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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把剑,却没看到?他问他:「你的那一把像蛇一样的 会柔软转弯,很厉害的剑呢?怎么没带着?」
犯人不讲话,他要唐人替他松绑,忍住对方气昧、拉他坐起来,他再蹲下,伸手捏住对方的脸,他直视他,一双琥珀金色的眸子冷然瞪他,那同长安时一样的眼神,他才有熟悉感,他盯着满是沙尘脏污的惨白脸蛋,越发觉得犯人虽是像东方翎,却也不像……他皱眉,沉声道出:「你不是我要找的东方翎,你是谁?快回答!」
听见带着异国腔调的中原话,都护府的军人面面相觑。
异邦人的态度让饱受苦难的犯人不爽,再加上东方翎这可恨的名字──怒火烧起,他两手抓他,张嘴就咬!
「哇呀──」被紧咬住的右耳朵剧痛,令阿罗斯痛呼,想挣脱对方,这一动,耳朵竟被牙齿撕伤,吓得他不敢动 !
突如其来的意外也吓到都护府军,还有阿罗斯的随从,他们看到血,都急得朝犯人大吼大叫。
不懂他们在叫什么,也不管周围有多少人在拉他、扯他,犯人就是不松口,犹如豹子逮到猎物,紧咬着不放。
事态严重,都护府军忙用刀鞘狠劈犯人颈后,犯人昏厥了,他们才把他从阿罗斯的身上扯开 !
阿罗斯惊魂未定,马上有人来帮他止血,不久,医生也提药箱赶来,为撕裂的伤口清理,上药、包扎。犯人咬伤他,还弄脏他的衣服,现在,他身上也沾到酸臭味,这让他不悦:「他不是东方翎。我记得很清楚,东方翎的头发没这么黑,而且脸也不对……你们带来的这个人究竟是谁?有查证他的身份吗?」他瞪视唐国人。
事到如今,军人们不免怀疑:「难道是朝廷抓错人?」他们不晓得,因为人不是他们抓的,他们只是奉命接下从兰州过来的犯人,就一路押着他前来。片刻,他们其中的一个忽然想到:「这犯人昏沉的时候,我好像有听他说过,他是东方焰……」
「东方焰又是谁?」阿罗斯摀住包扎过的耳朵,感到肿起来了,很痛 !
「他是黑鹰教主东方翎的亲弟弟 ! 」军人回答。
他们同阿罗斯和他的随从一样,瞪视倒在地上,昏迷不醒之人。
还没查明犯人的身份之前,阿罗斯一声令下,东方焰就被关入地底监牢!
狱卒们按照大王命令,要犯人清洗干净,检查身上的伤势。但是他们碰上难题,因为他不让任何人靠近──
「走开 ! 不要过来 ! 」东方焰咆哮,面对异国人、听不懂的语言,他本能的挣扎,护卫自己。
哈卡夏人惊讶伤者还能拳打脚踢,猜是狗急跳墙吧?有人不小心,就被他抓破皮肤,孔武有力的壮汉,忙从他背后抓住他腰身,防止他再乱动。
东方焰恐惧到失去理智,在更多只手过来抓他的时候,他拼命挣脱、从一狱卒身上夺来配剑,反手,向身后刺去 !
「哇啊啊──」壮汉的胸膛被剑刺穿,涌出鲜血,他痛得惨叫,两手松开。
其它人见状,都吓得避开行凶的犯人 !
