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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他领着唐药进主屋,才狠狠拍了一下头,“我真糊涂!妹子累坏了吧?我看你先去休息一下,晚些再去见师父——”
“我不累的。”唐药觉得很有趣。唐门法规严谨,以下欺上,可是断腕的大罪,他们师兄弟却比亲兄弟还亲匿。即使她仍存有戒心,但是心情已轻松许多。“病急如星火,我还是先看看你师父的伤势吧。”
“妹子,可别太勉强了。”
领着唐药,云涛敲了敲师父的门,呀的一声,一神色端凝的男子开了门,看见云涛,他愣了下。
“二弟!”这看似严肃的男子,却一把抱住云涛,激动和担心都在这个拥抱中展露无遗。
“大哥,我回来了。”云涛笑着,“我没走到乌鲁木齐,也没绕到天竺。”他忘情的牵起唐药的手,“大哥,这是我从唐门带回来的大夫。”
“是媳妇儿还是大夫?我可得看看。”床上传来衰弱却促狭的声音。
云涛激动的三步并作两步,浑忘了还拉着唐药的手,拖得她跌跌撞撞的,“师父,您有救啦!这位是唐药唐姑娘,远从唐门来治您的伤的。”
唐药上前一步。床上的男人因为衰弱,看起来苍老不少,眼神却仍然锐利,灼灼的望着唐药,见她不卑不亢的回望,心里不禁有些讶然。
这小姑娘不简单,云涛这傻大个儿,会不会着了这小姑娘的道?
罗霜锋衡量了一会儿,又看看云涛握着她的小手,看起来是这么的自然。
“小姑娘,你当真能治?”他出声了,“你看起来怕不到十八岁,懂得什么医理?”
“我是唐门的人。”她回他一个甜甜的笑,“可医不可医,总得把过脉再说。”她这才不动声色的把手从云涛那儿抽回,刚要搭上罗霜锋的手,却被他一挡。
“且慢。”
唐药停了手,平心静气的看着他。
“小姑娘,要把我的脉,得让我先把把你的脉。”罗霜锋笑着,眼中却无欢意。“老人家的怪癖,你不见怪吧?”
唐药坦然伸出手。罗霜锋将手搭在她的脉上,暗暗考察她的内力。
他拧紧眉,凝神半晌才道:“可苦了你了。气脉虚浮无力,不是练武的料,你又横练轻功,内力更形纷乱。血行不足,六脉有亏,你这是先天不足,后天失调的病症,若不是药石得宜,你哪能活到这么大?”
“原来罗老师父懂医理。”唐药笑了笑,“当年我娘受了惊恐,怀胎六个月便生下我。人人都说养不活,但我娘是唐门的药奴,粗通药理,含辛茹苦打好我的身骨基础……”她顺口说出娘亲的配方与用药,“娘亲过世后,我就是唐门的药奴了,调养这破烂身体还不成问题。”她眼中净是慧黠之色,“连我这种身子骨都能自己医了,您可放心让我把脉?”
罗霜锋仔细看了她好一会儿,才伸出手,“说不定这掌伤当真还有救。这可麻烦你了,唐姑娘。”瞥见云涛满脸关心的凑近,“啧,你瞪着眼睛看干嘛?出去出去,我跟唐姑娘还有话聊,别在一旁发怔!”
云涛还想争辩,却让大师兄应致远拖了出去。
看他忧急的在外面走来走去,严肃的应致远不禁笑了起来。“急什么?师父不会对唐姑娘如何的。”
“我不是急这个。”云涛发愁的搔首,“妹子很怕羞的,我不在她身边不行……”
应致远微微诧异。那姑娘脸上虽然有疤,可气度雍容,谈吐不凡无畏,哪里怕羞了?
师父既然留下她,自然是要问她些事情。这傻师弟空有一腔热血,也难怪师父要担心了。
“这儿来吧。我还要问你,是不是你拆了大娘的店?大老远就听到大娘发脾气的声音……”
“我只是打断几根栏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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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师兄赶来修栏杆,一旁的老五忙得很开心,云涛却心神恍惚,几次差点打着了自己的手。
妹子没事吧?他心里挂虑不已,偏偏老五慢条斯理的打磨栏杆,只差没拿出刀斧往栏杆上雕花。
“老五,你想对我的栏杆做啥?”薛大娘瞪大眼,戒慎恐惧的问。上回让他来修茅房,却把茅房雕得像大庙似的,门上还悬着“听雨轩”三个大字,让客倌笑了好几个月。“停停停!我这栏杆好得很,用不着雕花绣草。你当我这里是哪儿?白云观哪?”赶紧把他赶远一点,矛头转向云涛,“哟,傻大个儿,你带来的那位小姑娘呢?”
