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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终于走到了殷歌面前,她伸出尖尖的手指,那指头上还留有血迹,血水顺着指甲滴到了殷歌的脸上。女子微微一笑,忽地一把擒住殷歌的脖子,把她从地面上提了起来。
火焰熄灭了,一切归于黑暗,殷歌的世界也一样。
“唔!”殷歌发不出声音,连呼吸都是困难的,那双手犹如铁箍狠狠的掐住了她的脖子。她的双手抓着“铁箍”,腿在半空中死命的弹动。可是所做的一切就像是螳臂挡车,没有丝毫的意义。她的动作渐渐迟缓,大脑逐渐陷入半昏半醒的状态。
“爹,娘,救我……”她在心里喊。
掐在脖子上的手突然松了,她重重的落在地上。
“哈哈哈哈,果然。”鬼魅般的女子大笑了几声,饶有兴趣的盯着地上大口大口喘气的殷歌,“果然!”
“长这么丑,根本看不出来啊,索性更丑一点吧。”尖锐的指甲划过殷歌的右脸颊,留下一道深深的血痕。殷歌已经不觉得脸疼痛,她无法将目光从女子的面部移开,那种比死还要恐惧的感觉一点点从她的心脏蔓延开来。
那是一个疯子,那是一个虐人魔!
殷歌的脸颊又多了一道伤口,皮肉翻了出来,半张脸全是鲜血。
“嗯,好了,现在顺眼多了。”女子拍了拍手掌,忽然蹲了下来双手抱膝,与殷歌面对面,殷歌吓得往后退了几尺,直到背贴到冰冷的墙壁上,无路可退。
“小姑娘,你知道我有多痛吗?”女子苍白的脸上沾着新鲜的血液,血滑过她的唇边,她莞尔一笑,“你知道他有多坏吗?他打得我好痛啊!自从那日开始,我的每一个关节都在疼痛,我的骨头都要裂开了,我的血管快要爆裂了!不管杀多少人,不管怎么折磨那些人,都不能缓解我身体的疼痛。”
映在殷歌眼中的,是一张因为兴奋而过度扭曲的脸庞。殷歌紧紧的贴着墙壁,哆嗦,不停的哆嗦。刚才让她就那样死去该多好!她还能完整的死去吗?
“不知道折磨了你,我的痛会不会好一点呢?嗯,应该说,一定会好的。因为你这种人,是我最讨厌的啊!对了,我忘记自我介绍,我叫郑凌玥。记住即将杀死你的人的名字吧。别害怕啊,放心,暂时不会让你死,我会非常珍惜,非常珍惜的使用你的。” 女子从地上站起来,手臂一卷,就将殷歌扛到了肩膀上。
走出小屋,殷歌看到外面满地残肢断臂,还有滚落一旁的几颗人头。她的胃翻江倒海,眼前又黑了……疼痛是最强效的清醒剂。殷歌被人丢了出去,摔在一棵大树下,她感觉背部撕裂般的痛。
她趴在地上看远处,发现女子已经被两个人前后围住,那两个人穿着黑衣,加之今夜没有月亮,看得不十分清楚。风越来越大,吹得林中树叶乱飞,也许又要下暴雨了。
殷歌不清楚那些人什么来头,她不敢相信任何人,她必须趁机逃走。
“真扫兴,居然让你们追上我了。”郑凌玥啐了一口,另外两人也不说话,刀光剑影闪过,他们已经进入了战斗。
殷歌忍着背部的疼痛,慢慢爬到大树后面,然后扶着大树站起来。她不知道这是哪里,也不知道该往什么地方跑,只是凭借本能的反应,想快点远离这些人。
“轰隆隆”天空雷声大作,暴雨随着狂风袭来。雨滴砸在殷歌的脸上,伤口的血合着雨水往下淌。即使她要死,也不能死在那个女人的手上!恐惧和求生的意志支撑着殷歌,她跑得越来越快。
暴雨让地面变得湿滑难走,她一没留神摔了个眼冒金星。刚准备爬起来,就听到身后传来郑凌玥刺耳的笑声,“跑了大半天,才跑这么点儿路啊!”
