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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清娇躯再颤,低头白了他一眼。挣了两下要把手抽回去,但接着便放弃了,整块俏脸火般燃烧起来。
项少龙感觉自己忽然间拥有了整个美丽星夜。
一切像梦般实现了。
想起初抵这战国时代的惨痛遭遇,受尽赵穆等恶人的欺凌,全赖自强不休的奋战精神,不但培养了个秦始皇出来,还得到了这时代最美丽的几位女子的芳心,人生至此,夫复何求。
对二十一世纪认识他项少龙的人来说,他是早命丧黄泉了,谁猜得到他竟在二千多年前的战国享受着另一个生命。
这算否另一个形式的轮回呢?或者死后也就是这么在时间和空间中循往复,只不过他因那时空机器而能保持着身体和记忆的完整吧了!
纪嫣然微嗔道:“为何你们两个人都不说话。”
琴清再挣了一下,知道无法脱离项少龙的魔爪,轻声道:“不知为什么。现在我懒得什么都不想说。”
项少龙忍不住冲口而出道:“这叫夜半无人私语时,此时无声胜有声呢!”
两女同时一震,低下头来望他。
纪嫣然叹道:“这两句话的意境真美,很贴合现在的情景。再没有更美丽的形容了。”
琴清显然动了情,反手把他抓紧,低声道:“再作两句给琴清听听好吗?”
项少龙自知胸中墨水少得可怜,知道的都是从中学国文课本学来的东西,且很多时是硬凑出来,苦笑道:“这只能是妙手偶得的东西,要特别作出来脑筋便会不灵光了。”
琴清动容道:““妙手偶得”四字已道尽了作诗的窍诀,唉,项少龙,你的脑袋怎能这么与众不同?”
纪嫣然笑道:“若项少龙平平无奇,清姊也不肯这么坐在他旁边,连他邀你陪他共眠赏星,亦没有怪他冒犯了。”
琴清立时玉颊霞烧,娇吟道:“嫣然妹你真是的,谁答应陪他……,人家不说了。”
纪嫣然催道:“夫君啊:快多说两句美丽的情话给清姊听,我也想看她为你心动的样子哩!”
项少龙本想念出“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赵雅病逝前念念不忘的诗句,立即心如刀割,说不出口来。
琴清正细看他,讶然道:“项太傅是否不舒服?”
项少龙坐了起来,大喘了几口气,压下因思忆赵雅而来的悲痛,摇头道:“没有什么?”
纪嫣然挨贴过来。柔情似水道:“现在除了我和清姊外,不准你再想其他东西。”
项少龙脑内一片空白,茫然看着远近被洒遍金黄月色的山野,点了点头。
琴清道:“嫣然若有带那枝玉箫来就好了。”
纪嫣然笑道:“我现在只想听项少龙说的迷人诗句,清姊不想吗?”
琴清大窘叹道:“项少龙欺负得人家还不够吗?还要多了你这可恶的纪才女。”
项少龙心情平复下来,灵光一闪,吟道:“何处高楼无可醉?谁家红袖不相怜?我项少龙何德何能,竟能同得当代两位才女垂青,始能作此豪言壮语。”
两女同时动容,眸光像被磁石吸摄般移到他脸上去。
此时荆俊的声音由后方传来道:“找到他们了!”接着是乌廷芳和赵致来寻夫,吓得琴清忙把手甩开。
那晚项少龙和田贞、田凤同帐,只是相拥而眠。际此处处危机的时刻,实不宜太过风流。
翌晨天还末亮,项少龙醒了过来,田贞两女仍熟睡得像两头可爱的猫。
项少龙小心翼翼离开香热的被窝,披上外袍,摸黑而出,摸入了琴清的芳帐内。
漆黑的帐内,传来琴清均匀的呼吸声。
不过项少龙瞬即发觉不妥处,原来腹部抵着一把匕首,耳内传来纪嫣然的低喝道:“谁?”
琴清的呼吸屏止片刻,显是给惊醒过来。
项少龙大感尴尬,低声道:“是我!”
