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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大半天。
我想,他就是我这生注定走在一起的人吧!
22。
在一个秋高气爽的日子里,我约了阿秋来到我们以前最喜欢足膝长谈的码头边,他跟以往一样,买了好几罐啤酒来。看见他,我有种久别重逢的亲切感,彷佛经历了很多事,我们脸上露出有别昔日的硬朗笑容。他比以前变得更加成熟,言谈间流露出满满的自信,我们不顾警告牌,穿过围栏坐在河堤上,边喝酒边看著海上一波又一波的浪花。
「很久也没有这样和你喝酒了。」
「嗯…。虽然未及一年,但感觉上好像过了很久,那时候我爸爸未死,而你亦未当上龙头。」
「是啊!」
「听说你合并了黑鹰和白鹰,这阵子,为了帮内的事,一定很忙吧!」
「忙虽忙,但早就习惯了。」
「………。」阿秋忽然低下头,语欲无言似的,我惑於他忽然转变开来的脸孔。
「怎麽了?」
「龙哥,或许你会觉得我罗嗦,但我还是希望你别在里面打滚。」
原来是担心这个,我冲他笑笑,然後喝了一大口罐内的啤酒。
「我明白你的忧虑,我想过了,当所有事隐定下来,我就会将黑义堂交给其他人,然後退出黑道。」
「真的?!」
「嗯,因为我有其他更想保护的东西。」
「更想保护的东西?」
「就是我喜欢的人。」
他一双眼睛霎时睁得老大,彷佛听到什麽天大的秘密。
「不用这麽惊讶吧!」
「因…。。因为…。。」他顿了顿,不敢置信地说:「你说有了交往的对象…。。」
「也不知算不算交往,他现在身处美国,我们没有见面。」我被他夸张的表情逗得发笑。「他本来亦是黑帮的人,後来因为一些事逃出那里,去了美国。」
「她一定是个既漂亮且能干的女人,否则不会迷倒你。」
「也可以说是能干吧!但漂亮嘛……。。」我想了想对方的样子。「这个形容词不太尽然,因为他是个男人。」
「男人?!」阿秋的眼睛睁得更大。
「其实我自己也没想过会喜欢男人。」看著轮船在海上慢慢驶过,我淡然道:「我在黑道中结下的仇怨太多,为了彻底避开种种恩怨,我打算退下火线後搬到美国和他居住。」
「龙哥……」阿秋看了我一会,略带感触地说:「你变了,从前你只会拼命为黑义堂做事,根本没为自己想过。」
「以前我一直认为加入帮会後,永远只能够活在黑暗底下,唯有那个罪恶的角度可以容纳我,但我发现,原来有些东西更加值得我去做,一旦有了这个目标,我便有勇气去掌握自己的将来,这或许就是所谓爱的力量吧!就像诚志改变了你,他改变了我一样。」
「听你说得这样伟大,真想见见他呢!」阿秋打趣地说。
「有机会吧!」
「看来,上天对我们总算不薄…。。」
「……嗯」
我们会心微笑,举起酒罐互相碰了一下,然後同时一饮而尽。
「龙哥,我其实不想你走,但既然你决定了,我亦不会强留你。」阿秋有点哀戚说:「我随时欢迎你回来探我。」
「好。」
「来,好兄弟,再为我们的改变乾杯!」他递给我另一罐啤酒,自己亦拿了一罐新的,我们畅快地把酒言欢,忘记时间的流逝、还有过去不愉快的经历。今夜,我们将所有痛苦的回忆通通喝进肚里,这或许是我最後一次见阿秋,我特别珍惜这次相聚,他曾经是我信赖的手下,亦是我爱过的人,无论何时何地,我都不会忘记他。
人生遇过的人太多,但真正能体会自己、畅所欲言的人又有多少个?