为什么她这么快就追过来了?自己是不是要挂了?殷歌感到一阵绝望,同时也深深的不甘。她咬咬牙,从地上爬起来,不敢往后看,继续往前飞奔。
伴随着雷声,大地突然开始低鸣,脚步逐渐不稳,她周围的土块全翻了上来,地面裂开了大嘴。那种感觉又来了殷歌蓦然想起遇到地震的事情。难道是山崩了?
还容不得多想,她站立的那块土地坍塌了,她还未来得及发出声音,身体就随着土块往下坠去。在她闭上眼睛的前一刻,听到有人在喊她的名字“殷歌!!”
是谁呢,声音这样清晰,仿佛就在耳边,似乎还有些焦急。会是谁呢?
☆、疗伤记
痛,背上似乎有把火在烧。怎么会这样痛?
殷歌睁开眼就看到了绣着双蝶穿花的纱帐。她发现自己身上盖着七彩弹花锦被,而离床不远的香炉中似乎焚着什么香,整个室内都是清雅的芳香。雨过天青色蝉翼纱窗漏进一些日光,淡淡的洒了一地。
看起来并不是自己的房间,而春院也没有这样的房间吧。她究竟在哪里呢?还有痛觉,应该是活着的吧。
“殷姑娘醒了?”由于她视线范围有限,没注意室内还有一个人。一个十二三岁的小丫头满脸笑容的走到殷歌旁边,“姑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你是谁?”殷歌刚开口,就发现自己嗓子非常的干。
“姑娘等等,我去给你拿水。”小丫头端来一杯茶水,殷歌顾不得背部的疼痛,撑起身体将它喝了,小丫头一边叫她慢点儿,一边又添了一杯。
“这是哪里?我怎么到这里来了?”殷歌舔了舔嘴唇。
“姑娘先躺一会儿,我去通知公子。”小丫头并未回答殷歌的问题,只是步履轻快的推门出去了。
殷歌环视一下四周,看看这张床,是上等红木制作,嵌着螺甸做装饰,要不是自己受伤了,躺着应该会很享受。不过好像现在不是想这些问题的时候。
殷歌正在胡思乱想,门在这时开了,一个人从外面走了进来,并轻轻掩上门。
“郑公子?!”
郑文彦走到床边,紫眸中满是温柔婉转的光芒,“殷姑娘醒了。”
“我为什么在这里?我不是……”
“你有没有哪里痛?”
“嗯,背很痛。”
“看来药效过去了,我叫丫鬟过来给你上药。”郑文彦正要抽身,殷歌一把拉住了他的衣袍。
“那,那个,追我的女鬼,我是说像女鬼的人怎么样了?她还会不会来抓我?”
感觉到殷歌手指传来的颤悸,郑文彦叹口气,坐到床边,“关于那个女鬼的事,你忘记吧!她是个疯掉的杀人狂,一直是个被通缉的犯人。现在没事了,她已经被官府抓住了。”
“那就好,那就好……”殷歌终于舒了口气,但是想起当晚的遭遇,她的眼眶一酸,泪哗啦啦的滚了出来。
郑文彦忙用丝帕去擦拭她的眼泪,动作是那样的轻柔,“别哭,眼泪沾到脸上的伤就不好了!别哭了!”
“她好可怕,好可怕,好可怕!!!”殷歌一连重复了三遍,哭得异常凄惨。
看着殷歌哭泣的样子,郑文彦满是愧疚的说:“对不起!”
半晌后,殷歌抽搭道:“你给我道歉干什么?难道这事情真的和‘夜光石’有关?”
“以后我绝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在你身上,我保证!”他有点答非所问。
殷歌一把鼻涕一把泪,“你拿什么保证?”
“用上‘郑文彦’这三个字如何?”
“谁稀罕你的名字啊。”
“呃,那赌上康亲王的性命。”
“这个笑话一点儿也不好笑。谁在乎康亲王啊,我还是认为自己的命比较重要!” 殷歌夺过丝帕擤鼻涕,但是觉得脸上生痛,这才想起自己的脸已经被刮花了,“郑公子,那啥,我现在是不是很难看?”
