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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袖点了点道:“老爷说的有理,分开走是安全些,老爷放心,我会尽快赶到长安报信,让使君速派人来接应。”
贾仁禄微微一笑,道:“孺子可教也。尤冲!”
尤冲走进屋来,问道:“老爷唤我何事?”
贾仁禄道:“人皮面具可准备好了?”
尤冲道:“老爷这次谁也不带,指名要我随行,我就知道老爷想要易容改装了,人皮面具早已准备好了。”
贾仁禄皱眉道:“这样子……不会和上次给桂花的那张一样吧?”
尤冲忙堆笑,道:“这哪能呢,包好看,包好看,一定是风流倜傥,英俊潇洒。”说完袖出一张人皮面具来,递给贾仁禄。
贾仁禄道:“这还差不多。”说完伸手接过,在尤冲的指导下,武装起来。对镜一照,果是气死子都,吓死潘安,万千美少女只要一见到他现在这个样子,便会意乱情迷,神魂颠倒,叫着嚷着非君不嫁。贾仁禄看着现在这副皮囊,甚为满意,飘飘然如在天上,一面在镜前摆酷,一面对尤冲说道:“唉,可惜没早遇到你啊,不然能多泡多少妞啊。亏大了都!”
红袖来至近前看了看,嫣然一笑,道:“老爷想听真话吗?”
贾仁禄仍陶醉在这副迷人的外表中,喜滋滋地道:“说。”
红袖笑道:“呵呵,我觉得还是老爷原来的样子好看。”
贾仁禄一脸郁闷,道:“什么人啊,审美观有问题。脑子进水了!再乱喷,我把你送精神病院去!”
尤冲道:“我也觉得还是老爷的原来的样子好看,假的始终是假的,自然的样子永远是最美的。”
贾仁禄回过头来,和颜悦色地看着尤冲半晌,似欲表扬,蓦地里伸手一指门外,喝道:“滚,你的这个月的工资给老爷我当精神损失费了!”
红袖、尤冲见贾仁禄生气,知道后果很严重,忙抱头鼠窜,狼狈而出。贾仁禄也不理他们,回转头来,对镜发呆,飘飘欲仙,自我陶醉,心情美甚。
转过天来,贾仁禄这条大色狼,便推掉了一切应酬,披着这张羊皮,在成都的大街小巷里招摇撞骗,希望能抱得美人归。结果意想不到的情况发生了,美女一个也没给他骗倒,倒是不少中年妇女及刚从侏罗纪逃出来的恐龙对其十分青睐,声称愿意以身相许,发誓直到冬雷阵阵,夏雨雪,乃敢与君绝。
贾仁禄一见之下,便已忍不住将昨晚的晚餐都给交待出来了,头皮发麻,鸡皮疙瘩掉了一起,吓得抱头鼠窜,狼狈逃奔。直躲到一条人迹罕至的暗巷,手搭凉棚,四下乱瞧,不见群龙追来,方惊魂稍定,拍了拍胸口,自言自语的道:“这叫什么世道,这么美的外表居然没人懂得欣赏。难道三国时英俊潇洒型不受欢迎,而是像张大大那种粗中有细型受人青睐?估计是的,张大大的老婆就是夏侯渊的侄女。这老小子金屋藏娇,他的老婆从来不让外人看。不过据某个极其可信的新闻社的报道,一个不愿意透露姓名的男人曾偷窥过张大大的老婆,结果被张大大打得面目全非,奄奄一息。那匿名男子拼着最后一口气,冲到大街上,喊了一声:‘漂亮’之后便双足一挺,以世长辞了。照这个小道消息来说,张大大的老婆果有天人之姿。她的审美水平,应该就代表着三国绝大多数美女的审美水平。唉……不行!豹头环眼咱是整不出来,燕髯虎须咱说什么也要整出一副来……”
正胡思乱想间,忽听巷口人声嘈杂,不少恐龙大声痴呼:“在这!”“就是他!”“别走,等等我,我愿与你长相厮守。”“对的,还有我!”
贾仁禄回头一瞥,面如土色,大叫道:“哇,又来了!”说完发现自己轻功陡进,迈开大步,一溜烟地跑了个无影无踪。
气喘吁吁地奔到了馆驿,这才放心下来,一把撕掉了人皮面具,往地上一掷,喝道:“尤冲,你做的这张面皮大大的有问题!”
