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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说话间,画上的水已经渐渐地干了,恢复回了先前的水墨山水图。容璟拿起画抖了两抖,挂回了原位。
“那人我见过。”启玉突然开口。
“什么?”
“我见过顾子熙,”她定定的看着他,“就是我和你说过的那个蓝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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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顾子熙轻念出声,似笑非笑的看着身边的聂云舒道:“六师弟这是何意。”
“呵…就是那个意思……”聂云舒勾起嘴角,笑得放肆,仰头又饮了一杯竹叶青。
“云舒,少喝点。”顾子熙微微皱眉,拉下聂云舒搭在他肩膀的手。手心很烫,隔着衣料都能感觉到。
“子羲啊,还差最后一味药,你就能站起来了。”聂云舒夺过酒坛,张口便灌。
“云舒!别再喝了。”顾子熙欲抢过对方怀里的酒坛,无奈聂云舒就是不松手。一来二去两人倒是纠缠到了一处,顾子熙被聂云舒牢牢的锁在了怀里。聂云舒将头埋进顾子熙颈间,闷闷的说了句什么。顾子熙闻言脸色一变,硬是挣开了他,面无表情的淡淡道:“师弟,你醉了。”说罢便拂袖而去,头也不回。
月上中天,聂云舒却依旧坐在原地,如同雕像般还保持着顾子熙离去时的姿势,一动不动。
“呵呵…哈哈哈……是,是我醉了,我早就醉了、醉了啊……”男子明明笑着,却有一滴水珠轻轻的滑落到地上,融进尘埃里。
那天他忘了东西在师父房间里,回去去得时候有些意外的听到了小师妹素兰的声音。
“不要!我才不要嫁给那个废人!”
“素兰,别闹。”许怀晋隐隐有些生气。
“你们不就是想立顾子熙当下任门主么!干嘛要拉上我?”素兰不依不饶。
“素兰,大人的事情你不懂。”许夫人的声音依旧温柔,却严厉了不少。
“我才不管!我只要嫁给聂师兄!他哪里比不上顾子熙了?你们为什么不选他?!”
“啪!”清脆的巴掌声后是许怀晋愠怒的声音,“你看看你成个什么样子!不知好歹的小畜生,爹娘这样做还不是为了你!若是让那聂云舒做了门主,哪里还有你做主的份!”
接下来的话聂云舒没听清楚,他只是脚步虚浮的走出了院子。
几天后,炼宗门弟子聂云舒像门主请命,下山历练,门主允。
大路边的凉棚里有两个人影,一个站着,一个坐着。
“子羲,你怎么来了?”
“我来送送你,此刻一别不知何时再见,师弟还请保重。”顾子熙依旧是淡淡的笑着。
“谁说不知何时再见了,师弟我过不了多久就会因为过于思念师兄溜回来啦,倒是还请师兄再在此处摆一壶云雾茶等着师弟呢。”聂云舒依旧是没心没肺的笑着,眼睛却紧紧盯着顾子熙的脸,像是要将之绘进眼里,描进心里。
“好,那就承君此诺。”顾子熙浅浅笑着,一字一句说得很是认真。
两年后他回来了,带回能治师兄腿伤的奇药,顾子熙从此能站起来了,虽说还是不甚灵便,走得慢了倒也看不出来。顾子熙的脸上到看不出什么,依旧是平静无波的样子。聂云舒却是有千般言语说不出,只能压在心里。
终于有一天,许怀晋将正和他一起炼剑的叫了去,一走就是好久,他一直等到天黑都没能等到他的子羲回来。再后来,等到的就是炼宗门大弟子和炼宗门门主女儿订婚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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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兄,师母回来了,正叫大家都去前厅呢。”门外响起沈砚的声音,容璟和启玉放下了手中的一本蓝色册子,对视一眼,容璟回答道:“沈砚兄先行罢,容某洗把脸就去。”
两人等了等,待门外终于没了动静方才动作起来。将册子合上放回书架,容璟打开门看了看,才拽了启玉出了房门。
“你这么鬼鬼祟祟的干嘛?”启玉被拽得一个踉跄,颇为不满的埋怨道。
“你虽然一大把年纪了好歹还是个黄花大闺女的模样,咱俩共处一室被人看见了多不好。”
“共处一室怎么了,我心怀坦荡,你该不是心里有鬼吧?”
