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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庄友第打点好东西,便带着一帮随从赶往南方。
(十七)
松阳镇今天似乎特别的热闹,松阳镇淳朴可爱的人们心情似乎也特别的好。
陈阿婆拄着拐杖走到豆腐铺前,在豆腐潘安的铺里买了一块豆腐,然后在隔壁豆腐西施的铺里也买了一块,说是今天加菜。
林二黑一早就悠闲地踱步到迎春院对面的酒家二楼,挑了个临街的位子,坐下来,手一扬,招来了店小二,他整好衣摆,潇洒地甩甩袖子,开口,要了一壶清茶一碟花生,然后决定在这里坐上一整天,好好看上一天迎春院粉腮红唇的好看的姑娘。后来店小二一打听,原来二黑他媳妇今天带着儿子回娘家去了,他才难得有一天能来这里开开荤,不过,开荤好像不是这样的吧……
总之,松阳镇仍是这样的安宁而祥和。
也就是在这一天,庄友泉带着两个随从静静地回到了松阳镇,当然,所谓的静静是指他没有带着他的军队打着他庄大将军的旗子浩浩荡荡招摇过市。反正,大街上的行人过客、阿猫阿狗只见眼前快马闪过,尘烟飞起,当尘土落地,马声消失,庄友泉已经回到了庄家。
庄家除了老四庄友第南下未归外,一家人都聚在大堂,欢天喜地地迎接他们久时未归的大哥。
一番拜见、拥抱、问候之后,众人将眼光转向两个护送将军回家的随从。
哇,大哥(大少爷)不愧是当今英雄盖世气势无双威风凛凛鼎鼎有名的庄大将军,连随从都是这样的上等货色,堪称极品!
看看,这两个随从,一个粉颊大眼,伶利可人,一个剑眉凤眼,英气逼人,虽身着侍从的服饰,却难掩其独特气质。
庄友泉知道众人正看着他的随从,原本无意介绍,但见众人看完随从后又看着他,意图何其明显,于是只好点了点头:“你们两人过来。”
等至两人走到他的身边,他便指着两人道:“他们是……”
庄友泉还没说完,看起来约十五六岁年纪较小的随从已经抢嘴喳喳喳地叫了起来:
“庄老爷庄老夫人好,庄哥哥们好,我是将军的侍从,我叫萧萧。”
“闭嘴,没人问你小名,报上大名。”庄友泉斥责。
小名萧萧的侍从委屈地合上口,低下头去,不一会儿又抬起头来,眼角轻扬,向着将军飘去一个哀怨的眼神,不过庄友泉显然视而不见。
幸好萧萧大概已经习以为常,不一会儿那委屈便烟消云散,继而恢复本性,可爱的脸上又是一脸如花般的灿烂笑容,然后又像小麻雀般叽叽喳喳叫个不停。
“各位好,我叫杨萧,你们叫我萧萧好了,我是将军的贴身侍从,照顾将军的日常饮食起居。”
“嗯,不过在家这段时间我让家里的人打理就好,你就放个假吧。”庄友泉很是体恤下属。
“不用了啦,”杨萧很尽职,很尽职,“照顾将军是萧萧的职责所在,怎么能随便交给他人,萧萧又怎么放心得下!”
“这不是随便,这是命令。”庄将军很威严,很威严。
杨萧扁了扁嘴,委屈着又向庄友泉飘去一个哀怨的眼神,庄友泉继续视而不见。
众人看完侍从与将军争辩的戏码,又转头看向另外那个一直面无表情的俊俏侍从,这侍从看似十七八岁的年纪,但却是冷漠得不像个十七八岁的少年。
“这位是……”众人问。
“纪小伏。”言简意赅,一步到位。
“对了对了,听纪老爹说小伏哥还没出世的时候,他们就决定如果是女娃就叫……”小麻雀又叫了起来。
“闭嘴!”纪小伏喝道,无情打断。
杨萧又被斥了一句,于是又是委屈万分地低下头去,不过很快他又抬起头来,溜着眼珠四处瞄,一看到庄友世,便兴冲冲地蹭了过去,上下打量起来。
“哇,庄二哥真是天上人间都难得一见的美人啊!”又转头看向庄友泉,“比上次皇上赐你的那几个歌姬好看多了!”
