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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御堂抬起一只手,继续抚弄着沈昭的腰侧。他并不喜欢用这种会刺痛他的方式逃避,但是他太敏锐了,最近的问题越来越多、越来越深入,逼得他不得不这样堵他的嘴,令他无法追问下去。
「好吧,御堂,我理解你的感受,也知道上面当初要你离职的决定非常不公平,但我还是想说,你现在是一个普通人,既不是警察,也不是黑道,不管怎么样,不要再参与复天青这件事情。」沈昭叹了口气,眼中似乎有什么闪动了一下,但立刻被他垂落的眼睫遮挡过去。
尽管已经过了三年,但每当提起那件事,他痛,他也痛,因为被毁掉的是一个人的前途和一生。何况事情过去之后,某些「真相」才慢慢浮出水面,因为那个所谓的「瑕疵」,雷御堂一开始就被决定了要充当复天青与上层某些势力之间交易的牺牲品。
「不行。我不会让你一个人去对付那家伙。」抓住沈昭的手腕将他重新压回被褥中,解下手表丢在床头柜上,热唇厮摩过皮肤上留下的表扣压痕——雷御堂不给半点回旋余地的断然拒绝。
「御堂,这件事我不准你任性!」沈昭深吸了口气想缓解逐渐加快的心跳,却控制不了脸上增加的热度。
「不准?昭,你又不是不了解我。我这个人就是天生反骨,越是别人说『不准』的事情我就偏要去干不可!」雷御堂像个顽劣的坏小孩一般眨了眨眼,嘴唇从他的腕间缓缓移到掌心,舌尖点过,留下一丝瘙痒酥麻。
「当年在关键时刻徇私的是我,对不起复夜弘的也是我,我可不想再让你替我接他的拳头。」他边说,边探舌舔过他的唇缘。
「御堂——」或许对不起复夜弘的是你,可是对不起你的人却是我啊!沈昭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雷御堂一指点在了唇上,修长的手指轻轻划过那俊雅的容颜——
「昭,我记得你的酒量没这么差啊,不会是真的喝多了吧?今天怎么这么聒噪?」
「聒噪?我——」沈昭听了雷御堂的形容,有一种哭笑不得的无力感。
被一个身高体重都比自己有过之无不及的大活人死死压住,还要硬提着一口气探着身子坚持那么久,背脊和腹肌都撑得开始发酸,最后累得受不了,只好叹了口气放倒回床上,任那双蝶翼般来回在他颈边若有似无扫过的唇贴合住他的唇,摩挲了一会儿,张口含住他的下唇,缓缓地以牙齿反复切磨……
咬住,放开;再咬住,再放开——直到终于感觉他放弃了最后的抵抗,身体完全放软陷进床垫中,带着芬芳酒香的舌才勾挑着撩拨开他的齿缝探了进去。触到他的舌尖,起初只是轻柔地舔舐了两下,等他受不了这种融进了几许情欲的暖昧想要逃的时候,倾身深深吻住了他的唇,火热地纠缠……
「……你……到底讲不讲理?」唇齿纠缠中,沈昭间歇吐出一两句破碎的话语。
「不——讲——」
雷御堂略抬起头,抵着他的唇,状似无赖的语气中却透出几分安抚的意味,漆黑的眼中却蕴涵着一种说不出的东西,似乎能看透他隐藏在内心深处的一切。
「你就别想那么多了,我早说过无数次,不管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不管什么时候、面对什么人什么事,我都会和你在一起!你就算费尽唇舌,能说服得了我吗?你说得没错,你是警察,而我己经不是了,但是那又怎么样?我还是会和你站在一起,用我的方式。」捕捉住那双黑白分明的眸中瞬间的波光流转,雷御堂微微一笑,最后一个词,再次消失在胶着的唇间。
◎
