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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仁禄道:“他的诡计厉害,老子的诡计也不是吃素的。就这样吧,这俩个人都甘心为对方去死,这年头江河日下,人心不古。这样的痴情之人越来越少见了,当真是万中无一,杀了怪可惜的。”
祝融向他瞧了一眼,悠悠地道:“你在南中放了孟获,在这里又放过他。唉,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
贾仁禄道:“刘蒙虽说是心怀叵测在前,但到后来还是真心喜欢孟夫人了,如此说来倒也不失为是一条铁铮铮地汉子。相比之下孟达天性凉薄,那才叫卑鄙小人呢。就这样吧。”对刘蒙说道:“你们两个找个地方隐居去吧,如今证据尽在我手,你们别再回江州了。否则孟达这小子赔了夫人折了兵,人财两空,定然不会放过你们的,哈哈。”
刘蒙难以置信地瞧了他一眼,道:“你是说真的么,不是在耍我吧?”
贾仁禄道:“老子有多少大事要做,哪有空跟你们俩人瞎扯蛋!这年头妇女失贞罪过很大,好象要进猪笼的。你们自己多加小心吧,能不能逃出封建主义的魔爪就看你们的造化了。我在这里提前恭祝你们百年好合,早生贵子,哈哈。”
刘蒙心中激动,泪珠莹然,道:“谢谢你。”
贾仁禄道:“别谢了,只要你不再害我,就阿弥陀佛了。现在你美人也有了,孩子也有了,该心满意足了。坐皇帝是要看命的,你家祖坟上没冒那股子青烟,你想强出头,只能是撞地头破血流,什么也得不到。好好带上孟夫人,找个僻静的乡下躲起来,养养鸡种种菜,那才叫人过的日子。说实话这种日子老子也很想过,唉,人在江湖,身不由已啊……”说到此,话语中充满了惆怅,在他的心中一万户、两万户的封地,还不如一畦菜地,或是一头小鸡。
刘蒙伸袖子擦擦泪水,点头道:“嗯,我会的。”拾起散落在地上的衣袍,搀着孟夫人没入了林中。
祝融笑靥如花,道:“没想到我们的贾大军师居然会喜欢过老百姓的苦日子,呵呵,你会种地吗?”
贾仁禄大眼瞪小眼,道:“这还不简单,老子闭着眼睛都能种。”
祝融笑地更加灿烂,道:“真的?”
贾仁禄道:“嗯,实在不行,老子派你去种!”
祝融道:“我也不会,我只会耍耍刀子。”拔出一柄飞刀,不住在他面晃动。
贾仁禄心道:“得,差这小妮子干活会有性命之忧。”
祝融又道:“现在人被你放跑了,我们该怎么办啊?”
贾仁禄道:“找孟达去,他不过是受人所迫。如今真相大白了,他也该拨乱反正重归主公麾下了。”
祝融秀眉双蹙,道:“怕没有这么简单吧。”
贾仁禄道:“孟达这厮虽说不地道,但还有脑子,懂得认清形势。不像某人,只会舞刀弄枪,一点用也没有。”
祝融笑吟吟地瞧着他,问道:“你是在说谁呀?”
贾仁禄见她右手向后腰摸去,吓得打了一个寒噤,道:“张飞!我在说张飞张翼德呢。”好在当时身具万夫不当之勇的张飞正窝在犍为城里苦思如何攻打成都激胆小怕事的刘璋出来单挑呢,要不然这些话若是被他听到了,定然要用小刀子在贾仁禄的身上割个三千六百刀,将贾仁禄零切碎剐了。
祝融道:“原来你是在说翼德啊,呵呵,下次我见到他时学给他听。”
贾仁禄长揖到地,道:“好夫人,你就饶了我吧。”
祝融嫣然一笑,道:“说正经的,你不怕孟达真的造反么?”
贾仁禄道:“他应该是被刘蒙逼迫不得已而为之,如今实在不是造反的最佳时机。再者城中的兵马不足万人,再加上上次雒县大败时的一部分重伤号,凑在一起也不过就是一万五六千人。这点兵守城都很勉强,哪还有余力去搞七搞八,混水摸鱼?就算他孤注一掷,不守城池,将这些兵都拉了上去。在主公面前也是不足一哂,不到半分钟就能将他杀得落花流水,屁滚尿流,哈哈!”
