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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仁禄点了点头,道:“嗯。”
杨瑛笑靥如花,道:“看来那国家的人见识要比咱中原人高明百倍。”
杨彪气得几欲晕去,心中虽有千言万语,但话到嘴边,却一个劲的咳嗽,怎么也说不出来。
贾仁禄知道再说下去,杨彪非当场气死不可,道:“好了,男女平等这个话题,无关眼下大局,就不讨论了。杨瑛,这事你办得漂亮。只可惜老子不能赏你官做,不过还是能赏你钱财的,一会你到公琰那支取黄金百两,蜀锦百匹,就说是老子赏你的,他不会……”
正说到这里,忽见蒋琬急匆匆进帐。贾仁禄笑道:“说曹操到,曹操还就到了。”瞥眼间,只见蒋琬眉宇间含有深忧,知道发生了什么大事了,不敢再开玩笑,正色道:“出了什么事了?”
蒋琬道:“方才下官巡视各寨,鼓舞士气。行至辕门附近时,忽听得巡哨兵士大声惊呼,知有情况发生,忙跑过去看时,却见……却见……却见……”说到这里声音哽咽,泪水一滴一滴流了下来,打在衣襟。
贾仁禄心中一凛,道:“你见到了什么?”
蒋琬道:“却见孟起……孟起……的白马向大寨奔来……”
贾仁禄吃了一惊道:“你是说孟起的坐骑?”
蒋琬点点头道:“正是。”
贾仁禄道:“那孟起呢?”
蒋琬道:“下官只看见白马,没看见孟起,想是……想是……”
贾仁禄道:“快出去看看。”说着长身而起,大踏步向帐外奔去,甄宓忙取过一件皮裘披在他身上。
众人来到辕门口,果见一名兵士牵着一匹白马远远走来。那白马满身泥污,身上不少白毛被大火熏得焦黑,正是马超的坐骑。贾仁禄再也忍不住了,眼泪扑簌簌流将下来,问那兵士道:“你们可在附近搜索过?”
那兵士道:“蒋大人见了白马之后,便令我等四散开来,仔细搜索,弟兄们将方圆五里仔仔细细搜了一遍,什么也没有发现。”
贾仁禄走上前去,伸手摸了摸那白马的额头,道:“马儿啊马儿,你的主人到底哪里?你快告诉我们啊!你倒是说话啊!”说着两道泪水沿着面颊流了下来。
甄宓走在他边上柔声安慰:“孟起吉人天相,一定不会有事的。想是孟起身负重伤,白马驮他回营时,路上颠簸,不慎将他摔在某处。你这就命人去找,可能还来得及。”
那白马显是听懂了甄宓说话,忽律律一声长嘶,像是在对他们说些什么,可在场之人无一精通马语,自然不知所云。
贾仁禄对那白马说道:“你知道你主人在哪?对不对?”
那白马又是一声长嘶,贾仁禄心中一喜,回头对马岱说道:“你这就领上五千人,让孟起……”
忽听身后有人大声喧哗:“走水啦,快救火,快来救火!”