二00三年四月二十三日上午九点
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
春天的细雨,悄然地来,又悄然地走。雨丝飘飘洒落了一夜之后,清晨显得异常完美。潮湿的空气带着一股淡淡的青草香,今天的风……格外轻灵……
复天青半倚在敞开的窗边,随手弹落积众的烟灰,让烧得通红的灰烬在空气中散开,零落飞舞,化成无数细微的颗粒,如同潜伏在血液中逐渐蔓延的病毒一般,浸染那片爽朗的清新——
「天青,为什么一定要回来?」复夜弘的声音陡然在背后响起。复天青一阵讶异,却还是吸完了最后一口烟才缓缓回过头。狭长靛黑的眸略微扬起,看向那个明明拄了拐杖,却仍能如鬼魅般悄无声息出现在自己背后的人——
「为什么?当然是为了你。当初为了切断那条线,不把那群老畜生牵连出来才设计了那场戏,想不到他们连下属也管不好,害得我赔了兄弟又折兵。现在,也该是他们还债的时候了。」
「我从来没说过我想回国。」复夜弘抬眼迎视那双看似柔和、实际毫无温度的眼睛,勾起一个同样冰冷的笑弧。他根本不想回来,而他的回答是派人直接将回程的机票送到了他的手里。
「你早知道我的答案不会令你满意又为什么非要问来折磨自己?」复天青关了窗,无所谓地一笑。
「好吧,我承认,我喜欢被你折磨,所以这三年才对你言听计从。我当然知道你不会甘心永远躲在国外不回来,看着你的地盘一点点被别人鲸吞蚕食,只是不明白,为什么非要和那一两只小爬虫过不去。」复夜弘走到沙发边坐下,静待好戏。早看穿了这个男人的本质,他知道自己无力抗拒,惟有做好棋子,冷眼旁观,
「你说那个小警察?这是那帮老鬼的主意,他们想借我的手对付颜海涛。你知道颜海涛和庞老的关系,他们不敢轻易把他怎样。但是他存在一天,他们就犹如芒刺在背、寝食难安。而我,要重新回到这里站稳脚,还需要他们帮不少忙,所以才答应这笔交易。和当年的手下败将再度交手,也还算有趣。听说虽然承担了不少压力,搭档也被开除,但是私下他始终没有放弃追查当年的事情。我最喜欢这种硬骨头的人,因为他们更能激起我的斗志!」复天青玩赏着办公桌上的鹰型笔架,长而优雅的指头轻轻拂过鹰的羽翼,温柔得令人恐惧!「他该到了。」他望向墙上的挂钟,喃喃自语的同时,桌上的电话响了起来——
「复先生,沈督察来了。」
女秘书的声音传入耳中,他心中竟涌上一股莫名的兴奋,唇角不自觉地上扬。
「带他进来吧。」吩咐了一句,他挂上电话,等着对面那扇红木门被敲响的那一刻到来。
三年的时间,在人的一生中既不算长也不算短,就像一个生命中的过客,也许很重要,但仍是一纵即逝。办公室中的两个男人各有所思,在主动出击之前,双方都谨慎地观察试探着对方。
先下手为强是寻常道理,不过当面前的敌人过于强大,且不知其深浅的情况下,贸然亮出底牌的一方反而会输得一败涂地!对于这一点,出生于「江湖世家」的复天青再清楚不过。
警界的势力各自为政,这位二十六岁的年轻督察如今已是市高级警司颜海涛麾下的得意大将,就算这次不抱任何私心,与他狭路相逢也是在所难免,防备自然早已做出。
「沈督察,请喝茶。」
女秘书沏好两杯热茶送了进来,轻柔有礼地道了一声便退了出去。此时,打过招呼后就一直保持着沉默的复天青才重新开口道:「三年前那件事让夜弘受到了很严重的打击,使他变得有些怕见生人,不太方便出来见客,所以……沈督察应该不会介意吧?」「当然,完全可以理解。对这件事我们一直感到非常抱歉,又怎么会介意呢?」沈昭缓缓轻啜了一口杯中的铁观音,抬起头来沉声答道,恰好与复天青的目光对了个正着,这不期然的碰撞让两个男人同时体会到了什么,一怔之后,各自眼中暗涌的波涛己被公式化的笑意取代。