***
往後忙碌的日子里,我陆续收到Kurt的信,由他说开始经营花店、筹备一切物资,到後来拥有自己熟落的客人,閒来还会到社区中心学习英语等,每件事对我来说,彷佛都沥沥在目,他的转变叫我更有动力去面对生活上的问题,就像一个初恋的女孩,我将每封信都珍重地收藏起来,只要看到它们,夜里便不会觉得寂寞和孤独。
「你们似乎是认真的。」某天,当我到英叔那儿取枪时,他忽然这样说,我知道他指的是我和Kurt的关系。
「为什麽这样说?」
「我听说男同志间的恋爱是不会长久的。」
「能否长久只看乎心态吧!」
他笑笑。「对了,那小子现在生活得好吗?」
「有自己的店铺和工作,尚算不错。」
「什麽店铺?」
「花店。」
「花店?!那小子开花店?」
「嗯。」
「总觉得格格不入呢!」
「我也这样想,不过看他的工作似乎进入轨道了,没什麽大问题。」
英叔不可思议地微笑,将手上预备好的枪械放进皮箱内,然後问我:「今次要和哪个交易?」
「日本的贺川组。」
「是吗?那帮人不好惹,你要小心。」他想了想,若有所思地看著我问:「阿龙,你这样拼命干,不是为了黑义堂,而是为了Kurt吧!因为你对洪爷应许过。」
「或许……。。我一直认为,只要洪爷愿意放过他,要我做什麽都可以,但我想,如果我不能够打理好帮派的事,即使将来离开了亦不会安心。」
「你要离开黑义堂?」
「这同样是对Kurt的承诺,我已经厌倦帮里的工作。」我抚过胸前的枪伤。「每当下雨天,这里便会隐隐作痛,好像提醒我在黑道的日子里不会长久。」
对方会意地点点头。「或许只有美国的自由生活更适合你们。」
我抿嘴一笑。
对了,我只想依随自己的意愿行事,或许我和Kurt同样都想活在自由的天空下,随自己方式飞翔。
一年後的冬天,我正式退出黑义堂,在龙头继任大会上,我将镶有龙型图案的长刀交到阿锋手上,没料到不久後的今天,我会再次站在这个台上,做著相同的仪式,只是角色已经对调了。虽然很多干部反对,认为我这样做是懦夫的行为,但我觉得黑义堂如今有它一定的势力范围,所有交替的事都处置好,我要做的可说是完成了。
接下来,应该是我对另一个人兑现承诺的时候。
☆☆☆leh于2004…09…28 15:16:46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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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
来到纽约,我立刻乘地铁去唐人街,这时正值北国冬天,且为圣诞节前夕,市面上洋溢著一片喜气洋洋的气氛,随处都是与这个节日有关的广告和商品,圣诞装饰将整个城市映衬得五光十色,我走在街上,听著商店发出的圣诞音乐,同时感觉到冷洌的寒风迎面吹来,低温的空气促使我套紧颈上的羊毛围巾,忽然点点雪花从天而降,轻柔地包围著所有东西,蒙上一片雪白,这是我在他乡过的第一个圣诞节,亦是首个经历到飘雪的冬天。
唐人街有如一个迷宫,满布横街窄巷,我看到熟悉的广东杂货店和粥面铺,还有卖蔬果、熟食的市场,就像回到香港一样,这样的环境令我有份满满的亲切感,这儿说大不大,可说小亦不小,分开几个不同的区域,我沿著手上的地址和一本在车站边书店买回来的地图,误打误撞下来到Kurt经营花店的所在地,很快地我找到那间花店,它面向大街,全玻璃的外墙可以窥探店内各式各样、形形种种的鲜花,店四周用一些绿色的矮藤植物围住,增添了无限的生机,来到门口处,我看见一块木制的啡牌挂在上面,雕写著『Wele to sky ‘s flower shop』的字样。