贾仁禄愕然回首,但见中军大帐方向,一股火头冲天而起,这一惊非同小可,叫道:“中军大帐火起!快令人救火,快,快,快。”说着向来路奔回。
甄宓抢了上去,道:“仁禄危险,有他们在,你就别过去了。”
贾仁禄摇摇头,道:“那里尽是些个什么军薄,令旗,文书,档案等等易燃之物,倘若付之一炬,老子这大半年来的心血可就全白费了。”
赵云道:“军师莫谎,末将这就冲进火海中将重要物事抢救出来。”
贾仁禄连连点头,道:“那就有劳子龙了。”
说话间众人来到中军帐前,只见火焰腾起十来丈高,大火甚是炽烈,中军大帐已完全被烈焰吞噬,数百亲兵乱叫乱嚷,东奔四窜,担水救火。可火势太大,这点点水远远不够。赵云二话不说,展开绝世轻功,冲进火海,于帐中冒烟突火,抢救军薄文书。可重要东西实在太多,赵云孤身一人,只有两只手,一时也拿不过来。眼见大火越烧越旺,大帐随时都有倒塌的危险,无奈只得拣些十分重要的揣入怀中,奔将出来。他右足刚踏到火焰之外,只听身后砰嘭一声大响,大帐倒将下来。回想刚才情景实是险到极处,一颗心不禁砰砰砰地跳个不停。他虽然武功盖世,但手臂还是给大火燎到,鲜血直流,一张清秀白晰的脸庞也被熏得乌黑,好似包黑炭一般。
贾仁禄接过他手中的文书,赵云道:“里面还有不少重要物事,末将无能,没拿出来。”
贾仁禄叹了口气道:“算了,烧了就烧了吧,大部份重要计划文档,公琰那都有备份,令旗令牌也还可以再重制。好在老子有先见之明,调兵的虎符老子随身携带,若是给烧了,那可就糟了。子龙,且到后帐休息,我差太医前去诊治。”
赵云道:“这点小伤,不碍事。这火定是魏军细作所放,想来魏军不久便会来攻,末将这就组织人手抵御。”
贾仁禄点点头,道:“嗯,那就辛苦你了。”
赵云道:“军师何出此言,这都是末将应该做的。”
贾仁禄甚是感激,对马岱说道:“你带上五千人,让孟起的白马引路,往寻孟起。”
马岱大声应道:“是。”兴冲冲去了。
众人忙了一夜,大火总算是熄灭了,中军大帐被烧成一堆焦炭,帐中重要典籍文书,焚毁殆尽。所幸帐中众人听闻马超白马重现江湖,心中在喜,纷纷出寨观看,是以没有人员伤亡。
临时搭建的中军帐中,贾仁禄阴沉着脸,正中一坐,问守卫中军大帐的亲兵道:“大帐好端端的为何会着起来?”
亲兵吓了一跳,纷纷跪倒,道:“小的看守失职,请将军重重治罪。”
贾仁禄怒道:“你们以为这次还能跑得掉?把当时的情景详详细细给老子说一遍,还能减轻些痛苦,若有半句虚言,老子定叫你们生不如死。”
一名亲兵道:“启禀将军,事情是这样的。将军走后,张将军突然来到中军大帐,说有要事要见将军。我们说将军出去了,他却不信,硬往里闯。我等上前拦阻,张将军气得哇哇乱叫,伸拳出腿,将我们一顿好打。我等无能,不是他的对手,四散奔逃,欲禀告将军,哪知行不多远,便听闻大帐火起,吓了一跳,忙赶去救火。
贾仁禄见他们个个面青目肿,显是刚被人暴打一顿,心中一凛,猛地想起,张飞大怒时说过的那句话:“惹恼了你张爷爷,一把火将你的中军大帐烧个精光!”大怒之下,不暇细想,伸手在案上重重一拍,道:“这家伙简直是无法无天,来人,将那厮给老子叫到这来!”
一名亲兵问道:“将军是想叫谁?”
贾仁禄怒道:“还能有谁,当然是张飞这老匹夫,快去!”
那亲兵应道:“是。”站起身来,冲了出去。
不多时,那亲兵奔回大帐,叫道:“不好了,张将军带着数百亲随硬闯出营,向邺城方向奔去,不知道要去做什么。”
贾仁禄怒不可遏,道:“这家伙居然不顾念结义之情,畏罪潜逃,反投曹丕去了。”取出怀中虎符,道:“持此符令子龙领军一万,务必将这厮追回来,若这厮敢顽抗,就地正法!”他的令牌都已被烧成黑炭,面目全非,仓促间来不及赶制,只好先用虎符代替了。
甄宓道:“翼德和皇上桃园结义,誓同生死,不可能无缘无故去投曹丕,这其中定是有什么误会。”
贾仁禄叫道:“这厮一时气愤,烧了中军大帐,自知闯下大祸,罪无可恕,便畏罪逃去降了曹丕。除此之外你还能想到什么更好得解释?”
