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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为什么要我去?就我这样的……〃
就我这样的,您觉得……有谱么?
〃我不去,自有我的理由。一来,我这一把年纪,上去同他们小辈打。于面子上,怎生都不太好看。〃
〃师父您不老您英姿飒爽风韵犹存……〃
浮雪理都不理她的话茬,嘴角勾起,接着用缓慢、平静的语气说下去:
〃二来,你也知道,墨疏正在找弦佩。如果我在擂台上与他碰面,若是他能杀我,那我亦无话——若是我能杀他,你猜我会不会手软?〃
☆、28 抉择
窗外的雨声渐渐平息下去,只剩檐前的水珠落下,点点滴滴的,打在窗台上。
房间里只有幽幽的灯火燃烧,跃动的火苗时高时低,在墙上投下一片斑驳而细碎的阴影。
浮雪依旧保持着刚才的姿势坐着,手中握着细白的茶盏,满面笑意地望着镜眠。她正低着头,不过即使这样也能看得清她死死咬着,几乎出血的下唇。
房间里的时间仿佛已经静止,过了许久,镜眠才听到自己的声音。无比艰涩的语气:〃师父,能不能……不要这样?〃
〃不要怎样?〃浮雪微笑看她:〃你想让我不要与墨疏作对,是么?〃
他刚刚说过的话仿佛针尖扎在她心上,如果他在擂台上与墨疏碰面……如果是那种情况的话,不论是墨疏死,或是浮雪死,都是她无法接受的结局。
即使知道师父这样说只是为了逼她,让她自觉自愿地去参加夺标赛会。她……不得不承认,她为了这个理由,确实无法拒绝。
可是师父为什么要这样做?
而她……倘若是她在擂台上与墨疏相遇,莫说是不是他的对手。就是她有没有勇气举剑,与他对敌,都是一个问题。
〃镜眠,你可想好了?去与不去,掌握在你自己手里。〃浮雪轻声蛊惑。
镜眠后退了一步,紧抿着唇,却没有说出拒绝的话。
〃你不表态,那我当你答应了。〃浮雪笑起来,那个笑容在镜眠看来却有些让人胆战心惊。他伸出手:〃过来。〃
〃干什么?〃镜眠忍不住又后退了一步,却不记得自己刚刚坐过的椅子就放在身后,磕上去一下子没站稳,重心一斜就向后倒去,摔在地上。
〃你躲什么?〃浮雪说着微微皱起眉,却忽而又换上了一副笑容。幸而镜眠没有抬头,否则看见他的表情她现在心里只怕更没底。
虽然已经很没底了。她盯着地面摇摇头,用余光能瞥见他默默站起来,向前走了两步,在自己面前停下。然后一只手搭上了自己的肩头,浮雪伏□来,静静凝望她。
〃……师父?〃
〃你也知道,镜眠,去参加夺标会的人会有很多。可能比你所见过的人还要多,其中有很多武功不济的后辈,这些自不必说,你若是遇上了,要杀、还是要留他们一命让他们感激涕零记着你,都随你自己的意。〃浮雪蹲下来,与她平视,暗蓝色的眼中显得极为幽深。
他接着道:〃但是武功过得去的,也会有,像我知道的——就有那么约莫四五人吧。你不一定都会遇上,但是若真的遇到了,你也要能赢。我教你的招式和心法,都是七折宫的路数,这一条可能在起先对决时能镇住一些人,但是用得多了,对方有了准备,效果也会降低。所以你要争取少上场,最好等到最后的时刻再上去,这样你只用打一场就够了。〃
镜眠点点头,觉得他说的每一句话都有理,但是却不禁怀疑真的到那时候是不是这个情况。
〃师父,我可以最后上场,但是我怎么能保证我打赢之后没有人再来挑战我?〃她想了想,又道:〃而且当着全天下人,我怎么敢用七折宫的武功?〃
〃我让你用你就用,没有什么敢不敢的。〃
〃……好吧。那还有,要是我……真的遇上强敌,或者遇上墨疏了,我打不过怎么办?〃
浮雪笑着,以一种极其古怪的眼光看了看她:〃这不是两回事?若是你遇上墨疏,你不是早就想好了要给他放水的么。〃看镜眠的神情瞬间又变得尴尬,他继续道:〃至于你所谓的强敌,你要做的,就是变得比他们强。〃
变得比他们强……这个事儿不是个人意志能决定的好吧?
〃怎么变?〃
问出这句话之后,浮雪并没有回答。而是目光闪了闪,他按在她肩上的手慢慢滑向后,身体倾过来,在镜眠能发出质疑之前,抱住了她。
镜眠全身僵住,师父最近总是如此不定时变态一回……谁知道他什么时候能正常,又谁知道他还能干出什么更加反常的事儿?她到底应不应该反抗?
