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充足的弹药意味着什么?意味着随时都有可能爆发一场超乎想象的的战斗。
还会在这里打仗吗?和日本人?那为什么还在撤退呢?无数个问题在周禄生的心头涌现出来,但是他明白,如果说长官不解释的话,自己需要做的就是服从命令。
“至于……”
赵毅之沉吟一会,扭头看着一旁的赵富有。
“你们的任务是……”
他的手在地图上画了一条线,随即盯视着赵富有。
“到这里同友军会合”
平壤南部的山区间,骑在马上的赵富有这会已经骑到了他的那匹顿河马上,和俄罗斯骑兵相同,中国的骑兵同样骑乘着顿河马,甚至为了表示中俄“友好”,俄罗斯帝国还于月前赠送给中国三千匹母马以及四百匹种马,而中国驻俄大使更是在俄罗斯前后购买了近三万匹战马。或许正是因为中国的优良战马驯养远逊于他国,才使得陆军坚定不移的推行着部队的“汽车化”, 一匹优良战马的价格相当于一辆汽车,但战马又是易损品,而恰是因此,中国骑兵连往往是步兵师唯一的“机动部队”。
赵富有的子虽然不高,但结实得虎背熊腰圆脸粗胳膊,看上去蛮力过人虎气十足。此刻他骑在一匹黑色的顿河马上,面对骑兵连弟兄们发出简单的作战命令:
“检查装具勒紧腰带马刀出鞘子弹上膛上马”
一阵嘁嘁喳喳皮带环扣碰撞磨擦声后,战士们飞身上马,齐刷刷地坐到马背上。在任何一支近卫军部队中,骑兵连与搜索营一样,都是步兵师精锐的战役后备队,开战以来他们没有参加过几次战斗,兵在营房马在厩圈,听着前线传来的枪炮声,早就把这些肩臂上带着马首臂章的骑兵们的心都磨出厚茧,一直梦想着在朝鲜的大地驰骋,在战马上大口呼吸朝鲜的空气
今天骑兵连将要展开的军事行动,是军人的责任和荣耀,此外每一个骑兵,都希望能在这场战争中怎么着也做点儿实事,毕竟直到撤军的时候,他们都只是看客而已。
战士们大都认可中午连长的战前动员,相信此番出征不是孤军深入,而是为了同友军会和,然后引领友军进已方撤出阵地,而这一切就是要充分发挥骑兵快速机动的特点,虽说不一定会有激战,但至少这会让他们在得到“战役纪念勋章”时,不至于因是看客而心生愧色
至于为什么只派出少量骑兵执行这个伤?得到的回答是引友军进入已方阵地,是秘密行动,所以必须要隐蔽进行。如果一切都按预测的行动方案进行,那么在朝鲜半岛上就会出现重要的转折。
而在出发前,赵富有得到严格命令:“如与日军遭遇,无法回避,务必全歼敌军”
刘昆朋率领着周少岭、少举兄弟两还有连长派来的翻译,身穿近卫军军服,骑着自己心受的战马,在骑兵连前方作先头前进。他们四人的任务是作为全连的尖兵,沿途戒哨,在通过一道山谷后,便朝个天空打了一枚安全信号弹。
“全连保持队形,跟紧出发”
看到安全信号,赵富有的右手一扬马鞭,发布行军命令。
骑兵连大约一百二三十号人骑,每人肩上要么是斜背一杆步骑枪,要么是背着冲锋枪,腰间又胯着仿俄式的恰西克军用马刀,除去行进中战马蹄声外,骑兵队行进中无一人出声,显得异常肃穆威武。
虽然骑兵连出击的地方,从未有日军出现,而且天色已暗,但全连战士百倍警惕,策马缓步慢行,一路上没有发现敌人踪迹。到达近少里浦时,天色已经微亮,行军一夜的骑兵连随即集中在山谷附近森林后面,同时派出两匹快马刺探吴家坟附近封锁壕沟的布防情况。
刘昆朋等人走在骑兵连队首,行进中始终口唇紧闭、双目微眯、脑袋稍稍低垂,身体随着马匹行进有节奏地起伏摇晃,如果不是那双死死握紧马缰绳的手,会以为他在马鞍上睡着了。