甄宓道:“这个……我是想不出更好的解释,不过我总觉得这事没有这么简单。”
蒋琬道:“下官也认为此事处理当须慎重,不可太过轻率。”
贾仁禄道:“事情真相到底如何,等拿了这厮,不就清楚了么?”连连挥手,对那亲兵道:“快去,快去。”
蒋琬道:“这令还是下官去传吧。”
贾仁禄道:“嗯,快去。这厮知悉老子的全部计划,说什么也不能让他溜进邺城。”
蒋琬点点头,转身而出。
赵云接到军令,大吃一惊,道:“什么,竟有此事?不可能,不可能。翼德根本不可能去投曹丕。”
蒋琬道:“我也知此事不可能,不过翼德不辞而别,前往邺城,大是古怪。将军正在气头上,没法劝解,你追上翼德,好言好语将他请回来,那进事情真相到底如何,自会水落石出。”
赵云点点头,道:“事不宜迟,我这就去。”
第542章 … 巧施离间
从汉军大寨通往邺城的官道上,数百骑人马向前飞奔。时值隆冬腊月,天寒地冻,凌晨时分,寒风凛冽,更是冻彻骨髓,可是当先一人,却光着上身,露出满是黑毛的胸脯,下身只穿着裤衩一条,正是骁勇无敌的燕人张翼德。
身后一名亲兵说道:“将军,咱们这么硬闯出营真的不要紧?”
张飞叫道:“这话你从来时到现在已说了不下八百遍了,你要是害怕,就先回去吧。俺老张可是皇上御弟,要出营就出营,哪个敢来管俺。”
那亲兵道:“倘若有小人乘机进馋,说您出营投敌,这可是天大的罪过,怕是连皇上也护不住您?”
张飞哈哈大笑,道:“说俺投敌?也要有人信。俺老张自打桃园结义以来,就死心踏地的跟随大哥,风风雨雨这么多年过来了,什么样的大风大浪没经历过?咱兄弟之情历久弥坚,我对大哥有多忠心,那是有目共睹。当初最困难的时候,俺老张都没有投敌,如今又怎会投敌?”
那亲兵道:“理是这个理,可是人言可畏,将军还……”
张飞不耐烦的道:“好了,我只是去和夏侯惇这厮再战三百回合,分出个胜负来,打完了就回去,打什么紧?”
那亲兵道:“夏侯惇那厮根本就不是您的对手,您又何必和他一般见识,这战我看不打也罢。”
张飞道:“不成,不打怎么成?今天我和这厮打了两百余合还没有分出胜负来,两军阵前十数万人都看得个清清楚楚,传将出去,说俺老张浪得虚名,打了两百回合,还拾夺不下只剩一只右眼的夏侯惇,你倒说说,我这老脸该往哪搁?今后还怎么做人?”
那亲兵没想到他擅违将令,恃强闯营,只是为了替自己挣回脸面,自己冒冒然随他出来,这祸可闯大了。
说话间,众人又奔出了十余里,正行间,忽见身后有人喊道:“翼德,你这是要去哪里?”
张飞带住了马,回头一看,正是赵云,叫道:“子龙,是贾福叫你来的么?你去跟他说,我到邺城有点事,去去就回,不劳他记挂。”赵云马快,虽比张飞晚出发许久,仍是赶了上来。
赵云奔到他跟前,将其拦住,问道:“翼德去邺城有何要事?”
张飞道:“实话和你说了吧,我今天和夏侯惇这厮斗了良久,也没分出个胜负来,心中不服气,想到邺城再和他大战三百回合。”
赵云大为惊诧道:“你私自出营,就为这事?”
张飞道:“可不就为这事么,要不然还为什么事?”
赵云问道:“那你适才去中军帐找军师,又是所谓何事?”
张飞嘿嘿一笑,道:“也没什么事。”
赵云见他神色有异,知他所言不尽不实,道:“这事可儿戏不得,你到底去中军帐做什么?”
张飞听他口气像在审犯人,心中不忿,叫道:“俺老张去中军大帐,自有俺老张的道理,为什么要和你说?”
赵云叹道:“翼德啊翼德,我这可是在帮你,你怎么好赖不分?方才中军火起,想必你也看到了。军师已问过亲随,所有亲随众口一词,都说火起之前,你将他们打散,恃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