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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仁禄满以为触目之处尽是堆积如山的金宝,没想到是这么一副可怕情景,不由大吃一惊。身子不由自主的向后一退,险些摔出洞去,莫邪忙抢上前去,将其拉了进来。
贾仁禄拍了拍心口半晌,方站起身来,道:“好你个莫邪,骗老子上来,老子要你好看。”
莫邪伸手一指骷髅身后的洞壁道:“看看上面文字,这剑可是稀世之宝。”
贾仁禄定了定神,环顾一下山洞,只见这洞不大,大概能容纳七八个人的样子,洞内空无别物,唯有一剑一骷髅以及骷髅身后那满墙的怪字。他看那骷髅一眼便觉得毛骨悚然,浑身鸡皮疙瘩不住直冒,不敢再看。走到骷髅身后的洞壁前一看,只见壁上文字曲曲弯弯,不知是何国语言,或是何星符号。越看越是一头雾水,转过头来,对莫邪说道:“都什么乱七八糟的?上面写的什么啊!”
莫邪道:“这些是匈奴文。上面说曾有一位勇猛善战的单于带领着匈奴勇士攻打楼兰,战斗进行的很惨烈,单于历经艰险,最终取得了胜利,楼兰王投降了。但便在单于入城欢庆胜利那日,却莫明其妙的染上重病,从此一病不起,不久就死了。他死前曾有遗言,命人在这座土山上,修了这个洞,用来放置这柄刚得到不久,却一直拔不出鞘,最后只能将剑鞘硬毁了的宝剑。照文字上所述,那个单于还曾言道,只要能拔出这把剑的,便是上天派来一统西域的人。你说说这剑能不是宝贝么?”
贾仁禄听完之后,哑然失笑,道:“娘的,这都哪跟哪啊,一把剑能有什么屁用,还一统西域。那单于不就拿着那剑么,虽然拔不出鞘,但好歹也是拿着了,到头来不也死的不明不白,也没见他统一过西域。”说着指了指自己那个大脑壳,道:“统一西域要靠这里,而不是靠一把什么破剑!”
莫邪道:“呵呵,这文字上是这么说的,有没有这回事就不知道了。”说着伸手一指那骷髅道:“这个死人倒不知道来历,我看不是守卫长剑的,便是想来偷剑的。”
贾仁禄不敢顺着她的手指看那骷髅,笑道:“一定是想当西域王想得都快发疯了地傻鸟,跑这来碰碰运气,结果却被活埋了。像这种鬼故事,老子没有听过一千也有八百,老子是打死也不信的。”
莫邪道:“这只是个故老的传说,我们且末也是这样传言的,都说只要能拔出长剑来的便是西域王,可是那个山洞在哪一直无人知晓,没想到竟然在这里。”
赵云从进来时便一言不发,仔细地看着嵌在地上的那柄通体乌黑,朴实无华,浑然无迹地长剑,至此方道:“好剑!这剑竟像是中原之物。”
贾仁禄笑道:“哈哈,子龙,这里就属你有力气,你准能成。就算当不成西域王,混到把好剑也不错!”
赵云又看了看那把长剑半晌,点了点头,道:“我来试试。”说完走上前去,右手握住剑柄,使劲往上一提。那剑稳丝不动,仍是牢牢地嵌在地上的一条条细细地横槽之内。
赵云低头看了看地上那道细细的横槽,长眉一轩,道:“好家伙,卡得很死,像是人为的机关。”
贾仁禄道:“我看这些都是那个什么狗屁匈奴单于临死前吃饱撑着没事干,拿人涮着玩。”
赵云取出锦帕来,弯下腰,擦拭着剑身上历年所积的尘土,道:“真是把好剑啊……”
贾仁禄看了那把毫不起眼的长剑一眼,笑道:“黑不溜丘的,我是看不出有什么好来,我家曹静那小妮子所用的剑铮明瓦亮,那才是好剑。”
赵云知道贾仁禄不识货,懒得和他理论,继续擦着剑身,随着尘土剥落,剑柄下方两个古时大篆映入眼帘。赵云大吃一惊,失声叫道:“湛泸!这是中原名剑,怎么会落入匈奴单于之手?”
