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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备怒不可遏,对薛珝说道:“真是扫兴!下次再有这种宴会,记得别请皇后。若是朕忘了,你一定要提醒朕!”
刘贵妃道:“皇后素喜饮酒,皇上却不让她喝。她心里一定觉得委屈,因此向皇上使些小性,这可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若是皇上让臣妾受委屈,臣妾使起小性来,比这还要厉害呢,皇上又何必为此生气?”
刘备道:“皇后要是像你一般,凡事都替他人考虑,朕就可高枕无忧,专心处理国事了。可是现在……前面一大摊子国事要朕处理,回到宫中竟也不让朕省心。”说着长长叹了一口气。
刘贵妃笑道:“夫妻相处哪有不吵架的道理。皇上虽贵为人君,皇后贵为国母,却也和寻常夫妻无异,偶而吵吵架,那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皇上何须烦扰?”
刘备环顾四周,只见众妃嫔都举此失措,不知该如何应对,哈哈一笑,道:“对的,夫妻吵架是很正常的事,不要为这件事情破坏气氛!”
当晚刘备便在金华殿歇宿,搂着刘贵妃,从容言道:“你处处为他人着想,真是难得贤内柱。其他妃嫔和你一比全都黯然失色,朕打算废了孙氏、禅儿,立你为皇后,永儿为太子,你看如何?”
刘贵妃大失惊色,翻身而起,跪倒在地,道:“皇后太子之立,诸侯百姓俱已知晓,且贤而无罪。若皇上因宠爱我们母子之故,欲行废立,臣妾宁可自杀!”
刘备向她瞧了一眼,见她说的十分真诚,点点头,道:“时候不早了,早点休息吧。”
次日早朝,刘备道:“皇后酒后胡闹,颇失妇德,而贵妃贞静贤淑,堪主中宫。朕打算废了皇后,立贵妃为后,你们怎么看。”
此言犹如睛天霹雳,从半空中直打将下来,阶下一片大哗。太傅许靖不顾年纪老迈,窜将出来,跪地谏道:“皇后素无失德,如今无端见废,微臣万死不敢奉诏!”
除了贾仁禄外,群臣齐声叫道:“臣等万死不敢奉诏!”
刘备道:“皇后素性妒忌,心怀怨望,且酒后狂言,抵毁朕躬,怎能再母仪天下?”
许靖道:“皇后所犯罪过甚小,皇上申斥一番,令其改过也就是了,何必废黜?”
群臣齐道:“太傅之言有理,还请皇上三思。”
刘备见众谋不协,面有难色。正自踌躇,忽见贾仁禄扭转身子,面向东南,手搭凉棚,东张西望,跟着转过身来,伸手在胸脯上凿了两下,跪伏于地,向刘备磕了个头。刘备不知他葫芦里在卖什么药,也就不追究他将屁屁对着自己之罪,问他道:“你这是在做什么啊?”
贾仁禄道:“臣是在看东吴兵什么时候犯境?好向皇上讨令出征。”
刘备心中一凛,道:“嗯,废后一事滋事体大,容朕再好好考虑,今天就到这里吧!”
薛珝大声叫道:“退朝!”众人待刘备走后,鱼贯而出。
许靖叹道:“大汉将亡矣!”
杨阜问道:“何以见得?”
钟繇接口道:“当初夏桀攻打有施,有施将其女妹喜献上,桀宠妹喜,夏朝遂亡。商纣攻打有苏,有苏将其女妲氏献上,纣宠妲已,商朝遂亡。周幽王攻打有褒,有褒将其女褒姒献上,幽王宠幸褒姒,西周遂亡。晋献公攻打骊戎,骊戎献其女骊姬乞和,献公宠增骊姬,晋国大乱。如今皇上攻打匈奴,匈奴献义女乞和,皇上宠幸此女,大汉不亡何待?”
群臣闻言,纷纷嗟叹,不少人已开始在为今后前途打算了。杨阜奋然道:“食君之禄,当忠君之事。大汉即有亡征,我等便该上表切谏,让皇上皤然悔过,痛改前非,为何在此唉声叹气,坐以待毙?”