纪嫣然“噗哧”娇笑,收起匕首。倒入他怀里,喘着笑道:“对不起!嫣然实罪无可恕。竟破坏了夫君大人偷香窃玉的壮举。”
琴清虽一声不响,但项少龙却恨不能打个地洞钻进去好得永远躲在里面。
天刚亮众人拔营起程。
琴清一路上离得项少龙远远的。项少龙亦心中有愧,与荆俊赶在大队前方,全速赶路。
午后时分,终抵牧场。
只见所有高处和战略地点,均有堡垒式的暗哨,守卫森严。
滕翼正指挥精兵团在各处出入口设置陷阱和障碍,项少龙和荆俊加入了他们,纪嫣然和诸女则迳自返回牧场的宅院去。
滕翼领着两人巡视牧场的防御布置,边策骑徐行,边道:“由于牧场太大了,要防卫这么长的战线,根本是没有可能的事,所以我把力量集中在院落的防守上,由于无险可守,只好加强围墙的坚固度,增设哨楼,和在围墙外加设陷坑等障碍物,至于畜物则赶往别处,只留下数百头摆著作个样子。”
这时三人驰上一个小丘之顶,俯视广阔的牧场。
“隐龙别院”坐落牧场院落之内,建筑物由最先十八组扩建至六十多组,四周围以高墙。就像一个具体而微的小城。但若以二千人去防守这条足有两里长的战线,实嫌不足。敌人自是有备而来,到时只要拣一两处狂攻猛打,便包保可轻易攻了进来。
项少龙把想到的说了出来,最后提议道:“今趟我们必须从墨子补遗里偷师,就给他们来一招“攻守兼资”。若我们能在外面布下奇兵,事起时里应外合,必能教他们措手不及。”
滕翼皱眉道:“我也想过这可能性,问题是若蒙骜亲自来攻,此人深得兵法,必不会把所有兵员全投进攻击里,而会把主力布在高地处,派人轮番来攻,那我们在外的奇兵,反变成了孤军,形势会更不利。”
项少龙胸有成竹道:“那高地必就是我们现在立足之处。”回首指着山脚处一片广阔的雪林,道:“若能造出一条地道,由树林通到这里来,我们便可一举动摇敌人的主力。”
荆俊咋舌道:“没有一两个月的时间,休想可建这样的一条地道。”
项少龙暗责自己糊涂,改口道:“那就不如建一个可藏人的地垒好了。”
滕翼苦笑道:“若只藏十来人,根本起不了作用,且以蒙骜的精明,说不定会给他一眼看破。”
项少龙大动脑筋,刚好看到牧场处炊烟袅袅而起,灵光一现叫道:“我想到了!”
两人愕然望向他。
项少龙凝望着炊烟,油然道:“只要我们在丘底处设几个隐蔽的地坑,里面堆满火油柴枝和耐燃的东西,最好能发出恶臭,燃点后释放出大量浓烟,其中总有几个的风向会正确地从下方送上丘顶来,在敌人惊乱下,我们再配合奇兵突袭,保证敌人阵脚大乱。不战自溃。”
荆俊和滕翼同时动容。
项少龙暗忖这该算是古代的化学战了,续道:“敌人自该于晚上来袭,只要我们的人小心一点,点火后应可趁乱脱身。到时预先以湿巾敷面,就可不怕烟呛。”
荆俊兴奋道:“我曾在这附近见过一种叫“毒橡”的树,烧起来会发出很难闻的气味,现在我立即去砍他娘的一批来!”言罢策马去了。
滕翼惊异道:“三弟真是智计百出,我们亦可在关键处多设几个……嘿……几个这种烟雾机关,到时再看风势该点燃那几个好了。现在我立即找人设计这种机关,你先返别院休息吧!”
当晚吃饭时,滕翼仍在外忙着。
项少龙和乌廷芳到了主宅陪乌应元夫妇进膳,琴清则由纪赵二女相陪于隐龙别院。
项少龙返来时,纪嫣然和琴清正在琴箫合奏,他对音律虽所知甚浅,仍听得油然神往不已。
纪嫣然忽然提出由项少龙陪琴清到处走走。出乎意料之外,琴清竟然答应了。
项少龙大喜过望,知道琴清没有真怪他今早“偷营”之举,忙伴着佳人出宅门去了。
第十七卷 第十一章 牧场之战
牧场处处灯火通明,二千乌家战士与牧场的数千乌家牧人,正赶紧修筑各项防御工程,而烟雾阱则成了首要的专项。
木栏内的牲口出奇的安静,一点不知道战争正逐渐迫来。
项少龙与琴清沿着贯通牧场各处的碎石路漫步而走,到了一个水井旁,项少龙打了一桶水上来,喝了两口,差点连血脉都冻得凝固了。
琴清叹道:“牧野的生活真动人,住在城内总给人以不真实和没有血肉的感觉。”
项少龙在井沿生了下来,拍拍身旁的空位置。笑道:“歇歇脚好吗?”