一击成功,东方焰也用尽力气,软倒在地上……
狱卒领班查普,他拖着肥胖身体,匆匆来到阿罗斯的居处,待守卫放行,他直奔入内──
「大王 ! 」
才与王后众过,此时,阿罗斯一人独处,闲散的坐在靠背椅子上,喝掉酒,他瞥了跪在地上的人一眼,要他起来,他听他讲述那个被关住的人的状况……
几天下来,东方焰还是跟刚来的时候一样,脏污不堪,没变过,当然没人能查看他的伤,更不敢接近他,甚至有人被他杀死,十多个受伤?阿罗斯沉下脸,放着空酒杯,又忆起那人的酸臭味,他嗤之以鼻:「哼,他这一点是跟东方翎相像,出手就能伤人,还有那眼睛特别的颜色……大概真是兄弟?他真能撑啊,重伤成那个样子,还可以逞凶?」不由得,他触摸伤口未愈合的耳朵,能想见狱中喋血,他责怪查普:「你们也太散漫了,连一个犯人都管不好?」
「小人知错,请大王息怒……」吓出的冷汗流过额头,渗到胡子上,查普不敢伸手擦去,只频频的道歉。
阿罗斯阻止对方再讲废话,只交待他:「东方焰再反抗,就把他绑起来,做你们该做的事,不要对他客气。但是你记住,我不管你们怎么把他弄干净、查他的伤,下手的力道得小心,我要他活着,不准你们弄死他。」
「遵命 ! 」查普应声,随即离开。
又经过几天。
查普等到大王和各部落首领的会议结束了,傍晚,才来对他报告……
东方焰虽然被狱卒们强迫,清洁过,也看了伤势,身上的伤口、以及手脚被挑刺的部位都涂药,体力却越来越衰弱,大部份时间都躺在地上,没什么吃喝,除非有人靠近,他才竭力反抗。阿罗斯听完,浓眉纠结,「是吗……?」他沉思,东方焰被谁所伤?在他被抓来之前,曾经遭受什么?可想到他不是武功厉害的东方翎,还敢咬伤他,那一身脏、头发凌乱打结,他就倒尽胃口。
「大王,那犯人都是伤,又生病了,我们每一次要接近他,都得花好多功夫,很麻烦,而且他也够折腾了,闹得其它囚犯不得安宁,何不干脆一刀了结他?」
听了查普所言,他想这么做,但是,「不行,他很有可能就是东方翎的弟弟,在唐国人没给我东方翎的消息之前,那个东方焰必须活着。」阿罗斯闷闷不乐。
当日那些押送东方焰过来的士兵,已经带他亲笔写给唐国皇帝的信件,回中原去呈报。假如经过查证,在牢里的人就是东方翎的弟弟,做哥哥的,理应想办法来救家人,到时候,东方焰就大有用处。如果囚犯与那放肆无礼的东方翎毫无关系?再处理他还不迟。
他要查普回去,多注意犯人,一有状况,随时来向他报告。之后,他沉思许久,终于决定了,他转头唤来侍从,要他去后宫,让侯小怜过来。
侍从遵命,离开王厅,前往女人居住的后宫。
一会后,一位年轻女子走过来,进入王厅,她朝国王跪下行礼。
「抬起头来。」女人依令仰首,阿罗斯直视黑发黑眼,不禁讪笑:「小怜,我们好像很久没见面了。」
「是……」侯小怜应声 : 「已经五年多不见。」五年多的时间,不算长,也不算短,要埋葬女人短暂且宝贵的青春,已经足够他要她起来,她就站起来,偏偏不安,不知他让她来,为了什么 ?
再次相见,阿罗斯对她已无多大感觉,不由得忆起,十六岁的她初来哈卡夏的时候,他也不过十五岁,如今,他二十三,她也二十四了,时间过得真快啊。「我要妳帮我去做一件事,」他不拐弯抹角,直接对她说了:「地牢里关了一个人,同妳一样来自唐国,妳去跟他沟通,要他乖乖的听话,不要再找狱卒麻烦,否则,他只会有苦头吃,自找死路。」
男人见她,不为别的,就为了一个犯人?侯小怜惊讶。
听过阿罗斯大概描述了犯人的状况,侯小怜心里有底,于是她拿竹篮装着亲手做的熏牛肉、充满奶香味的酥油茶,和几样糕点,前去监牢。
接近冬季的哈卡夏,到了夜晚,天气变得寒冷。
值班的狱卒升火取暖,每天的工作就是与罪犯相处,一成不变。当他们望见侯小怜拿着大王特许的令牌,进入牢臣,他们全张大两眼睛和嘴巴,惊异极了!
