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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书!”十三冲到楼梯口,指着易书大骂,“你这也是开店的?脏得连鬼都不敢来!”
“错!”易书不服气地狠狠拍在桌子上,义正言辞道,“本店每到入夜,便有鬼哭狼嚎声传出!”
“……”十三顿觉背上窜出一丝寒意,然而面上却不服输,装模作样道,“去!谁要听你瞎说!你快去烧盆热水来!”
“要水?”易书眉毛一挑,傲慢道,“你自己去烧。否则,加工钱!”
“果然是人穷志短!”十三暗骂一句,瞅了瞅房内正收拾行装的宫绪淳,又道,“烧水就烧水,我自己动手,省得让你占便宜。不过,你总得给我们家先生弄点吃的吧。我们家先生身子弱,经不起折腾,再说,那钱,不是一分没少你的嘛。”
易书听他说得尚还有几分道理,便道:“做吃的可以。不过我只有米,没有下饭的菜。”
“那你平常都吃什么?”十三没好气地再瞪他一眼。
易书挺了挺胸膛,颇为自豪地吐了两个字:“喝粥!”
“……”十三又是一阵气虚,忍无可忍地扔了一锭银子过去,“行了,我认输。钱你拿着,去集市上买些鱼肉回来,剩下的,全归你啦。”
易书赶紧把银子揣进怀里,满口答应:“行,你等着啊。最近的集市离这儿来回一天的路程。我不在的时候,你们将就着吃吧。”
“你!”十三气赌,也不再多费唇舌,冲下来按住易书就打。
易书被打得鼻青脸肿,实在抗不住了,便道:“要不,我们上山抓野兔去。”
是个好主意。十三想了想,按住他双肩,狠狠说道:“你带路!可别再给我耍花招了!”
“是,是。”易书疼得叱牙裂嘴,只得唯唯喏喏地应了。
二人知会了宫绪淳一声,便推推搡搡往山上走去。一路上各自都不想吃亏,挣执了多回。最后,十三一怒之下将易书打得鼻血长流,这事才平息了下来。
山中野兔机警,老远听到动静就逃了。二人颇费了些工夫。好在十三早年有过一些经验,此时又和易书两路包抄,终于将野兔擒个正着。
于是满心欢喜,往客栈走去。
此时已是月上柳梢。二人借着月光在夜幕下穿行,尚未走到,十三便听得几声“呜呜”声,一惊,忙驻了脚步,凝神静听。
那声音来自客栈的方向。
“这是什么?”十三悄声问易书。
易书不以为然道:“刚才跟你说过了。这客栈一到晚上,便有鬼哭狼嚎之声。”
“为什么?”
“不知道。但听说,二十年前,死过一个女人。”
“……”十三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呆了片刻,又猛然回神,惊叫,“不好!先生还在里面!”言罢拔腿就跑。
易书紧紧跟着,大喊:“没事。那鬼不害人!”
然而当他跑进客栈时,愣是傻眼了。桌椅倒了一地,柱子上有新的刀痕,一条深红的血迹自楼上一路拖向后院。
作者有话要说:先传一章,不知道等下电脑还会不会出问题
汗
貌似我的电脑终于修好了,今天装系统,明天更新,不便之处请大家见谅
第九章 追杀
浓烈的血腥味扑面而来。易书膝盖一软,跌在地上。十三更是大急,三步并作两步冲上楼,却见房门被刀砍成了两半,里面空空如也,忙又返身,顺着血迹往后院跑。
易书喊了他一声,跳起来也跟着跑。
二人刚一进入后院,便听得院门外传来一阵打斗声。十三纵身一跃,翻墙而过。易书不甘示弱,拉开门就往外冲。
门外的众人正斗得兴起,见他二人闯入,便不分清红皂白地杀了过去。宫绪淳以一敌五,大为吃力,背上被划开一道两尺长的刀口,鲜血直冒。十三大喝一声,扑了过去,将他护在身后。易书在刀刃间左躲右闪,大汗淋漓。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呀?”易书见那些人皆是官兵模样,心下惊慌,抱了头大声喊。
正拿刀砍他的一小兵,得意地扬了扬刀,道:“你还不知道,我们可是奉了……”
“少跟他啰嗦!”首领模样的人一刀砍了下去,易书吓得就地一滚,险险躲过,又听那首领道,“皇上有令,杀无赦!”
“皇上……”宫绪淳怔住。虽然早已清醒地知道,宫黎彤恨他,要他死,但在心底的某个角落,却仍然愿意相信,彤只是渴望得到爱护的孩子,因为得不到爱,所以才被恨蒙弊了双眼。彤……或许并非真想杀他。
然而,当真实摆在了眼前,才知道,那不过是自己一厢情愿的奢求。宫黎彤是真的恨他入骨了。
心开始疼痛。宫绪淳住了手。倘若儿子要他死,那么,他这一身罪孽的父亲,还有什么理由活下去?
晚风拂过,骤然凉到心底。
悲哀。像冰雪一样的悲哀将他击败。
悲哀过后,宫绪淳猛地推开十三。儿子要他死,那么,便死吧。
敌人的拳头正中他太阳穴。十三惊呼一声,慌忙扶住他。宫绪淳顿时眼前发黑,晕了过去。
敌人见状,攻得更加凶猛。
“易书,快想办法!”十三着急地大喊。
易书尚未从“皇上有令,杀无赦”的震惊中缓过气来,又见宫绪淳被敌人击倒,更是愣在原地不敢动弹了。
先前砍他不着的小兵见他如此,忙举刀挥来。
十三边喊他,边飞脚踢出一块石头。石头打在小兵手上,刀落地,发出无比清脆的响声。
易书这才清醒,又尖叫着抱头四窜。
“笨蛋!还不快过来!”十三气极败坏地嚷。
易书哪里还有反驳的力气,四肢着地向十三身后爬了过去。十三把陷入昏迷的宫绪淳交给他,道:“快想办法。”
“我哪里有什么办法!”易书带着哭腔喊,“莫名其妙地就被皇上杀无赦,愣是再高明的人恐怕也想不出办法来。”
十三一边迎敌,一边道:“此处是你的地盘,当然得你来想办法啦!好好给我想想,怎么才能全身而退,不然——你休想拿到半文银子!”