琴清柔顺地在他身旁坐下,垂下螓首轻轻道:“项太傅知否为何琴清肯陪你单独出来吗?”
项少龙涌起不安的感觉,深吸一口气道:“说吧,什么我也可以接受。”
琴清叹了一口气,摇头道:“并不是你想的那样坏,我绝没有丝毫怪责太傅之意。事实上琴清亦情不自禁,才会随你到这里来。正如你所说的,我一直在骗自己,为此受了很多苦,但由今夜开始,琴清再不会这么愚蠢了。”
项少龙喜出望外,凑过去细看她绝世的姿容,心迷神醉道:“琴太傅的意思是……”
琴清羞不可抑。微嗔道:“什么意思都没有。这些人为何整天不停工作?是否有人要来袭击牧场呢?”
项少龙心知若对琴清太过急进,定要被她扣分,最妙无过于是由她自己忍不住投怀送抱,那就精彩了。遂耐着性子,把吕不韦的阴谋说了出来,然后道:“琴太傅会怪我令你担惊受险吗?”
琴清断然摇头道:“怎么会呢?人家只会心中欢喜,因为你终把琴清视为……噢,没有什么。”
项少龙忍不住仰天大笑道:“琴太傅是否想说我项少龙终把你视为自己的女人呢?”
琴清大窘嗔道:“那有这回事,不过脑袋是你的,你爱怎么想都悉随尊便好了。”
项少龙伸手过去抓紧她的玉手,拉着她站了起来道:“让我为琴太傅介绍一下这里的军事布置好吗?免得琴太傅又怨我事事瞒你。”
琴清略挣了两下后,接受了玉手的命运。羞人答答地微一点头,又为后一句话狠狠横了他一眼,怪他在算旧账。
项少龙整颗心融化了,强忍着吻她碰她的冲动,领着她夜游牧场去了。
回到隐龙别院时,项宝儿早由奶娘哄了去睡觉,乌廷芳和赵致两女正在下棋,田氏姊妹在旁观战。
纪嫣然则正和清叔在研究如何制造周薇设计的假黑龙。
见到项少龙和琴清回来,清叔忙恭敬施礼。
纪嫣然看了琴清神色,同项少龙露出会心微笑,后者惟有耸眉表示什么都没干过的清白。
琴清见他两人眉来眼去,目标显然却是自己,赧然回房去了。
项少龙加入了讨论,到清叔完全掌握了他们的需要时,项少龙顺口问道:“清叔懂否制造烟花爆竹那类东西?”
纪嫣然得意洋洋道:“清叔擅长铸剑,说到烟花爆竹嘛,虚心点向我纪嫣然请教吧!”
项少龙讶然道:“你懂得火药吗?”
纪嫣然傲然道:“当然哪,我还懂得很多东西。试试来考我吧!”
项少龙方知才女之名,非是偶然,正盘算是否该请清叔铸造一把原始的手枪来防身,旋又放下这念头,因为这么简陋的一把枪,还及不上弩箭的威力,而且弹药方面始终有问题,笑道:“我那来资格考你?”
清叔告退后,纪嫣然肃容道:“那就由我来考你了,快给我回房睡觉。由明早开始,我就负起训练你成为用枪高手的责任。在与管中邪决斗前,夫君大人只准一人独睡,不准有房事行为。”
项少龙心叫救命。那岂非空有琴清这鲜美的宝贝在眼前而不能起箸吗?咕哝道:“据调查报告,房事绝不影响运动员的体能哩!”
纪嫣然黛眉紧蹙道:“你在捣什么鬼?”
项少龙举手投降道:“一切谨遵贤妻命令。”
苦笑去了。
接着的五天,项少龙每天都在鸡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