祝融道:“就这样去见孟达,我还是有些不放心。如今你有夫人,也有孩子了,不能老是不爱惜性命。”
贾仁禄点头道:“嗯,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低头在祝融耳边悄声吩咐几句。
半个时辰之后,贾仁禄领着五名亲兵来到江州城下。他双腿一夹,纵马上前,来到距城门一百五十步处停下马来,高举着刘备佩剑,大声叫道:“我是贾福,奉主公之命前来查察江州军事,请孟太守前来打话。”
城上守军见暗夜之中有人在城外叫门,登起戒备之心。不片时城楼上点起无数的火把,照得城墙内外亮如白昼。一名守城兵士低头向下一望,认出贾仁禄来,吓得一哆嗦,转身跑去禀告孟达。
孟达其时正在囚禁红袖的小院里逗引红袖说话,而红袖却始终绷着面,爱搭不理。过了半晌方说上一句,话语中也满是讥嘲之意。孟达正扫兴间,忽闻贾仁禄夤夜叫城,脸色一变匆匆离去。过不多时,孟达全副武装,走上城楼,向下望去,见贾仁禄只带了五个人来,稍觉放心,问道:“军师想是听到了些消息,前来问罪的吧。”
贾仁禄微笑道:“若是前来问罪,我又怎会只带五个人?”
孟达道:“那军师来此何为?”
贾仁禄道:“我知子敬忠义,在主公面前力言子敬不反。如今真相已然大白,子敬完全是被冤枉的。我特执主公钦赐佩剑来此,助子敬扫平城中叛匪余党。”
孟达莫明其妙,挠了挠头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军师如何得知其中真相?”
贾仁禄抬头向孟达瞧去,道:“整件事过于复杂,且事关机密,不好在这种场合随便乱喷吧。”
孟达右手一挥,大声叫道:“开城门!”
只听吱呀之声连响,吊桥缓缓地放了下来。尘头卷处,孟达领着五名亲卫纵骑来到贾仁禄面前,握着他的双手,道:“军师来了,真的太好了。外间都说我反,可我实在是逼不得已。唉,只有军师明白我对主公实是忠心不二,在主公面前一力为我分说,此恩此德,永世不忘。”
贾仁禄心道:“忠心不二?是有贼心没贼胆吧。你这小白脸不知老子对你了若指掌,连你小时候垫什么尿片老子都一清二楚。哼,居然还敢在老子面前瞎扯蛋,这不是作死吗?”说道:“这里没我什么事,都是主公慧眼识人。主公当真是圣明烛照,明镜万里。他说子敬必不会造反,定是有小人从中作梗,派我前来查察此事。我到了之后明察暗访,出了不少力,费了不少事,流了不少汗,累的几日几夜都没合眼。终于察清了事情真相,竟和主公所料一般无二,真是有小人从中捣乱。也是我这人太笨,主公说的话还能有假?唉,我一时糊涂,胡乱查察,你说这不是白费力气么?”