贾仁禄道:“你小子省省吧。清官难断家务事,皇上已经不爱皇后了,想和她打离婚。因你几句话,他便能回心转意?你以为你是谁,月老吗?”
杨阜道:“明知不可为,也要为之,否则怎能报答皇上往日的厚恩?”
贾仁禄拍了拍他的肩头,道:“保重,兄弟晚上为你烧些纸,提前为你默哀一番。”
杨阜道:“光我一人上表切谏是没用,不如我们联名上表,皇上见军师也反对,必会打消此念。”
贾仁禄道:“你自己想死,没人拦着你,何必拉上老子当垫背?老子还想多活两年呢!”
杨阜道:“皇上待你可不薄,没想到你如此丧尽天良,居然见死不救!”
钟繇道:“你可错怪仁禄了,面折廷争,他是不如你, 不过保全社稷,安邦定国,你可就不如他了。”
杨阜恍然大悟,道:“丞相之言甚是,如今该当如何?”
贾仁禄四下一瞧,悄声道:“我可听说,初四那日皇后心血来潮,向张飞同志看齐,灌了几斤马尿后,将一个叫酱什么的宫女的屁屁给打开了花。皇上好不容易才将那个传说中最不爱惹事的张飞同志赶到洛阳去,不用再和他终日朝向了,宫中突然又冒出个女张飞,皇上能不头大么。有道是:‘兄弟如手足,妻子如衣服’。衣服破了,换一件就是,手足断了,可没得换了。皇上前世不休,摊上张飞这么一个兄弟,那是造化弄人,无可奈何。可是皇后什么人不好学,偏偏去学张飞,不是等着皇上将她换掉么。如今皇上中场换人之意已决,我们再说什么,他都听不进去,不如静观其变。是狐狸总会露出尾巴的,为今之计,以其没头没脑的和皇上死磕,不如保存实力,举着钢叉窝在暗处等着,待那只狐狸露出尾巴的时候,便一猛子窜将上前,手起叉落,看她还不呜呼哀哉。”
杨阜道:“军师之言甚是,杨阜受教了。”
钟繇苦笑道:“仁禄总是能将十分深奥的道理,说得十分粗俗。”
贾仁禄道:“彼此彼此,你们这些儒生总是能将十分粗俗的道理说得十分深奥,让人听了如坠五里雾,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
钟繇哈哈大笑,道:“时候不早了,咱们也别聚在这里了,各自去忙吧。”
贾仁禄自言自语,道:“你们一个个都公务缠身,忙得要死。就老子一人闲得发慌,只能回家忙造人了。好了不打扰诸位办公了,回家睡觉去。”说着打了个哈欠,向宫门走去。
回到家中,贾仁禄问赵二道:“甄宓呢?”
赵二道:“和姜公子一起在书房看书。”
贾仁禄摇了摇头,道:“没救了,姜大大以后别想打胜仗了。”
当下他来到书房,凝目一看,只见甄宓坐在正中,姜维坐在她的下首,两人手里捧着一卷简牍,全神贯注的看着,丝毫没有注意到他进来。贾仁禄微微一笑,咳嗽两声,甄宓抬起头来,微笑道:“有事么?没事别妨碍我们看书。”
贾仁禄对姜维说道:“死小子,你手上那本书借给你了,滚回家读去。老子突然来了兴趣,像和娘子在书房中办正事,你就别在这里碍手碍脚的当电灯泡了!”
姜维朝他做了一个鬼脸,跟着那卷简牍珍而重之的放入袖中,迈步奔出书房。
甄宓啐了贾仁禄一口,道:“老不正经,也不怕教坏小孩子。”
贾仁禄道:“怕啥,反正这档子事,他早早晚晚都要知道的。”
甄宓秀眉一蹙,道:“你来这里到底有没有事啊,没事我可要将你打出去了。”
贾仁禄嘿嘿一笑,道:“也没什么事,就是想你了。”
甄宓俏脸一板,举起简牍,便要上前。
贾仁禄忙摆手道:“别,别。有事,有事。”说着双手负后,来回走了两个圈子,一言不发。
甄宓见他面色凝重,问道:“出了什么大事了?”
贾仁禄道:“嗯,天要塌了。”
甄宓吃了一惊,道:“有这么严重?”