正在她还在纠结的时候,却感觉浮雪的手已经从背后扣上了她的肩胛。
镜眠立刻明白过来,但是已经根本来不及挣扎,一股强劲的真气由背后输进了自己的体内。一时间熟悉的疼痛排山倒海而来。
〃师父……〃她疼得几乎发不出完整的音节,声音咬碎在喉咙间,四肢百骸内只剩下虽真气游动的剧痛。直到冷汗留下来时浮雪才终于放开了她,他一离开,镜眠立刻颓然向地上滑去。
浮雪面无表情,伸手将她捞起来扔到床上:〃你先运功,我出去一会儿。〃
镜眠几乎没有回应的力气,模糊地睁眼,只看他的身影走到门口,拿了伞在手里,正欲跨出门,又停下来想了想。回来将剑也佩在腰间,才推开门走出去。
脚步声渐渐稀疏,神智也迷迷糊糊的,她咬着牙运功,努力收服在体内肆意流窜的真气。
这一次师父输给她的功力似乎尤其多,等她完全将其化为己用的时候,身体已经累得近乎虚脱。一头倒在床上,闭上眼之后,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是睡过去还是晕过去了。
不知什么时候雨已经停了。
似乎有雨后夜晚草叶的清香,从窗户的缝隙间飘进来,清清凉凉的气息把她从沉睡中拉出一点来,却又因为太过于疲倦,没能完全被唤醒。
然后她就听见似乎是窗外不远处,隐隐约约传来的声音。
〃……你去干什么?她现在好好的,你去了也没用,而且不知道浮雪什么时候就会回来。〃
〃你管那样叫好好的?!她现在缺个人照顾,浮雪早不知道上哪里去了。没事,我去看看就回来。〃
〃颜约!你给我站住,你当我什么都不知道是不是?你撇下我大老远的从盛京追到泰安,又从泰安一路跟到这里,你心里想什么你以为我不清楚?我是不管你,这些年我都没怎么插手你的事情,但是你有点理智好不好?下次你做什么决定,去什么地方,涉什么危险之前,先和我说一声,好不好?你一走杳无音讯,我找了这么久才找到这里来,要是出什么事情,我还能有什么脸面去见爹和娘……〃
〃……姐,不要提爹娘的事情了。下次我会注意。〃
〃没有下次了!你现在不能去,她没事,你和我走。〃
那边沉默了一会。
〃……好。〃
镜眠神智依旧模糊,翻了个身,继续沉沉睡过去。
清晨间,一缕带着微凉的湿意的阳光从窗棂中透过来。
镜眠在阳光中起身,下意识地看向对面的床,却发现床铺已经收拾得整整齐齐了。房间里只有她自己,根本也无从判断浮雪是已经起了,还是一夜未归。
也不知道这个小破镇子有什么特别之处,让师父对它这般感兴趣。
披了件外衫下地,镜眠只随便洗漱了一下,连发都未曾挽就推门走出去。却一眼就瞧见站在院子中的人影,浮雪穿着蓝色的衫子立在那儿,背对着她,头微微仰着,似乎在看远处什么不知名的地方。
他听到门响,很快地回过身:〃镜眠。〃
镜眠自然是没有想到他就在门外的,对于此时自己衣衫不整的模样相当无奈。顺了顺头发,低声叫了一句:〃师父。〃
又见他似乎是要往外走:〃师父要出去?〃
〃正要去镇上转转。〃
镜眠想到自己也没事:〃师父我也去!〃
浮雪迟疑了一下,点了点头。镜眠回到房间内,光速把衣衫头发都弄整齐,又出了门。
〃师父,我们要去镇上?不去铜城?〃
〃铜城的事情尚且不急,夺标会还有十几天才开始。下午我们再启程,天黑前赶到就好。〃
镜眠点点头,跟着浮雪出门。小镇的路虽然说不上复杂,但是镜眠还是不知道哪儿是哪儿的,而浮雪却似乎极其熟稔,带着她穿过几条街,最终来到了镇子的入口。
晴天里再看那座高耸的石雕,确实没有什么可怖之处。镜眠正想着不知怎么回事儿自己昨天会被它吓成那样,就发现〃铜铃镇〃的石碑前围了大群的人,吵吵嚷嚷的不知在干什么。而更令人惊异的是,数十名身披铠甲、手持银枪的官兵居然将小镇的入口围了起来。
锋锐的枪尖映着日光,反射着幽亮的光芒。明明阴冷,却刺得人睁不开眼睛。
☆、29 骗术
一群人围在一起不知是出了什么事情。
隔着大老远,便听到一个女子的哭诉:〃姐姐……我哪里想得到……昨夜里我和姐姐赶着做一批针线活,家里的油灯没了油,姐姐说她去买。卖油的就在镇上,也隔不了多远,没想到这一去……就再没回来,今天早上才知道原来……姐姐!爹娘都走了,你抛下我,这让我怎么活……〃
听这口气,竟是死了个人。
浮雪和镜眠站在人群的外沿,浮雪拉着她袖子,听到那女子断断续续地哭完这些,他便扯着镜眠向回走了。镜眠被他莫名其妙地拉到这里转了一圈,要凑热闹,却还没凑就走了,实在不知道师父是想做什么。
那女子还在哭着:〃……姐姐是好人,大家伙都知道的,这些年她跟邻里间连个吵架拌嘴的都没有,怎么会有人……下这样狠的手,姐姐!你死得怨啊……〃
周围已经有人在啧啧喟叹死者之怨,死状之惨,镜眠忍不住回了一下头。人群站得稀疏了些,透过人影间的缝隙并不能看清楚什么。但是依旧能瞧见模糊的一片血迹,从那不知名的女子咽喉间流出,已经干涸了。
这场景莫名地怵目惊心,尤其是那喉间的伤口,常人无法看出什么,但是身为武者,镜眠却看得出那是由极深的内力所致。伤口是一个较为平整的圆形,却下刺颇深,以至于死状看起来相当凄惨。
这个小镇上居然还有这样实力的高手?
〃镜眠,走了。〃一双手从背后拉住她,镜眠转身看见浮雪淡漠的脸,蓦地打了个寒战。
有的,这样的高手,眼前就是一个。
不不,不可能的,师父为什么要平白无故地杀人?再说他用的剑也不是圆头的……想着想着,她又不敢确定了,师父的剑到底是什么样的?她不记得……
浮雪却已有些不耐烦:〃镜眠,你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