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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以为有一匹快马便能跑得过我们么!我们可是有名地飞毛腿!”一晃眼间卢柴棒已将地二人抛得老远,两条“飞毛腿”虽快步急奔,但片刻间已连喊声都听不到了。
贾仁禄骂道:“娘的,这都什么乱八糟的,你们是飞毛腿,老子还是爱国者呢!跟我斗,这不是作死么!”骂完下意识的摸了摸腰间,发现空空如也,这才想起湛泸剑被当成了定礼送给了姜冏。这厮现在八成还在客栈里睡得正欢,打着呼噜向周公汇报自己捡到宝了。
本来有湛泸剑在危难之时还可以应应急。既便是毫无武功,随手乱挥,也能削金断玉,切肢割头,威不可当。可如今他不是剑魔独求败,无法无剑胜有剑。这来时逃得急了,钱财全在包裹里,没能带来。就身上那可怜的几吊钱,也就只够混个一日三餐,不能再向韦公小宝一样用钱来砸死人矣。
如今形势对他极其不利,无剑无钱,前有来敌,后有追兵,当真是兵困垓下,十面埋伏,事到如今,估计也只能效法项羽来一出阆中上吊了。正胡思乱想间,卢柴棒带着他奔到了一座险峻大山之前。
贾仁禄左右一瞧,隐隐可见山中林木茂密,心中暗叫一声:“天助我也!”催马上前,直奔上山。牵着马于山间小道之中,高一脚低一脚,摸摸索索,踉跄踉跄地走了近一个时辰,来到了密林深处。其时他的已是累了气喘吁吁,大汗淋漓,双腿酸软,再也走不动了。
找了一株大柏树,停了下来,拴好马。身子贴着树干无力的滑了下去,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喘息一阵。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袍,已是破烂不堪。心道:“这叫什么事嘛,好心好意地来帮人,居然也遭报应。这卢柴棒就因我让它脱了苦力生涯,便一而再,再而三的救我,这次要没有它,我早就挂了。而刘璋老子帮他破了赵韪的五万大军,解了成都之围,平定了叛乱,居然到头来反咬老子一口,要老子好看。可见刘璋居然还不如一头畜牲。”
又想:“不对,这事估计不是刘璋所为,刘璋没有这么大的魄力,这一定是那个张任在背后搞得鬼,这厮估计是假传圣旨,调兵来要老子好看。唉,这人看来救不得,倚天里张无忌先是学医,用他那精湛的医术救活了不少人,可是到头来,被他救好的人一个个都恩将仇报,要吃他垫饥的有之,要下毒害他的有之,设计骗他想套屠龙刀下落的有之。除了纪晓芙竟没有一个人是帮他的,就这么一个好人,还被灭绝师太给灭绝了,可怜啊。后来到了一个莫明其妙的山洞里,救了一头猴子,这才剥极而复,参到了九阳神功。唉,可见救人不如救畜牲啊,看来老子以后要只救畜牲不救人,要向蝶谷医仙好好学习,咱也见死不救!给多少钱也不救!要是给美女……考虑考虑,如果是和貂婵长相差不多的……那就……救!”
一想到此,缓缓地站起身来,轻抚卢柴棒颈中的鬃毛,道:“卢柴棒啊卢柴棒,这次你救我脱了大难,回去之后,我一定好好的报答你,给你灌一百斤,不,二百斤,三百斤的马尿,让你好好的喝个够。”
卢柴棒低着头,正在专心进膳,对他的话似是充耳不闻。贾仁禄见它吃得正欢,微微一笑,不再打扰它了。心想:“来时慌不择路,径往林木茂密之处狂奔,现在可倒好,不知到了哪里了,这咋整啊!唉,这是什么鬼时代,什么也没有。如今要是有全球卫星定位系统该多好,这可是老子这种大路痴的救星。就算没有定位系统,有全球通也行啊,老子给长安打个电话,往家里报个平安,再急呼刘大大紧急增援,这不什么问题都搞定了么!”