云涛愁容满面,“她在我师父那儿。大娘,她姓唐名药,日后还请您多多照顾。”
“呿~~在你师父那儿,你干嘛一副失神样儿?”薛大娘奇怪的看他一眼,仔细一想,她恍然大悟,“云小子,你不会是爱上了人家小姑娘吧?嗯,那小姑娘不错,干干净净,看起来聪明,又是个大夫,生计都不消愁了。”
云涛脸红得像薛大娘身上那件石榴裙,“大大大大娘,您……您说这是什么话……她就像我妹子一样,我、我、我哪敢有非分之想……”
“没非分之想,你结巴个什么劲儿?”薛大娘狡黠的看着他越发涨红的脸。
云涛手中铁锤一落,捡了三次才捡起来,还险些砸了老五的脚。“大大大大娘……如、如果没有别的事儿……师父等我们回去呢……”
“当然有,”好不容易有逗乐子的机会,薛大娘哪肯放过,“屋顶上的瓦有些松动,你们来得正好,上去帮我看看吧。”
老五一听便要上去瞧,云涛赶忙一把拉住他。若真让这痴木匠上去,不到天黑是不用回家了。“大娘,师父等我们回去呢。这几天天气好,不会下雨的,改明儿个我们再来!”拖着老五,足不点地的逃走了。
薛大娘嗤的一笑,她开客栈大半辈子,阅人无数,哪看不出这小子的小心眼儿?更何况,他还是她把屎把尿拉拔大的。
只是,那位唐姑娘可不是简单人物。她摇了摇头,这傻大个儿注定要吃亏的。不过,男人不吃亏,难道还要女人吃亏不成?她笑了笑,扯开嗓门,“厨房的!送桌酒席到罗老师父家,我请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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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回家后,赫然看见唐药、师父和谢天、谢地坐在大厅一起喝茶。
看他跑得一脸汗,唐药笑着招呼,“龙大哥,天还热着,你这样奔马似的跑,快来喝个茶,平平气吧。”浑忘了那是自己的杯子,送了过去。
几个师兄弟心思都纯,不觉有什么不对劲,可罗霜锋却看在眼里。
云涛也不推辞,啯啯两声就喝干了。“谢了,妹子。师父,您能起来啦?”眉开眼笑的。
罗霜锋微微一笑。“云涛,唐姑娘大老远赶来,又劳神了半天,先带她去休息休息。对了,唐姑娘,你还没见过我这位小徒吧?”他指指老五,“这是我第五个弟子。当年从破庙捡了来,连名字都没有,却硬是不跟我姓,偏偏要姓虎。姓虎就姓虎吧,自己又挑了个名字叫老五。武功马马虎虎,就是喜欢敲敲打打的做木工,吵是吵了些,还请海涵。”
唐药冲着那眉清目秀的老五笑了笑。
老五好奇的打量她,“大娘说,二哥爱上了你,可有这回事?”
“老五!”一时几个师兄一起吼他,声音大得屋瓦震动。
“我又没胡说!”老五老大不服气,“大娘明明说——”
谢天、谢地一左一右把他架起,“对不住,对不住,唐姑娘,有失管教,有失管教……”赶紧把他拖出去,一路教训着,“就算有这回事,你也不能说呀!若是惹得唐姑娘羞恼,害二哥娶不到老婆,我看你有几层皮可以剥……”
罗霜锋脸颊抽搐了一下,“对不住,唐姑娘,有失管教、有失管教。”
云涛更羞得恨不能钻地洞,扭捏了半天,声音像蚊子嗡嗡叫,“师父……妹子也累了,我带她回房休息吧。”
离开大厅,两个人并肩默默的走着,云涛只觉得有满腔的话,却提不起勇气说。好不容易到了客房,他怔怔的望着唐药,几经挣扎,“妹子……”
“龙大哥,我明白。”她一笑,脸颊透着微微的红,“你别放在心上。不过是误会……我不会挂意的。”
误会?云涛只觉得心头的热火被冰水浇熄了。静默了半晌,才道:“是呀,妹子,是师父他们误会了……”
两个人默默相对,纵有千言万语,却苦于不知如何表达。
“你们师兄弟和气得像一家人。”唐药从愁绪里挣脱,不想让尴尬继续蔓延,遂转了个话题,“你们都是罗大侠收养的?”
云涛吐出一口气,有些惆怅,却也觉得松快些。“是呀,我们都是孤儿。大师兄是师父故人之子,全家惨遭灭门时,被师父救了回来。我就没什么好说了,至于老三、老四被收养时,一个才满周岁,另一个才出生不久呢。老五是最晚来的,连父母是谁都不知道,被扔在破庙里发高烧,让师父捡了回来……”
他讲着师兄弟的趣事,眼中闪闪发光。
或许,因为让罗大侠这样的好人收养,所以罗门剑不像个门派,反而像是一个家。
然而,我的家在哪儿?唐药心里突然涌上一阵酸楚。
“……妹子,我师父的伤……可还……可还能医吗?”他低声忧惧的问。
“能。”她从沉溺的情绪里回神,“今日我把过脉,开了药单,明天便开始施以银针。罗大侠胸襟令人感佩,善武者往往囿于武,若他硬要我让他恢复功力,那是什么都不用说了,但他也只求保命,对于失去的内力仅淡然处之。”她温柔的看着云涛,“他这条命是为你们留着的,因为知道你们会难过,他才愿意忍痛以待……”
“我知道……”他眼眶红了,“师父就是这样,总把我们摆在前头。”
“罗大侠为什么会挨了烈火玄冰掌?”她好生奇怪,罗门剑虽在武林颇有声望,可隐匿湖南已久,不问世事,照理说不应该和玄火教有所冲突才是。
“这我也不知道。”云涛耸了耸肩,“他们突然就杀了进来,本来我们几个师兄弟也就够应付了,哪知道其中一名丑脸汉子突然一掌发赤、一掌惨白的冲了过来,我不识得厉害,就要跟他硬拚……”说到这里,他又难过起来,“师父代我挨了这一掌。我一时冲动,便杀了那丑脸汉子……”
玄火教的人为了什么而来?唐药心里起了疑问。尚未离开唐门之前,各大门派偶尔有人中了这烈火玄冰掌,治倒是不怎么难治,只是一年内不得动真气。
只怪罗大侠中掌的时刻不合时,那时唐门正乱着,所有拜见一概谢绝……
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