这时贾仁禄倒来劲了,双眼呆呆地盯着那柄平平无奇的长剑,大声叫道:“湛泸!娘的,这可是把绝世名剑啊!赚到了,今天老子说什么也要抢到手,子龙上,给老子把那剑拔出来!”
赵云回头白了他一眼,道:“你不是说黑不溜丘的,不是什么好剑么。”
贾仁禄忙作揖,道:“赵大大,我知道错了,这可是一把超级好剑啊。如此国宝怎能落于异族之手,我们没见到也就算了,见到了抢救国宝那是责无旁贷的!”
赵云点了点头,走上近前,双手握剑,运气内劲,使劲往上拔。他这一提之力,便是千钧之物,也能提将上来,可那剑只是略微松动少许,显是横槽之内设有匪夷所思的机关将那剑牢牢卡死在其内,如此强拔硬拽显是不能奏功,至于要何种方法才能开启机关,却是无人晓得。赵云放开剑柄,走向一旁,叹了口气,道:“这里还真有些鬼门道。”
贾仁禄心道:“赵大大都拔不出,老子也一定拔不出,这咋整,入宝山岂有空手回的道理。”如没头苍蝇般的走上两圈,又想:“湛卢剑的故事,我好象有听过,好象是吴国的什么国王无道,湛卢剑自己离开了这个昏君,跑到了千里之外楚国,静静地躺在楚王的枕边,使楚王醒来的时候吓了老大一跳,然后便发疯般的去买鞭炮庆祝自己捡到宝了。据说这是一把仁义之剑,这剑怎么会到了匈奴单于手里?估计是哪个背祖忘宗的家伙,倒卖文物,将它卖给了这个什么狗屁匈奴单于!长剑啊,长剑,碰到不识货之人,就如同落到污泥之中一般,惨不可言。你是不会流泪啊,要不然一定眼泪哗哗的。你受委屈了,你为什么不再跑路,跑回中原来?难道是那个该死的单于给你下了什么鸟咒,让你的神力失灵了,还是你在等什么人……”
正胡思乱想间,忽地铮铮之声传来,那剑竟无风而动,自己晃了两下。贾仁禄豁然有悟,大手一伸,道:“长铗归来兮!”话音刚落,铮地一声,湛卢剑竟然倒飞而出,飞入他的掌中。
贾仁禄本来只不过是一时异想天开,信口乱说,没想到这句话居然和“芝麻开门”有异曲同功之妙。不由微微一怔,随即心花怒放,问道:“这里哪有鞭炮卖?”
第138章 … 异常再现
赵云、莫邪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嘴张得老大,错愕当场,根本就没有听见贾仁禄那句牛头不对马嘴的问话。便在这时,固定湛泸剑的那个不甚高的平台内侧传出轻微的喀嚓之声,好似什么机关被触动了。过了片刻,忽地轰轰砰砰之声大作,随着这响声,山洞开始不住摇晃起来,头顶上沙土纷落,初时仅是细细一缕,后来便越落越多,成堆成片,劈头盖脸地朝他们盖来。
赵云回过神来,觉得身子晃得厉害,几乎无法立足。无暇开言,一纵身,抢上前来,一把搂住怔在当场的贾仁禄。展开轻功,带着他沿着长绳急滑而下。莫邪知道事态紧急,也不敢怠慢,迅速抢至洞口,沿绳跃下。
贾仁禄身在半空方回过神来,发现自己被赵云携着,沿着危崖直堕而下,下堕之势十分劲急,耳畔满是呼呼风声和山体内轰轰砰砰的乱响,震耳欲聋,吓得一颗心快要提到嗓子眼了。正不知该如何是好之际,赵云便已带着他跃下山崖,纵回地面,双脚甫一落地,莫邪也紧随而下。便在这时,头顶上方传来轰隆隆的一声巨响,似是洞顶坍塌了,洞口随之被沙土完全封死。烟雾弥漫,不少沙土四散开来,朝他们所立之处盖了过来。
赵云面沉似水,带着贾仁禄足不点地般的奔出了数十丈,这才放心,将他放了开来,长长地舒了口气,道:“好险!”