想到此四下走了一圈,左右一瞧,周遭黑漆漆地一片,咫尺不辩。贾仁禄不敢过于深入,只得复又折回,心想:“四下黑了巴唧的,什么也看不清楚,要找路看来只能等天亮了。刚才逃难时是三更时分,也就是现时的十一二点。我刚才跑了大概有两个小时左右,现在估计是半夜二三点左右,离天亮还早,不如睡个觉先!”想到此便也不顾地上干不干净了,随便找了一地看似平整的草地上躺倒,便即沉沉睡去。
这一觉睡的甚酣,梦是一个接一个的做,一会梦见自已武功大进,一掌黯然销魂下去便把刘璋劈到月球上去了;一会梦见自己安然回转长安,继续享着齐人之福,曹静十月怀胎之后,为他生下了一个女儿,转眼间十八年一晃便过,他那貌若天仙的女儿同仪表堂堂的姜维倾心相爱,最终进行大婚,婚后给他添了一个白白胖胖的外孙;一会梦见自己费了一番辛苦,终于一统天下,刘备登基即位,正式任命他为丞相,封万户侯,笑得他嘴都变形了。
在这样一个接一个的美梦之中也不知过了多久,迷迷糊糊之间忽地听到一阵咕咪、咕咪鸟鸣,听起来令人毛骨俱悚,汗毛乱竖。贾仁禄睡得正欢,听得这声鸟叫,也不禁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一跳醒转,睁开双眼,失声叫道:“追兵来了,快跑啊!”叫完一个鲤鱼打挺,翻身站起,腾地窜到了卢柴棒的边上,解开马缰便欲跑路。
其时天已蒙蒙亮,贾仁禄四下一看,并无人追来。不远处一株大树之上蹲着猫头鹰一只,睁着大眼傻愣愣地看着他。贾仁禄心道:“得,刚才那声鬼叫八成就是那只猫头鹰发出来的,他妈的,吓了老子一跳。正梦见封侯拜相呢,居然给老子打断了。娘的,老子要你好看。”想到此便弯腰拾起了一枚小石子,运起神功,掷了过去。
那猫头鹰识得厉害,不等石子到来,张开双翼,扑愣愣地从他头顶飞过。蓦地里运劲于屁屁,投下鸟粪炸弹一枚,面有德色,斯斯然的飞走了。
贾仁禄正为猫头鹰的跑路而欢呼雀悦之际,蓦地里觉得有一堆软绵绵的物事掉到了额头之上,下意识的用手一摸脑门,放于鼻子之前嗅了嗅,奇臭无比。不由呸一声,将手中鸟粪甩落于地,掏出锦帕出来,不住的擦拭额头,怒道:“等到老子回到长安,一定要劝使君诛尽天下猫头鹰,以报今日之仇!”说完又一堆鸟粪从天而降,掉到了他的脑门之上。
拭抹完鸟粪,心道:“这叫什么事嘛,人道是:‘虎落平阳被犬欺’老子可倒好,跑到山里来居然被猫头鹰欺。唉!”想到此不禁喟然长叹。
慨叹了良久,贾仁禄四下一瞧,只见周遭树木林立,古树参天,四方景致并不二致。当真分不清西北,辩不得东南。贾仁禄心道:“得,又迷路了。从前在沙漠之中,还有莫邪指路,如今孤身一人在这深山老林里,估计是死定了。”挠了挠头,又想:“这我来时是走条道啊?”想到此便伸手乱比,下意识地道:“这条……不是,那条……不是,这里……也不是,那里……也不是。得!这次是死定了,我居然要老死是乡了,这叫什么事啊!”
说完仰面朝天,放声大叫道:“天啊,我难道就是这么死的么!”这一句话颇为大声,搅得山鸣谷应,以至他说完之后良久,四下里仍是回声不绝:“天啊,我难道就是这么死的么!”
