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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仁禄道:“明年年初曹操应当会北击乌桓,我们可趁其远出在外,老家空虚的大好的良机狠狠地在他的心窝上来一拳,攻打许都,迎回皇上。”
刘备一跳站起,道:“妙计。不过仁禄何以肯定曹操明年会北击乌桓?”
贾仁禄道:“曹操方平定并州,粮草不敷,且地方不靖,海贼作乱。有这一大堆烂事,他烦都烦死了,哪还会在短期内出兵?”
刘备沉吟道:“有理。不过我们方平定益州,短期内也无法出兵……”
徐庶道:“可令文和在关中先着手准备,待曹操出兵时估计也差不多了。”
刘备道:“好,就这么办。”
贾仁禄道:“我觉得光靠我们一家力量还远远不够,最好多拉几家下水,痛打曹操这只落水狗。现在是时候出访荆襄了,出公还可差一舌辩之士,到东吴晓以厉害,促成孙权抗曹。”
徐庶道:“如今孙权正用兵荆襄,不一定会与我们联合抗曹。”
贾仁禄道:“东吴地盘看着很大,实际上大多是些鸟不拉屎的不毛之地,是以人口稀少,兵马少得可怜,出个二十万人已经可以算是倾国之兵了。两害相全取其轻,曹操平定乌桓之后一定不会先惹我们而是去惹东吴。只要把这其中利害同孙权言明,不怕这老流氓不同我们一条心。”
刘备沉吟道:“景升年纪毕竟大了,昏昏噩噩,毫无进取之心,既便有他相助,也不一定能有用。若得孙权之助,大事成矣!事关重大,这出使之人,当费神斟酌。”
贾仁禄想也不想,脱口而出:“非邓伯苗莫属!”
刘备道:“好!就派他去!”
贾仁禄道:“孙老流氓花花肠子贼多,一天到晚都在考虑怎么样占便宜才能让自己合算。这小子既便是答应了相助结盟,咱也不能当真,要防着他背后捅刀子。”心道:“这老流氓就会来这手,为了得到荆襄,居然在不解盟的情况下出兵,真是有够卑鄙的。”
刘备道:“既与人结盟,如何还会再背盟?仁禄怕是给孙权关怕了吧,呵呵。”
徐庶道:“仁禄之言有理,孙权一方枭雄,其心难测,还请主公多加小心。”
刘备不以为意,微微一笑,道:“好吧,我会多加留心的。”顿了顿,又道:“这荆襄是必须去的,除了同景升商量抗曹大计之外,还要去恭请孔明先生出山。如今已六月份了,我本来打算在成都再呆上一阵,现在看来是不行了。这样,元直留守此间处理善后并制定治国条例刑法等项,三日后我与仁禄便起行前往荆襄。”
贾仁禄、徐庶同声应道:“是。”
二人辞了刘备,打道回府,路上徐庶悄声问贾仁禄道:“张肃真是死于盗贼之手?”
贾仁禄左右一张,摇了摇头。徐庶叹了口气,道:“他亲口他你说的,还是你发现了什么线索?”
贾仁禄道:“老子什么也没看出来,只是诈了他一下,这小子做贼心虚,就都自己招了。”
徐庶长叹一声,打马远去。
回到府上,贾仁禄苦口婆心,口沫横飞,做了半日思想工作,总算是将那些娘们忽悠地晕头转向,答应和他分道扬镳,经剑阁过汉中,一路北上前往长安。三日后,众女与贾仁禄洒泪而别,指挥兵士,押着十余辆大车,内装贾仁禄这次所得之部分赏赐,两袖金风,施施然登程上路。
刘备、贾仁禄、赵云、庞德领着三千藤甲兵沿内水而行,取路直往襄阳而去。贾仁禄的行李一贯十分轻省,也就几件破衣。按他的话来说,东东越少,跑路起来便越轻松。即便有什么万不得已的时候,舍弃这些行李也不会肉疼。可这次他却带了大木箱子一只,封固甚严,铜锁上了三十四道,并命兵士小心防卫,众人大为惊诧,忙问端倪,贾仁禄却笑而不答。
这一日,众人来到江州,巴郡太守李恢迎接众人入城。贾仁禄忽道:“主公,我有些私事要处理,乞假半日,还请主公允准。”
刘备道:“去襄阳也不是很急的事情,早一日迟一日都无所谓,你既有事,便去忙吧。”
贾仁禄道:“多谢主公。”
刘备道:“子龙领那三千藤甲军护送仁禄前去。”
赵云应道:“是!”
