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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贾家,文部石朝与武步绘一起居住的小院走去,原以为会见到徒儿,却只看到武步绘一人坐在凉亭里看书。
文部石总觉得武步绘很多地方都与自己有很大不同,自己偏爱深色衣服,他却总是一身素色;自己性格刚硬,他却性情沉稳;自己喜爱饮酒,他却偏爱品茶;自己教徒严厉,他却较为偏袒……有着这么多的不同之处,两人相处十年,却能十年如一日般步调和谐,亲密无间,真是令人感叹不解,但,又或许正是因为不同,所以两人才能相处融洽,互补互助吧。
走近凉亭,听到声响的武步绘抬起头来,看向来人,然后,微微一笑,风儿适时吹过,树叶飘落,好一幅如入仙境的画面。
走到亭内石桌旁,文部石伸手翻翻武步绘前面的书卷,却没有坐下。
“枫儿呢?”他问。
武步绘知道他一定会问,但也只是微微一笑:
“我让他休息去了。”
“抄书了吗?”
“没有,看他累了,没让他抄。”
“他做错事了。”
“小孩子家,难免的,算了。”
“你总是这样,”文部石无可奈何地苦笑,“你呀,就是这样把他宠坏了。”
“即便如此,也是因为他可爱。”武步绘并不在意。
“嗯……今天我遇到一个很有意思的人。”想了一下,文部石开口。
“哦?”武步绘微微皱了一下眉,但很快又再恢复原状,速度之快,竟令文部石丝毫未有觉察。
“是庄家的公子,武功如传言般厉害,不容小看。”
“庄三公子?”
“嗯,有趣的是,那个孩子有个如此有钱的爹,却似乎对钱财十分在意,但,又不尽如此……”想到适才那孩子捡到银子的神情,文部石忍不住微微一笑,这个笑容武步绘全数收入眼中。
武步绘稍稍沉默,然后站起身来,走到亭边,看着亭外的一片蓝天,轻叹一口气。
“我想,这里大概已经关不住你了,你是不是开始厌倦这样的生活了?”
文部石这才发现武步绘话中有话。
“怎么会?为何会有这样的想法?我只是觉得那个孩子很是可爱而己。”
“是吗?但我认为,这样平静的生活或许确实不适合你,你该是属于江湖的,就像庄三公子。”
“怎么突然这样说,我在这里呆了这么久,从没感觉有何不好,我就是因为厌倦了江湖,才来到这里。”
“但这只是你暂时停息的地方。”
“不是,”文部石走到武步绘身后,扳过他的身子,面对着自己,“我不会离开这里,即使真得离开,我也会带着你一起离开,无论在哪里,我都会保护你。”
武步绘微微一笑,仍然是一种不甚介意的笑容。
“最好不要随便应下承诺,若是做不到,可是一件很不好的事。”
文部石轻轻摇头:“你总喜欢想太多,我不喜欢。”
武步绘一笑:“你知道我做事一向随心,怎会理你喜不喜欢。”
他看着文部石的眼睛,对方的眼睛有着一种熟悉的光芒,一低头,却发现对方的手已落至自己腰间,正扯着自己的腰带,武步绘按住那不安份的手,令他停止动作。
“我在看书。”他说。
“书……可以呆会再看……”
对方却并未因此停下想做之事,他的声音低沉而充满力度,令武步绘的心中荡过丝丝柔情……
(四)
一踏进家门,就见一身白衣的庄友世正坐在前堂,一边悠闲地喝着茶一边轻轻摇着折扇。
庄友潜皱皱眉头,恶劣笑笑,刻薄说道:“我说二哥,你还是这样整天穿得像个游魂野鬼,晚上可别到处乱走,省得吓死人。”
“哼!”庄友世啪的一声合上扇子,优雅地站起身,潇洒地拍拍衣摆,甩了一下头,扬起几屡发丝,然后又啪的一声打开扇子,“游魂野鬼?你见过这么风度翩翩风流倜傥气质高雅风姿万千美艳绝伦倾国倾城迷死人不偿命的鬼吗?”