尤冲莫明其妙,道:“怎么,这还不够漂亮?”
贾仁禄怒气冲冲地道:“太漂亮了!换张豹头环眼,就像张飞那样的来!”
尤冲闻言噗地一声,喷了老大一口鲜血,倒在了地上。
红袖已是笑得前仰后合,伸手捂着肚子,一个劲的喊疼。
三天时间很快就过去了,赵韪一战中贾仁禄出神入化般的指挥,给刘璋的幼小脆弱的心灵照成了极大的打击,他十分的害怕贾仁禄留在成都以他作对,但又不敢杀了贾仁禄。因此他表面上装得依依不舍,实际上巴不得贾仁禄早点滚蛋。这日一早,刘璋率着文武百官,直送出三十里外,刘璋牵着贾仁禄手说道:“我实在舍不得先生这么早便离开,要不先生再多留两日?”
贾仁禄微微冷笑,道:“天下无不散之宴席,益州的好意在下心领了。在下在长安还有些事务要处理,就不多留了。还请益州多多保重,在这便告辞了。”说完走到卢柴棒之前,回转身形,深深一揖,道:“益州多多保重!”
刘璋道:“先生大贤不能辅佐于我,实是可惜。今日一别,不知何日再能聆听先生的教晦。所以我肯请先生……”
便在这此远处一骑奔至,那哨探飞身下马,来至近前,道:“报!江州大捷,赵韪在江州城外中了梓潼太守黄权的埋伏,大败亏输。赵韪手下将领庞乐、李异见形势不妙,便斩了赵韪的首级,至黄太守军中投降了。”
刘璋闻言怔在当场,过了良久,方回过神来,看了贾仁禄一眼,面有惧色,颤声道:“一切皆不出先生所料。”说完右手一挥,一仆役恭敬地端过一个托盘来,刘璋端起盘中之爵,道:“这杯酒便贺先生此次之功,并为先生饯行,还请先生务必满饮。”说完恭敬递上。
贾仁禄双手接过,微微冷笑,一饮而尽,道:“在下就此告辞了。”说完便飞身上马,打马远去。
第180章 … 剑阁封关
三人驰出数十里,成都城已被远远抛在了脑后。贾仁禄回头一看,无人追来,稍感放心,便对红袖、尤冲说道:“就在这里分道扬彪,到时在汉中城中取齐。我想这一路之上定不太平,你们要多加小心,多多保重。若在汉中城中等我十日还不到的话,便速速往长安城通知刘使君。”
尤冲道:“老爷,我觉得还是有些不妥,不如由红袖先往长安,我留在汉中等老爷。”
贾仁禄点头道:“也好!”
说好了在汉中时的联络方法之后,贾仁禄又道:“从这里到剑阁的大道总共也就一条,我们三人差开时辰走,红袖最先,尤冲其次,老子最后,各自珍重,汉中见。”说完便拨转马头,隐于道旁的密林之中,易容改装去了。
红袖跟着拨马入林,带上人皮面具,将自己化成了一位四五十岁的老妇。冲着贾仁禄嫣然一笑,裣衽一礼,语带川音,道“咳……咳……老身先行一步了。”说完便弃了马匹,拾起一根树枝做拐杖,脚步蹒跚地向前走去。她本就是歌姬出身,于演戏一道也颇为在行,这个老妇扮起来确是惟妙惟肖,极难发现破绽。
贾仁禄望着她远去的背影,喃喃地道:“红袖这次就看你的了。你本就是蜀人,加上样貌大变,没人再认得出你来了,你是最容易混出去的。”
尤冲去后,贾仁禄抬头看了看天,只见艳阳高照,酷热难当。心道:“这样出去,估计没走出十里,老子就得中暑了。老子宁可给刀劈死,也不能给太阳晒成人干。这可是形象问题,马虎不得。”想到此便又猫在密林深处看了半日春宫图,直到天色渐晚,自己实在看不清图上的内容时,这才从密林深处窜将出来,骑上黑马卢柴,消失在了黑夜之中。
