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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融向山坳中的二人瞧了一眼,悄声道:“他们那些烂事做完了,快别说了,听听他们在说什么。”
贾仁禄点了点头,侧耳细听。只听刘蒙问道:“你我之间的事,孟达的可曾有疑心?”
孟夫人柳眉一蹙,道:“嗯,他开始在怀疑我了,不过怕他做什么,他能把我怎么样?他现在心里只有那只骚狐狸,别的什么也不放在心上。可是那贱人却不睬他,哈哈!活该,就该这么折磨他。”
刘蒙道:“你不会对孟达有意思了吧。”
孟夫人白了他一眼,道:“哪能呢,我对你的情意你难道不知道么?只是我气不过他对我爱搭不理的样子的,从小到大还没人敢这样对我!哼,总有一天,我要让他知道得罪我的下场!”
刘蒙笑道:“他不理你,那不正好么,咱俩做一对夫妻。”说着双手沿着她的脊背向下游移,摸向她的双臀。
孟夫人左手伸去抚摸他的面颊,啐道:“谁和你做夫妻了?”话虽如此说,话语中满是柔情蜜意,显是千肯万肯。
贾仁禄看地欲火大盛,捏着祝融的小手,伸嘴在她的耳朵悄声道:“咱也做一对夫妻吧,嘿嘿。”
祝融悄声嗔道:“滚!谁和你做夫妻了?再不老实,我要飞刀子了!”
贾仁禄打了一个寒噤,不敢再多说了,不然飞刀可就真要来了。忙继续倾听刘蒙与孟夫人的对话,只听刘蒙说道:“呵呵,我可是把心都掏给你了,你还不答应,看来我只有死……”
孟夫人伸手按着他的嘴,道:“别!别说这个字,不吉利。”长叹一声,道:“唉,我也想我们两人能长相厮守。你的主意这么多,还不快想个主意,让我们两人可以在一起,这样的偷偷摸摸日子我一天也不想过了。”
刘蒙沉吟半晌,叹了口气,道:“难,实在是很难。我想破头皮也想不出什么好主意来,看来我们只能如此偷偷摸摸的。唉,虽然这样有点美中不足,却也没有办法,天倾西北地陷东南,天地尚不完美,又何况我们呢。”
孟夫人向他望去,一跺脚,嗔道:“哼,一看你就是不用心!我们的事你一点都不放在心上,是不是又看上别的女子了?你的这些臭男人没一个好东西,就会勾三搭四!当初可是你千哄百骗,硬要我嫁给孟达的。若不是我在家里哭得死去活来,绝食绝水。别说是刘备亲来,便是皇上亲来,父母也不会答应这门婚事的。哼!你一开始就没安着好心,我跟你说,你要是朝三暮四,我把这些事都抖出来,我活不成,你也不得好死!”
刘蒙连连叫道:“好妹子,别,千万别。这样我可就真得死定了,你不心疼么?”
孟夫人道:“哼,都抖了出来,我也活不成。总之,要死我也要拉上你一起死。”
刘蒙笑道:“呵呵,能和妹子一起死,那才真叫求之不得呢!”
孟夫人笑靥如花,啐道:“哼,美死你!”又道:“还不赶紧想办法……”突然间胸口一阵烦恶,哇的一声,扶着他的肩头大吐起来,喉头不住作呕,却只吐出些清水。
刘蒙轻轻拍她脊背,柔声安慰道:“怎么?你吃到了什么不干净……”忽地声调转高,道:“你……你……你……”至于“你”字下面该说什么,他一时心如乱麻,再也说不下去了。
孟夫人又呕了两下,忽地反过手掌,拍的一声,重重打了他一个耳光,骂道:“我是什么我!都是你不好,都是你不好!这样叫我以后怎么出去见人!”双拳在他胸口不住捶打。
刘蒙惊得呆了,隔了半晌,方道:“是我的么?”
孟夫人脸上一红,右手一扬,拍的一声,又重重地打了他一记耳光,骂道:“不是你的还是谁的。孟达从洞房那日之后便再也没有碰过我!”顿了顿,厉声道:“快点想办法,再下去可就遭了!”