贾仁禄右手紧紧地握着湛卢,以免使这把来之莫明的剑,莫明其妙的又给丢了。左手猛拍了胸口七八下,这才觉得心神稍定,道:“娘的,老子差点嗝屁了。这个什么单于还真他妈的黑!纯粹不想让人得到这剑。”
莫邪赶了过来,额头见汗,娇喘细细,道:“太可怕了,仁禄,你太可怕了。”
贾仁禄道:“我有什么可怕的?我又不是老虎,又不会吃人。”
莫邪笑道:“老虎最多吃一个人,你一个主意起码死一千,不是比老虎还厉害?”
贾仁禄怒道:“嘟,你是在夸我呢,还是在骂我呢?”
莫邪笑道:“呵呵,当然是在夸你。你瞧瞧,子龙力气那么大,连拔两次,那剑都没动分毫。你就说一句莫明其妙的话,那剑便自己跑到你手里,还说你不可怕?”
赵云摇头苦笑,道:“我听说宝剑都是有灵性的,他们会选择自己的主人,估计仁禄便是湛卢认定的新主。”言罢又摇了摇头,喟然长叹,一脸郁闷。显是在感伤湛卢不肯归依他这个识货的明主,反去投靠贾仁禄这个不识货的暗主,当真是明珠暗投矣。
贾仁禄见他哭丧着脸,便知其意,将剑一横,递了上去,道:“我又不会武功,这剑到我手里也没什么鸟用,也就偶而弹着剑唱唱:‘长铗归来’骗骗饭吃。还是子龙收着吧,你可是要在千军万马里当先冲阵的,这剑你比我更有用。”
赵云将头乱摇,道:“方才你我二人同在,剑却到了你手中。这是湛卢自己的选择,我不能要。再者你已送我一把青釭了,那也是柄削铁如泥的好剑,我怎能如此不知足,即得陇复望蜀哉。”
贾仁禄执意要给,赵云执意不收,推让半晌不得,贾仁禄方始收好。一时之间也没地方找剑鞘,只能学着战国怪人冯欢的样子,用草绳将名剑湛卢系于腰间,如此对待一把有着生命的宝剑,当真是亵渎之甚矣。赵云见此情景,将头乱摇,似替湛卢难过。可湛卢却一点意见也没有,至始至终寂然无声。至于它是因不会人言,有话骂不出口,还是只要跟着贾仁禄便心里美滋滋,啥也不介意。因我辈中人,不晓“剑”语,也就无法考证了。三国几乎是个男人便佩剑,贾仁禄来此三年了,一向都是双手空空,经常被人指指点点,受了不少蹊落。直到今天他方始脱了腰无剑之困,终于有把利剑悬于腰际装装样子,可以不再被人嘲笑矣。
莫邪见他的样子滑稽,笑道:“呵呵,你佩剑的样子还真好看。”
贾仁禄闻言忙昂首挺胸,撅起屁股,摆了个极酷的POSS,道:“怎么样,帅吧!”
莫邪深情地望着他,为他俊美的外表所迷,意乱情迷地道:“帅!黑剑佩黑人,倒也相得益彰,呵呵。”
贾仁禄闻言如当头被浇了盆凉水,心里凉了大半截,跟霜打的茄子似的,蔫了下来,道:“嘟,有你这么夸人的么?”
莫邪白了他一眼,道:“我是且末女王,我说的话便是金口玉言,我说相得益彰就是相得益彰!”
贾仁禄一脸无奈道:“相得益彰,相得益彰。您说的话,便是圣旨,永远是对的。”
莫邪嫣然一笑,道:“那当然。”顿了顿,又道:“你老说什么长铗归来,我不懂得是什么意思,能给我说说么?”
贾仁禄伸出手来,道:“学费!”
莫邪道:“知道了,财迷!先欠着,以后再给你。”
贾仁禄道:“你们一个个都这样,老开空头支票,说了欠着,欠到后面就啥也没了。”
莫邪杏眼圆瞪,柳眉一蹙,一股君临且末的威势油然而生,嗔道:“说不说!”
贾仁禄忙道:“我说,我说!这‘长铗归来’是中原战国时的一个典故,当时有一个菜鸟叫冯欢,他就像我这样用草绳将一把长剑系于腰间,跑去投靠孟尝君。那孟尝君可是养了门客三千,也不在乎多他一个,就把这个骗饭吃的给收下了。孟尝君收门客有一个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