今天奉命出征,完成一件平时看来稀松平常的任务,在刘昆朋脑子里却有不同以往的感受。按刘昆朋以往的说法就是。
“当兵打仗就像喝凉水,有啥多想的呢?有饭就吃有酒就喝,有觉就睡有屁就放,两军相遇挥刀砍过去,沙场杀人,快活着呢”
可现在身子虽然骑在马上,可他心里想着的却是这次任务,这次任务透着苦怪,心里这么着的时候时候,他朝自己身后看了一下。
兄弟们都骑在马上身晃着、心静着倒也无所牵挂。在队伍中有一个文文静静的看来一点也不像个兵的家伙,那家伙是连长从师部带来的,说是什么翻译,出国打仗,总少了翻译,不过在朝鲜这地方,似乎不需要翻译,进个村、逢个店至少能碰到几十个会说中国话的朝鲜人,那些朝鲜老举子的北地官话说的比自己还利索。
可为什么还要特意派来翻译呢?这次任务里透着古代怪,就像那身装在包裹里的军装一样,那可是老毛子的军装,为啥要准备老毛子的军装,就是连里的兄弟们换上老毛子的军装,这长的也不像老毛子啊。
骑兵连在山谷森林后面集中休整,等待着兴兵消息时,到这会儿才睁开眼睛,警觉地问周少岭。
“走到啥地方了?”
“快接近吴树里一带了,班长。”
在答话时周少岭策马与班长并驱而行,而刘昆朋看着远处的山林心里头却是忍不住嘀咕了起来,这林子里似乎有些不太对劲。
刘昆朋把周少岭等哥两人叫到近身说道。
“这地方透着古怪,一会若是交上火了,我顶着,你们哥两,护着陈长官一路马不停蹄给连里通个信,现在散开,随时准备策应……”
就在他说话的时候,刘昆朋却看到前方的森林边闪过一道灯光,长短长短的闪着,他刚把枪从背后取下来,一直在三人后头跟着的翻译却朝前走了几步,取手电筒朝着前方打着信号。
“难不成是友军?”
“刘班长,别担心,是友军”
晨曦中,两匹马从树林中冲了出来,而翻译也骑着马冲了过去。
树林中,一位身着近卫军军装的军人骑在一匹黑色的马上,目光炯炯地望着前方,看着那边正在接着头的几个人。
“是他们吗?”
心里嘀咕着的时候,曼纳海姆的眉头又是一皱,然后又朝身后52骑兵团的下属们看了一眼,52骑兵团的官兵和他一样都是来自芬兰自治领,之所以接受这次任务,皆是因为在奉天战役时的出色的表现,尽管现在芬兰国内爆发了要求独立的暴*,但这次并没有影响到曼纳海姆继续效忠沙皇的心思,52团现在仍然和过去一样英勇作战,为了俄国,同样也是为了芬兰。
和那位伊凡少校接上头之后,陈慕康便随着他一同来到树林,在三人到达树林边缘的时候,一名穿着近卫军军装的俄军上校骑着马走出了树林。
“你好,上校先生”
曼纳海姆只是象征性的点点头,在一定程度上,虽说很佩服这些中国人竟然能把日本人打的没有还手之力,但在另一方面,他还是希望能保持自己的那种欧洲人的傲慢,尤其他还是贵族
“根据我国的指示,我们将带领你们进入 地区,但……”
对方的傲慢看在陈慕康的眼里,他只是在心里冷笑一下,但脸上依然还带着笑容,毕竟是要送这些俄国人给日本人添麻烦的。
“上校先生,既然我们会师了我想现在你们可以换军装了”
用芬兰语向向旁的参谋长下达命令后,曼纳海姆心里却在嘀咕着,这些中国人,当真是狡猾到极点,一手和日本人达成协议,另一手却把日本人卖掉,以后和他们打交道总要小心一点,省得那天被他们卖了还帮他们数票子