刘蒙摸了摸自己的脸颊,道:“都嫁人了你的脾气还是没变,别动不动就打人啊。先别着急,我慢慢想办法,慢慢想办法。”说着来回走着,低头沉思,过了半响,停下脚步,道:“有了,看来只有这个办法了。”
孟夫人道:“什么办法,快说,快说,你可急死我了。”
刘蒙道:“让他出兵攻打江阳,这样把他支开了,我们不就可以长相厮守了么?”
贾仁禄心道:“够鬼的,这主意早就在他心里装着呢。一开始却不说出来,怕显得别有用心。等到轻怜蜜爱的一大套之后,孟夫人毫不疑心了,这才装着迫不得已的样子喷了出来。这小子真他妈的有够黑的,孟夫人遇到他算是倒了八辈子大霉了!”
孟夫人道:“怕没有这么容易了。”
刘蒙问道:“上次那样的主意不能再用一次了么?”
孟夫人摇了摇头,道:“不行了。上次你让我在酒中下药,将其迷晕,骗得他在你事先写好的手令上签名用印,使得我们可以调动城中兵马围攻贾福的府邸,最终迫得他不得不造反。如今他已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再也不吃我送去的饭菜了。”
刘蒙道:“他如今三心二意了?”
孟夫人点头道:“嗯,他曾有一次喝得醉熏熏地骂我是艳若桃李,心如蛇蝎,说他好生后悔娶我上门,后悔被我拉下水做这种灭族的事。哼,男子汉大丈夫哪个不想割据一方,称王称霸,他居然后悔了,真是没用。”
刘蒙道:“就是,就是。咱不去理他。现在他贪污受贿,称兵造反,擅自血洗军师府这些罪状都在我们手里,那可都有文书有证。有这些如山铁证,他便是有一万张嘴也说不清楚,不怕他不就犯。明天你跟他好好说说,让他认清形势,这开弓哪有回头箭,只要打下江阳,扳倒刘备,他便是益州之主,这可是天赐良机啊。”
孟夫人道:“真的是这样么,那不是太便宜他了么?”
刘蒙微微一笑,道:“你当然要和他这么说,若不诱之利,他怕灭族,估计就不敢做了。”
孟夫人道:“哼,我的话他敢不听么,再说让他成为一方诸侯,又不是害了他。”
刘蒙道:“你就去这么劝他,不行就用红袖……”
孟夫人嗔道:“别提那个贱人的名字,我听了就恶心。”
刘蒙忙改口道:“就用那个贱人去威胁,他现在好象很喜欢那个贱人。”
孟夫人道:“嗯,如今那贱人在我手里,要不是他执意要求,我连面都不会让他见的。”
刘蒙道:“你这么放心让他们俩单独见面,不怕孟达将人给救出去?”
孟夫人道:“那个小院里里外外都是我们的人,又有你的心腹卫士在暗中监视。他知道他要是带大批军马去救人,就只能见到那贱人尸体了,因此他不敢乱来,每次都是一个人前去。”
刘蒙道:“还是小心些为好,以后最好让他们少见面,这贱人可是我们手里的宝贝。”
孟夫人道:“嗯,那些证据你都藏好了么?孟达就是因为在我这始终找不到那些证据,才不敢把我怎么样的。”
刘蒙一拍胸脯道:“放心,我都藏在一个隐密的所在了,只要他敢乱来,这些证据很快就会传到刘备的桌案之上,这样就算他能保住小命,这官肯定也是当不成了。”
孟夫人嗔道:“没得当官那可比要了他的命还难受!”