贾仁禄、赵云行礼辞出,二人带着那只大木箱子,领着三千藤甲兵出了城门,向东北方向驰去。行出五十里远近,贾仁禄手搭凉棚,东张西望,有如做贼,蓦地里伸手一指,道:“那里!”
众人正要奔上,却听他说道:“不对,好像是那里。”
赵云摇头苦笑,拨转马头,沿着贾仁禄所指方向行去,未出数步,却又听他喊道:“错了,好象是这里。”
赵云道:“什么这里,哪里的,到底是哪里啊?”
贾仁禄老脸一红,道:“这里到处都是树林,毫无区别。老子当时是从哪片林子里窜到大路上来的,一时之间竟给忘了……”
赵云道:“你这是要去哪啊?”
贾仁禄道:“那日老子从崖上摔进江里,亏得一江边漂母将老子打捞上来,赐以饭食,不然老子早就喂了王八了,今日老子是携带七拼八凑,左淘右换的千金前来报德的。”
赵云由衷钦佩,道:“昔日伍子胥行乞时曾得一女子赐饭,虽然那女子当时便投河而死,但十年后伍子胥仍是将千金投于那女子所投之河中以报其德,军师此举大有古人之风。”顿了顿,又道:“不过你居然连救命恩人住处都给忘了,真是有够笨的。”
贾仁禄尴尬地道:“应该就在这一带,咱好好找找,总会找到的。”
跟着三千藤甲兵四散开来,东找四寻。贾仁禄也是到处乱窜,渐渐勾起当时回忆。于是他便依着模糊的记忆,以及自己那无往不利的狗屎运,东窜西走,经过了无数次失败之后,终于来到那老妇所住之山坳。
其时日薄西山,半片天布满红霞,景色瑰丽无伦。除赵云外,众人均已口吐白沫,上气不接下气,差点断了气。贾仁禄扶着一株大树,不住喘气。赵云抬头看了看天,问道:“天都快黑了,怎么还没有到啊?”
贾仁禄正欲说话,忽地瞥见那所熟悉的茅屋,双眼一亮,伸手一指道:“就是那里!”说着发足狂奔,众人紧随其后。
过不多时,众人来到那间小小茅屋,贾仁禄探头一张,道:“没人,去江边找找。”众人来到江边,果见那老妇正在江边洗衣。贾仁禄恭敬地走上前去,道:“老婆婆您还认得我吗?”
那老妇回头一看,但见眼前人头攒动,密密匝匝排成阵势,不知有多少人,吓了一大跳,颤声道:“老婆子就一个人,又没力气作奸犯科,你们怕是认错人了吧。”
赵云一挥手,三千亲卫散在一旁,四下警戒。贾仁禄面露微笑,道:“老婆婆别怕,你仔细看看我是谁?”
那老妇眼光在他那丑脸上扫了几扫,恍然大悟,道:“原来是你啊。自从那日你走后,不几日江州便太平了,蛮兵也不再杀人了。看来都是你的功劳,你真的把那什么丝给蛮人了?”
赵云悄声问道:“那老婆婆说的是什么丝?蜀锦?”
贾仁禄悄声道:“不是,那老婆婆耳背了,把军师当成丝绸了。”
赵云苦笑道:“原来是这么回事。”
贾仁禄对那老妇道:“上次多亏你了,没有你那一餐饭,我早就饿死了,我今天是来报恩的。”赵云一挥手,十名兵士双手捧着一个托盘走上前来,只见每只托盘上都齐齐整整的码着百镒黄金,十只托盘一共便是黄金千镒。
那老妇人只觉眼前金光灿烂,绚丽无比,晃得两眼直花。她活了这么大岁数,还从来没一下子见到过这么多的钱,惊得呆了,一时之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隔了半晌,方道:“这……这……这么多的钱都是给我的?”