“我心里有鬼?我、我本来就是鬼还会有鬼?”
两人吵吵闹闹的走远了,一个身影却从房屋一边的拐角处走了出来,若有所思的看着二人的背影,沉吟良久。
前厅里已经坐满了人,放眼望去,第一眼就看到云魈正大刺刺的坐在许夫人旁边,一派悠然自得。许素兰正和沈砚说着什么,两个小师妹朱晓桐和莲儿正兀自凑在一起,紧紧抓着对方的手;许夫人不远处的乳母怀里抱着最小的八师弟;靠窗边的椅子上做了个没见过的人,一头乱发遮住了脸,看不清长得什么样子,手脚都是锁链牢牢的捆在了椅子上,动弹不得,衣服也是破破烂烂的。
“那是七弟,小七。”见容璟盯着那人看,沈砚好心说了句。
椅子上的人对此却毫无反应,依旧呆呆傻傻的坐在那里。
“诸位,我炼宗门近来颇不太平……”许夫人站了起来,叨叨絮絮的说着近日的两宗命案,说罢转向云魈问道:“云先生怎么看,可是厉鬼作祟?”
“依云某拙见,贵门里确实有了不得的东西,不过,却不全是……”
“就是的!就是大师兄回来了!哈哈哈!大师兄和六师兄回来找你们啦!你们这些人……一个都逃不掉!”尖利的声音突然打断了云魈的话,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说话的人身上,那些目光里有愤怒、还有恐惧。
乱发已被拨至一边,露出一张脏兮兮的面容。五官却很是精致,想来洗刷干净了未必不是人模人样的年轻俏公子一枚。
“七公子这是何意?”云魈不急不缓的说。
“你不知道么。”男子忽然安静下来,笑眯眯的看着云魈。
“不知。”
“告诉你哦…我大师兄啊,他死了!连骨头都被啃光了,哈哈哈哈……”男子又开始大笑,却忽然停了下来,哽咽着说:“师兄,你终于来亲手了结那些禽兽了么……”
“谁把他放出来的!来人,将这个疯子关回去!”许素兰突然横插一脚,打断了男子的话。顿时便来了好几个家仆模样的壮汉,正要押男子离开,却被一个突然闯进来的下等女弟子打断了。
那女弟子面色青白,头发散乱,喘着气断断续续的说:“不、不好了,喜、喜房里死人啦!”