第94章 何为真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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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明时分,太阳刚刚升起,伴着似雷鸣般的马蹄声,在马蹄“哒哒”的节奏中,树丛后方的山谷尽是一片烟尘滚滚,策马小跑向敌人的侧翼冲去。一道山沟这时正好掩护着骑兵队的行动,但是跑了数俄里后的光景,骑兵队就分散开,爬上并不算高的山顶,而领头的骑兵军官则开始就在心里判断着距离和自己能够冲到敌人侧翼的时间。
“全体卧——倒”
身着白色但却尽为灰土染成土黄色的军装的军官,在转过身来,把望远镜放进皮盒子里,用一种特有的接长着声音的口令下达着命令。
军官走到自己队伍的散兵线前面。骑兵们把那被暑热和尘土弄得油光光 的、又紫又黑的脸,都转向自己的长官,在确定了命令之后,他们立即伏马卧倒在草地上,等待着出击的命令。
“准备战斗”
又是一声口令响起之后以后,山顶上、山坡上尽是一片哗啦哗啦响枪栓拉动的声音。
站在山顶上的曼纳海姆朝着自己的下属看去,此时骑兵们正在分散开来往四面爬去,寻觅可以掩护的地形以及选择合适的射击位置。有几个人甚至试图着用马刀去挖掘出坑壕,而在远处一排排藏青色的线阵正在朝着这个方向冲击。
这时,微风从日军那边送来一阵凌乱而显得有些急促的脚步声音,日军的散兵线和曼纳海姆过去所接触过的散兵线有所不同,不是很整齐地,甚至于有些凌乱,实际上,这正是日军在残酷的战争中刚刚学会的一种进攻方式,相比于过去相对整齐的散兵线,这种凌乱的散兵线可以尽可能的减轻机枪和曲射炮的杀伤,华军的机枪、曲射炮一直都是日本兵的恶梦,战争总是会令人飞速进步。
“再等……”
不待曼纳海姆说出下一个字眼,不知道是谁就抢先就开了一枪。
枪声顿时响了起来,伏在山岗上的骑兵们开始射击。而日军则迅速卧倒在地上,两军相隔数百米展开了对射。
知明白已经无法在近距离给予日军重创的曼纳海姆立即命令机枪手开火。机枪打了几十发子弹以后,随着一名军官扬起指挥刀,一排日军站起来往前奔跑。跑了几十步兵再一次卧倒了。“该死的,他们在干什么?”
曼纳海姆从望远镜里看到,那些进攻的日本兵竟然在用铁锹挖掩体。随着他们的挖掘,他们的头顶上尽是一片灰土,短短的几分钟后,在日军散兵线的前面,隆起了许多小土堆。从那里传来连续不断的步枪齐射声,而在步枪齐射的同时,又有一排日本兵突出的土堆,再一次挖掘着掩体。
“该死的这是什么打法?”
明白自己实力不济的曼纳海姆看到这一幕,眼睛微微一睁,几乎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在战场上,那些日本兵像是地鼠一般,不停的借用这种用铁锹挖掘的方式,向自己逼近过来,虽说他们每一次前移的速度只有十几米,每一次只留下数百个土堆,可随后那些日本兵却能借助土堆和掩体,对前方形成跃进式的进攻。
“怎么样,是不很熟悉?”
中村进武有些得意的看着身旁的小原喜三郎,他是刚刚师团参谋部调派来的。
“这……有点像华军的进攻方式”
小原喜三郎如实的说道,华军的这种掘进式跳跃进攻,一直都是他们的恶梦,华军第一次上演这种似地鼠一般,步步逼近的的掘进进攻是在铁岭夺取一个突出部的时候,因为那里加强了六架机枪,所以华军不能像过去一样,依靠自身强大的火力压制正面,从而创造侧翼突击机会。
尽管那个突出部有一个联队防御,还有大量机枪,但最终华军仅仅只用一天的时间,就攻克了那里,他们用的就是这种跃进式进攻,在进攻时掘出大量的单兵掩体,为