其时卢柴棒已完全恢复,奔驰如飞,迅捷异常。贾仁禄毛估过速度竟不比赤免慢多少,就是有一样不好,那就是疯疯颠颠,不及赤免平稳舒适,颠得贾仁禄屁股好不疼痛。他望着道旁不住倒退的树木,不得不概叹这一匹千里良驹不遇明主,竟落到了一个不识货的农民手里,受尽荼毒,以至于变成一根卢柴棒。
约摸三更时分,贾仁禄隐隐地看到前方有一座城池,他如此已颇识蜀中道路,知道这座城池便是雒县,广汉郡的治所,也是蜀中的一座大城。城西有一条小路颇为隐密,却通落凤坡,历史上刘备另一个军师凤雏庞统便是死于此。城东则是一条大路,两条路殊途同归,最终并成了一条大道,向北沿伸。
过不多时,贾仁禄便来到了岔路口,心下踌躇不知是该往城西还是城东,心道:“我如今奔窜流亡,应当走小路,这样不容易被发现。”想到此便拨马向西,怎知在小路上仅奔出里许,卢柴棒忽地停步不前。贾仁禄回顾左右四下无人,不见有什么动静,心道:“人会大惊小怪,没想到马也会。看来平时对你太好了,欠教育了!”想到此便挥了一鞭,欲打马前行,怎知卢柴棒只是绕着原地不住打转,忽律律的嘶鸣,并不前行。
贾仁禄着急跑路,心烦意乱,便赌气多打了两鞭。怎知卢柴棒身形虽瘦,却甚有脾气,被贾仁禄无故鞭笞,心中不忿,发起疯来,乱跳乱蹦,欲将这个动不动就打马的暗主给掀将下来。
贾仁禄只觉身子乱晃,一没坐稳,险些便摔将下来。他心知这匹马顽劣异常,若是发起疯来,六亲不认,极难对付,忙住鞭不打。卢柴棒见贾仁禄不再打他,便也停了下来,双眼注视着前方,不住嘶鸣,似是在同他说着什么。
贾仁禄心生疑惑,心道:“难道是小路上有埋伏?不会吧……不对,历史上曹操大败时走了华容小道遇到了关公,关公走了麦城小道失身被擒,庞统就是走的雒县小道被射成了马蜂窝。难道这小道都走不得?这卢柴棒难道是在提醒我?”顿了顿,又想:“估计是的,射死庞统的就是张任,这厮估计也就只能想出躲在小道上射人玩的烂计。卢柴棒啊卢柴棒,这次你若真救得我,我便给你灌两缸马尿,让你喝个够!”
才念及此,卢柴棒便又是忽律律的一声长长的嘶鸣,显是读懂了他的心思,知道自己又有马尿可以喝了,甚为高兴。贾仁禄眼珠一转,心下迅速作出了决断,拨马回头,迅速退回,取城东大路继续前进。
一走上东大路,卢柴棒便极其驯顺,不用鞭打,便自奔行如飞。贾仁禄知道决定做对了,微微一笑,策马前行。如此奔行一夜,甚为太平。次日一早便到了绵竹关,贾仁禄混在了出关的人群之中,捱捱挤挤,遂混出了关去,并未引起他人怀疑。反而因他长得太帅,不少恐龙对他大抛媚眼,大送秋波。一路之上还有不少龙阳爱好者同他搭讪,询问家庭住址,并查其三代。弄得他是头大如斗,汗毛乱竖,这才知道长得太帅也不是一件好事情。
过了涪县,复又来到了梓潼,已是傍晚时分。贾仁禄找了一家甚不起眼的小客栈住了下来,便在楼下进餐,叫了五斤熟牛肉,低头猛吃,乐得个嘴歪歪,浑然忘却了一路跑路的狼狈仓皇。
正风卷残云之际,忽见一位十五六岁的少年同一位三十出头青年汉子并肩走进客栈,来到他左首的桌案前坐了下来,那少年叫了几样小菜几斤酒之后,便叹道:“老爷,如今剑阁关封关了,可叫我们怎么办啊!”
贾仁禄刚夹了一大块牛肉塞进嘴里,闻言一怔,张着大嘴呆呆地看着对面那两个人,一动也不动。过了半晌,才回过神来,发觉边上的食客看他好象在看神经病一样,忙将三口两口将嘴里的牛肉给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