孟达忙道:“感谢主公对我的信任,我便是粉身碎骨也无以为报。”顿了顿,又道:“当然若没有军师出生入死,甘冒奇险,亲入匪巢查清事实真相,我这不白之冤终究无法洗清。这里不是说话所在,还请军师随我到城中去,我略备薄酒,为军师接风。”
贾仁禄不过是狗屎运好极,无意之中撞到了刘蒙与孟夫人私会,知悉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哪有半点“出生入死,甘冒奇险,亲入匪巢”之事?但孟达既这么说,贾仁禄听在耳朵里,当真是说不出的受用。眉花眼笑,心花怒放,胸脯挺得老高,施施然地随孟达入城。一路之上没口子的胡吹大气,将自己身入虎穴,勇探敌情光辉事迹说得是天花乱坠。
孟达自是谀词潮涌,说贾军师英雄虎胆,智变无双,武艺绝伦,当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就这么一吹一拍,时光飞逝,不片时,二人便来到太守府。来到前厅,孟达命人摆下酒宴,屏退左右,询问详情。
贾仁禄遂将前事和盘托出,不过其中自不免添油加醋。将山坳私会之事来了个乾坤颠倒,说刘蒙如何人多势力,戒备森严,而自己却仅有五个亲卫相随。自己一路之上怎样施展绝顶轻功,绕过了层层封琐。敌人如何突施暗算,自己又怎样化解。最后如何隐身于一株大松树之上,听到了二人的对话,得知了证据所在。这件事本来无甚惊险,但在他口中说来,自是险象环生,惊心动魄,自已的英勇机智那更是足尺加五。只听得孟达捏了一把汗,连说:“好险,好险!也只有军师这般人物才能立此殊殒,要是我早就吓得呆了。”又道:“如今那些伪造的证据都取到了么?”
贾仁禄心道:“怕也不全是伪造的吧。”点头道:“嗯,都已取到了,东西太多不便携带,我藏在了城外的一个秘密所在,一会子敬差人去取来便是。”
孟达吁了一口气,道:“那就好,那就好。我被这些证据制得动弹不动,不得不跟着附逆。话虽如此说,我也算参与其事,罪在不赦,军师既是代主公处分江州之事,就如同主公亲临一般。”说完跪地拜倒,道:“还请军师重重治罪。”
贾仁禄将其扶起道:“子敬也是有苦难言,我想主公也不会追究此事的。如今证据已然到手,刘蒙已无法再要挟子敬了,我们便可一鼓作气扫平叛乱。”
孟达点了点头,道:“军师且请稍候。”说着转身出厅,过不多时,只见他双手捧着一只印盒来至近前,重又跪好,高举印盒过顶,恭敬递上,道:“下官不知防患,致使小人从中作乱,害得江州险些落入人手。下官无能,实在不配再当这个太守了,还请军师暂时保管此印,以便主公日后另择贤能。”
贾仁禄将其扶起道:“子敬这是说的哪里话来,你一时不慎中了宵小诡计,实是有情可原。下次注意些也就是了,别动不动就撂挑子嘛。”
孟达感激不尽,泪水盈眶,哽咽道:“军师如此信任下官,下官……下官……”
贾仁禄道:“这一时失意你也别太放在心上。人谁无过?有过能改,善莫大焉。这太守你还是要好好的做下去,不要辜负主公对你的一片信任啊。”说到此拍了拍他的肩头,表面上语重心长,心中却直感恶心想吐。
孟达道:“主公对我当真是恩同再造,可是下官无能,怕将主公交下来的事给……”
贾仁禄道:“别可是啦,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扫清城中叛党,捉拿刘蒙!其余的事慢慢再说不迟。”
孟达正色道:“军师教训的是,我这就布置下去。城中的乱党不多,当很快便可肃清,军师且在此宽坐静候佳音。”说着轻击三掌,丝竹之声飘然而起,一队舞姬走入前厅。
贾仁禄瞧着这些舞姬,猛地想起红袖,问道:“我听说红袖仍在乱党手中,不知被囚于何处?”
孟达一拍脑门,道:“军师不提我差点给忘了,红袖被乱党幽于一座僻静的小院之中,周遭守卫森严,不易解救。”
贾仁禄长眉一轩,道:“真的一点办法也没有么?”
孟达道:“那贱妇给守卫下了死命令,只要一发现可疑情况,立时将红袖杀死。我投鼠忌器,一直不敢动手。”顿了顿又道:“那贱妇呢?”
贾仁禄道:“唉,她正和刘蒙在一起。”
孟达脸上青一阵,红一阵,呆了半晌,砰地一拳,重重地击在桌案之上,喝道:“这贱人,早晚我要将她碎尸万段!”
贾仁禄心道:“她和刘蒙早就跑没影了,你们上哪找去哈哈?”说道:“她们现在估计还在山坳之中,子敬可差人前去捕拿,拿到之后,便可让夫人将小院的守卫撤了,这样不就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