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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君起身一下将我拥入了怀中,那么紧那么重,仿佛生怕我会消失似的,只听他喃喃说道:“是梦吗?朕这是在做梦吗?绛珠,是你回来了吗?”
“你不是在做梦,是我,是绛珠回来了。”
我泪眼婆娑地抬起头,但见暧mei的月光中天君一脸愁苦,清瘦的面颊不知何时竟深深陷了进去。
他的唇深深裂开,血丝渗出来。
我将唇贴了上去,轻轻吮去那甜腥的血丝,我的唇正欲离开,天君的唇就重重地吸附住我的唇,那么紧,那么牢,那么chan绵悱恻;我一下就睁大了眼睛。
天君放开我,他柔肠百结地看着我的脸。
此刻在他眼中,我不是红姑娘,我就是绛珠。
月光勾惹了他的情思,他对我的情意一股脑奔泻出来,再一次俯头吻住了我。他的舌头蛇一样滑进我的唇内,寻到我的舌头,追逐亲昵着。
我被他直吻得昏昏沉沉,瘫软如泥,唇齿间发出微微的呻yin。
这呻yin声;像火中一滴火油,歘就勾惹了天君的yu望,他的手握在我的肩上,力道粗莽,仿佛要将我揉入他的掌心,缠mian的吻已变作热烈的咬啮,我的唇舌在阵阵疼痛中感到一阵幸福快意。
蓦地,他一下就剥掉了我的睡衣,我的身子像一只小兔在他的掌心瑟瑟发抖。
他的指尖所过之处。我的身子都引起一阵战栗。我的身子火热热的,他的指尖却是微凉,那微凉划过我身子每一寸肌肤便也滚热起来。他的咬啮已经从唇上辗转下移,脖颈。香肩,一路往下,直到覆上胸前两朵蓓蕾,那疯狂的咬啮又渐渐温柔下来,化作一阵细碎的亲吻。
我的身子被他放入了丝滑冰凉的锦缎。他的身子将我的身子紧紧地包围住,那温热的气息,那独特浓郁的体息,那阵阵*的喘息直接融化了我。
我的脑海在一阵刺痛中空白一片。宛若含苞的骨朵被催生,绽放出最烂漫的花瓣,宛若亘古的星辰释放最明亮的光辉。宛若天地鸿蒙宇宙洪荒回到了混沌初开……
晨曦的曙光从窗子的缝隙透进来,满室迷蒙的昏亮。
我从天君怀里醒过来,瞥见他熟睡的容颜恬静如孩童,那美得出尘入画的面容逗引得我的春xin阵阵荡漾。我的目光从他脸上滑到他的身上,原来他藏在衣袍之下看起来弱不禁风的清瘦身子竟显露块块肉肌。
昨夜的恩爱又浮现到脑海中。我流露娇羞的笑意。伸出手指想去碰触一下那结实雪白的肌肉,终于还是停在半空,不敢造次。
我就这样一动不动蜷缩在天君怀里,生怕将他吵醒。
我的目光将他的面容细细观量,恨不能将他的眉毛鼻子眼睛嘴都印刻在自己的脑海中。
就这样注目了许久,忽然,他的眉睫动了动。伴随着一声惊喊,我吓了一跳。
“绛珠——”天君惊魂甫定地坐起身子。
他一定是做了什么噩梦。
我伸手从被子上抓过xie衣遮住自己赤luo的身子,随他坐起了身子。
“天君做噩梦了?”我柔声问道。
天君的目光却落在床单那抹鲜红的血迹上,那是处子之血,虽然经过一夜,此刻依然鲜艳夺目。
我的两颊立时*辣一片烧灼。
天君却冷厉道:“是谁?是谁准许你进朕的寝室?”
我一凛。困惑地看着他盛怒的龙颜,嗫嚅道:“天君,我……我是绛珠啊!”
