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突然间,球在济风的手上落空了,这不是作梦吧,济风连站著都很费力,那小子竟然高高
跳起,弹掉他的球。
球越滚越远,两人站在原地愣愣看著,因为他们都不确定追出场外後,是不是还有力气走
回来。
济风看看宁修,宁修看看济风,好像互问这下怎麽办?
球场的风狂妄吹著,两人热汗腾腾,胸口的热气,猛力从鼻腔冲出,他们喘息的一次比一
次凶,几乎要把体内的氧气抽光,他们忍著长长的窒息感,手脚剧烈抖著,从身上流下的不像
汗水,而是雨水。
这一场到底玩了多久?身体是不是已经达到极限了?
和解吧,他还他的马子,他替他打手枪,再不和解,大家都要倒毙球场。
虽然两人有共同的渴望,但和解的话语,谁都没有说出口。
满满的月亮应该已经高挂头顶,即使被楼房挡住,他们仍可感受到公园里的群树正憋著
气,等待他们收工结束。
两人果真连站著的力气都被抽乾,整个球场一片死寂,似乎全世界都在等他们结束这一
场赛。
宁修几乎已经要开口说话,话到了嘴边,乍然收口。
现在他差了小济两球,他一喊停,这场赛就是判给了小济,他不能答应,他不能允许小
济直到今晚还不属於他。
他要,要他。
宁修叱了一声,开始跋足狂奔,尽管已经累毙,他也要豁出去追球。
没错,只要球有机会到他手上,小济今晚就有机会是他的,就算是夸夫追日,追到天涯
海角,追到肉体斑驳支离,他也甘愿追逐。
宁修抱著球,命自己站起来,他不要倒下!
抬眼张张小济距离他的距离,他竟不知有这麽遥远,胸腔重重的喘到过不了气,他不知自
己有没有办法走回去。
宁修一步一步蹒跚迈著铅重的步伐,就算一双脚已不属於他,他还是要咬牙走回球场,他
不能输了这场赛。
宁修突然很想冷笑,这场比赛算什麽呢?为了还想见到小济,他每天晚上强咬著唇,忍受
著吴天棋把他的报告丢在脚边,每一次都难忍冲动的想撕碎那一叠令人发呕的报告,然後一股
脑全丢回吴天棋脸上。
可是每一晚他都忍住了,他几乎是半跪下来,拾起散落一地报告,言不由衷说著一些如
何改进的屁话,然後再回到房间,当晚就把报告重新改好,改到直到吴天棋点头满意为止,然
後开始翻译,隔天早上,一份装订精美的英文报告就会摆在吴天祺的桌上。
这种行为只会让吴天棋渐渐视他写报告的效率为理所当然,那狗娘养的从来没发现,他只
要一写报告,就吃不下任何东西,每天替他熬到凌晨,胃壁早就空转了一夜,就算打完报告,
早就被胃痛磨的没有睡意,所以隔天一大早起床当司机当然都没有问题。
而现在,宁修不需拿命来换,就可以把他最爱的人搂在怀里,予取予求,还有什麽机会
比现在可贵?
所以尽管到了宁修胃痛的固定时刻,他还是硬忍著把球运回场去。
宁修的眼睛因为汗与痛,开始变得模模糊糊,唯一能依靠的只有触感,他用力感觉硬硬
的球是否还在掌中,好像偶尔会触摸到,又像是错觉。
如果运到篮下才发现球根本没跟来,他可一点也不会惊讶。
济风很努力的跟上他,想要一如往常的轻松截球,让宁修投降就行了,济风不准备投球
,因为他很确定旧伤已经发作,就算勉强投篮,也只是偏掉。
只要守住宁修就没问题了!尽管济风抢球抢的很野蛮,几乎是要把人连球撞倒,但宁修
依旧固执的运他的球。
被小济抢过手的球,他就猛地扑上去,再度把球抢回手上,宁修最大的目标就是找机会投
球,尽管目前与小济短兵相接的厮杀著,他仍坚持要想办法投篮。
济风从没遇过这麽难缠的家伙,宁修趁隙投篮,却被济风不出其意的挥落,他冷冷瞧著宁
修又去捡球,他应该认份投降算了,因为再捡一百次的球,他也不会让宁修有机会投球的。
倔强、固执、愚蠢的小子真的又跑去场外捡球,济风怎麽觉得每一处结疤的伤口都像火一
样烧起来,对方再不喊停,他也已经准备掐住对方,威胁他停赛。
宁修捡球回来,一靠近边线,济风就叱喝一声,奋力猛扑。
宁修见小济势不可挡的逼过,伸手要挥落他的球,Fuck!他真的没有力气再去捡球了,况
且再捡下去也不会赢球。
宁修在这一刻,决定孤注一掷,把所有的力气一举用尽,抓紧球,身体跳高,凝著身子,
摒息贯注。
对方高高的身材已经闪电般罩在面前,完全密不通风,截住宁修的球路。
宁修很冷静,跳跃的身子突然往後一倾,乍然出球!
这是他仅剩下的最後一口气,他拿来赌。
这颗球像炸弹般,从手中迸发,凄美的弧线慢慢抛在空中,不是济风原先料想的高度,但
是力道有点不足,宁修紧张的祷告著球能飞跃小济,不要被小济截到,他的力气早就抽乾殆尽
,接下来就只能靠运气!
GOD!保佑我!
宁修根本闭上眼睛不敢去看,结果球从济风的肩膀上面飞过,呼!有进篮的机会,神经一
紧,他快累摊了!