一想到要终老是乡,不能再见到貌若天仙的娇妻了,不禁潸然泪下,心灰意冷。什么王霸雄图,拜相封侯,三宫六院,霎时之间尽归尘土,到头来不过是一场空。此时他倒是大彻大悟了,可以去当得道高僧了,可周遭唯有大树长草,竟连一座寺庙道观也无。也不知上天为何要如此戏耍于他,竟让他连个和尚道士也当不成。
越想越心有不甘,牵着马觅路而出,只见四下林木茂密,杂草丛生,有些地方草长得竟有半人来高。在林中走了半晌,竟莫名其妙的绕回原地。心想在如此所在要是没有向导,根本不要想走出去。其时他已彻底失望了,回转原地,拴好黑马,委顿在地,喃喃地道:“天啊,你如果要我这么活活老死在这片老林里的话,我没意见。我有个请求,求你能不能托梦给我的那些婆娘,告诉她们我已经死了。让她们该干嘛干嘛去,就是不要再想我了,也别在费神找我了,这鬼地方根本就没人能找得到。”
说完之后表情木然,呆若木鸡,良久无言,眼圈一红,两行热泪滚滚而下,一滴滴眼泪从衣衫上滚下,滴在草上。也不知哭了多久,肚子唧里咕噜响了起来,显然是在提意见了。贾仁禄摸了摸饿得瘪瘪地肚子,舔了舔干裂嘴唇,道:“反正是个死,要死也要做个饱死鬼。”说完便站起身来,手搭凉棚,四下乱瞧,看有什么可吃的。
他既不会追狐逐兔,又不会设陷捕兽,所以只得找找看有什么现成的东西可啃。功夫不负有心人,他找了半晌,终于在不远处一片乱草丛之后,发现了一大丛小树,其上生满了青红色的野果。他其时已是饿的双眼冒火,也不管有毒无毒,会不会有何副作用,采一枚下来,张嘴便咬,入口甚是苦涩难咽。饥饿之下,也不管那么许多了,一口气啃了十来枚,饥火少抑。吃完之后,拍了拍肚皮,心里美滋滋,喃喃地道:“这下你不会有意见吧!呃!好吃!”像这种果子,要搁在平时,他连看都不会看一眼,这时居然会说好吃,估计真是饿坏了。
便在这时,一阵风吹来,他右前方不远处的长草被风吹动,草丛之中现出一个人来。那人衣衫褴褛,满头白发,披在面前,看不清面貌,蹲在那里,从地上拾着什么东西,低头正吃得起劲。贾仁禄见状大惊,伸手一指那人,失声叫道:“白毛男!”
第183章 … 小镇遇险
那人闻得有人声,大吃一惊,啊地一声大叫,站起身来,掉头便奔。贾仁禄见到此人,便像是黑暗之暗见到了明灯,忙道:“我不是坏人,我迷路了,还望这位仁兄能指点一二。”
那人对此话置若罔闻,仍是奔个不停,看看欲消失在远处长草之中。贾仁禄见他在山野林地之中狂奔,犹似足不点地一般,知道自己无论如何也赶不上的。索性立在那里,紧闭双目,心念急转,蓦地里睁开双眼,大声疾呼:“你就不想沉冤得雪了么!为何还要跑!”
那人闻言一怔,不由自主的停下脚步。过了片刻,蹲了下来,抱头痛哭起来。
贾仁禄微微一笑,走上前去,拍了拍他的肩头,道:“你有什么委屈,能跟我说说么?”
那人并不回答,只是哭个不停。贾仁禄轻轻地将他头上的树叶、草根拨落,又道:“看来你受了不少委屈。难道你就想一辈子躲在这里,见不得光?你就不想回到城市里去,堂堂正正的做一个人?”
那人也不回头,哽咽地道:“没用的,没人能帮我。你一个外地人,在这荒山野岭之中自身都难保,哪有本事帮我?”
贾仁禄道:“有道是:‘死马当活马医’。你不试试,怎么知道我不能帮你?还是你觉得这里环境不错,想扎根山区,艰苦奋斗,好好的当一个白毛男,一辈子不动摇?”
那人喃喃念道:“死马当活马医……死马当活马医……好吧,我也就死马当活马医一回。”
贾仁禄走到他的对面,坐了下来,道:“你怎么会跑到这深山老林里来的?”
那人原地坐好,捋了捋满头乱发,露出一张清雅俊秀但满是尘土的面庞来,道:“你看我今年有多少岁?”
贾仁禄以手支颐,道:“我看你最多也就二十出头的样子。”
那人道:“我才二十二岁,却已满头的白发,像个五六十岁的老人,唉……”
贾仁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