歪着头想了一下,庄友潜认真回答。
“是没见过,没见过鬼。”
“哼!”庄友世又哼了一声,这个粗鲁的弟弟不懂欣赏那是弟弟自己没品味,又怎会影响他庄友世庄二公子的心情呢,如此高贵优雅的自己,才不会与他人一般见识,然后他摊开右手,冲着三弟晃了晃,“我的银子呢?”
庄友潜被二哥莫名其妙的问题问住了,一时摸不清头脑:“什么银子?”
“你捡到的那块!”庄友世十分好心地提醒。
“噢!”庄友潜恍然大悟,顿时慷慨激昂,“原来是二哥你存心害我!哼,谁捡到就是谁的,那银子就当是给我压惊的,你休想要回!”
“压惊?你要真能变得那么胆小,我再给你两块也没问题!”
“反正不还就是不还,再说,我这是好心帮你!”
“帮我?”这下轮到庄友世摸不清头脑了,“你拿了我的银子还说是帮我?这是哪来的道理?”
“当然是在帮你!”庄友潜理直气壮,“省得你银子一多就常跟那个烟花之地的女人混在一起,有失身份。”
“三弟,我与欣欣姑娘只是彼此欣赏对方的才识,即便见面,也只是吟诗作对,并非你想的那样,你可别误了人家姑娘家的清白。”
“清白?哈哈哈,妓女也会有清白吗?”庄友潜放肆地大笑几声,他行走江湖多年,什么样的人没见过,表面清高实则贪婪狐媚的烟花女人又怎会少,反正他庄三公子就是不喜欢那种地方的人,进出那里的人,只怕也不是什么好东西,真不知他这个一向清高骄傲的二哥怎会喜欢到那里去,真是令人气恼。
庄友世自然不会赞同三弟的看法,正要反驳几句,却被一个声音打断:
“三哥,你回来了。”是庄四公子庄友第的声音。
“四弟!”庄友潜一听这声音,刚才被二哥所气的心情顿时长了翅膀飞呀飞呀飞到不知哪儿去了,取而代之的是欢喜雀跃的心情。
“四弟!”转过身看到四弟,庄友潜又拖长了声音撒娇似的叫了一声,听得庄友世一阵恶寒附带鸡皮疙瘩满天飞。
庄友潜才没空理会二哥脸上那种似笑非笑似哭非哭的表情,他张开双臂,像朵小花儿似的朝四弟飘了过去,“这么段时间没见,四弟你真是越来越风度翩翩风流倜傥气质高雅风姿万千美艳绝伦倾国倾城迷死人不偿命了!”
庄友世揉了揉耳朵。
早已习惯成自然、见怪不怪的庄友第对刚刚回家的三哥露出一个想念加高兴的温和笑容,看得庄友潜仿佛喝了烧酒一样心里暖烘烘:看看,这才是兄弟嘛,哪像另外那个……
“是不是银子又花光了?”带着温和笑容的庄友第问。
“哈哈哈,瞧你说的,我是那样的人吗?”庄友潜打死也不承认自己就是因为没有银子花才想起要回家,当然,身为他的兄弟,庄友世庄友第自然是心知肚明的。
“先去换身衣服见见老爹,回头跟账房要就可以了。”家中财务大臣庄友第吩咐。
“遵命!”庄友潜大声回答,兴高采烈地跑了出去。
庄友第转身二哥:“二哥你呢?”
庄友世微微一笑:“够用了。”
“文师傅!文师傅!”文部石武步绘正在亭子里下棋,一个家丁急匆匆地跑了进来,打破了两人之间的和谐气氛。
“什么事?”文部石问。
“文师傅,有人来踢馆了!”家丁急急回答。
“踢馆?”文部石皱眉,“我们这里不是武馆!”淡淡的语气似乎带着不满。
家丁顿时变得局促而尴尬。
“是……是那个人这样说的。”
“哦?什么人这样嚣张?”文部石略为有兴致了,武步绘手里拿着一颗黑子,却没有下。
“他说他是庄家的三公子。”家丁小心翼翼地回答。
“是那个孩子?”文部石的兴致不觉地高了几分,“我去看看。”他转向武步绘,“你等我一下,处理完外面的事我就回来下完这盘。”
武步绘微微一笑,算是回应。
然而在文部石与家丁走出院子后,武步绘的脸上却没了笑容,他轻轻松开手指,手上的黑子啪的一声掉在棋盘上,弹了几下,滚落在地。
文部石走到前院的时候,正好看到庄友潜把贾微枫按在膝上打屁股,一帮家丁在一旁束手无策干着急。
“庄少侠,手下留情!”文部石一边开口一边抱拳。
其实文部石倒不是特别着急,虽然被庄友潜按住不放的小枫又是挣扎又是叫闹,但文部石看得出,庄友潜动作幅度虽大,力度却小,显然只是做做样子,小枫叫闹更大程度是在意面子问题。
“部石兄,又见面了!”没经主人同意,向来开朗豪爽的庄友潜就用起了亲近的称呼,这样的爽朗豁达却引起文部石的极大好感,或许是静居已久,他竟开始有些怀念当年闯荡江湖的豪迈生活。
“庄少侠,劣徒又闯了什么祸?”