“你现在拥有一种不可捉摸的缺陷美,嗯,我觉得挺好。”
殷歌嘴一瘪,眼角飙出两行泪,“缺陷,缺陷了都……”
“如果你不哭了,我保证可以让你的脸复原,还可以比以前更好哦。”
殷歌将信将疑的盯着郑文彦。
“你只要听话,我担保你的脸会恢复原状。”
郑文彦命出尘用白玉盘端来一个小盒子,揭开盖子后,一股难闻的药味儿弥漫了整个房间。
“这个涂在你的伤口上,不出两旬,伤口就可以完全消失,一点疤痕都不会留下。”
殷歌忙捂住自己的鼻子,她不会二十天都要涂这种绿呼呼的恶心膏体吧。
“怎么?殷姑娘不愿意?”郑文彦微笑着取来盒子,“这美人虞胶膏可是去腐生肌,美白滋润的特效药哦。虽然气味难闻点,可是为了恢复以往的美丽,殷姑娘要忍一忍。”
“涂吧。”殷歌脖子一伸,做视死如归状。她安慰自己说,这个膏药的臭味还能忍受。
在一旁的出尘忍俊不禁的偷笑起来。
郑文彦挑一些膏,微凉的指腹细细的,密密的划过她的脸庞。药明明是清凉的,但不知为何殷歌感觉他的手指仿佛带有火种一般,经过之处都能在皮下激起一小股酥麻的电流。她的脸一热,猛然抓起被子盖在了自己的头上。
“男,男女授受不亲,我,我……”
郑文彦因为殷歌莫名的举动而疑惑,听到被子下传来闷闷的声音,郑文彦有一瞬的愣怔,但很快声音如常道:“是郑某唐突了。接下来让出尘替你上药吧,在下告退,姑娘好好休息。”
出尘替殷歌上过药,并让她服下汤药后,她便沉沉的睡去了。
殷歌在这里一待就是三天,除了吃饭喝药就是躺着休息,她连房间都没走出去过。这期间都是一个叫雅人的小丫鬟来照顾她。雅人伶俐得很,郑公子吩咐她的事情都严格执行,比如不准殷歌贸然下地,一日三餐都是青菜白粥。
下午时,殷歌百无聊赖的趴在床上嘀咕,“郑公子怎么几天都没有来了?”难道那天自己的行为让他生气了?
“嘻嘻,姑娘想公子了?”雅人捂着嘴贼笑,一双乌黑的眼珠子转得飞快。
殷歌抽搐了一下嘴角,“那啥,雅人,你不是叫人给我带话去妓院了么?为什么都过去三天了,连个探望我的人都没有?”
“奴婢是叫人去传话了,至于为什么没人来看望姑娘,奴婢实在不知。”
“按理说不太可能啊。”小清怎么说也会跑来看看自己啊,殷歌自言自语,正好有人敲门,雅人过去开门,来人正是郑文彦。他像是带进来一阵温柔的海风,满室清爽。
“我听雅人说,你今天没吃什么东西?”
“因为……白粥不太好吃。”
“好,那今天我叫人给你换点其他的。”郑文彦撩起衣袍,坐在了殷歌床边的椅子上,“这几日殷姑娘的伤应该不痛了吧?”
“嗯,已经不痛了。那啥,郑公子……”殷歌瞄了一眼雅人,欲言又止。郑文彦回头朝雅人使了个颜色,雅人福身出去了。
“姑娘有什么话想说?”
“咳咳,郑公子,你和康亲王熟不熟?”
郑文彦轻轻扫了殷歌一眼,“七分熟。”
“咳咳,那康亲王和洛阳节度使肖大人,熟不熟?”
“五分熟。”
“那郑公子,你能不能帮我个小忙。”
“但说无妨。”
殷歌就把自己爹娘的事情告诉了郑文彦,虽然她并不了解郑公子,也不知道他到底是何人,但她觉得郑公子不会是个坏人,他应该有能力帮自己。想到爹娘在监狱中受到的煎熬,她就坐卧不安。
“原来你卖身到妓院也是这个原因?”郑文彦听完殷歌的称述,脸色逐渐的变冷,殷歌不由得打了个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