易书一听,立即感到事态严重,丢了宫绪淳拔腿就往院子里跑。
“你回来!”十三气得直跺脚。
那正与他斗得难解难分的首领哈哈一笑,道:“也就是个贪生怕死的种!如今以你一人之力,要如何敌过我们五个?我劝你还是乖乖退下,把那人交过来,兴许我能留你一个全尸。”
十三毫不客气,抬手就是一掌:“横竖都是个死,我何必自取其辱!”
“那便由不得你了!”首领使个眼色,其余四个小兵会意,立即扑了过来。
顷刻兵器的寒光照亮了夜空。十三使出一套八卦掌,以柔克刚,将对手的力道一一化解,然而他毕竟只有一人,顾得了自己,便顾不了宫绪淳。
对方亦瞧出了破绽。一小兵身形急转,举刀向宫绪淳头顶砍去。
就在这时——
“呜——呜——”几声鬼泣擦着众人头皮掠过。
幽怨的声音,令众人不由自主地背脊发寒。
“呜——呜——”又是几声。比先前更为骇人。好似带着滴血的怨恨,要把人的理智全部吞灭。
众人纷纷住了手,顺着声音望去。却见皎洁的月光下,有一道人形黑影诡异地落在地上。那暗影悄无声息,自院落的这头滑向那头,尔后,消失不见。
有士兵大胆,抬头往天上看去,入眼却只是一轮皎洁的明月,哪里有异物半点影子。
那士兵正要出言嘲笑,却又听得两声:
“呜——呜——”其间还夹着剧裂的撕拉声,像指甲一下下划在瓷碗上,直叫人头皮发麻。
那士兵再也不敢看,向另外几人靠拢。
十三亦是汗湿了衣襟。
凝神半晌,那首领见再未有其他动静,便壮着胆子道:“大家莫怕。定是有人装神弄鬼……”
话音未落,一件红色长衣便从天而降,落在他肩上。他拿下来,顿觉手心湿了一片,摊开,入眼尽是红色。
“血……啊!鬼呀!”首领被吓得不轻,尖叫一声后,扔了长衣就跑。
其余士兵见状,哪里还站得稳,纷纷扔了兵器四散逃开。
十三只觉大脑空白,正要晕倒,突见二楼转角伸出一个脑袋来。那人哈哈大笑,正是易书没错。
易书一面跑下楼来,一面笑道:“真是一群胆小鬼。先前还要打要杀的,没想到这么简单就被吓跑了。”走到十三面前,见对方亦是脸色煞白,忙又安慰道,“没事了。那鬼是我装的。”末了仍不忘戏谑一句,“瞧你那熊样。没羞!”
十三大大地舒了一口气,一把拉过他胳膊,道:“那鬼真是你装的?”
“当然啦。”易书颇为自豪地挺了挺胸,道,“扣银子的事我可不干!”停下来,见十三仍是不相信,便一面扶起宫绪淳,一面解释道,“其实呀,那就是件衣服。你看,先把沾了血的衣服串在鱼线上,再把鱼线从二楼的这个转角拉到对面的转角。我躲在角落里,轻轻这么一拉,地上便出现了鬼影。我再装几声鬼哭,末了把衣服扔下去,还怕他们不信是鬼吗?其实这也要怪他们自己。若是心中无鬼,又何苦怕这鬼影呢?”
此话十三颇为赞同,大力地拍了拍地他的肩,道:“易书,想不到你还真有点小聪明。算我以前看走眼了。”
易书张了张嘴,正要反驳回去,却见十三神色惊变,忙顺着他的目光向天空望去,顿时惊得张大嘴巴,怎么也合不拢了。
那是一个女人。身着红衣,披头散发地倒吊在虚空中。那衣服,整洁地沾在女人身上,即使女人平伸双臂,开始一点点向角落滑行,衣服也像塑在蜡像身上一般,纹丝不动。
十三目瞪口呆,本能地拉了拉易书,小声道:“你一共装了几个鬼?”
“就,就一个……”易书腮帮子直打架。
女人听得声音,脑袋一刻度一刻度地转向他们,转至正面,便咧开嘴,呜呜地笑了。
“啊!”二人再也经不住吓,尖叫一声,齐齐晕了过去。
翌朝,宫绪淳在阳光中醒来。背上的伤口已止了血,却仍是生生地疼痛,太阳穴突突地跳,肿胀得令大脑昏昏沉沉。艰难地动了动发麻的手臂,一侧头,就见十三和易书倒在他身边。
死了?
宫绪淳一惊,下意识将手搭在十三脉上。有脉搏。他松了一口气,又去看易书,同样还活着,忙推了推他,将他叫醒。
“啊!鬼!见鬼了!”易书将眼前的人推开,惊魂未定地四下张望。但见四周一片阳光灿烂,晨风习习,这才松了口气。昨日之事,竟仿佛南柯一梦,让他有些不敢相信了。
宫绪淳被他猛然推到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