“啊……”庄友潜这才想起自己手下还按着一个小鬼,而且还是对方的爱徒,他连忙松开手,重获自由的贾微枫甩开庄友潜的手,跳到一旁。
“这孩子刚刚又想打我弟弟,所以给他一个小教训。”庄友潜不甚在意地说明。
“你弟弟?”文部石稍稍环视四周,却没看到人。
“啊?”庄友潜也看了看四周,果然没人,“哈哈,那小鬼像只猴子一样静不下来,不然又溜到哪儿去了。”
舒展完筋骨的贾微枫趁着庄友潜没注意,一脚朝他踢去,不过高手终归是高手,庄友潜及时发现,轻轻一闪,就避开了,贾微枫懊恼了叫了一声。
“枫儿,不得无礼!”文部石斥责。
见师傅发怒,贾微枫不敢再有其他主意,只得跺了一下脚,便朝后院跑去,准备去逮某只猴子。
这边,文部石礼貌抱拳,问道:“不知庄少侠这次前来,有何指教?”
庄友潜想起自己来此的目的,神秘一笑,一把捉住文部石的手,紧紧握住:“部石兄请随我来,让你看看一把好剑!”
“好剑?”擅长用剑的文部石兴致大起……
亭子内,武步绘看着那掉落在地的棋子,心情突然变得烦燥,他衣袖一挥,将棋盘上的棋子全部打乱,然后头也不回地走进屋里……
偷偷溜进贾家后院的庄友鸣兴奋地看着竹篱内圈着的白花花粉嫩嫩的羊群,差点欢呼起来。
虽然庄家家财万贯,但却并没经营牲畜业,从小见惯金银珠宝绫罗绸缎的庄友鸣虽吃过羊肉,喝过羊奶,但真正见到羊,尤其是这么一群羊,却是头一次。
他悄悄地蹭到竹篱边,看着羊儿,好可爱,伸长手,摸摸,哈哈,好好玩,嗯,好像不会咬人,那么……嘻嘻……
他翻过竹篱,爬进羊圈内,就近搂住一只大肥羊,哈哈,好棒,一点也不怕生人……哈哈,好好摸……哈哈,好舒服……咩咩……哈哈,好好听……
哼哼,我看你开心到什么时候……
躲在墙角偷偷看着的贾微枫奸笑一声,从背后摸出一把弹弓,又捡起一个小石子,然后,瞄准庄友鸣旁边一只公羊的屁股,啪,石子应声而出,准确无误在击在公羊的屁股上。
吃痛的公羊大叫一声,后脚踢起,又狂奔几步,其它羊儿受惊,也乱跑起来,一时来不及反应的庄友鸣被绊倒在地,才刚爬起身,就见一头健壮却已失控的公羊正直直朝他冲来,几乎不会武功的他根本无力逃脱,只是吓得愣在当场。
就在公羊正要撞上庄友鸣的一瞬间,一双大手伸来,一把抱起庄友鸣,将他带离危险,惊魂未定的庄友鸣看着眼前的老头,却什么反应也做不出。
许久,他终于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抱着刚刚救了自己一命的老人,泪水不绝,老人摸摸他的头,柔声安抚着他。
“哼!”贾微枫刚刚也是措手不及吓了一大跳,但见小鬼头已被老管家所救,安然无羔,他幸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