「那么,想必今天请沈督察过来的原因,颜警司也已经说过了吧。」复天青交叠起双腿,试探道。这三年以来,这个男人变化真的很大,不止外表更加成熟,连气质也变得更为沉稳——
他以为人经过了那样的挫折之后只会比从前更加谨小慎微,并多少会因为受到了伤害而显出某些神经质的脆弱,就像夜弘那样。谁知他反倒比三年前更强韧了,只是褪去了几分年少轻狂的青涩,那双幽黑的眸子平静如水,除了表面那层薄雾,再也无法向下发掘出一丝波澜。
「是的,颜警司己经重新把这件案子交给我负责,我会尽力而为,找出那次绑架事件的幕后真凶.并在此期间保护复夜弘先生的安全,给复先生及令弟一个满意的交代。」沈昭略略颔首,答道。
「好,那么一切就拜托沈督察多费心了。其实除了想和沈督察见个面之外,在保全方面还有一些具体的细节想和沈督察商量一下。」复天青点燃一根香烟叼在唇边,继续暗中打量着沈昭。不知为什么,这个男人好像能引起人的征服欲一般。他的态度越强硬、目光越坚韧,就越令人想要摧毁他的这种自信,彻底蹂躏他天性中的骄傲!他使他莫名地产生了这样一股冲动,如果他是一只飞鸟,他就要拔光他的羽毛,把他锁进笼中,看着他痛苦地挣扎……
「好的。复先生对我们这次的工作有什么特殊的要求,就尽管提出来吧,我会马上向总部报告,并在二十四小时之内答覆您。」察觉到复天青对自己的打量之后,沈昭脸上的表情并没有什么变化,因为此时尚处于公事公办的阶段。
「好极了。」复天青点了点头,「所有的东西我都己经写成了一份文件,请过目一下,看看是否有什么不妥之处。」
说完,他再次招呼了秘书进来,将事前列印好的文件送到沈昭手中。
「谢谢。」沈昭接过文件,仔细地翻阅了一遍之后,抬起头来:「我会马上把这份文件送到总部,复先生的要求我们可以满足绝大部分,不过要我亲自担任复夜弘先生的保镖这件事情,大概还需要进一步商讨。因为我并不是专职保镖,关于这方面只受过一些基本训练;另外,我是这件案子的负责者,若是专心调查便没有办法一天二十四小时寸步不离地保护复夜弘先生。为了确保万无一失,这点我无法马上答应您,非常抱歉。」
「没关系,我会耐心等待警方的答覆。今天谢谢你百忙之中特意抽空前来。」复天青回答,眼中的笑意又更深了些。再次与沈昭接触,他发现事情远比他所期待和设想的要有趣得多。他果然没有令他失望。
「谢谢您的理解,那么我就不继续打扰您的工作了。」
沈昭起了身,复天青己经主动伸出了手。
「再见,沈督察。以后还请多多关照了。」
「别客气,这是我们的职责。再见,复先生。」
沈昭握了握复天青的手,跟着女秘书走了出去,却在门口撞到了一个人。
「抱歉——」在开口的同时,他己经本能地伸出双手扶住那人清瘦得有些赢弱的身子。
「没关系,是我不对,走路的时候走神没注意前面有人。」那人冷冷淡淡地说完,好像没有看到沈昭身上的警服一样,迳自走进了复天青的办公室。他这时才注意到那人右手里的拐杖——
是复夜弘。
「刚刚那个警察就是你感兴趣的那只小爬虫?」复夜弘进入办公室后,反手将门反锁,问道。
「不止是兴趣,我想要他。不管三年前怎么样,至少现在的他绝对不是什么小爬虫,而是一只鹰。我很想知道,亲手折断鹰翼的感觉。」复天青勾起唇角,露出一个诡谲的笑。
「想要就不择手段地得到,不管是自己的亲生弟弟还是一个随时算计着怎么把你送去坐牢的警察。不过不是谁都会像我这样甘心被你蹂躏的,小心啊,对方和你一样手里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