“那是当然,”庄友泉在努力忍耐,“他可是我弟弟。”
“哦呵呵呵……”杨萧以手背掩嘴,高笑几声,“那是那是,反正是一家人,以后可要多多关照了。”
“一家人?”庄友泉皱眉,咬牙切齿地挤出一句,“我是将军你是侍从,我姓庄你姓杨,谁和你是一家人!?”
哀怨的眼神,再一次飘向庄友泉。
于是,庄家的家庭聚会因为这一吵闹一冰冷的两侍从而变得似乎与往常不同。
当晚,庄大公子庄友泉的房间里出现了一点不大不小的争执。
杨萧杨侍从认为自己身为将军的侍从,自然应该尽心尽职,侍候将军宽衣解带,直至上床睡觉,说到上床两个字时,杨侍从特地拉长了声音;而庄将军则认为自己已经放了他杨侍从的假,杨侍从大可安心休息去,自己这样一个大男人,完全可以自我了决!两人就此争执甚久,相持不下。
然而这杨侍从可绝对是个勤快的人,虽然将军很是坚持,他却已经动起手来,七手八脚地帮将军解起衣服来。庄将军无可奈何,只得努力阻止侍从的热情服侍,当杨侍从的手开始摸上他的大腿时,将军可忍不下去了,一把捉住那只爪子。
“你在做什么?”他喝道。
“泉哥哥……”杨侍从可怜巴巴地叫了一句。
“叫我庄将军。”
“呜……”可惜只听雷声不见雨点。
然而,没回应?
“呜呜……”
还是没回应。
“呜呜呜……”
依然没回应。
呜了几声,发现没什么效果,杨萧正想发飙,却在这时,门外传来敲门声。
“进来。”庄友泉叫道。
门被推开,进来的是迫不及待想问大哥关于他的亲亲爱人的事的庄友潜。
“大哥。”
“这么晚了,有事吗?”
“嗯。”庄友潜点了点头,是有事,而且是很重要很重要的事。
“嗯,坐吧。”庄友泉对三弟说了一声,又转头看向杨萧,带着很明显的暗示。
杨萧也看着庄友泉,却只是眨了眨水汪汪的大眼睛。
庄友泉继续看着杨萧,杨萧也继续看着庄友泉,眨着眼睛。
庄友泉还是看着杨萧,杨萧也还是看着庄友泉,歪了歪头,眨了眨眼睛。
“大哥,没什么关系的,”庄友潜见状,连忙打破僵局,“反正也不是什么秘密的事,萧萧在也没关系的。”
嘻嘻,杨萧笑了起来,不过被庄友泉狠狠瞪了一眼后,他便嘟起了嘴。
庄友潜坐了下来,作了一个深呼吸,然后,用他已背过不知多少遍的简洁的易懂的条理的扼要的语句,将他这一段惊天地泣鬼神感动死人不偿命的爱情故事说了一遍,最后,他提心吊胆地看着大哥,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
“大哥,你会反对吗?”
“不会不会!”庄友泉还没表态,一旁的杨萧已经欢叫起来,“将军一定不会反对的,这样真心相爱情意绵绵的爱情,怎会有人反对!”
“真的吗?”庄友潜一听,大喜过望,顿时只觉相识恨晚,于是一把拉住杨萧的手,紧紧握住,“萧萧你也支持我们的感情么?”