天君指着那落红冷笑道:“你不是!就是因为这红色的印记,朕和绛珠有情人不能终成眷属,活生生近在咫尺却远在天涯。朕做神仙,她入魔道,从此再难聚首!你以为你长了一张和她一模一样的面孔,就可以取而代之吗?在朕心中,她的身子早失去了这样东西,可依然比你珍贵千倍百倍!你这样不知廉耻爬上朕的龙床,以为就可以获得恩宠吗?朕恨你,你侮辱了朕对绛珠的感情!你让朕对不起绛珠,对不起爱情!”
天君说着披上睡袍,拂袖而去。
轻纱垂幔被他行走时卷起的风撩起,飘落,撩起,飘落……
我愣愣地坐在床上,愣愣地望着那抹鲜艳的落红。
一下从云端坠落海底,幸福的感觉竟是如此脆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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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君对我避而不见,他又将自己封闭起来,而我亦将自己封闭起来。每日维系着我与他之间联系的便是那绵延不绝的咳嗽声。
我心惊胆战地听着那越来越严重的咳嗽声,却无能为力。
我是绛珠,要怎样才能相信我是绛珠?
你这样作茧自缚所为何来?
你若真爱绛珠,又焉能在乎她的身子是不是清白,拿走她清白的那个人是不是你的儿子?你若真爱她,又怎会在乎她是神仙还是魔君?
你到底爱她吗?还是爱这份爱她的感觉?
我每日以泪洗面,难以舒展眉头。
警幻突然出现在我的寝室,吓了我一大跳。
她像拎起一只小猫一样将我扔到了妆台前,冷声道:“你看看你现在成什么样子了?”
我抬头看向妆镜,镜中自己的面容憔悴不堪,深陷的眼眶,无神而颓废的眼神,披头散发,脸色惨白。
“我让你回天庭的目的是什么?你不但没有让他的病体好转,还让他的病情加重,你不是自诩聪明吗?为什么变得如此蠢笨?”
警幻恨铁不成钢地怒吼着。我只是颓然地望着镜中的自己,眼泪刷刷拉拉滚淌一脸。
我又是哭又是笑,整个身子都在惨烈地发抖。
我的声音没有丝毫温度,冷到令人心寒:“你说过我回到天君身边,我的对手不是你,不是月神,不是雪女,而是我自己。自己才是自己最大的敌人,可是如何才能我是我?如何才能叫他相信我是我?”
我转过身子,面对着警幻,迎视着她不忿的目光,含泪而笑:“你想得太天真了,你以为我长了一张绛珠的脸,你以为重新给我一个处子之身,我便是绛珠了吗?我不是,现在的我只是红姑娘,不是绛珠草!”
说着,绝望的泪水便如决堤的洪。
警幻的面色瞬息万变,她不情愿问道:“你与天君,你们……”
“一夜恩爱,缠mian而*,可是,那又能改变什么呢?他的心中只有绛珠,只有绛珠,而我只是红姑娘,连做个替代品的资格都没有……”
说到此处,我只觉五内俱裂,一口甜腥便冲出喉咙口。
我的血直直喷在警幻的脸上,像一幅宣纸上画了一朵艳丽的桃花。
我的身子直直地落了下去。
视线模糊的最后一瞬,我听见警幻的呼唤声:“绛珠……”
我凄然地闭上了双眼。我是红姑娘,我不是绛珠。我是红姑娘,我不是绛珠。要怎样才能相信我是绛珠,我不是红姑娘?要怎样才能证明我是绛珠,不是红姑娘?要怎样才能让他相信我是我?
我在极致的心悸中昏死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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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来时我已置身一片废园。我不确定我是否还在天上,这废园坐落于三界的哪个角落不得而知。废园内空无一人,除了蛛网与游走的虫蛇,便是几座破败的宫室。
我从园子的地上爬起来,跌跌撞撞地朝外走去。走到宫门口,才发现废园被人从园外下了锁。
正文、第一百七十五章 隐惠之苦
我背靠着破败的宫门,放眼看这座废园,心里涌起无限凄凉与感伤。
我被锁在此处是谁的命令?天君的,还是警幻的?
天君嫌恶我亵渎了他对绛珠的爱,所以将我囚禁,还是警幻觉得我已经没有了利用价值,令她挽救天君的计划失败,所以弃了我这颗棋子?