贾仁禄望向屋外,出了一会神,道:“当初孙皇后明明可以回江东的,却被老子给搅黄了,可见不按着历史,不一定就是对的。老子已对不起她一次了,不能再对不起她了。”
甄宓问道:“哦,孙皇后出了什么事了?”
贾仁禄道:“今日早朝皇上提出要废后另立,被老子打一个哑谜给顶了回去。”
甄宓道:“皇后娘娘人很好,而且徐姐姐临走时有交待,让我们无论如何要照顾好皇后,你可得想个办法。”
贾仁禄望着院子里的枯树,发了一阵子呆,缓缓地点了点头。
第466章 … 入宫金牌
过了五日,散朝之后,刘备照例魂不守慑的转入后宫,准备和刘贵妃一起共商造人大计。忽地瞥见贾仁禄频频向他使眼色,摇头苦笑,问道:“你有什么事吗?”
贾仁禄看着薛珝,嘿嘿一笑,也不说话。刘备挥了挥手,薛珝退了下去。贾仁禄道:“皇后娘娘最近是不是老给皇上脸色看,整得皇上哭笑不得?”
孙尚香最近变本加厉,有如黄河泛滥一发不可收拾。刘备想要废后,又怕孙权大怒来伐,正为此事烦心。闻言长长叹了一口气,道:“这个皇后最近越来越过分了,朕已忍无可忍。你素来智计多端,也替朕出出主意。”
贾仁禄一脸惊讶,道:“皇上为什么不早同微臣说?”
刘备奇道:“哦,难道你有什么方法能使皇后不嫉不妒?快快道来。”
这当皇帝看着风光,三宫六院七十二妃,整天都可以在温柔乡,销金窝里泡着,当真是艳福无边。可是任何事物都有一正一反两面,有好的一面,必有坏的一面,皇帝享受无边艳福的同时,所受之苦也常人无法想像的。且不说整日价大小国事不断,堆积如山。光这后宫之中勾心斗角,明争暗斗,就够皇帝喝一壶了。唐太宗李世民可谓中国政坛不世出的奇人,上马能统一天下,下马则开创贞观盛世,文治武功都为世人所称道。可就连这么一个几尽完美的男人都管不了后宫那一帮子娘们及孩子。他的女儿嫁人之后竟跑去和尚私通,他的太子更是胆大包天,竟敢明刀明枪和他放对,结果被他狠狠修理一顿,发往边疆劳动改造了。虽说其时后宫在一代贤后长孙皇后全权打理下,团结向上,没人敢贡媚取怜,乱施色诱术。但还是有一只狐狸伺机潜伏下来,竭尽所能讨好李世民,最终搞得大唐江山风雨飘摇,几尽崩溃,那人便是一代女皇武则天。李世民、长孙皇后如此能干,都不能摆平后宫那一大摊子乱事。刘备、孙尚香不及其万分之一,自然更是束手无策。此时刘备对刘贵妃处心积虑要害死皇后的阴谋一无所知,还认为是皇后太过嫉妒,不能和睦六宫,一听贾仁禄有办法摆平此事,当真喜出望外。
贾仁禄道:“现在皇上是君,微臣是臣,这话实在不好说出口。若是皇上当微臣是朋友,这话便好说了。”
刘备道:“现在我便是你的朋友,不是什么皇帝。一天到晚做皇帝,没个知心朋友,也没什么味道。”
贾仁禄道:“好,便是这样。现在这里就我们两个男人,我就可以畅所欲言了。”说着走到玉阶上坐了下来,刘备坐在他边上,道:“有什么话你就说吧,别吞吞吐吐的。”
贾仁禄道:“其实这事你早就该来问我,老子可有一套散手,能令那帮子娘们对你服服贴贴的。”
刘备哑然失笑,道:“哦,你真有如此本事?”
贾仁禄一拍胸脯道:“那是自然,你没见老子家里那几个婆娘,老子叫她们往西,她们绝不敢往东!”心道:“那是自然,我事先问过了,她们想往哪个方向,便说哪个方向,这样自然不会出错。若是她们有的想往西,有的想往东呢,那……老子就不说了。”
刘备笑道:“上次你夫人让你斯文些,你便连菜也不敢吃一口。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