“那是当然,这还用说吗?”杨萧紧紧回握庄友潜的手。
“可是,可是,我们都是男人啊,这是违反常理的,你不觉得……”
“没这样的事,那不过是俗人的观念罢了,我们无需和那些人计较!”杨萧意气风发,坚持信仰,“我跟你说哦,听说以前有一个古国,以盛产青铜而闻名,于是被人称之为‘铜人国’,很特别的是,那里的女子虽然也爱着男子,但却更喜欢看到男子与男子相爱,她们认为那是一件极为美好的事,于是,她们毫不理会自己的终身大事,反而热衷于为身边的男子与男子牵线,让他们成双结对,而且已经变成这个国家的一大风俗,后来这样的事情传到了别国,别国都大大称奇,于是将这样喜爱男男配的女子称为‘铜人女’……”
庄友潜一边听着一边惊奇地睁大了眼睛,然而一旁的庄友泉却是握紧了拳头,只想揍人。
“你给我闭嘴!你又乱编什么故事,别教坏我弟弟!”庄友泉拼命忍住揍人的冲动。
话题被打断实在令人很是不爽,杨萧生气地瞪着庄友泉。
(十八)
当然,正如庄友第说的,大哥虽然没有太大的反应,但毕竟没有反对,以大哥的作风,便是默许了。
于是,家里的问题一解决,庄友潜连忙飞也似的跑去找武步绘,然后上气不接下气又提心吊胆又结结巴巴地询问公子的意思。
武步绘稍微想了一下,觉得也没什么不好,自己来到贾家是为了教导贾微枫,现在小枫已经长大学成,自己似乎也没必要再留在这里,虽然舍不得小枫舍不得贾家,但同在一个城镇里,仍是有很多见面的机会,于是他微微一笑:“就依你的意思吧。”
庄友潜原本一直担心公子会不会反对,现在一听这话,自然高兴得飞上了天。
于是,稍稍作了些安排,对外声称庄家盛情邀请武步绘武先生到庄家教导庄五少爷。贾微枫不舍得先生,但他已知道先生与庄三哥的关系,又想反正以后就可以以见先生为借口,大摇大摆出入庄家,倒也算是因祸得福,因此自然没闹什么别扭;贾老爷虽想挽留,但见先生确实有意过去庄家,且枫儿也确实学有所成,于是一番厚礼风光十足地将武先生送出了门。
庄友鸣小公子的拜师仪式还真是做够了排场,庄家所有的人包括两个新来的随从全都到场了,贾家到场的则是文部石和贾小公子贾微枫。
当然,所谓的拜师仪式也不过是表面上的,实际上该算是武步绘与庄友潜关系的确认仪式。庄友潜由始至终一直站在武步绘的身边,和他一起接受庄友鸣的拜师礼,然后,和他一起向庄父庄母鞠了一个躬,这一个礼,便包括了一切的仪式了。
文部石静静看着眼前站在一起向庄老爷庄老夫人行礼的两人,心中涌起一阵酸酸的感觉。毕竟是和自己生活了十年之久的人啊,如今,非但离开自己的身边,而且也已成为别人的枕边人,从此以后,自己在他的生活中曾经有过的痕迹,将会被流逝的岁月慢慢冲淡,直至被彻底遗忘。
人家说岁月无情,大概便是如此。
庄友世冷冷看着文部石,看他的眼光就这样分毫不差地落在武步绘身上,久久未曾移开,那眼光中,分明带着酸楚,带着眷恋,带着不舍。呵呵,原来如此啊,原来你的心中还是藏着他,所以,即使这么多天没见到我,你也毫不在乎,因为你的心全都留在别人身上,而我,并未占有分毫。
看来,一直以来都是我太过自以为是,太过自作多情,还以为自己在你心中是特别的,是的,是特别的,没错,特别的不重要。
庄友世嘴角露出一丝笑意,那是带着寂落与嘲讽的笑意,那笑意,久久停留在他的脸上。
杨萧兴奋地看着同样一脸幸福的庄三哥和武先生,哇哇,原来他就是庄三哥喜欢的人啊,好好看,又好温柔,庄三哥好幸福啊!呜呜,我什么时候才能像庄三哥那样啊,呜呜……
杨萧悄悄转头,看向庄友泉,好高大,好英气的泉哥哥,喜欢喜欢……人家也想站在他的身边,和他一起向庄老爷庄老夫人行礼啦,啊啊,人家想和泉哥哥拜堂成亲啦!
庄友泉感觉有人在用一种刺人的眼光看他,顿时浑身不舒服,稍一转头,便看到杨萧那意味明显的眼光,没错,饿狼扑肥羊,淫棍见到俏姑娘,用的就是这样的眼光,如果再加一行口水,必定效果更佳。
庄友泉面无表情,又转过头去。
杨萧原本见庄友泉心有灵犀般地看向他,内心正在暗喜,如今见他又是视而不见,只得扁扁嘴。
呜……
庄友世轻咬薄唇,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