我心头困惑重重。
我昏昏沉沉走向废园中央的一张石桌,在桌子旁坐了下来。
我一坐下去,便听到一声叫唤:“是谁压痛我了?”
我举目四望,废园内空无一人。
“谁,谁在说话?”我警觉地看着四周。
“小姑娘,你快站起来,你把婆婆的腰都快压断了。”
一个老婆婆的声音来自我身子底下坐着的这张石椅。
我慌忙起身,朝后退了几步,仔细打量那张会说话的椅子。
“婆婆,你在哪里?”
“婆婆被困在石椅中。”
我想了想,对着那石椅施法,法力过处,石桌和石椅不见了,一个戴着手铐脚镣的老婆婆出现在我的眼前。她衣衫褴褛,蓬头跣足,模样儿十分不堪。
“婆婆,是谁将你困在这里?是谁将你伤成这样?”我焦急地想上前扶她,却在即将靠近她的时候被一阵法力弹了出来,我的身子向后趔趄了几大步,才站稳了。
“小姑娘,你不要靠近我,我脚边这方寸之地被下了禁术,你靠近不了我的。”老婆婆无奈地说道,她脸上没有多少痛苦,更多的是平静。或许被关在这里已经很久,所以习惯认命了吧。
“可是为什么你是椅子时我就能坐在你身上呢?”我不解。
“这就是禁术。”老婆婆竟然微微笑了起来。
老婆婆微笑的时候我发现她的眉目长得很俊秀,年轻时一定是个美人。
“老婆婆,是谁将你关在这里?”
“别人焉能囚禁我?是我自己被自己囚困在了此处?”
老婆婆的话令我更加一头雾水,我参不透她话语间的深意。
老婆婆继续道:“是我自己犯了天规戒律。所以被天君罚在此处。”
听到“天君”二字,我的心就重重揪痛了一下,那痛令我倒抽了一口凉气。
“小姑娘,你不舒服吗?脸色怎么这么难看?”老婆婆关心地问。
我摇头。惨淡地笑:“没,没有。老婆婆,你犯了什么天规戒律,要被天君罚在此处?”
“爱上了一只妖。”老婆婆的声音突然变得很轻柔,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整个废园就像突然落满了阳光。
爱,是一件多么神奇的事情。它能产生幸福与信念,也能产生畸形的意念。
我坐到了地上,颓然地靠着一棵残弱的枯树,喃喃道:“老婆婆。你跟我说说你和那只妖的爱情吧!”
“好啊!”老婆婆慈祥地笑着,她也在禁术之内坐了下来,她的目光悠远地投向远处,仿佛回到了她那美好的爱情之初——
老婆婆和那只妖相识在人间一个小村庄里。那时候老婆婆还是一个美丽而年轻的仙女儿。而那只妖还是个年轻而帅气的小伙儿。
老婆婆奉旨下凡捉妖,途经村庄时遇上了正从村里掳人的那只妖。老婆婆一路尾随这只妖到了他的洞穴。才发现他捉人的目的竟是为了救活他生病的母亲。
妖竟是只孝顺的妖。
老婆婆让那只妖放走了那个掳来的人,并帮那只妖救活了他的母亲。那只妖感激美丽而善良的仙女儿,便深深地爱上了他。
老婆婆在捉妖时遇到了一只法力高强的大妖,身受重伤,是那只妖拼死救了她,老婆婆便和那只妖恋爱了。
仙妖之恋,种族差异。注定不会有好结局。
和牛郎织女一样,那只妖还是妖,而老婆婆却遭了天规严惩,被天君用禁术囚禁在了废园之内。
老婆婆与那只妖的故事令我的心怅惘不已。
这宇宙之间,爱情总是美好又充满了遗憾。
“老婆婆,你被囚在禁术之中。那只妖知道吗?”我问。
老婆婆的面容凝重起来,“知道,他屡次三番想救出我,可是天庭森严壁垒,凭他一个妖精。如何做得到?”
“那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