Sky……他用天空作为这间花店的名称,我可以理解当中的含意与盼望。
踏进室内,随著门边的铜铃当当作响,映入眼帘的,是一条花道,两旁全是芳香扑鼻的鲜花,五颜六色、缤纷璨烂,加上室内温暖的空气,与外面的世界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一个穿著粉蓝色围裙的女孩走过来,看见我是东方人,随即用流利的国语问:「先生想买什麽花?」
「我想先看看。」我用广东话答。
「……。。好的,那你随便看。」知道我是香港人後,她立刻改用半咸淡的广东话说,女孩有著一头乌黑的长髲、细长的眼睛、薄小的嘴唇,一副典型的中国人轮廓。
我环顾四周,也不见Kurt的踪影,於是将目光放回面前的花海上。我对花的认识很少,它们的名称、品种实在一概不知。
「不同的花有不同的花语。」女孩笑著来到我身旁,我留意到她的笑容很可爱,矛人天真无邪的感觉。「你想送给谁?或者想表达什麽意思?我都可以给你意见。」
「这……」霎时间,我不知道该怎样说,只答:「是个特别的人。」
「特别的人吗…。。」她开始在思考,这时候,我嗅到一阵清新香醇的薄荷气味,是由一株细小的绿色植物那里发出的。
「这是什麽植物?」
「它叫柳叶薄荷,花语是期待重逢,客人通常买它作为装饰,很少送人。」
「是吗…。。」我看著这株不起眼、却发出独特幽香的植物,脑海随即萌生了一个念头。
「我就买下它吧!」
「咦?!但先生不是要买花送人吗?」
「我同样是买来送人的。」我笑著说。
「噢…。。」女孩有点意外。「那我帮你包起它。」小心将植物拿到柜台处,我付了比原定价格还多的钱。
「这是……。」
「我想将它送给这里的老板作为圣诞礼物,可以麻烦你帮我种起它,然後放在老板的工作台前吗?」
听到我这样说,女孩开始雀跃起来。「先生认识林老板的吗?」
「嗯。」
「真不巧,他刚好外出送货了,先生不如在这里等他?」
「不用了。」我不想阻碍店铺的生意,於是从行李里找出一张废纸,在上面写了几行字。「请你代为交给他,说我今晚会在前面的广场等他。」
「好的。」女孩恭敬而有礼貌地接下东西。
走出店铺,我在附近的街道和商场閒逛,同时发现这里的物价指数比我想像中要高,我由坚尼街一直向前走,沿途看过气派十足的汇丰银行、古色古香的五层楼、纪念伟人的精致铜像以及挤拥的购物街,累时便随便找间露天茶座坐下,或待在公园观看街边卖艺者的表演,我在香港过惯繁忙紧张的生活,来到异乡的角度,反而享受到悠閒宁静的时光,凡此种种,都让我感受到另一种趣味。
今晚是平安夜,街上多是一双一对的情人,或外出共享天伦的家庭,整个城市在寒冷的天气下仍显得温馨热闹,看著他们,我不其然想到Kurt,相隔一年多,他变成怎样了?为了这天能看见他,我彷佛过了漫长的岁月。
傍晚时份,我来到相约好的广场,那里挤了不少人群,我在入口处的阶梯上坐下,这时低垂的天空里,飘下片片细小晶莹的白雪,在微风里轻柔降落,广场的灯光点亮它们,煞是漂亮,我伸出手,看著雪花在手中渐渐融化,这种情景忽然令我有种平静的安然感,已经有多久,我失去了这种感觉…。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广场的人群逐渐减少,离约定的时间差不多过了一个小时,我开始担心他是否收到我的东西,这时广场前方有一队诗班在报佳音,美妙的曲韵立时吸引了我的目光,刚站起来眼前便漆黑一片,一双温热的物体罩住我的眼睛。
「先生知道圣诞节的真正意义吗?」低沉的声音从身後传来,那是我这生不会忘怀的声线。
「不就是耶稣降生的日子吗?」
「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