「看什么看?找打吗?」查普赶走跟过来的人,难得有美女过来,他一个陪在她旁边,闻到她身上散出香啧啧的味,不禁幻想他也做大王,同她相好,还可以再去找后宫那些一个美过一个的缤妃呀 !
侯小怜楚眉,只觉得牢狱气味难闻,一面下楼梯,她只想快些见到人。地底比上面还要冻寒,囚犯能待在这种地方吗?思想着,她心情不好。
走完楼梯,成排的牢房和囚犯尽入眼里,她跟着他走到阴暗的角落,隔着铁栏,终于发现东方焰躺在地上,背贴肮脏的墙辟于整个人瘦削虚弱、蜷缩颤抖着,手和脚都被铁铐锁住,赤裸的身子只盖一件薄毯、再也忍不住,她对他抱怨:「夜晚了,这么冷的地方,你没给他火盆、厚被子?」
女人大惊小怪,查普认为没必要,这里是关罪犯的,可不是来享褔,还给好用好住?
又想她是大王派来的,就给她面子,他找来理由:「没办法给啊,那家伙不让我们靠近,况且火这东西太危险,难保他不会闹出别的?我还要顾自己和手下的小命 ! 夫人,妳别怪我们不给他穿衣服,因为他穿上了,就很难脱掉,我们很不方便清洗他,所以才给他一条毯子盖身体,这样对他,已经算不错了。」中原人麻烦,他不想招惹,平常清洁、送餐什么的,他都丢给手下去做。
多说了也无济于事,侯小怜叹气。火盆拿不到,她硬是向查普要来几条厚毯子,送给进牢里。
病得昏沉沉,东方焰撑着意志,紧盯牢外面的人交谈,他不懂他们的话,只警戒毯子放进来,他不拿,仍然留在原地。直到黑发女人将火光搁在壁上的烛台,她转身贴近铁栏,蹲下身,望着他,他不得不注意她……
黑发黑眼,面容秀丽,她的披风底下,是粉紫色的哈卡夏衣裳,虽然没有配戴珠宝首饰,却丝毫不减她的优雅脱俗,犹如月光下的小小星辰花,有一种温柔的感觉。忽地,他想起娘亲,竟有哭的冲动,他强忍住,「锵啷 ! 」身体挪动,锁炼就大响,他更紧贴墙壁和陌生人保持距离。
病了又一身伤口的人教侯小怜同情,一样是来自中原,她关心他:「你是东方焰?能听见我说话吗?」对方不答,抓紧薄毯、缩在暗处,琥珀金色的双眸瞪她,好似提防人的负伤野兽。她不放弃,再对他说话:「我听说,你也来自大唐,是兰州人?我是从长安来的,我的名字是侯小怜。我没有恶意,我来这里,是帮助你跟哈卡夏人沟通,所以你不必防我……」
侯小怜?柔和嗓音让东方焰稍减戒心,听她继续讲话,却不回答。
「狱卒要帮你,为你洗净身体,治你的伤,你为什么不接受,不让他们接近,还要伤害他们?」
但是当他听见她讲到此,终于禁不住张嘴:「我没伤害他们,他们要抓我,我就反击,谁被我杀死,谁活该倒霉 而且我听不懂那些人的话,当然不准他们随便靠近我 ! 」太久没说话,才发现,喉咙疼痛又哑了,嘴唇也干裂。
「那现在呢?你懂我的话,我可以过去你那边吗?」她看东方焰露出困惑,似乎没拒绝她?她要查普开牢门,他不答应,她说了万一出事情,自己会负责,不牵累他,他才勉强同意,开门放她进去。
牢里待了两个人,气氛紧张。
查普更紧张,不晓得女人进去干嘛?跟犯人讲什么 ?
在狱卒监视下,侯小怜搁着竹篮,先捡起三条干净的厚毯子、铺迭在靠墙的地上,要东方焰过来。
东方焰戒心又起,女人温和,他犹豫了。许久后,身体需求战胜高傲自尊,最后,他还是撑起身子,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