贾仁禄心道:“原来刘蒙利用孟夫人收集或捏造了一些孟达非为做歹、贪污受贿的证据,以此来要胁于他,一步一步将他迫反,这厮为了报复我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啊。唉也怪刘大大对孟达过于信任,留他一个人守城,也没派一个人分他的权。这时的太守上马管兵,下马治民,权力大的吓死人,要造起反来,也是容易得紧。”
只听刘蒙说道:“嗯,你明天就去逼他,无论如何将他给逼到江阳去,这样我们便可以长相厮守了。”
孟夫人道:“想个办法杀了他不成么,那样我们便可永远在一起了。”
刘蒙摇头道:“还不到时候,城中兵权大半还不在我们手里。他要是死了,江州必然大乱,到时我们什么好处也得不到,还有可能满盘皆输。”说着望向她,见她面色不豫,便笑了笑,道:“放心,他肯定是要死的,等到我们掌握了军权,那时他在江阳,要杀他就很容易了,只要做得恰到好处,便可制造出一个孟太守孤注一掷称兵造反率兵猛攻江阳,中箭身死的假象。别人就算知道此事,也只会说他是恶贯满盈,天夺其魄,没人会怀疑到我们头上的。哈哈!”
孟夫人笑靥如花,啐道:“你真是坏死了。”
刘蒙道:“好了,正事也说完了,我有点等不急了。”伸手去解她的衣衫。
孟夫人唔地一声,半推半就,只是略加撑拒,道:“别在这里,还是到城里吧。”
刘蒙环顾四周道:“怕什么,这里甚是僻静,绝少人来。”
两人正在热恋当中,久不见面,情欲如火,欲令智昏,竟未查察周遭形势,便幕天席地,做起那调调儿来。正缠绵悱恻,相互穿衣解带之时,猛听得喊声大震,山坳两旁的山林间涌出了无数英雄好汉,将他们围了个结实。
只见西北角上人群向两旁一分,一男一女手牵着手缓步而入,正是贾仁禄与祝融两人,贾仁禄笑吟吟地看着二人,道:“刘兄,好久不见了。不意今日竟然在此相会,又观赏到你们两个可人儿联袂出演的毛片,幸何如之!”
刘蒙不意周遭竟伏地有人,眼见着转瞬之间便被围得个水泄不通,吓得面如土色,忙弯腰去拾地上衣袍。慌乱之中,随手乱抓,竟将孟夫人的贴体汗衫给拾了起来,遮在胸前,看上去着实有些不伦不类。他定盯一看,只见来人不是别人,正是他的死敌贾福,这一惊更加非同小可,愣了半晌,方道:“你……你……你是贾福!”
第279章 … 君子可欺
祝融对贾仁禄与刘蒙之间的恩恩怨怨不甚了然,闻言颇有些惊诧,叫道:“你们竟然认识?”
刘蒙冷冷地道:“我原先家资上亿,如今这般潦倒落魄全是派他所赐,又怎能不认识?”说着低头一看,却见自己正举着孟夫人的内衫护在紧要位置上,不禁羞得满脸通红。
贾仁禄冷笑道:“想从商人变成政界领袖的古往今来还少么,可又有几个成功的?你的前辈吕不韦同志可以说是做的最好的了,他以商人的敏锐眼光,将秦公子异人当成了一样货物,散尽家财,叠施权谋,助异人登上秦国王位。他因此从一个没阶没品、地位低下的商人逐步往上爬,最终获封文信侯,食邑洛阳十万户,封邑可以算是古往今来最多的一个。留侯张良助高祖一统天下,不过也就封了三万户,张良还不敢要。像洛阳这种重镇,自秦以后更是从不拿来封的。相比之下吕不韦可以说是富贵无极,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在咸阳作威作福,只手遮天,长达十数年之久。可这又能怎么样,到头来他的亲生儿子秦始皇嬴政不认他,赐给他一杯毒酒,让他自尽了。被自己亲生儿子害死,那种滋味有多难受,非常人可以相像。这样教训你老人家还不吸取?你放着好好的商人不当,放着成堆成山的金珠财宝不去享用,自己往枪口上撞,这不是找死么,又能怪得了谁?”
刘蒙叹了口气,道:“吕不韦便是顾念父子亲情,不忍心对他儿子下手,不然他早就是天下霸主了。他舔犊情深,不忍下手,没想到到头来,竟会反遭了自己亲骨肉的毒手。弱肉强食,残忍少恩,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这世道本就如此。成者王侯败者贼,又有什么好说的。”
贾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