“哪里来的贱婢!胡说八道些什么,什么喜房!”许素兰突然大怒,。冲上去就是一巴掌抽在女弟子的脸上,顿时女弟子的脸上就多了五个鲜红的手指印子。
启玉皱了眉头,正待开口,却发觉容璟按了按她的手心,摇了摇头。
“师妹息怒,想来是这小丫头一时心急,说错了话”出乎意料的,站出来为女弟子说话的竟是沈砚,“我想她指的应该是那间闲置已久的书房,我们不如过去看看。”
许夫人什么都没说,只是默默的对云魈做了个请的手势,便带头走出了房门。
那间闲置的“喜房”,就在四间女弟子房的对面。木门虚掩着,台阶上还置了一个木桶,一块抹布。想来是这女弟子预备打扫房间来着,却被什么东西吓得花容失色,乱了阵脚。
沈砚作为目前最大的弟子,带头走了进去。众人只见他忽然全身抽搐了一下,停在原地不动了。
“砚儿,怎么了?”许夫人有些不安,忍不住出声询问。
“没什么,云先生、容公子,你们进来看看罢,师母,你千万别进来。”沈砚的声音虽然平静,却带着颤音。
应了沈砚的请求,二人也跨进了房间,可即便是容璟,也被眼前的景象惊得浑身发冷。
屋子里只有一张大床,红色的被面,红色的床幔一直垂到地上。一只大红烛静静的立在床前的架子上淌泪,昏暗的烛光照着一地的黑血,显得尤为诡异。床上似乎坐了个人,头低低的垂着,看不清是谁。
“啊———!!!”女人的尖叫声突然在身后响起,回头正好看见许素兰正翻着白眼浑身发抖的往下倒,“阿三……”轻飘飘的吐出这两个字后,就彻底晕倒在了接住她的云魈怀里。
古剑(六)
随处可见的大红灯笼,到处都是的红色绸缎,以及门上贴着的大大的“囍”字。
依旧是红色的床幔和红色的喜烛,一位凤冠霞帔的美娇娘正垂着头坐在那里。满屋都是透着浓浓喜意的熏香,烛光摇曳着映红了新娘的半边脸颊。
“咯吱”被灌得七七八八的新郎终于进来了,脚步声有些跌跌撞撞的。新娘拿过手边的喜帕,盖住了凤冠下的容颜。一股浓浓的酒味飘了进来,新娘不禁皱了眉头,强迫自己压下了掩鼻的欲望。
“嗯……”强烈的酒气混合着浓重的鼻音在耳边响起,这声音隐隐有些熟悉,新娘心下怪异,可碍于礼节硬是不曾出声。
“啊……”伴随着低声的嘶吼,一只长着薄茧手探进了她的衣衫里,轻轻摆弄着。不待她惊叫出声,已然用充斥着浓烈酒精气息的嘴唇强硬的堵住了她喉咙口的疑问。眼前一黑,却是那人挥灭了喜烛。甜腻的香气混合着酒味缠绕得她浑身无力,“撕拉”一声,她只能在黑暗里沉默,身上的人听不见她近似哀求的那一句:“你是谁?”
一片昏暗里,只余激烈的喘息,和隐约的啜泣。少女的梦幻在这个不明不白的夜里被莫名其妙的撕裂了一地,始作俑者,又是谁?
他的婚宴,他没有来。
酒席间自是一番觥筹交错,不比刀光剑影轻松。今夜之后,他就是门里默认的未来门主了。看着一个个笑得或谄媚或讽刺的脸,抬头仰尽一杯一杯的酒,顾子熙有些置身事外的清醒。
到底什么,才是自己真正想要的呢?
清醒的时候,他是绝不会纵容自己又如此大逆不道的想法的。毕竟,一直以来炼宗门都是他生活的重心。可是不知从什么时候起,这个平衡被打破了,在连他自己都不曾在意的时刻。
又是几杯酒下肚,眼前的人影已是看不清了。他顾子熙从来不是一个不懂节制的人,今儿晚上却不知怎么的,竟是来者不拒。也不管杯子的是什么,都喝水一般的往下灌。旁人都道是顾公子好酒量,千杯不醉。他只能照旧微微的笑着,再次举起杯盏。
不知不觉的,席间的人脸在他眼里聚是模糊一片,就连这屋子都在晃个不停了,走了几步路就和踩在棉花上没什么两样。
“师兄,你醉了。”些许冰凉的手指按下了他的杯盏,这场景似曾相识。努力睁眼想要看清来人的长相,却无论如何都只能是模糊一片。
“云……”下意识的,口中吐出的不是在新房中等着自己的小师妹素兰,竟然是那个并未到场的人么?真真可笑,连自己的终身大事都不来的人,还想他作甚。
“师父,师兄喝多了,我扶他出去走走。”谁?是谁的声音,喝多了?怎么可能,他顾子熙这辈子都没有这么清醒过,怎么会是喝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