第299章 … 三顾频繁
贾仁禄道:“您的救命大恩,我自是难报万一。区区千金,略表心意,还请老婆婆笑纳。”
那老妇摇头道:“这钱我不能要,不能要。那日你被水冲到江边,若是我不救别人看到了也会救的。我只不过是给你吃了点稀粥,不值几个钱,连一钱银子都不到,哪里敢要你这么多钱。”
贾仁禄道:“话不能这么说,没您那一碗稀粥,我这条小命可就彻底交待了。这一千金当然无法报答您对我的大恩,不过是点意思,您还是收下吧。”
那老妇惊得心中怦怦乱跳,神不守慑,连声道:“不能要,不能要。”
赵云道:“军师一番心意,您就收下了吧。您年纪这么大了,还在江边洗衣,多辛苦啊。这些钱拿去买几亩地,几个丫环,岂不是好?”
那老妇道:“干了一辈子的活了,一时不干我这把老骨头还会觉得难受呢。再说那些丫环看上去娇滴滴的,却来服侍我这么一个老婆子,这不是折我的寿么。”
贾仁禄笑道:“您是该好好享享福了,若非我身有要事,早就来了。这些日子一想到您一个人在江边洗衣,我这心就跟针扎的似的。”
那老妇道:“这钱说什么我也不能要。再说我这么一个半截身子埋进黄土里的孤老婆子,要这多钱来有什么用?”
赵云悄声问贾仁禄道:“这老婆婆孤身一人?”
贾仁禄微一颔首,悄声道:“嗯,她老伴早死,唯一的儿子在主公第一次打雒县时走小道中箭死了。”
赵云长叹一声,道:“老婆婆这钱您还是收下吧,好好置份田产颐养天年。”
那老妇遥望远方,怔怔出神,喃喃地道:“家里就剩我一个人了,一间茅屋住着都嫌大,要田产又有什么用?”说到最后声音哽咽,泪水扑扑簌地掉下。
贾仁禄面色凄然,正在措词如何让那老妇收下这千金,忽想到曾看过一电视剧,剧中主角穷苦时曾受一老人恩惠,富贵之后便日供米月供柴,养老送终,灵机一动,心道:“老子这躯壳主人贾福的父母都在战乱中死了,老子的父母则身在千余年后,怎么也来不了了,不如就认了这个老婆婆做义母吧。”一想到此便道:“既是老婆婆执意不肯要这些钱,我们不便强求,那就算了。”一摆手,十名亲兵转身退后。
赵云向那老妇瞧了一眼,叹了一口气,正要说话,却听贾仁禄说道:“老婆婆您的儿子已不在了,不如就认我做您的干儿子吧,我一定好好服侍您,为您养老送终。”
那老妇的儿子长得和贾福颇有几分相似,她一看到贾仁禄便想到她的儿子,闻言之后心中一喜,正要答应,忽又觉得不妥,踌躇半晌,方道:“这……”
贾仁禄向她瞧去,知她意动,微微一笑,向她拜了三拜,叫道:“娘!”情不自禁地想到了今生已不可能再见面的母亲,泪如涌泉,沿着脸颊滚滚而下。他有双亲却无法奉养,如今遇到了这孤独老妇,百无聊赖中,瞧着她的样子,依稀便似瞧到了自己的母亲,那也是画饼之意,望梅之思而已。
那老妇听他叫了一声“娘”泪水忍不住流了下来,隔了半晌,方应道:“诶!”伸手摸了摸他的头,跟着将他扶起,道:“孩子,别累着,快起来吧。”
赵云瞧了瞧贾仁禄,又瞧了瞧那老妇,泪水盈眶,伸袖一抹泪水,道:“大喜日子就别哭了。请问老夫人贵姓?”
那老妇道:“老身姓吴。”
赵云道:“吴夫人,请随我们一起到江州城去吧。”
吴夫人道:“这里我住惯了,到一个新的地方,反而会不习惯。我哪也不想去了,就住在这里吧。”
贾仁禄道:“既然是娘不愿离开,那我就陪您一起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