子宣相当专注,领悟力也高,老人解释一遍他便全懂了。当老人讲完,游子宣点了点头:“懂了。”
老人惊讶道:“懂了?!我刚讲的你全懂了?”
游子宣不知老人何以如此问,只是道:“是懂了呀!你讲的很清楚,为什么不懂?”
老人脸上露出一丝喜色,道:“我如果问你几个问题,你回答不回答的出来?”
“好啊!你问问看。”游子宣很高兴的道。
老人想了想,便问了三个关于书中修练内功的问题要游子宣回答。
游子宣想都没想,便回答了三个问题,而且丝毫没错。
老人相当高兴,道:“你的领悟力和理解力很强,很好。”
游子宣回道:“不,是你解释的好。”
老人对游子宣十分欣赏,又从柜台内拿出一个木盒子,大约有二十公分见方大小。
游子宣掂了掂盒子,发觉并不重,于是问道:“里面是什么东西?”
老人道:“是跟‘藏气法’有关的。你回去看就知道了。里面有三样东西,好好保存,知道吗?”
游子宣问:“OK!我会的。这要多少钱?”
老人道:“这个东西我送给你。不过,如果你方便的话,留下你的地址电话,可以吗?”
“当然可以!”游子宣一边说,一边留下酒店的房号,又道谢了几句,才提着箱子回酒店。
他回到酒店,迫不及的便打开箱子,里面共有三样物品,第一件是一个小木人,全身画满了红色、蓝色、绿色、白色……许多颜色的小点点和许多线条,另外有一本薄薄的册子,记叙着木人的使用说明,前面有一页书签,写着:“藏气法穴道图”,最后一件是一个小瓶子,瓶身又旧又黑,像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东西,瓶身上贴有一张小纸条,上面写道:“欲练藏气法,先服断肠丹……”还有许多字,后面有一段小字可能是年代久远了,已经看不清楚。
他打开瓶子,一股香甜带着脂粉的味道冲出,他不管三七二十一,捏住鼻子,口里念念有词:“哪有这么香的药丸,真像女孩子的香水味!”他倒出药丸后,一口便吞了下去。
游子宣翻开册子一看,欢呼一声,这正是藏气法的穴道和经脉图,里面记载的部分,都是他想知道而藏气法书中没写的,加上了这本册子,藏气法才算是完整了。
他捧着木人和册子,全神贯注在其中,完全忘记了时间。木人身上的线条十分繁杂,有部份经脉穴道的连接更是完全不同于以前葛三星所说一般经脉穴道的讲法,若不是手册注解得十分详尽,恐怕连一条经脉图都无法弄懂。
他先前研究“藏气法”时,就觉得许多地方不太连贯,而现在由木人和手册的帮助,使得他疑惑尽解,刹时间,对内功的观念不但更进一层,四肢百骸也隐隐有了真气的感觉。
就在此时,他的腹中突然产生了奇怪的能量,能量扩散得很快,先是热热的,但很快的便变成了强烈的剧痛,热气失去了控制冲向全身各个经脉,在体内每一个部分割绞,一阵阵真气不断澎涨在他体内有如万马奔腾,绞痛也随真气在体内乱窜,他原本就有内伤,此刻内息翻搅,忽冷忽热,彷佛一会儿置身火炉一会儿置身冰窖,再连同玉嫂灌入他体内的真气经此催动,也在他体内爆炸开来,十分钟之后,他抵挡不住爆炸的真气,大叫一声,便昏死了过去。
第 七 章 危 机
何忆涵这天觉得心神不宁,便提早下了班回到酒店,还没进电梯,便有一位女服务员追上前来叫住了她:“何小姐,你的同伴出事了!现在已经送去医院了!”
她一听,立刻问道:“怎么回事?”
女服务员道:“下午的时候,楼上的清洁人员听到你的同伴房内传出叫声,便敲门询问,但没有人回应,他怕发生意外,便通知客房部的经理,我们在考虑客人的安全下,客房部的经理开门进去,便见到你的同伴倒在地上,呼吸已经停止,我们立刻请驻店的医生给予急救,但仍无法恢复他的呼吸,下午三点,我们将他送去医院。”
何忆涵心中一阵紊乱,差一点晕倒,扶着身旁的墙壁又问道:“那现在呢?现在情况怎么样?”
女服务员低着声音道:“刚才我们的人去了医院,回来说……说……”
何忆涵急问道:“他们怎么说?”
女服务员看了何忆涵焦急的脸,叹了一下气道:“他们说,急救无效,你的同伴已经死了。”
何忆涵突然头中一昏,便晕了过去。
待她转醒,酒店的工作人员和医生都围着她,她躺在酒店医务所的病床上,看见众人关心的脸和黄色的灯光对着她。
她自已心里很明白,百鹰门被人消灭时,她都没有这般震惊,直到葛三星死了,自已便和游子宣两人相依为命,虽然两人相识不久,但是这一段时间相处下来,游子宣一派赤子之心,使她得到不少安慰,而且最重要的,是在那段最困苦的时候,她曾和游子宣相依为命过,是因为有游子宣在,她才不致一个人孤苦无靠,虽然她没有刻意去设定游子宣的地位,但隐隐之中,游子宣已成了她心中一个不可或缺的人。
如今,忽然听到游子宣死了的消息,那份震憾,更胜于百鹰门被灭。
这是感情的问题,她才几天没见游子宣,要她如何去相信这一件事呢?而且,她也没有辨法接受,自已从此便是一个人的事实,在这一瞬间,她突然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孤独。
她这辈子也从来没有哭过,即使是她父亲的死讯传回百鹰门那天。但是此时她却忍不住泪水,怔怔的任它流了下来。
酒店的人员忙上去安慰她,她没有听进任何一句安慰的话,只是问:“他在哪家医院?
我想去看他。”
酒店的经理一脸抱歉的表情,但还是立刻吩咐了几个工作人员,安排了一下,由两个公关人员陪同,一起去了医院。
到了医院,得知游子宣已经进了太平间,在工作人员的带领下何忆涵跟着进入太平间,可是,众人找了半天,却只找到原本放着游子宣体的推床,连盖着他身体的床单也不见了。
这一来,震惊了整个医院!病人的体不见了!这是多么不可思议的一件事。
医院立刻响起了警急的讯号,并广播着一些医生和护士的名字,这些全是今天曾经处理过游子宣的人员和相关工作单位上的人,下班回去的人,也立刻以电话通知回到医院,这对医院来说,是一件相当严重的事。
等人员全部到齐,调查立刻开始,从清洁工到内科主任统统都询问完,仍没有人知道:
“游子宣到哪去了?!”
事情发生后,何忆涵为了寻找游子宣,动用了公司所有的力量和关系,并发出广告:
“凡是知道其下落的人,便可获得两百万港币的奖金。”
但是尽管奖金如此之高,动员了数万人在找,他仍然像是在香港蒸发了一样,完全没有任何消息,也没有蛛丝马迹可寻。
一个星期之后,何忆涵搬进了张宏达以公款购买的山区别墅里,连络处也改到了公司,但还是没有任何消息。
一个月之后,何忆涵放弃了找寻游子宣,那是张宏达的意思。这段时间张宏达一直陪着何忆涵,安慰她,帮助她,并照顾她,他不希望她再伤心下去。所以,当张宏达劝她放弃之时,她只是默默的,没有任何表示。
何忆涵内心里,其实是非常空虚孤单的。她原来的坚强,只是建在前人给她的基础上,从小她便在众人的保护和献殷勤下长大,每个人对她都是三分爱护,七分敬畏,或许关心她,但总在身份阶级的分野下,点到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