济风没截到球,尽管从这烂角度抛球,没空投就很偷笑,但济风还是不敢大意,用力跳起
来,却来不及把球打下来,反而让反弹的力量把身子跌倒在球场。
济风吐了一沫,妈的,反正这一球他也不会进,无伤。
「恁爸不想再损(玩)了,干!」干架也不会这样去他半条命。
「你说的!球进了就是我赢。」
「进你妈啦,球根本没进……。」
济风一抬头,操,那颗球到现在还在篮框洗盘子,一付要进不进的球样,跟宁修那小子一
模一样,根本搞不清楚他是向他,还是背他。
「──他──妈──的!」
济风愤慨的呼天抢地一阵,只换得宁修冷冷一句:
「进洞了。」
「他妈的,你爽什麽,明明跟我同分而已!」
「是你先倒下的,吴济风,如果你想赖,我就在球场强暴你。」
「干,卖再讲五四三!(不要说这些有的没的)」
捂住腹部,济风的肚子痛死了,一场恶斗终於结束,他不顾一切把自己摊成大字型,终於
能接触到凉凉的地面。
宁修也差不多了,一讲完话,几乎也是跌到地面的,他们像两张皮似的,已经瘫软平贴在
球场上,刚才硬忍住的痛,现在全部纠结在一起,严重的抽搐发作。
「你看,台北的夜晚,天空都是亮著的。」
「老子没心情欣赏。」
「你干嘛一付上断头台的样子,不过我心情好极了,晚上做菜请你。」
「什经病,我今天晚上没空。」济风热到受不了,已经把上衣脱到一半。
「不要脱──,穿回去。」宁修不确定四周还有没有其他人走动。
「干,你管我这麽多?」济风已经一脸煞气。
「济,我不要别人也瞧见你的身体。」
「你有病呀?我一高兴,天天脱光光都可以。」
「……至少是今天晚上。」
「说过几百次,我晚上有事!」
「你知道我不会让的。」
「操!」
跟宁修对抗是非常累的,所以济风依言把湿透的衣服贴回去,不再吵著晚上有事,但他还
是皱著眉头苦苦寻思。
「喂,你是不是把我当成女人了?」
「如果你会受不了,我劝你最好努力习惯。」
「我真的搞不懂,搞都搞不懂。」
宁修不经意似的,把手臂横放在济风身上,精疲力尽的宁修,两眼暂时只能茫茫对天发呆
:
「那你……爲什麽答应我两次?」另一次,他们在阳明山上抛下一狗票人,包括小桑,然
後反向急速驶往汐止──宁修的窝,还是小济开的车。
「啊?」
「爲什麽?」宁修的声音夹杂著无法分辨的柔情与期待。
「男人一碰到我,我只想扭断他的脖子,如果硬逼我的话,就算我不还手,也会全吐出来
,所以就别浪费晚上的食物。」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啊……?」这还不算回答啊?
「你明明答应过我两次,第一次还挺主动的。」
搞的济风一张脸不知该往哪摆。
「嗯?」宁修用鼻子问著。
「我不知道!不要问我了!而且我根本没像你讲的那样!」
「好吧!」宁修不悦的起身,走到附近停车的地方:
「请上车吧,吴先生。路上要不要顺便买点止痛剂和消炎片?」
济风无言的跟著宁修上车,坐在副座环著自己的肩膀,他突然想从这一刻开始,把自己
封闭起来。
「我无所谓,随便你。」济风的语气像被全世界遗弃的小孩。
宁修一把从驾驶座跳出来,冲到他面前,攫夺他的脸:
「你干嘛装成这付样子,我绑了你祖宗十八代、逼你卖淫吗?你干嘛摆这种委屈给我看,
你从来就没有想过我的感受!」
济风的目光仍然非常空洞,他慢慢抬头望著宁修的脸:
「我不明白,你到底想要什麽?」
「好啊,我们来玩啊,你如果觉得是被我逼的,那我就如你所愿呀。」
「有差别吗?」
吴济风,你够狠,你以为这场球赛不是我半条命换来的,好,那接下来你就等著看我怎
麽玩你!
「是,有屌的都是在逼你,尤其是我,你下车!」
济风顺从的下车。
「趴呀,趴在後座里呀,你不是很想见识一下吗?」
济风不讲话,只是凝重著脸,他不知道爲什麽宁修可以这样任意对待他,忽好忽坏,甚
至连陌生人都不如,济风的心口突然被东西哽住。
「你是不是开始怀念娘儿们,没错,没有人会这样对你,除了我以外,所以今晚我会干
到你永生难忘。」
宁修紧扒著济风臀部,然後一举把他推到车内的椅垫上,虽然车内空间不足,但无所不
在的宁修还是从身後一把紧箍著他,而他越是如此,济风越像死鱼一般僵硬著,把脸埋在冰冷
的椅垫上,把自己被动到任人摆布。
宁修很茫然,他从来不想毁掉小济,可是他又这麽恨他,恨他对女人的满足自如,恨他
对他的误解,妒恨已经塞满了心口,宁修没有学过回头,他钢铁般的手臂,只是更加大力的抱
著小济,想要把他捏碎,更想顺便也把自己撕裂。
一种怆悢从心口涌起,冲入咽喉,还迸发鼻泪的孤呛,激动的塞满他全身的血流,他好
想要他,想要他,为什麽他就是怎麽也弄不懂?
济……。
宁修含糊的低唤著,狂乱的忌妒、强霸的独占欲、可恨的毁灭欲,这一切却掩盖不住宁
修深处灼人的飘柔,济风固然无法了解,但他突然脱口,说出一个迟来的答案:
「我以为只要让你满意,你就会对我好一点。」低低的喃喃自语,济风的身体开始不住
的颤抖,他不了解男人,竟也同样无法了解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